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的老百姓們也都很緊張,因為一旦打仗就意味著朝廷可能要加稅,甚至可能要征收徭役或者是征兵。


    這都是他們不想要麵對的事情。


    可事實不以他們的意誌為轉移,事情該怎麽辦還是怎麽發生?


    林晴嵐等人還是帶著人在東京城這邊教導大家種植和養殖的經驗。


    特別是如今,春暖花開,又到了春耕的時候。


    當然那兩位造反的王爺,也是因為春耕了,才敢逃出東京城出來造反,要不然大冬天的就算是要造反,那些人也沒有力氣跟隨。


    有些比較有用心的官員還收集了林如海家裏,林晴嵐他們的動作,告訴了太子。


    太子聳聳肩,說道:“如此,他們的大娘子也是在幫他們做事,這事對朝廷有利。有什麽不對的嗎?”


    那官員低著頭說道:“帶軍權的官員,若是再收買人心……”


    這人話一點即止,並沒有說太多,反而讓太子遐想連篇。


    當年本朝開國的時候,太祖是如何得天下的?別人不太清楚,這些皇室子弟又怎麽可能不清楚。


    軍權向來是本朝十分敏感的一個詞語。


    文官看不起武官也是基於此。


    太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官員,然後對他嗬斥道:“如今,盛如鬆葉恆幾位,大人帶兵在外,為國平叛。你此言是什麽意思?擾亂軍心。”


    那官員立刻俯下身子,開口求情,但嘴角的笑容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


    官員內心想著不愧是皇室之子,雖前些年都在地方,也無什麽權勢,如今封為太子,帝王心術,上手的還真是快。


    算算時間,這位被封為太子也沒多久,而且其中。還有盛家與林家的功勞在。


    可心裏忌憚起來,就不會想到這些功勞了。


    做皇帝的,又怎麽可能將自己的安危和天下的所有權,寄希望於臣子的忠心和憐憫呢?


    這人在內心冷笑,他倒不是和林如海有仇。


    隻是這樣一來,未來林如海就算是能當上首輔,恐怕時間也不會長。


    而林家,葉家以及盛家,未來能夠在朝堂上掌權的可能性也是大大的降低了。


    如此空出的位置自然具有其他人可以頂上。


    武官仇怨,僅僅是利益而已,財帛權勢動人心,這才是他這麽做的理由!


    權勢就如毒藥一般,將所有的官員內心都是腐蝕。


    這件事情,他以為就此到此為止,至少在平叛成功之前,這件事情不可能再繼續往下,太子還期望著這些人,期待林家、葉家幫他平叛呢。


    若在平叛成功之前,就急匆匆的拿下自己的收下,那才是搞笑,將自己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


    殊不知,他剛離開。林如海也是在內閣之外,轉身離去。


    隻是臉上還帶著擔憂,之前隻是有些擔心如今的這位官家,如今卻更要多擔心一下這位太子了。


    不愧是官家的兒子,這帝王心術學的可真是快呀。


    盡管之前的幾十年都在地方,甚至都沒有接受過帝王心術的教導,但這一被封為太子,開始帝王心術的學習,上手的速度。絕對是讓人想象不到的。


    他自己也是鋒芒畢露,之前提示官家可以讓太子監朝。


    林如海都是出自於真心,誰知道,卻為幾家埋下了禍事。


    這種事情根本沒辦法解釋,猶如自由心證,隻要太子心裏有這種擔憂。


    他再怎麽解釋也沒有用,甚至解釋起來會讓官家和太子更加的擔憂。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趙家的皇朝又豈會讓臣子把持,如此林如海有些擔憂,也是可以想見的。


    “林相這是準備去內閣,還是?”章相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林如海抬頭就看到了章相。


    這位章相的表情十分內斂,他也看不出這位章相是否注意到自己的動作,此時過來和自己說話,又帶著什麽樣的心情。


    林如海搖搖頭說道:“正是煩心,有些事情沒有想明白,我站在這裏看看遠處。開闊一下心胸,也想想事情該如何處理。”


    章相點點頭也沒有在意,隻不過進入軍機處就有人來給他匯報。


    章相這才明白,原來是有人向太子密報。


    表麵不動聲色,章相也沒有表示任何的。


    隻是揮揮手,讓這人下去,心中章相卻為林如海不值。


    林如海進入官場之幾十年。所說所做無一不出自公心。很少有自己的私心,就算是提拔了自己的女婿,那也是舉賢不避親,這一點章相還是很明白的。


    特別是上一次在內閣林如海提議讓太子監朝,可是承受了不少的壓力。


    特別是這位官家,如今對他心裏也算是產生了忌憚。


    原本的君臣和諧已經產生了一些裂痕。


    結果太子這既得利益者,心中恐怕也對林如海產生忌憚。


    也就是說林如海的首輔之路還沒開始,怕是就已經結束了。


    章相其實對心中也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覺,他自己也是首府擔任多年,算是本朝擔任首輔時間最長的一位。


    如今這位官家對於首輔的忌憚,多年以來。大家都看清楚了。


    每隔一屆,大概五年的時間就要換一位首輔。別說是這些久經官場的老油條了,就算是初入官場的那些人也都能夠明白。


    但明白是一迴事,出手幫忙又是另外一迴事。


    章相隻是搖搖頭,心裏覺得可惜,但要他出手也是不可能的。


    林如海出宮,這一次卻並沒有前往國公府,而是直接迴了家。一如既往,似乎並沒有聽到這些一樣。


    那邊太子坐在案板之後。眼睛盯著一份奏折,但這份奏折半天都沒有翻動,可以看出他內心的焦躁。


    等到月上柳梢頭,有一名內侍走進來,手持一份奏章放在了太子的案板上,太子這才稍微放鬆下來,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太子的眼神看向這一份密奏,心裏還有些忐忑。


    半晌,太子才伸出手,將密奏拿起來,打開迅速的看了一遍。心情這才放鬆下來,眼睛裏都露出了笑意。


    隻是等了好一會兒,太子的眼中又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如此反複。


    最後才收斂的神色,將這份密奏卷起,放入一旁的火盆之中將它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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