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邪魔君一揮袖子,卷起一陣黑色的旋風。眨眼之間,一隻十分漂亮的斑斕大虎出現在了子曰的眼前!


    子曰喜極而泣,撲到斑斕大虎的身上,一遍遍喚著它的名字——“小斑點兒!”


    子曰一直不願意相信小斑點兒已經死了,所以她從來不問百裏鳳和殷邪魔君,到底將小斑點兒葬在何處?今天,活生生的小斑點兒就在她的懷裏,讓她如何能不激動?


    小斑點兒再見子曰,簡直高興得無法形容。


    殷邪魔君麵露不悅,將子曰抱入懷中,對小斑點兒冷聲道:“迴去吧。”


    小斑點兒依依不舍地望了眼子曰,然後憑空消失在了子曰的視線裏。


    子曰忙問:“小斑點兒呢?你讓它去哪裏了?”


    殷邪魔君動作粗魯地擦拭掉子曰的眼淚,不悅道:“你關心它做什麽?那隻畜生已經被我收入魔界,正在潛心修煉,也許過了幾百年,也會有一番修為。”


    子曰吸了吸鼻子,問:“你為什麽會救小斑點兒?”以她對殷邪魔君主的了解,想讓他做一件好事兒,簡直難比登天!


    殷邪魔君直視向子曰的眼睛,認真道:“子曰,我認為,我為什麽會救小斑點兒,你應該知道原因。”


    子曰紅著臉,皺眉道:“你什麽時候學得這麽煽情了?”


    殷邪魔君勾唇一笑,冷峻的麵容立刻變得邪魅起來。他低下頭,用嘴唇摩擦著子曰的耳朵,誘惑道:“子曰,別再生我的氣了,可好?”


    子曰打了個激靈,瞪了殷邪魔君一眼,說:“算了,過去的事兒,我不和你計較了。經過這麽多世的輪迴,我也想清楚了。如果當初我和青翼大帝的感情真的是情比金堅,也不會輕而易舉地被你離間。”眼見著殷邪魔君就要低頭親自己,她忙道,“不過,你也是罪無可恕!如果你想讓我原諒你,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殷邪魔君爽快道:“你說!”


    子曰狡黠地一笑,說:“你讓胡狸出來!”


    殷邪魔君皺眉道:“你讓他出來,那我去哪裏?前幾日,我一直都讓他支配這具身體,結果,你看看,他把我弄成了什麽樣子?!”


    子曰看了看穿金戴銀,描眉畫鳳,染了紅指甲的殷邪魔君,終是忍不住大大大笑了起來。她心裏明白,胡狸這是在報複殷邪魔君呢。


    殷邪魔君咬牙道:“如果不是他現在和我共用這具身體,我真想親手撕碎了他!”


    子曰笑夠了,聳了聳肩,挑眉問:“這麽說,你是不打算讓胡狸支配你的身體了?”


    殷邪魔君略微沉思了一下,迴道:“子曰,我想讓你原諒我,所以,我一定會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也要為我想想。這樣吧,每個月,我占二十五天,給胡狸五天。”


    子曰一扭頭,“不好!”


    殷邪魔君忙道:“我二十天,他十天?”


    子曰冷哼一聲,“不行!”


    殷邪魔君憤怒了,吼道:“你到底想怎麽樣?!難道要我隻占十天,給他二十天?!我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子曰伸出五根手指,“對半開。”


    殷邪魔君攥住子曰的小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咬牙道:“一半就一半!”低頭,就要去吻子曰的唇瓣。


    子曰忙推開他,怒目道:“喂,你做什麽?!”


    殷邪魔君理所當然地說:“親你。”


    子曰罵道:“神經病!我讓你親了嗎?!”轉身,就要走。


    殷邪魔君將子曰撲倒在地上,然後用義正言辭的表應,說著最不要臉的話,“你是我養大的,自然就得讓我親!”


    子曰氣得身體一抖,幻化成白虎,張開血盆大嘴,一口咬在了殷邪魔君的肩膀上。


    殷邪魔君也瞬間幻化成了獨角獸,一口咬在了子曰的脖子上。他亢奮地喘著粗氣,想要以最野蠻的方式,進入子曰的身體!


    子曰知道,野獸用來表達感情的方式,就是以直接的方式,進行最激烈的交媾。很顯然,殷邪魔君發情了,想要狠狠地占有她!但是,她多世為人,實在有些接受不了這種不管時間、地點、場合的交媾!


    看看、看看,這“冥城”內鬼來鬼往,他竟然可以視若無睹,真是死不要臉!


    子曰氣極,奮起反抗,嗷唔一聲,與殷邪魔君扭打到一起!


    一隻白虎,一隻獨角獸,就這樣相互撕咬著滾出了“冥城”門口,跌入到已經枯萎的彼岸花中。


    子曰記得,這裏曾經是一片紅豔豔的花海,每朵彼岸花都搖曳生姿,美得勾魂奪魄。如今,彼岸花已經枯萎,再也不見曾經的顏色。


    子曰的心,抽痛著。


    殷邪魔君見子曰愣神,便重新將她壓在身下。


    子曰迴過神後,破口大罵道:“禽獸!”


    殷邪魔君非常自然地詢問道:“有事兒?”


    子曰仰天長嘯,她怎麽就把殷邪魔君當成人來看待了?他根本就是一隻獨角獸啊!於是,子曰立刻轉變思維方式,罵道:“人渣!”


    果然,殷邪魔君憤怒了,惡狠狠地說:“我不是人渣!沒人類那麽虛偽!”說完,就要攻城略地。


    就在這時,百裏鳳氣勢洶洶地跑了過來,一腳踹在了殷邪魔君的屁股上,將其踢翻倒地,然後撲上去,又是一頓肉搏!


    子曰輕歎一聲,罵聲了“冤家”,轉過頭,看著片片枯萎的彼岸花,任由心髒抽痛著。


    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子曰想去見衛東籬,卻又怕見到他。


    這種心情非常矛盾,矛盾到她必須刻意迴避。


    今天,看著這一片片枯萎的彼岸花,她痛得幾乎不能自己!無法再逃脫,無法再迴避!


    曾經,她恨他,恨他欺騙她的感情!曾經,她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要愛他?!如今,當一切塵埃落定,當她經曆了生離死別,當她相信了生死相許,當她再世為虎,當她看見這片枯萎的彼岸花,當她無法控製思念和心痛,她終於明白,彼岸花的情根早已深埋在她的心中,吸著她的心血,抓著她的心脈,拔不掉,忘不了,隻能糾纏到老,至死方休!


    衛東籬生根在她的心中,她又何嚐不是長在了他的骨頭裏?


    在地府裏,她遇見了尚未去投胎的蕭尹。蕭尹因為被衛東籬五馬分屍,而變成了兇猛的厲鬼。他不肯去投胎,非要去找衛東籬報仇雪恨。


    她可以將蕭尹投入“珠胎池”,強迫他去投胎。但是,她卻選擇將他釘在了椅子麵下,充當椅子腿。隻因為怕他怨念太深,即使在投胎後,忘記了對衛東籬的仇恨,也會下意識地對其報複。


    這就像是,有些人,明明沒有見過,但一見麵,卻恨不得一刀捅死了對方才好!


    她護著衛東籬。既然在不知道真相的時候,也護著他。


    所以,當蕭尹對她破口大罵,當她知道了真相,當她了解到衛東籬的用心良苦,當她明白了他是如何的愛她、疼她、寵她、憐她,反而沒有那種懊悔的感覺,有的隻是,不能為外人倒也的幸福感。


    原來,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你也想……護著他。就像她和衛東籬,既然明明因為誤會而痛恨對方,卻仍然想要護著彼此。


    子曰知道自己背負了太多的感情債,但是,這一刻,她真是十分想他,想見他!


    她站起身,幻化成身穿紅裙的女子,一步步走到百裏鳳和殷邪魔君的旁邊,站好,垂下眼瞼,看著自己的腳尖。


    百裏鳳和殷邪魔君察覺到子曰的異樣,忙停止鬥,看向她。


    當他們看見子曰手中攥著的已經枯萎的彼岸花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百裏鳳淒然地一笑,目光空洞地喃喃道:“為什麽我總追不上你?這次,你要跑去哪裏?”


    殷邪魔君的眼中劃過痛苦痕跡,沉聲道:“我已經答應你,讓胡狸出來,和我分別支配這具身體,你還想怎樣?”


    子曰剛抬起頭,殷邪魔君……哦,不,應該說是胡狸,胡狸便掐住了她的脖子,怒吼道:“你要是敢去找衛東籬,小爺我再也不出來見你!你說過,要許我一世,怎麽這麽快就背信棄義?!不許去!聽見沒有?不許去!”


    子曰狠狠地咬著下唇,眼淚在眼圈中打轉,哽咽道:“我欠你們的情,自然要還。隻不過,你們容我這一世,讓我去找衛東籬吧。待他生老病死,我便迴來。求求……你們了……”


    無論子曰輪迴幾世,她從來沒有這樣求過人。


    這一聲“求求”,竟然如同鉗子一般,掐住了每個人的唿吸,差點兒要了他們的命!


    子曰,就是他們的命啊!


    胡狸鬆開了掐在子曰脖子上的手,然後再次掐住,再次鬆開,再次掐住……如此反複,是胡狸與殷邪魔君的掙紮。


    百裏鳳幻化成了小綠龜,靜靜地縮進了自己的殼子裏,在子曰看不見的地方,痛苦地流淚。他無法放她離開,卻也不想阻止她去尋找她所謂的愛。隻要子曰幸福,他什麽都可以付出。隻要子曰承諾迴來,他便會等她到海枯石爛!


    子曰幻化出一根銀針,刺入自己的心髒,取出兩滴心頭血,分別滴落在百裏鳳的龜殼上和殷邪魔君的眉間。然後,轉身,用盡全力,大步跑開!


    《美人,甭穿了!》更新中……《彼岸有妖》已經上市,當-當-有-售-哈。封皮的q版人物是大心手繪滴。希望寶貝們兒稀飯。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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