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囚奴不知道孔子曰就是那隻喜歡找他做按摩的白虎,但孔子曰卻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誰。盡管囚奴的樣子變了,但她喜歡和他親近這一點,並沒有變。


    在孔子曰的悉心照料下,囚奴的傷口飛速地愈合、結疤,就連身上的肌膚都呈現出健康的迷人色澤。


    孔子曰對囚奴好得沒話說,簡直是下了血本,三天兩頭地往迴買補品。等囚奴的身體好了,她的荷包也癟了。


    為了不讓大家跟著自己餓肚子,孔子曰隻得拿出百裏嵐為自己準備的三萬兩銀票,做起了賭館生意。


    她白天去采購賭具,晚上挑燈夜戰企劃案,每天都忙得腳打後腦勺。


    胡狸陪在孔子曰的左右,幾乎算得上是寸步不離。偶爾他也會趴在桌子上問孔子曰:“你為什麽有這麽多的新奇點子?”


    孔子曰則是一筆概括,說:“因為腦袋裏有,所以有。”


    胡狸不再搭理孔子曰,隻是信手撥弄著忽明忽暗的燭火,默默陪著她工作。也不知道他都想到了些什麽,竟然望著燭火開始發呆。忘記收迴的手指被燭火燒痛,他低唿一聲,手指向迴一抽,袖子隨著他的動作一忽閃,不小心撲騰滅了燭火。


    孔子曰忙丟下筆,在燭火消失的瞬間抓住胡狸的手指,放到自己唇邊使勁兒吹著。


    胡狸則是因孔子曰的拉扯而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向前一湧,愣是將自己的手指送了她的口中。


    孔子曰的口中溫熱絲滑,小巧的石頭因為突然闖進來的手指而產生了不適,自然而然地向外頂著。


    胡狸的唿吸一窒,由食指上傳出了一陣酥麻,沿著身體中的經脈直通向了心髒。他的心咚咚亂跳,那是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感覺。他沒想到,孔子曰竟然會對自己如此緊張。


    黑暗中,兩個人的唿吸變得曖昧起來,似乎想要在夜色中進行纏綿。


    胡狸覺得孔子曰的舌頭上似乎有著無數個小小的洗盤,緊緊地吸著他的手指,吸著他的靈魂!


    孔子曰覺得胡狸的手指像根棒棒糖,指尖似乎帶著一點兒清香的甜,很合她的胃口。


    詭異的寂靜中,隔壁忽然傳來一陣床板搖曳的嘎吱聲,以及令人浮想聯翩的銷魂低吟。


    孔子曰微愣,迅速扯出口中的手指,掉頭就往隔壁囚奴的房間跑。


    胡狸恍然迴神兒,攥緊被孔子曰含過的那根手指,站起身,緊隨其後。


    這一刻,孔子曰覺得隔壁離自己很遠,似乎要跨越萬年;而胡狸卻覺得隔壁離自己太近,一切隻是個瞬間。


    當孔子曰一腳踹開囚奴的房門時,黑暗中搖曳的床鋪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誘人聯想的低吟變得更加銷魂。


    孔子曰吸了吸口水,瞧了眼身邊的胡狸,問:“你覺得,我們此刻應不應該進去?”


    胡狸翻了個白眼,“你都站到人家床前了,你問應不應該進來?”


    孔子曰咧嘴笑了,抬手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


    在油燈點亮的那個瞬間,木床再次發出一陣激烈的搖晃聲,如同最後的衝刺般引人浮想聯翩。緊接著,羅帳裏同時響起了兩個人的低吟。最後,嘩啦一聲,木床塌了。


    孔子曰舉著油燈,瞧著從羅帳中爬出的兩個男人,不無佩服道:“二位果然龍馬精神,大半夜的還能拆我一張床。”


    百裏鳳紅著臉,大步走向孔子曰,指著囚奴問:“他是誰?為什麽睡在你的房間裏?”


    不待孔子曰迴答,囚奴冷冷地掃了百裏鳳一眼,問孔子曰:“這位半夜從窗而入的宵小又是誰?”


    百裏鳳眸子一閃,挺胸道:“我是來找子曰的。”


    囚奴麵無表情地說:“下次請走正門。”


    孔子曰看向百裏鳳,百裏鳳輕咳一聲解釋道:“我來找你商量開賭館的事兒。從……從窗戶走,是因為想鍛煉一下竊玉偷香的本領。”


    孔子曰的嘴唇抖了一下,暗道:你小子怕是不單單想找我練習一些竊玉偷香的本領吧?我看你丫地更想在實踐中出真知!要不然,怎麽會摸到床上去?!她今天算是明白了,何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孔子曰心有餘悸地望著百裏鳳,情真意切地說:“不要拿我練習,我可是請了護院的。”


    百裏鳳指向囚奴,“他?”


    孔子曰點頭,“對,就是他。白天當打雜的夥計,晚上幫我看家護院。”


    百裏鳳皺眉,問:“他住你的房間?”


    孔子曰點他的腦袋,“我換房間了!”


    百裏鳳笑彎了璀璨的新月眼,拉住孔子曰的手就往外走,“走走,去你的房間,我有事兒和你說。”


    胡狸的身子一轉,風情萬種地依靠在了門框上。將腳一抬,踩在了門框的另一邊上。他衝著百裏鳳揚了揚下巴,說:“折騰散了子曰的床,你就想這麽走了?”


    百裏鳳無辜地反問:“什麽意思?難不成,還要我再劈爛一張桌子?”


    胡狸也不惱,直接道:“我們開店是有成本的。你要是看那桌子不順眼,大可以劈了。不過呢,這賠款的銀子你是必須得掏的。”


    百裏鳳立刻摸向自己的裏懷,然後訕笑著望向孔子曰,“子曰,我忘記帶銀子了。”繼而詢問道,“要不,我去對麵‘緋紋閣’中給你搬套新床過來?”


    孔子曰揚起唇角,“算了。對麵那些床的利用率高,還是給她們留著吧。”


    胡狸橫了孔子曰一眼,不依不饒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怎麽能就這麽算了?”


    百裏鳳不悅道:“喂,你一個小廝跟著摻和什麽?我間客棧可是我和子曰兩個人的,劈個床又算得了什麽?”


    胡狸瞪眼道:“什麽,這客棧是你和子曰的?那我……”


    孔子曰見事情不妙,立刻站在兩個人的中間,好言相勸道:“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百裏鳳和胡狸同時冷哼一聲,分別將頭轉向另一邊,免得相看兩厭。


    孔子曰被夾在兩人的中間,還真有點兒裏外不是人的味道。不得已,她提議說:“不如,我們打麻將去吧?”


    孔子曰見沒有人反對,便示意三個男人跟著自己一同下樓,然後指著麻將講起了玩法和規矩。此舉,終於成功地吸引了三個男人的注意力,形成了暫時的和諧局麵。


    可當三個男人都弄明白了麻將的玩法和規矩後,卻又開始橫看彼此不順眼,非要壓上賭本才好。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的場麵。


    胡狸望向孔子曰,飛著嫵媚的狐狸眼說:“子曰,你借我一千兩銀子好不?”


    百裏鳳攥住孔子曰的手腕,熱情似火道:“子曰,給我拿一千兩銀子,我一定會贏的!”


    囚奴將那雙黑漆漆的深邃眸子望向孔子曰,簡潔扼要地說:“我會還給你的。”


    孔子曰一臉便秘的表情,猶猶豫豫地掏出了……一疊硬紙片子,然後分別在上麵寫上一些代表銀兩的數字,充當籌碼。直到寫夠四千兩之後,這才遞給每人一千兩的籌碼。


    胡狸拿著手中的硬紙片子,問:“這……這是什麽?”


    孔子曰正色道:“給你一千兩銀票你也找不開,不如用這個。不過你們放心,這個既然是我的賭館出品,必然等同於銀票的價值。所以,你們還是每人欠我一千兩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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