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馬蹄踩在青石板路上,嗒嗒聲在靜謐的清晨街道響起。


    鶴頤樓位於綏陽郡城中心最繁華地段,外部裝飾極致奢華,美酒、佳肴在綏陽郡也是一絕。


    正因為此,鶴頤樓價格也是昂貴無比。


    哪怕殷實之家也不會奢侈到鶴頤樓吃飯。


    唐淵策馬來到鶴頤樓門前,翻身下馬。


    “篤、篤、篤……”


    望著大門緊閉的酒樓,唐淵走過去,敲響了門。


    小二似乎睡著了,敲了好半天才有反應。


    “誰呀!”


    小二趴在櫃台,聽到敲門聲睡眼惺忪起來了。


    一推開門,便看到唐淵站在門口,虎目凝視,淵渟嶽峙。


    “啊,原來是九爺。”


    小二也是認識唐淵,推門一看大吃一驚,連忙恭敬行禮。


    唐淵‘恩’了一聲,問道:“婁幫主還在嗎?”


    “迴九爺,婁幫主和謝家主尚在包廂,還沒有離開。”小二立刻道:“我帶九爺過去?”


    “恩,走吧。”唐淵說道。


    兩人走到一個包廂前,唐淵朝小二說道:“你先下去吧。”


    “老九進來吧!”


    正準備敲門,包廂內傳出婁元化的聲音。


    以婁元化先天境巔峰的實力,自然能夠聽出唐淵的聲音。


    聞聲,唐淵笑了一下,推開門走進包廂。


    此時,包廂內婁元化和謝正旋對麵而坐,酒壺放在一旁,酒杯內沒有一滴酒。


    似乎兩人對坐一夜,一滴酒都沒喝。


    唐淵龍行虎步走進去,和謝正旋對視一眼,絲毫不懼。


    “哈哈哈,老九迴來了啊,此時可還順利?”婁元化起身,大笑一聲說道。


    唐淵抱拳道:“此行一切順利,正準備向義父稟報青陽鎮之事。聽說義父和謝家主在鶴頤樓喝酒,便過來看看。”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迴幫裏吧。”


    婁元化點點頭,又轉向謝正旋說道:“謝家主且坐,婁某先行告辭。”


    言罷,婁元化率先走了出去。


    唐淵臨走之際,轉頭看了謝正旋一眼,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知燕藏鋒那招風神怒能不能將謝正旋幹掉。


    謝正旋端坐在桌旁,凝視著唐淵的背影一言不發,拎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搖頭笑了起來“如此人物,可惜不是我謝正旋的兒子。”


    說著,謝正旋獨自一人,自斟自飲起來。


    “此行可有意外?”婁元化又問了一遍。


    剛才謝正旋在場,唐淵不會說真話,因此又問了一遍。


    當然,以他對老九的了解,應該順利。


    唐淵沉吟起來,似乎在組織措辭。


    直到婁元化目光看過來,唐淵才緩緩說道:“二哥死了!”


    咚!


    婁元化一腳踏地,那一瞬間力道似乎有些失控,陡然將青石板地麵踏碎。


    唐淵不慌不忙,躬身道:“二哥非孩兒所殺,乃是被蟲子吸成幹屍而亡。”


    婁元化深深看了唐淵一眼,說道:“先迴幫裏,我需要一個解釋。”


    經此,兩人沉默著走迴幫裏。


    婁元化神色陰沉,卻難掩悲傷。


    年輕時領養九位義子,撫養他們長大成人,或有偏頗,卻絕對都是將他們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對待。


    如今,老二死了。


    婁元化心中悲痛可想而知。


    飛雲幫議事廳,婁元化端坐主位,沉著臉看不出喜怒。


    他有點懷疑老九。


    哪怕看到老二被蟲子吸幹鮮血的屍體。


    此時,議事廳隻有三人,唐淵、婁元化以及一直存在感極低的張伯。


    唐淵站在議事廳中央,躬身道:“義父,二哥背叛了。”


    婁元化雙手扶著椅子,慢慢坐起身,眯著眼睛盯著唐淵。


    緊接著,唐淵沒有讓婁元化詢問,直接將青陽鎮一行所發生的事說得一清二楚,而且事無巨細,沒有任何遺漏。


    言罷,婁元化微微閉起雙眼,沉默良久。


    他知道老九說謊了。


    老二屍體血液被吸食幹淨是真,但被梟首也是事實,他還沒有老眼昏花,自然能夠看出來。


    事已至此,他總不能將老九殺了給老二償命。


    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此,他說了需要一個解釋。


    正當婁元化猶豫要不要懲罰老九時,張伯忽然朝唐淵說道:“九爺,不知那隻蟲子可否拿出來一觀。”


    婁元化思緒被打斷,睜開眼看了張伯一眼,也沒說什麽。


    唐淵心裏默默對張伯道一聲謝,然後說道:“當然可以,張伯不說,老九等會也準備拿出來請張伯參詳一二。”


    張伯微笑以對。


    接著,唐淵將暗紅色錦盒掏出來,放在一旁桌上。


    打開錦盒,那隻母蠱振翅欲飛,被唐淵一手抓住。


    “張伯、義父,不知認不認識這種蟲子?”


    唐淵運足內力,將母蠱包裹,讓它動彈不得。


    張伯虛眯著眼,走了過來。


    看了一陣,張伯仿佛確定了什麽似得,恍然道:“果然是煉血堂血蠱,難怪當日二爺說起,我隱約間有點印象。”


    “不錯,那林峰自稱煉血堂弟子。”唐淵點點頭說道。


    張伯又道:“依九爺描述,這隻血蠱應該是煉血堂母蠱,極其稀有,也是煉血堂賴以生存的根基。”


    “張伯可否細說?”唐淵問道。


    “自無不可。”張伯笑了笑,又繼續說道:“血蠱來曆要追溯到苗疆拜月教,拜月教擅巫蠱之道,煉血堂曾從拜月教得到一隻蠱蟲,後曆經多任煉血堂堂主之手,蠱蟲經過多次變異,最終培養出此等邪異的母蠱。


    而此後,煉血堂血蠱皆是由母蠱培養而出。血蠱能夠植入武者體內,有助於武者修煉,提升武者修煉速度,這也是煉血堂蓬勃發展的一段時間。


    幾年後,煉血堂的實力便已比肩如今的邪魔六道。當然了,當時還沒有邪魔六道的說法,嗬嗬。


    最終,連拜月教都開始覬覦母蠱,可惜煉血堂始終沒有透露分毫。”


    “血蠱也有缺陷吧。”唐淵猜測道。


    張伯道:“那是自然,此等邪異蠱蟲,既能提升武者修煉,自然也有極大缺陷。植入血蠱的武者每隔七日必須喂養一次血蠱,否則自身就會成為血食,被血蠱吸食全身血液。”


    緊接著,張伯又將如何喂養血蠱說了一遍。


    哪怕唐淵心智堅韌,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神色連連變幻。


    望著母蠱,唐淵喃喃道:“此等蠱蟲不愧邪異之名,也難怪煉血堂從江湖上除名。”


    唐淵又從胸口掏出一隻玉笛,說道:“不知張伯認不認識這隻玉笛,也是從那名煉血堂弟子身上搜出來。”


    “咦,蠱笛?”張伯看到母蠱都沒有驚訝,可看到玉笛卻大吃一驚。


    唐淵問道:“張伯,不知蠱笛有何用處?”


    “嗬嗬,你認為蠱蟲能否聽懂人言?”張伯笑著問道。


    唐淵失笑道:“那怎麽可能。”


    “對啊,怎麽可能。”張伯點點頭,繼而說道:“所以啊,煉血堂另辟蹊徑,學習拜月教控蠱之術,自創一套控蠱術,又用特殊材料鑄造蠱笛,從而控製血蠱。”


    “這麽厲害?”


    唐淵眼睛一亮,恍然道:“難怪昨夜一陣微弱笛聲過後,那些蠱蟲紛紛躁動。”


    “那是控蠱術,血蠱吸食宿主後會融入母蠱,再利用母蠱煉製血丹。”張伯解釋道。


    唐淵問道:“那血丹?”


    “血丹?其實不能稱為丹,隻是一團能量聚集體,由於過於血腥,服用血丹,不僅會滋生心魔還會走火入魔。”張伯搖頭道。


    望著蠱笛,唐淵心中微微一動,將其收起來。


    張伯笑著道:“九爺,蠱笛一定要收好,最好不要讓人知道在你手上,因為蠱笛的特殊性,對苗疆蠱蟲也有一定的控製力,是個好東西。當然了,這隻母蠱也是好東西,卻也是禍患。”


    唐淵頓時皺起眉頭。


    這隻母蠱確實不祥。


    張伯解釋道:“一旦讓人知道你身懷母蠱,魔道宗門會不遺餘力搶奪母蠱,特別是拜月教和血神宮,而正道宗門則會將你視為妖魔,人人得而誅之。此後,九爺怕是永無寧日。”


    非是危言聳聽,江湖向來如此,充滿著血雨腥風。


    唐淵神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好似下定決心一般,唐淵心一狠,手掌猛地一攥。


    嘭!


    刹那間,鮮血四濺。


    那隻母蠱被唐淵硬生生捏爆。


    張伯愣住了。


    他認真看了唐淵一眼,心中不禁生出一種‘此子絕非池中之物’的感覺。


    魔道宗門趨之若鶩的母蠱,哪怕如今魔道魁首之一拜月教都不例外,如此珍貴之物,卻被唐淵毫不留念給毀了,心性之堅韌當真可怕。


    一旁婁元化也是微微一愣,隨後笑了起來,這才是老九的性子,先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唐淵將手中鮮血擦幹淨,笑著道:“唐九相信張伯不會騙我,既然母蠱如此危險,毀了便是,與小命相比區區母蠱又值當什麽。”


    “九爺心性堅韌,老張佩服。”


    張伯由衷道。


    ps:推薦期,求推薦票(抱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反派崛起之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此生夙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此生夙願並收藏大反派崛起之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