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天上霞光淡淡,圍在太陽的身邊。


    甄英眉看著夏箏帶他去的方向,不由好奇的問道:“姐姐,這好像不是去天疏殿的方向。”


    “英眉,我知道。”夏箏停止步伐,蹲了下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神色有些嚴肅,溫聲道:“傲風宗不安全,我叫人陪你去找你的少宗主哥哥可好。”


    “好呀,我好想和少宗主哥哥在一起,但是傲風宗怎麽樣不安全了。”甄英眉好奇問道。


    “是對你不安全,我不是讓你小心步眥文的嗎?”


    “為什麽嗎?我覺得他挺好的呀!”


    “他想要殺你。”夏箏覺得甄英眉還小,不能讓他知道步資沙邪惡肮髒的想法。


    “啊,為什麽?”


    “你相信姐姐,就不要問為什麽,逃就是了,呆著少宗主身邊,少宗主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夏箏道。


    “嗯。”甄英眉心中一嚇,想了想,不由點了點頭。


    迴去收拾好了行囊,夏箏將她送出了傲風宗,派了一名叫秋嫣的圖涼殿女子護送。


    夕陽血紅,漫在山腰。


    夏箏迴到家中,步資沙臉色非常難看的坐在椅子上,夏箏也不理會他,隻無視他的存在,自顧自的朝著裏麵走。


    “你們沒有去過天疏殿,有人看見你把她送出了傲風宗。”步資沙冷聲問道。


    “你的消息很靈通嗎,沒錯,她離開了傲風宗,徹底的離開了,以後你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娘子在吃醋嗎?”


    “收起你惡心的想法,安分守己吧。”夏箏已經對他心灰意冷,不對他抱有任何的幻想。


    “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她是我的,她能上哪裏去,無非就是去找少宗主唄,看是她個小丫頭走的快,還是我的人先攔住她。”


    夏箏不由猛然轉身,衝著他怒喝道:“你要不要臉,我勸你停止自己的想法,不然,對你不客氣,我暗中調查了一件事情,關於步資沙的,你是步眥文,還是步資沙呢。”


    “哦?你調查到什麽了?”步資沙不由凜著眼問道。


    “在我們成婚的前天,我與溫渠見過麵,那個時候,他對你就有所懷疑。”


    “你雖功體強悍,但是所用功法眀庶殿的非常少,對於苦心鑽研眀庶功法的步眥文來說,這不合乎常理,我不揭穿你,是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若是你敢對甄英眉動手,我就讓真相大白。”


    “啊,我的好娘子,我錯了,我一定安分守己。”步資沙不由朝著他靠近,軟聲細語,繞到她的背後抱著他,又柔聲道:“你好久沒有迴來了,我好想念你的身體呢!”


    夏箏不由皺了皺眉頭,麵容冷淡,任由他上下其手,突然她的背上一陣寒,一把匕首穿透她的心,貫穿她的胸前,尖頭閃著銀光,血滴在了地上。


    夏箏不由立即運力,將他拍開了,捂著自己的胸口,眼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賤人,你早就該死了,我承認我就是步資沙,步眥文是我殺的,你心中的野男人溫渠也是我殺的,既然你離真相越來越近,遲早有一天會查清楚,不如我告訴了你。”


    “你,果然是,我……”夏箏意識到不妙,不由想要逃離,去稟告宗主,或者是讓其他人知曉。


    步資沙伸手,一把扯住夏箏的頭發,將她的頭,朝著桌子上撞去,然後將她想要召喚出霓裳針線的手掰開,握著拳頭,朝著他的手指上狠狠的砸去,“哢嚓”的聲音不斷的傳來,那是手骨斷裂的聲音,砸碎了一隻手之後,他立即掰開她另外一隻手,手中握著拳頭將其暴力砸碎。


    十根食指全部碎裂動彈不得,夏箏額頭冷汗直流,臉上疼色難掩,步資沙還不幹休,覺得做的還不徹底,不由拿著桌子上水壺朝著她的手指上砸去,砸的血肉模糊才罷休。


    他壓著夏箏的雙腿,掐著夏箏的脖子,讓她仰頭看著自己。


    “賤人,我礙著你什麽事了,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你再跟我神氣呀!”看著倔強的臉,他眼中閃現出厭惡之色,伸出自己的手,不由朝著她的臉上扇去,“啪啪”的聲音,迴蕩在房間內,扇了十幾下,她的臉被他打的鮮紅,嘴角都是血絲,卻是不改倔強,與眼中那一抹不屑鄙視。


    “步資沙,你會遭到報應的。”她咬牙一字一頓道。


    “報應,不及我一生遭遇的百分之一,我會怕它嗎,我還真不忍心殺你,但是殘疾的你,我也不想養,太髒了。”他說著,伸出自己的食指,從他紅辣辣的臉上劃過,滑到她的胸口,不由將她的領子粗暴的朝下扯了扯。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拿過另外一個水壺,灑了一包東西進去,搖晃了一番,用手掰開她的嘴巴,對著她的嘴巴灌,口中還說叨著:“你不是喜歡搶藥喝嗎,娘子呀,你喝個夠。”


    水順著夏箏的嘴巴流出,流在她的領子裏,鎖骨上,胸裏,異常的冰冷,漆在她的身上也十分難受。


    “圖涼殿,宗主,絕對會追究到底。”夏箏咳嗽著,瞪著他道。


    說到這裏,步資沙的心中已經慌了,可是他已經做到這個地步,夏箏也隻剩下半條命,他隻能做到底了,走一步算一步。


    “這不用你管,你先老實的呆著吧!等我處理了英眉的事情,再來處理你。”他說著,拽著夏箏的胳膊,將她拖進了密室,用錘頭敲碎了夏箏的兩條腿,讓她不能行走,又害怕她喊,不由割了她的舌頭,這才放心的離去,將密室從外鎖了上。


    夜黑風高,冷風陣陣,清涼的月照在空中。


    秋嫣帶著甄英眉在林子中行走,隻見前麵有人擋路,道:“圖涼殿姑娘那裏走,跟我們迴去吧!”


    秋嫣立即意識到不對,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追來了,想起夏箏的叮囑,無論是誰來追他們迴去,立即逃,一定要平安的將甄英眉送到少宗主的身邊。


    他將甄英眉護在身後,眼神一凜道:“讓開。”


    “請跟我們迴去。”他們手中握著各種各樣的兵器,擋住他們的去路。


    “哼,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們,一群烏合之眾。”秋嫣不屑道,手中握著自己的劍,朝著他們的腳上砍去,讓他們行動不便,自己則是拉著甄英眉,朝著一個方向衝去。


    甄英眉懷中抱著小乖,還沒有跑幾步,口中就喘著粗氣,秋嫣則是跑幾步,一迴頭,朝著他們的腳發起攻擊。


    “姐姐,他們是要來殺我的嗎?”甄英眉小聲的問道。


    “是的,千萬不能被他們抓住。”秋嫣道。


    “他們說的是迴。”甄英眉道。


    “所謂的迴,就是殺的意思,你還小了不懂,別問了,保存體力,咱們好跑。”秋嫣朝著自己的身後發了一道劍氣,說道。


    甄英眉不想給她添麻煩,拖她的後腿,便乖乖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用力的跑著。


    元力盟。


    一大群的人圍在一起,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那是白無塵確認無疑,有幾個人有所懷疑,便上去探查氣息,查他的鼻息他的筋脈,發現一點兒氣息元力也沒有。


    樸瑾風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神色有些暗淡,還有一絲的悲傷。


    “他真的死了,白無塵真的死了。”眾人議論道。


    “真的死了嗎?”又來一個別的勢力的,帶著懷疑的態度問著,腳朝著白無塵走去,蹲了下來,檢查了一遍,這下相信了,不過臉色依舊不善。


    “他真是可惡,我們不應該讓他全屍,應該將他剁成肉醬。”一個青年人手中揮舞著刀,憤憤的說道,其他的人似乎有同感。


    樸瑾風站在白無塵屍體前麵,眼神掃向眾人道:“白無塵已經伏誅,是我親手殺死的,請諸位看見我的麵子上,留白無塵全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雖然罪大惡極,害人無數,但終究是我的師尊,請大家讓我為他安葬,盡一份為人子為人徒的孝道,樸瑾風求你們了。”他朝著眾人微微頷首,語氣中帶著一絲的祈求。


    眾人不由顫抖了一下,對於樸瑾風的舉動受寵若驚,原本一定要將白無塵碎屍萬段的神色,不由變的緩和道:“這是天倫人道,我們能夠理解盟主的一片赤誠孝心,白無塵現在已經死了,看在盟主的麵子上,我們就不追究白無塵了。”


    “諸位多謝了。”樸瑾風再次頷首道,眾人連忙讓樸瑾風別這樣,為自己的師尊收埋,是應該的。


    其他勢力的人也不好說什麽,就要求要親眼看白無塵下葬才可以,因為他們對於一代強者白無塵的死,還是不放心。


    樸瑾風便允許他們旁觀白無塵的葬禮。


    葬禮的當天,一切從簡,白無塵換了一件幹淨的袍子躺在了棺材裏,睡的安詳,正要合官之際,暮孤奴不知從那裏冒出來,推著棺蓋子,拍在棺材邊道:“我不相信他這麽輕易死了,我不相信。”


    他伸著自己的手探查著白無塵的生機,發現一點氣息也沒有,不由趁著樸瑾風不注意,暗運著掌法,朝著白無塵的胸口補了一下,還想要再打,樸瑾風不由揮袖將他打開,微怒道:“不許褻瀆師尊的遺體,暮孤奴。”


    “既然是死了,何必在乎多打幾掌。”暮孤奴穩住腳步,上前道。


    “請你尊重遺體。”樸瑾風冷怒道。


    “哼,反正剛才那一掌已經震碎了他的心脈,我也不在乎多幾掌了。”暮孤奴觀察著樸瑾風的神色說道。


    樸瑾風神情不變,不在看他,而是頷首對著棺材念了一聲對不起,然後將棺材合上了,白無塵的棺材下到了土裏,蓋上了土,樸瑾風跪在墓碑前,神色哀痛。


    其他勢力的人見了,不由紛紛的撤退了,場上隻留下元力盟眾人和暮孤奴。


    “盟主,別太傷心了,元力盟需要你呀!”一個青年人走到樸瑾風的身旁,將他扶了起來,樸瑾風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轉身離去,緩步的走到元力盟眾人身旁,不由問暮孤奴為何不離開。


    暮孤奴將自己的眼神從白無塵的墳上挪開,道:“我要加入元力盟。”


    “隨你。”樸瑾風留下兩個字,便帶著元力盟眾人離開了,暮孤奴再三看了看白無塵的墳墓,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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