秦北雄思索起來,也沒有表現出信還是不信,問道:“後來呢?”


    “下官認為異族是我大乾大敵,朝廷明令禁止不允許向異族走私食鹽,遂下官便著手調查起來。”唐淵義正言辭道。


    “一點私心都沒有?”


    秦北雄失笑道。


    但他也沒有怪罪。


    唐淵本就是江湖草莽出身,桀驁不馴慣了,讓他被打不還手恐怕不太可能。


    這也在情理之中。


    “大人,先看一下這本賬目。”


    唐淵將一本賬冊遞交給秦北雄,說道:“這便是龐澤與異族交易的其中一本賬冊,大人請過目”


    秦北雄眸光一凝,隨手翻開仔細看了起來。


    “哼,當真如此!”


    秦北雄冷哼一聲,怒道:“這些江湖人一直在掘大乾根基,真是目無王法。”


    見狀,唐淵神色微動。


    秦北雄好像不知情。


    “你繼續說下去。”秦北雄沉聲道。


    顯然,語氣裏蘊含著怒氣。


    他相信唐淵不會為了區區一個龐澤特意趕來州城府衙。


    後麵,一定站著至尊盟。


    由此推出,至尊盟或許參與私鹽販運。


    這事就是大事了。


    然而,更加駭人聽聞的,秦北雄明顯猜不出來。


    他沒有想過為何至尊盟能夠無聲無息將食鹽,橫跨大乾腹地,送往塞北之地。


    “想必大人有所預料,不錯,至尊盟也參與私鹽販運。”


    唐淵看向秦北雄,點了點頭,肯定了他心中所想。


    頓了頓,唐淵又沉聲說道:“不過,此事還有內因,更加令人驚悚。”


    “還有什麽事?”


    聽到至尊盟參與其中,秦北雄反應不是震驚而是憤怒,而且是憤怒到極致。


    “大人請看這本賬冊。”


    唐淵沒有解釋,先將賬冊遞給秦北雄,然後便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這又是什麽賬本?”


    秦北雄眯著眼睛,將賬本翻看了一遍,朝唐淵問道。


    “下官調查到至尊盟販運私鹽是真,然而他們隻去其中三成利潤,其餘七成利潤全部流向一個地方。”


    說到這裏,唐淵特意看了一眼賬冊,意思不言而喻。


    “四方樓!”


    秦北雄將賬冊放下,說出四方樓後,久久不語。


    半晌後,秦北雄緩緩道:“你應該知道四方樓是誰的產業。”


    唐淵直言道:“聽聞是八皇子名下產業,生意做得很大,下官曾經的家鄉,那種小地方都有四方樓,其規模可想而知,說在大乾遍地開花也不為過。”


    “那你可知他是誰的人?”秦北雄聲音低沉道。


    唐淵拱手道:“前些時日才知曉,八皇子被稱為太子的錢袋子,掌太子府財權,醉心生意,無心朝堂。”


    話落,唐淵緊接著便說道:這本賬目並非原本,而是抄錄過來,不足以稱為證據。“


    “你!”


    秦北雄問道:“那你想幹什麽?”


    唐淵沒有迴答秦北雄的問題,反而直言道:“從這本賬目能夠推測出,四方樓參與其中,授意應該是八皇子,也就是說八皇子與至尊盟聯手販運私鹽,至尊盟取三分利潤,八皇子取七分利潤,這筆錢最終流向何處仍然是個謎。而且太子扮演了什麽角色,更值得商榷。”


    “好了!”


    秦北雄猛地一拍桌子,喝止道。


    唐淵立刻停下話茬,笑著看向秦北雄,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此事事關重大,你不可對外人言,此事你知我知,這兩本賬冊放在我這,你不可帶走。”秦北雄以近乎命令式口吻說道。


    “下官自當謹遵大人之令。”


    唐淵笑著拱手道:“當下官推測出這些秘密,也下了一跳,但認為還是想大人稟報下,這才來到寧州城。若是大人覺得不宜繼續往下查,那下官往後絕口不提此事。”


    “你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秦北雄歎聲道:“一般情況下,我六扇門遇到江湖勢力販運私鹽都不會插手,你初入六扇門,可能不清楚此事。


    但如今你將此事稟明,我若置之不理,以後被查到就是本官失職,在總捕大人也說不過去,必會被降罪。”


    “勞大人費心。”


    唐淵建議道:“不如秦大人立刻將此事稟明京城六扇門,屆時如何處理由總捕大人決定,與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查與不查皆由總捕大人一言而決。”


    “哼!”


    秦北雄沒好氣瞪了唐淵一眼,怒道:“所以,本官說你給我出難題。這件事本官一旦捅上去,不出一個時辰,整個京城都將知曉此事,我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本官雖然元神境,但也架不住太子的權勢,何況陛下什麽態度尚未可知。當然了,你也不要高興,到時你也逃不過一劫,太子矛頭直指你我二人。”


    “那不如下官與大人聯手破局,我輩武者又何懼之有?”


    唐淵輕笑一聲,臉上毫無懼色,反問道。


    “不愧是江湖草莽,對皇權沒有絲毫敬畏之心。”


    秦北雄哼了一聲道:“太子是儲君,未來的天下共主,豈可隨意違逆。”


    雖然這麽說,但秦北雄顯然沒有責怪唐淵的意思。


    “那大人決定怎麽辦?”唐淵問道。


    秦北雄沉吟半晌,說道:“此事還是要向總捕大人稟報,不過我不能入京,隻能書信一封,加上這兩本賬冊呈遞上去。”


    “大人認為總捕大人會如何處理?”唐淵問道。


    秦北雄道:“說不準,但本官知道,此事被陛下知曉後,肯定會徹查,但太子依然會安然無恙,最壞的結果也是禁閉三個月。”


    “這麽輕?”


    唐淵皺眉道:“這是通敵叛國的罪名。”


    “太子是儲君,地位非同一般,沒有真正觸怒陛下逆鱗,一般是不會有事的。”


    秦北雄微微搖頭,道:“你不了解陛下,他有逆鱗,觸之必死,但絕非此事,也就是說動搖不了太子根基,你我還可能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聞言,唐淵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你將此事告知本官,本官沒有不稟報總捕大人理由。”


    言罷,秦北雄站起身,將筆墨準備好,又看向唐淵道:“等信寫好,你也要在下麵簽名,你我聯名上書,將此事稟明總捕大人。”


    “合該如此!”唐淵沒有拒絕,微微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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