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風宗,天疏殿翡翠園中,萬物散發著暗暗光澤,淒冷的太陽高高的掛在蒼穹上。


    冷硬單調的石桌子上空無一物,旁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傲風宗主,一個是歐陽玉樹。


    “總覺得這個園子裏少了什麽。”歐陽玉樹端莊的坐著,眼神看向四周,瞳孔裏帶著銳利,意有所指。


    傲風宗主平淡沉靜的眼中,不由閃過一道暗光,抿著嘴唇,沉默不語。


    “你在等什麽,為什麽不發動攻勢。”歐陽玉樹眯了一下眼睛,語氣很平淡,隱約有一絲的質問。


    “你不關心周疏隱了嗎?”傲風宗主平淡緩聲,手中拿著風闕。


    “我已經知道結果,關心他又有什麽用,現在,我不是問他,是問你,雖然說元力盟現在威望在力境天下很大,但經曆多年的發展,盟主不懂得掌控權利,勢力已經變得徒有虛表,僭越法形,更是錯上加錯,一塌糊塗,國法仍是天下第一正統,我們應該趁著各方勢力無察覺的情況下,滅了大楚皇室。”歐陽玉樹道。


    傲風宗主神情冷沉,嘴角微微上揚,淡淡冷笑了一下。


    歐陽玉樹察覺到他的異常,眼底不由帶著思慮,麵上淡定自如。


    “歐陽玉樹,這是我的事情,你也僭越了吧。”傲風宗主冷聲道。


    “好友,你真是喜歡說笑,我們始終在一條線上,那裏僭越。”歐陽玉樹不以為然,手放在石桌的邊緣。


    傲風宗主沉默了一會,聲音微曆的說道“錯了。”


    歐陽玉樹沉澱了一下,手輕輕的敲在石桌的邊緣,麵不改色,眼中多了一絲的嚴肅。


    “你的目的是毀滅。”傲風宗主手中拿著風闕,抬了起來,指著他,眼神堅定而又淩厲。


    “隻有毀滅,才能重新建立。”


    “就算毀滅,兄神城也重建不了。”傲風宗主言辭犀利。


    此話直擊歐陽玉樹的心中,白色的指甲過度著淡墨綠色一直到指甲尖的淡黑色,他的手指甲抓著石桌,留下一道劃痕,他的拳頭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眼中含威帶恨。


    “我們終究不同路。”傲風宗主道。


    “不同路?我們都是被他們所害,都是要推倒它,怎樣的不同路,還是你的決心不夠強,心不夠狠,還是時間洗去了你痛苦的記憶?”


    “哈,我從未忘卻,但是,我也從未忘卻我是什麽人,我們不同,你的心中隻有仇恨,而我在仇恨之外還有一個信念。”


    聞言,歐陽玉樹不由抬起了自己的眼,朝著他看去,隻見傲風宗主嘴唇微啟,無聲有話。


    “你……”歐陽玉樹眼中一怔,抖動一下自己的手,微微指向他。


    “是玩笑話,是謊言,還是什麽,你判斷的了嗎?自己一直與合作的人,本以為同病相憐,卻是天壤之別,你以為自己是尊貴聰明,不成想自己卑鄙如戲台上的小醜一般,可笑嗎?”


    歐陽玉樹冷靜了一下,麵色沉穩,盯著他的雙眼。


    “嚇到你了嗎?”傲風宗主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平淡帶著一絲的玩笑。


    歐陽玉樹收迴眼神,道:“事實不會騙人。”


    “的確,你是滿城被屠戮,而我傲風現在活得好好的。”傲風宗主輕聲嗯了一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風逸雲。”歐陽玉樹疾聲厲色失態的吼叫了一聲,眼中泛著紅絲,帶著一股怨恨怒氣。


    傲風宗主佯裝被嚇了一下,連忙道:“抱歉,好友,我不應該在你麵前接二連三提起你被屠城的事情。”


    “別再挑釁我,我的憤怒你傲風承受不起。”歐陽玉樹怒瞪著他。


    “我忘記了,你不僅是我好友,還是三萬八千七百零三人的綜合體,我很好奇,他們是怎麽樣心甘情願屈服你的,你用了什麽手段?”


    “我現在更加的不相信你了,你想要治我於死地,你是一個比我還要狠毒的人,你所某更大。”


    “這些對你來講,已經沒有意義了,你早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應該好好的安息。”


    “不,看不見大楚皇室全部毀滅死去,我就安息不了,既然你和我撕破臉,那麽我也沒偽裝的必要,無論你幫不幫我,得益的人都會是你。”


    “我喜歡不勞而獲。”


    “你幫我,我們裏應外合,滅掉大楚,或者,你袖手旁觀,看我一人,吞食天楚皇室安魁,你坐收漁翁之利。”


    “這聽起來很不錯。”傲風宗主沉思著,突然眼神一變,輕緩道:“但你的存在,會阻礙我計劃的發展,所以,我想請你入土為安。”


    “你?”歐陽玉樹憤怒著,緩緩站了起來,身上散發墨青色。


    傲風宗主悠然起身,翻轉手中風闕,那風闕似玉如銀,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朦朧的閃光。


    風起,草木花果微微搖晃,翡翠園中,彌漫著兩股僵持的力量,遲遲不動,一者等待轉機,不想輕易動手,另外一者,傲風宗主,握緊手中風闕,二話不說,就朝著他攻擊而去。


    歐陽玉樹手中立即幻出玉靈芝,擋著他手中風闕,“鐺”的一聲,風闕與玉靈芝撞在了一起,擦出了一陣絢麗的激光,光芒四射,天地失色,白茫更勝一籌,歐陽玉樹口中溢血,青色的龍靴向後摩擦,蹭起一地的浮塵。


    “怎麽會?”歐陽玉樹眼中帶著疑慮,不信傲風宗主會有這麽強大的力量,他的身體可是吸收了所有的鬼怨之力。


    “你已經跟世界脫節了。”傲風宗主一手執風闕,一手運掌,轟然在他的身上。


    他“啊”了一聲,踏步後退,隻見數不清的黑色鬼影,層層疊疊,從他的背後,朝著體外彈出,轉眼間又迴到了他的身體,他嘔了一大口血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又退了退,半旋轉腳蹬住地停了下來。


    “我不信,我曾經試探過你的實力,你怎樣在短的時間內,變得如此之強。”


    “也許是我隱藏實力呢。”傲風宗主側身而立,風闕上的寒芒未減去分毫,勢要取對方性命。


    “不,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你一定是服用了靈丹妙藥,或是得到了可以提升你力量的寶物,你的副作用很明顯,我可以幫你查看診治,隻要你也幫我。”歐陽玉樹正色道。


    “哈,有什麽副作用,我無借助任何東西,你安心走吧!”傲風宗主眼神一凜,冷聲道:“或許,殺了我。”


    “你不要逼人太甚,本王一再退讓,隻是念及我們之間的情誼,冤有頭債有主,我隻要大楚皇室安魁城全部毀滅。”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不是幫與不幫,坐收無視,而是,我要殺你,我要你現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知道我太多的心思,你是我難以掌握的變數,你必須消失。”


    “我對你有情,你對我絕情,我恨呀!我恨呀!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啊!”他睜著眼睛,瞳孔有些潰散,有些癲狂的吼出聲音。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黑綠黑綠的光霧,發冠承受不住如此的怨恨,猛然炸碎,“咣當”的掉了一地,他披頭散發,眼中充斥的血紅怨恨帶著逼人的質問。


    傲風宗主臉色淡漠,冷眼道“因為你是死人。”


    “哈哈哈哈哈哈,人死了,就沒情義在了嗎?”他顫動著滿頭墨發,踉蹌的後退一步,咬牙質問。


    “在世的情義有利益,你死了,那便無意義了。”


    “哈。”歐陽玉樹心中一顫,梗在嗓子眼中,笑不出來,“哼哈。”聲音嘶啞,表現不出不在乎。


    “我。”他捂著自己的心口,欲言又止。


    “啊”他微微仰頭,欲哭無淚,直流兩行黑紅的血。


    “那你同死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顏麵見我。”最終,他放開自己的聲腔,憤恨的大吼著,臉麵猙獰,眼神血黑兇兇圓睜,往日貴雅姿態全失去,手呈現爪狀,朝著傲風宗主衝去


    傲風宗主左右躲閃,爪子十分的淩厲,彎折之間,不由在傲風宗主的肩膀抓了一道傷痕。


    歐陽玉樹怔了一下,隨即如失去理智一般,朝著傲風宗主攻擊,傲風宗主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以躲閃為主。


    這一次又一次,著實把歐陽玉樹惹得毛了,攻擊更加變本加厲,兇悍了。


    歐陽玉樹皺著眉頭,將手中從傲風宗主身上抓下來的衣布,扔在了地上,眼神死死的盯著他,朝著他撲去,就在他要抓住傲風宗主之時,一團白色的光芒從上往下罩住了他,讓他在光圈裏難以動彈。


    他抬頭看去,竟然是一串佛珠。


    “大師,還好你及時趕到。”傲風宗主扶著自己的胸口,向前走了走。


    “阿彌陀佛。”無淨菩清朝著他頷首了一下,以示禮貌,微微舉起自己的一隻手,對著佛珠的方向,口中喃喃念著。


    那佛珠的光芒更加的強了,歐陽玉樹更加的難受了,被佛光照的蒼白,他的手一朝著外麵伸去,就有一股力量刺痛著他,讓他不得不收迴。


    “禿驢。”歐陽玉樹在佛珠普照之下,咬牙切齒,手不斷的嚐試,不斷的被光壁打了迴去。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耶,摩訶薩埵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唵,薩皤囉罰曳……”無淨菩清唇啟唇合,身上散發著浩瀚佛力,身上所散發光芒,聖潔而又純正,燁燁耀目,佛珠下綻開晶瑩寶花,銀光細雨繽紛傾撒。


    歐陽玉樹臉色越發的蒼白,滿臉熱汗,睜不開雙眼,黑氣在他的周身虛弱的漂浮著。


    無淨菩清微微抬著一隻手,手上纏著一串念珠,口中收了聲,朝著傲風宗主走近了兩步。


    “多謝施主幫助。”他聲音溫緩道。


    “大師客氣了,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我都應該這麽做。”傲風宗主道。


    “禿驢虛偽,你不是說要超度我們,到最後,你還是想要殺了我們。”歐陽玉樹唇啟,口中發出若幹人的聲音,異口同聲。


    “貧僧隻做兩件事情,淨化,超度。”


    “這麽多年的怨恨痛苦,怎麽可以一夕平憤,可惡該死的人明明是他們,你是瞎子嗎,總是來為難我們。”


    “你們已經不屬於人世,所作所為,會使生靈塗炭,我佛慈悲,願承汝等怨恨業,開極樂大門,送你們轉世投胎。”


    “不,我們願意放棄投胎,願意墜地獄,也要留在人世,毀滅天楚皇室,首都安魁城。”口中發出異口同聲,嘶啞呐喊。


    “這……,那貧僧隻有得罪了。”無淨菩清低垂著眼簾,道。


    “罪魁禍首是兇魔,你們卻揪著大楚皇室不放,愚蠢可笑,明白人,歐陽玉樹玉王爺,我說的對嗎?”傲風宗主問道。


    歐陽玉樹的軀體戛然不動,眼中閃過不同的氣體。


    “冷靜。”歐陽玉樹低聲冷喝一聲,身上躁動的不同氣體,出現一瞬間的平息


    “殺人的人是天楚皇室的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


    “何必自欺欺人了,你們該死而已,我真的不明白你們複的什麽仇。”傲風宗主冷聲道。


    歐陽玉樹的瞳孔劇烈的晃動著,朝著他瞪去,帶著殺氣。


    “兇神帶來的改革,促進了兄弟之間的關係,但是阻礙了發展,你們受到兇魔氣場的影響,兄弟大於夫妻,大於父子,大於朋友。


    夫妻不和,子嗣難有,生育驟降,父子不和,年老無人侍奉養,知識傳授無人聽,孤獨衰死,朋友不存,隻要兄弟,這等於斷絕了人際交往。


    兄弟中一人當官,一人作惡,皆是包庇與支持,這樣的風氣,誰能受的了。


    兄神城意識不到根本的原因,索性閉門發展,自認為強盛的你們,起了謀反之心,每個人都有所聯係,受著能打到八竿子的兄弟影響,思想統一,鬥誌同一,可以說兄神城全民皆兵,每個人都想謀反,你們團結的力量驚人,大楚感受到危險,便采取了全部殲滅的措施。”


    “不,我們,我們是……”一陣空洞嘶啞的聲音響起,他們說不出接下來話,他們腦海中閃過的一幕幕,是他們商討著如何滅掉皇朝,取而代之,那一夜的屠殺,是執行死刑。


    “歐陽玉樹是大楚親封的王爺,是你們的變革,連累了他,聰明如他,是他將你們的思維都引向天楚,是他自己想要報仇,是他想要你們萬劫不複,你們都被他騙了。”


    “啊!”歐陽玉樹身體裏的怨恨開始躁動,朝著歐陽玉樹的身體衝撞,歐陽玉樹連忙道:“他在挑撥離間,不要相信他的話。”


    可是它們不在聽他講話,已經失去了理智,長時間不在兄神的體內,他們的兄弟意識開始瓦解,慢慢的恢複原來的七情六欲正常的腦識,迴想著種種作為,隻覺得自己荒唐,隻覺得自己咎由自取,自己曾經都做了什麽,他們崩潰的哀嚎大叫,聲音刺耳。


    “施主,你何必惹怒他們。”


    “這叫死得明白。”


    他們怨恨的氣息慢慢的減退,哀怨悲涼漸漸籠罩著他們,讓人感受到無數的幽靈,卷曲著身體,抱著自己的頭,埋在自己的雙腿上,瑟瑟顫抖著。


    “執著是錯,執著是苦,別再執著了,拋棄他的身體,拋棄這一世的荒唐,放棄沒有必要的抵抗,接受大師的洗禮,從新開始吧!”


    他們發出“嗚嗚”的聲音,歐陽玉樹凜著自己的眼神,想要壓製他們,卻是難以壓製,他們柔如水,猛如潮湧,不斷的從他的身上流失。


    無淨菩清見狀,不由豎手在自己的胸前,口中念著咒語,淩空的佛珠散發著聖潔的光芒,所有從從歐陽玉樹身上跑出來的怨靈,受到聖光普照,身上怨邪之氣,頓時被淨化掉了,隨即化作一縷靈體,飛向天空。


    很快歐陽玉樹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掏空,虛弱非常,身體顫抖著,膝蓋漸漸的彎曲,單膝跪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


    “哈,你們以為這樣就是解脫了嗎,一群蠢人。”他披頭散發,臉色更加的蒼白無色,動著嘴唇,發出虛弱嘲諷的聲音。


    “施主放下吧!”無淨菩清道。


    “閉嘴,和尚,你無資格勸我,你不是我。”歐陽玉樹的臉上留著虛汗,喘息道。


    “玉樹,你別無選擇了。”


    “逸雲,你為何要將我逼上絕路,當初,得知我的死亡,你有一絲的難過心疼嗎,那一年,你周疏隱,我,在幽蘭之地,互通心意,不拜天地,不結金蘭,情比針尖,無論各自的方向在那裏,都彼此支持,現在你聯合外人,致我於死地,我要說法。”


    “守住初心的人,隻有周疏隱,想要守住情誼的人是你,而我早已經不是那個我了,我要你站在我這一邊,你偏不,若你真心為我著想,何不為我死去。”


    “你們父子,一個無情,一個絕情哈哈哈。”他癲狂大笑,身子劇烈的亂顫著,半晌微微頷首,聲音低沉緩緩道:“我敗了。”


    “承認失敗,很好。”


    “哈,我祝你成功,就是不能毀滅,也有絕對性的打擊,看,最後,我還是站在你這邊了,嘁……”


    “嗯?”傲風宗主低沉的嗯了一聲,輕輕的觸了一下眉頭。


    “禿驢,你想要淨化我,想要我投胎,我告訴你,我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願意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話語落,歐陽玉樹眼神一凜,咬緊牙關,激起身上僅存的一點力量,猛然站起,張開雙臂,嘶喊出聲,園中為之一顫。


    “不好。”無淨菩清輕甩了一下手中的念珠,朝後退了一步,加強自己的佛力,想要護住歐陽玉樹的魂魄,奈何歐陽玉樹一心求死,魂散天地,無淨菩清佛珠所散發出的光芒會將他脫離身體的魂靈,照滅,無淨菩清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傲風宗主,手中凝聚元功,手上發著白光,朝著歐陽玉樹踏步飛去,無淨菩清,一瞬間收起佛珠。


    傲風宗主手中力量源源不斷灌輸到歐陽玉樹的身體,將他要離散的魂靈都暫時的壓在了體內,並送給他一點力量,用來壓製散魂。


    “你做什麽?”歐陽玉樹問道。


    “我是要你死,不是讓你魂飛魄散。”傲風宗主道。


    他看著他,口中喃喃道:“我放不下。”隨即反手為掌,身體納力,抱著傲風宗主的手臂,將主動灌輸的力量,變成被動的,他狠狠的吸收著傲風宗主的力量,傲風宗主想要抽手都難。


    “風宗主。”無淨菩清喊了聲,盯著二人,尋找出手的契機。


    歐陽玉樹大吼一聲“我不要你管”,身上力量暴增,鬆開自己一隻手,凝聚力量猛然轟擊在了傲風宗主的身上,傲風宗主一時力虛,受到衝擊,不由連連後退,當他穩住身形,再朝著他看去的時候,他身體裏的魂靈元力都散了出來,難以壓製。


    他的身體變得有些透明,虛實如水晶一般,長發披散,麵容恢複往常,臉色平淡如水,眼中冷寒停滯,帶著一絲凝而不散的怨念。


    傲風宗主輕歎了一口氣,站在原處,抬頭注視著他。


    “我存在於天地,會一直看著你,黃泉也有人仰視你……”他的話漸漸變得空靈,如同他的身形一般,漸漸透明,化作青色的光點散開,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飄散消失。


    無淨菩清微微頷首,說了一句阿彌陀佛,似乎在為他送行,傲風宗主緩緩地朝著他消散的地方走去,停在跟前,伸出一隻手,將他攤開,青色的光點落在他的手心上,融化不見,他微微握著拳頭,將自己的手收了迴來。


    “風施主節哀。”無淨菩清聲音輕緩,帶著一絲的安慰。


    傲風宗主停頓了一下,朝著他道:“多謝大師。”


    “貧僧該告辭了。”


    “大師何不留下來用膳,或是休息幾日,也好讓我盡地主之誼。”


    “多謝風施主好意,我新收的徒兒在山下等我,貧僧要去與他會合。”


    “哦?請來一起不是更好。”


    無淨菩清沉默了一下,口中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既然如此,我送送你。”


    “施主留步。”無淨菩清微微頷首,舉起念珠,說了一個“請”字。


    “請。”傲風宗主微微側身道,看著無淨菩清已經離去的背影,他將眼神投放到四周。


    四周一片冷寂,瓜果蔬菜依舊,獨自搖晃,隻是沒了曾經照顧它們的人,看著前方的蔬菜,眼中有著模糊的身影,每一次來,他都在澆水弄菜,模糊不在,一片清明,空無一人,微風陣陣,傲風宗主緩緩轉過身,沉著一雙眼眸,將風闕握在了自己的手心,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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