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風宗,眀庶殿。


    一陣劍光閃爍,少年們眼神犀利,認真無比,手中不斷揮舞著劍,練的滿頭大汗,熱氣騰騰。


    樸瑾風的膝蓋小腿有傷,便找了台階坐下來,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看著溫渠殿的少年們練劍,甄英眉和小乖則是安靜的坐在他的一邊,溫渠則是站在他的前方右側,讓他能夠看得清楚一點。


    “咕”樸瑾風的肚子響了一下,他臉上不由閃過一絲的尬色,他隻不過壓的太久了,就想放鬆一下,誰知道他直接叫了出來。


    “少宗主哥哥你餓了呀!”甄英眉眨了眨眼睛,用確定的語氣,樸瑾風剛想說你聽錯了,我不餓,甄英眉就朝著溫渠揮手,眨著大眼睛,喊著溫渠大哥,少宗主餓了。


    如果可以,樸瑾風想要現在遮住自己的臉,不讓人看見,他是堂堂少宗主,怎麽這麽沒有形象,他轉念又想,自己怎麽又自覺的帶入身份了,他才不要在傲風做少宗主呢。


    “我不餓。”樸瑾風一本正經道。


    “我這裏還有些荔枝,少宗主先填一填。”溫渠拿出一小帶荔枝,遞給樸瑾風。


    樸瑾風勉為其難的接了過來,口中說了一聲謝謝。


    “少宗主,是總司虐待你了嗎?我們去找宗主討公道。”


    樸瑾風一抬頭那群正在練劍的少年,都湊到了自己的身前站著。


    “不是,你們誤會了。”樸瑾風解釋道,瑜鳳的飯餐是一點味道也沒有,豆腐是豆腐味,青菜是青菜味,魚是魚的味道,沒油味沒鹽味,原汁原味,吃了三口,就難以下咽的那種,他真的不知道瑜鳳是怎麽吃下去的,飯桌上也就水果能多吃,他還記得自己一直吃水果,瑜鳳那殺人的眼神,仿佛他多吃瑜風家飯,欠了他黃金萬兩。


    “少宗主別向著他,在那裏住就是虐待。”一個少年說道。


    “他是為了我體內的毒氣能夠盡快的淨化,別這麽說他了,我可不是哪種能被人輕易欺負的人。”樸瑾風笑著道。


    眀庶殿眾人一臉不相信的模樣,齊刷刷的盯著樸瑾風。


    “溫渠管管。”樸瑾風喊道。


    “總司的性格我們都清楚,在你當初迴歸傲風的時候,十分的針對你,如今是不可能轉性的,少宗主,不帶麵具,也要是少宗主。”溫渠正色道。


    “這樣的我就不強嗎?強就要寫在臉上嗎?”樸瑾風看著眾人,有些嚴肅的問道。


    “少宗主你別生氣,我們的意思是你現在身上有傷,怕總司會公報私仇,故意刁難你。”


    “那謝謝你們了,但凡他欺負我,我就一定告訴你們,到時候你們帶上自己的劍,我們一起端了清風浮貴。”樸瑾風邪笑了一下。


    “少宗主。”溫渠臉色一變,不由喊了一聲。


    “好。”眀庶殿眾人齊聲道。


    “好什麽?少宗主開玩笑的,你們又偷懶了是嗎?”溫渠有些嚴肅道。


    “啥?”一人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兄弟們休息好了嗎?”一人正色的問道。


    “好了,走練劍去。”眾人附和著,然後繼續的練劍。


    等到他們都進入狀態,不敢在朝著這邊留意的時候,溫渠朝著樸瑾風走近,臉色有些不好,但是什麽也沒有說。


    樸瑾風知道他有話講,便讓他講話。


    他道:“你剛才的話,被清風浮貴的人聽去不好,況且,傲風宗討厭總司的人很多,少宗主一唿百應,同仇敵愾,讓總司風副宗主很難做。”


    “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樸瑾風道,他剛才完全是開玩笑玩的,沒有想到這一層,不過溫渠如此耿直,直言不諱,真的好嗎。


    溫渠點了一下頭,朝著他行了一下禮。


    “我覺得我拿下麵具之後,大家都不怕我了。”樸瑾風有些惆悵道。


    眀庶殿的人大多數的年紀都跟樸瑾風差不多大,性情直爽,血氣方剛,他們有的時候連溫渠都不怕,溫渠也慣著他們,就像大哥一般照顧遷就著他們,有時候又如同父親一般嚴厲,那也是對付他們最管用的方法。


    樸瑾風戴麵具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神秘霸道冷傲,讓人不敢親近,心中生出敬畏感與距離感,一直圧著他們,現在再見少宗主,也沒有什麽麵相奇特,三頭六臂,虎背熊腰,相反的長的俊美,不輸瑜鳳,身材矮瘦,性情溫和,接地氣,有人味,說上那麽一句話,看他的反應,就知道可以這麽處。


    看樸瑾風的模樣,總感覺他還不如自己銳利,讓人省略他少宗主的身份,他言行舉止又帶不諳世事有些頑劣的少爺錯覺。


    “少宗主哥哥,他們為什麽要怕你?”甄英眉好奇的問道。


    “吃荔枝吧!”樸瑾風迴答不上來,不由塞了一個荔枝給她,她接過了便不在講話了。


    “更加親近你了,少宗主。”溫渠道。


    “溫渠你是不是覺得我變得不成熟不聰明了?”樸瑾風拿出一顆荔枝問道。


    “少宗主,以前那帶著風神麵具的人,並不是真實的你,隻是用冷酷霸道偽裝自己,深思熟慮每一件事情,現在這個才是真實的你,也是你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溫渠你說的太好了,讓我的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樸瑾風不由笑了笑,本想著自己還要不要莊重嚴肅一點,畢竟現在頂著少宗主的頭銜,現在聽溫渠這麽一說,他不由將自己徹底的放鬆了一下,笑的停不下來。


    “少宗主你這樣笑,不知為何,我心裏發毛……,你剛才到底跟他們講什麽了……”


    “這是我跟他們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你,不然你可能會打我們。”樸瑾風不懷好意的笑道。


    “我怎麽敢打少宗主。”溫渠正色道,越發的懷疑他們談話內容了。


    “那你怎麽敢問我。”


    溫渠的臉沉了一下,他說的那一段話,將樸瑾風徹底的激活了,徹底的不像樣子了,眼前的少宗主給他一種欠揍的感覺,而他又不能揍。


    “少宗主,我不是讓你放飛自我,還請克製一點。”


    “失禮了,隻是覺得好玩,首席別生氣,尚若我讓他們去做惡作劇,或者是一件壞事,首席知道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無法做到,必須嚴懲,少宗主這是惡習,應當戒掉。”


    “……”


    “我覺得你應該迴一個是。”


    “少宗主此事雖小,但是影響甚大,我居少宗主之下,說的話你也未必聽得進去,但還請聽一聽,眀庶殿講的是正,正大光明,正我本心,正身成人,正氣凜然。”


    樸瑾風神色一淡,哦了一聲,溫渠沉默了一會沒有再講。


    “少宗主哥哥你不喜歡正嗎?”甄英眉摸著小乖的頭問道。


    樸瑾風沒有迴答甄英眉的話,隻是溫聲的讓她吃荔枝,心中想著傲風宗主,正大光明嗎,自己稍微的放鬆一下有什麽不對,就要被“正”字教育著,這段時間太正了,他有些累了,他就是讓自己惡劣一點,看傲風宗主還對自己寄予厚望吧。


    他剝了一個荔枝放在自己的嘴中。


    他吐出籽來,不由“哎呀!”一聲,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到西麵了,自己竟然在這裏坐了這麽久。還有三張練字沒有寫完,瑜鳳肯定已經醒了,若是風輕落說自己出去方便了,那麽這個謊言就被拆穿了,他覺得幹大事累,做小事更累,沒有三張練字交給瑜鳳,他心裏就忐忑不安,還有緊張。


    “首席你字好嗎?”


    “還可以。”


    “我給你布置一個任務,現在馬上寫出三張紙給我。”


    “有什麽用途?寫什麽?”


    “隨便寫,字好看就行。”


    溫渠沉默了一下,讓他等一會,然後朝著屋子內走去。


    明庶殿眾人見狀,手中練劍的姿勢變得越發鬆散,朝著樸瑾風靠近。


    “少宗主不能因為首席三言兩語就不去了。”


    “你們有專心練劍嘛?耳朵如此之長,要麽專心煉,要麽就別練。”樸瑾風聲音有些冷,他的存在讓這些人走神,溫渠幫他練字,他也要督促這些人練劍才是。


    “啊……,練劍練劍,別讓少宗主說。”眾人嚷嚷著,退迴了練劍的地方,氣勢大增,比一下午練的都要起勁,無論如何,少宗主在他們心中還是很厲害強大的,當初少宗主大展神功,勢如破竹,他們還心有餘悸,見他年紀輕輕,實力不凡,態度和氣,就想要套著近乎,多跟他交集,就把練劍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如今被說了,心中是羞愧難當,想要彌補自己的形象。


    樸瑾風心中歎了一口氣,這群少年比他自覺多了。


    過了一會,溫渠拿了三張寫好的紙交給了樸瑾風,他大體的看了幾眼,發覺這字比他好看多了,不由嘴角微微上揚。


    溫渠眼中雖然帶著疑惑,但是沒有出聲詢問。


    “溫渠大哥的字寫的真好看。”甄英眉湊了上來,看著樸瑾風手中的字,笑著道。


    “你的字借我用一下,不要告訴任何人。”


    “少宗主總要讓我知道用途吧。”


    “改天再向你解釋。”樸瑾風說道,看了看天色,又道:“時間不早了,英眉我送你迴去吧。”


    “好。”甄英眉乖巧的答應了一聲,站在他的身旁,見樸瑾風起來有些費盡,不由微微彎腰將他撫起來,樸瑾風微微抬頭,就看見眀庶殿眾人的眼睛朝著他瞥去,他朝著眾人揮了了揮手,衝著溫渠點了一下頭,然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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