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與馬努的比試完全靠的體力、力量、技術,這三者決定了最後的勝利者,顯然水波在這三項上都不占有優勢,唯一一點就是他的速度與反應力可以與馬努相匹敵的。


    水波的汗水已滲透了衣背,額頭邊劃落微黃的汗珠,而馬努依舊如一個機器人站立,感覺不出絲毫的生氣,現在雙方相持著,完全是等待著對方露出的破綻。水波的腦海中靈光乍現,一句語重心長的話語浮現而出:“橫衝直撞對我是行不通的,你最好把心靜下來,然後來享受這場戰鬥,而不是無視或跳過這場戰鬥,還有,心裏不能有牽掛,不然你的精神便不能集中,對戰鬥的欲望也會造成極大的影響。”這是神秘大爺與水波戰鬥時,告誡他的話語,戰鬥雖因怒氣相衝突,但是進入戰鬥後必須心如止水,心如明鏡,如此一來才能發揮到自身最高的水準。


    水波周圍的氣流竟然平穩了,不再如波動的翻滾浪濤,他忽地睜開雙眼,手中捏住的長劍開始抖動,一種強勁的力道由此釋放,他的心中隻留得一個人,那便是對方,直至戰鬥結束。


    “嗬!”水波揮舞著長劍,如風一般奔向馬努,看似毫無變化,其實他已變,當兩樣金屬碰撞摩擦時,顯然水波占據了上風。


    “啊!”水波的前臂的肌肉膨脹突大,青筋一條一條的如鐵絲一般,他壓低身子,馬努吃消不得,半跪在地,地麵上碎裂的石粒皆停浮在了半空中,隨著扭曲的空間碎裂成了粉塵。


    哈維已被暗算得傷痕累累,渾身上下都是血痕、淤青,連秀氣的臉蛋都腫大了一塊,他蹲倒在地,抬頭望著怪師約翰,心中十分的不甘,這次他又會耍起什麽新花樣來呢?哈維深刻地明白怪師約翰不可能再使用魔法,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從未見過到,是種類似於機關形式的武器,就如同一個詭異莫測的高手,在平常人眼裏,他下一步的動作是無法猜透的。


    怪師約翰拋出一個黑色果子形狀的球體,混濁的汙氣便從中釋放出來,將哈維的視野完全遮掩,這並非是普通的煙氣,而是特意製作而出的,比火焰燃燒騰騰冒起的熏煙還要嗆鼻,而眼睛稍一睜開,便痛苦萬分。


    哈維暗暗一想:原來這怪師的怪隻是浪得虛名罷了,盡耍些卑鄙的事,這不能稱“怪”,應該稱“恥”。不過此時也不是爭辯些原則性的問題了,怪師的下一步究竟是什麽呢?


    隻見到三五把短刀直飛而來,由於哈維的手掌的金光護身,不能飛入,忽地一旁又飛來三五把短刀,這該如何是好?


    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裏了嗎?叔叔,隻是不想會如此的快。


    哈維顯然有絕望的意向,可老天卻不會讓他這麽不明不白的含恨而去,隻見到他的胸口間奇異色彩隱約閃現,這?難道是奇跡嗎?


    哈維如獲新生,他胸口間是一個魔法印記,他清晰的記得這是他在繈褓時,一名年邁的魔導士在他胸間留下的,那時聽母親說,魔導士是一個溫和善良的人,與父親是至交好友,卻不料被盜賊公會追殺,逃至仁濟之城避難,可是他身負重傷,自知是活不成了,便將渾身魔法傾注於哈維體內,他對著哈維的父親說:“雄劍,這也是我欠你的人情,兄弟我也不想愧疚了去,而我的意誌和魔力已傳承於你的兒子,他一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魔法師!”


    黑色的汙氣在光芒的淨化下,還原成了潔淨清爽的空氣,而哈維的魔力也提高了一階,也許這樣的人百年才出一個,但的的確確是有的,他便是哈維,幸運與實力集於一身的醫智者。


    “洞察一切的真理之眼啊!以我的名義,將卑鄙之物淨化,將肮髒之物渙新!”


    這是神聖類的輔助魔法,可以說是禁術,已失傳百年之久,卻不想今日又得以一見。


    怪師約翰機關箱瞬間消失,這已不屬於大地中的一物了,神靈會將其沒收,永不再現。


    笛仁的眼神依舊犀利,依舊執著,可是他的身體已不是之前完好健康了。黑暗鳳雛召喚的汙濁之氣幻變成尖利的武器,在他的身體上肆意的割劃,每次戰鬥的救命稻草,完全無用,在黑暗麵前,縱使是再猛再烈的火焰,也隻是一團浮雲,連個傷害都構成不了。


    黑暗鳳雛他喜愛玩弄,尤其是玩弄那些滿口正義的人,他也喜歡看到人類絕望時驚恐的表情,如此才會感覺到滿足,知道當一個十分強壯或是曾經輝煌半邊天的人倒在自己的麵前,膽怯地乞求饒命時,那種快感嗎?許多人都沒有嚐試到過,他們隻知道是一種殘忍和心痛的感覺的,其實當你真正身臨於這種感覺時,就如同萬王之王,黑暗鳳雛喜歡,也在於他並非人類,他不能長久得呆於人類世界,因為光芒會將他的陰影照得粉碎,所以在黑暗世界中,他就是王者。


    “鳳雛?鳳雛?”笛仁大唿鳳雛的名字,他的內心十分的悲傷,他從未想過會死在自己的朋友手裏,即便對方是不知情的,但是他的心還是很酸很痛。


    “我覺得你應該開心一下。”黑暗鳳雛恥笑著說道。


    笛仁隻是垂著頭,淩亂的長發已完全將他的臉蛋遮掩住了。


    “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黑暗鳳雛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了,說:“好消息就是鳳雛還沒有死。”


    笛仁心中是悲喜交加,所謂的喜由來於鳳雛未死,所謂的悲由來於這隻是半句話語。


    黑暗鳳雛瞄了一眼笛仁,似乎十分得意,說:“那麽壞消息就是……”說到這裏,他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可怕,駭人,簡直是要人吞了似的,“我將永遠占用他的肉體,他的靈魂將永遠屈服於我的腳下!哈哈哈哈!”黑暗鳳雛笑著,比惡魔奸詐的笑容還要無賴,他要徹底擊潰笛仁的剛硬的內心,然後一點一點的折磨他,直到他的靈魂成為自己的奴仆,黑暗鳳雛幻想著,已不禁冷冷發笑。


    “你說什麽?”不知哪來的一股衝力從笛仁的身體內爆發而出,他的聲音洪亮得響徹整座城堡。


    “我說什麽,難道你聽不懂嗎?”黑暗鳳雛鮮紅的眼眸子透出強烈的殺氣,眨眼功夫,便站立在笛仁的麵前,一把抓起他的長發,說:“你有三種選擇,第一個選擇是讓我掏出你的心肝,一把捏碎;第二個選擇是可讓鳳雛複生,但得讓我占有你的肉體,第三個選擇是你可以活著,但死後要永世飽嚐地獄的痛苦,終日徘徊於寂寞的虛空中。”


    “卑鄙的家夥,我不需要選擇,邪惡終不能戰勝正義,現在也許不是時候,但總會有一天,你會受到正義的製裁,就……”說到這裏,笛仁腦海中閃起一個念頭,‘聖槍’!


    他將聖槍擱置在腰包中,隻要借助它的正義之力,鳳雛就有救了,從古自今,邪惡是不可能與聖槍的和平之力相抗衡的。


    “惡魔,你被終結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說罷,笛仁顫抖的左手使出全力掀開包蓋,取出了一個螺旋形的犄角,金光四射,熠熠生輝,整個地底內散放著光芒。


    邪惡之力迅速褪去,黑暗鳳雛遮掩的臉孔,一副驚慌失措的樣貌,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麽?這是什麽?”難道他還不知道嗎?隻是他不敢承認心裏浮印的答案了,他光澤的皮膚如牆麵的油漆在時間的流逝下,一片一片地碎落,直到一片斑駁的黑暗為止。


    “在這裏我是主宰,誰也不能對我構成威脅,僅憑你這發光的武器嗎?我……我……”黑暗之影彈出鳳雛的體內,然後癱軟如混濁黏著的泥水,蔓延了一地,接著水麵上開始沸騰,黑暗蒸發而逝。


    而此時的另外幾處地方


    盜王查爾斯在消失之前,說:“幾十年以前,我在尋找傳承者,卻沒有找到,幾十年以後,我發現自己的腳步並未停留,一個全新的自己竟出現在麵前,請延續我的腳步,讓盜王這個稱號留傳於後世!”


    聖騎士馬努在消失之前,欣慰地說:“孩子,你不需要懷疑,我之所以成為聖騎士,是


    因為不停地奉獻愛和接受愛,但是邪惡的爪牙將我的靈魂封存在了虛幻的空間之中,一個騎士最重要的不是能力的高低,而是在於內心的涵養,用愛把這個世界照亮,所以你要傳承我的精神!”


    怪師約翰漸漸消失,他說:“一個醫智者,竟會有如此強勁的魔法,還有會靈魂守護術。沒想到,在我死而複活後的時候,一個能傳承‘聖仙醫書’的人出現了,實在是天意弄人啊!哈哈!哈哈!”


    哈維說:“怪師,莫不是你在說我嗎?”


    怪師約翰說:“除了你還有誰,想我本是這魔法城堡的主人,卻被封印在地底的深處,而‘聖仙醫書’就在我躺睡的棺材之中,我的心結也就此結開了,靈魂也得到了解放,迴歸於自然!”


    三個光影同時消失,激烈的戰鬥就此告捷,重新迴複到平靜。


    笛仁仰躺於冰冷的地麵上,他深深地唿了口氣,想著:這都結束了,都結束了。然後瞄了一眼鳳雛,就這麽安靜地睡去,嘴邊露著一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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