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瑾風這才覺得自己是朝中最沒有勢力,最為清白的一個,最為孤立,所牽扯的並不多,他去真的是上上選,小王爺是絕對不能讓他去的,他那不知名的父親幹的那些缺德事,他都不想提了,國師聽說因為他被割去了舌頭,整日抑鬱的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府中,在大多數人眼中已是十分的沒用,他可以去,但是舌頭有缺顯得不尊敬了,況且樸瑾風不忍心讓他去。


    景戎大將軍,乃是大楚現在最稀缺能夠運籌帷幄的將軍,失去他等於失去半壁江山,打開顯霸之地的大門,讓北佗人進擊大楚,泰皇沒有要去的意思,好說也是當過皇上的人,雖然下位,但是威望一直都在,若是以兄弟換兄弟便不直,可是他真的不想再迴去傲風宗了,但他此時此刻,任性不了。


    “我考慮考慮。”樸瑾風神色暗淡,說道,除了他們之外,還是有能去之人,隻是他們都十分聰明的隱藏自己,讓樸瑾風一迴來就成為了焦點。


    “長英是不會讓你去的,我也會護著你,”泰皇心中也有一點的糾結,但是臉上還是露出一絲溫和和說一不二的氣勢。


    “我不去,還有誰去?”


    “那沒用的國師,用長生府的秘術偽裝一條舌頭,讓他在傲風少講話,就不會暴露了,趁此期間,我們從長計議,穩定局勢,訓練將士,讓玄武閃恢複生息。”


    樸瑾風問他交換的人質是什麽時候,泰皇告訴他是明天,他又問國師自願嗎,泰皇告訴他國師似是願意。


    “那辛苦他了。”樸瑾風沉聲道,心情十分低落。


    第二清晨,太陽已經出全了,大片的雲做著陪襯。


    百武王道,寬敞的土地上,大軍集合,前麵站著泰皇,樸瑾風,兩名文官,一幹武將,身後是眾多的士兵,手持兵器,不動如山,麵無表情,屈辱都藏在心底,眼神冷酷堅毅,像是一尊尊訓練有素的雕塑。


    對立的一麵,前頭站著臉上帶著風神麵具的傲風宗主,右邊站著杜凋蕩,溫渠,左邊站著夏箏,風輕落。溫渠的身後還站著步資沙,然後便是傲風的眾多英年才俊,意氣風發,眼中帶著一抹驕傲的神色,天上還時不時有飛鶴飛過,大楚也不示弱,飛羽隊員在空中與他們對嗆。


    那一邊,斑絕押楚澤南,緩緩來到前頭。楚澤南的衣裳,依舊是被抓那天的模樣,因為溫柔鄉被抓,已經在安魁鬧得沸沸揚揚了,他神情冷冷,看著大楚來的眾人變無表情。


    樸瑾風這一邊,國師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裳,衣裳繡著類似蝙蝠一般的鳥,不由讓人臉色一僵,對國師的穿著很是不滿,沈凜秋眼神空洞冷然,似是一點也不在乎。


    他麵容有些憔悴偏瘦,腳拖遝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寬大的袍子使人看不到他手的長度。


    樸瑾風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一個文臣上前喊道:“我大楚派出國師,與貴宗學習。”


    “聽大楚國師早已經失去了人心,空有著頭銜,大楚莫不是真心實意,來搪塞我們?”前頭的人沒有講話,後邊的人不由叫囂著。


    “一切都是謠言蜚語,我大楚的國師位高權重,深得人心。”文臣暗了一下臉,隨即臉上堆笑誇讚道。


    “我看他不是很願意。”傲風宗主冷然道。


    那文臣立即說沒有,還給沈凜秋使了一個眼色,沈凜秋從嗓子裏發出了聲音,聲音沙啞不似人聲,倒像是多年沒有講過話,有什麽東西卡在了嗓子裏。


    傲風宗主冷笑,沈凜秋緩步上前,眾人不由提心吊膽,想問這國師要幹什麽,他們還沒有談攏呢,對方還沒有要放皇上的意思,沈凜秋怎麽就自己走過去了。


    眾人疑惑之餘,沈凜秋的衣袖中掉出一把長劍,他刹那間握在手中,朝著傲風宗主劈去,傲風眀庶殿溫渠,眼神一凜,腳上踏出幾步,將手中明光劍抽出,輕而易舉的便刺入了沈凜秋的身體裏,溫渠心中也是一驚,對方這麽弱,竟還敢刺殺。


    大楚眾人膽戰心驚,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凜秋的舉動,寶劍貫體,鮮血不斷,慘不忍睹,眾人又是一陣害怕唏噓。


    沈凜秋好似無痛無感,身體穿過明光劍,手中利劍朝著溫渠的脖子劃去,溫渠帶著明光劍,向後退了退,沈凜秋身體頓時血噴漫天,倒在了地上。


    “這就是大楚的誠意?”傲風宗主冷冷說道,身邊起了一陣的風旋,一股強大的風力,匯聚在沈凜秋的屍體上,將他分解的四分五裂,隻餘漫天灰色的血顆粒。


    大楚眾人心中不由“咯噔”的一下,心髒驟然收縮,有的人雙腳都開始抖了抖,對於剛才的景象,心有餘悸,文臣臉上更是如灰土一般難看,顫動著嘴唇:“這……”


    “既然你們沒有誠意,那麽……”


    “等等!”樸瑾風叫了一聲,不讓他將話講的滿了,他神色自若道:“國師是矛盾自薦,我們並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此舉,是我們大楚失察,傲風大宗不要記在心上。”


    傲風宗主眼神冷然,嘴角一側微微上揚,凝視著大楚眾人。


    “傲風沒有你說的那麽大,凡是自然要放在心上,何況,你剛才所說的皆是一麵之詞,大楚的人選,如此不查且敷衍,讓傲風著實寒心。”


    “不知道我有資格換大楚的皇帝嗎?”樸瑾風眼神堅定的盯著他看,他身後眾人不由懸著一顆心,泰皇則是神色複雜,微微的蹙眉。


    傲風宗主賣了一個關子,隨即玩味的笑道:“自是可以。”


    “如此,我們同時進行吧!”樸瑾風看著楚澤南沉默的麵龐,說道。


    “不夠誠意,你要本著道歉的心態過來?”


    “傲風宗主的意思是?”


    “跪下走過來。”傲風宗主笑道,眼神睥視著。


    大楚眾人不由麵麵相覷,如此折損國威的事情怎麽做的出來,但是不這麽做,還能怎麽做,如此的屈辱,還不如跟他們拚了,亡國辱國哪一個好聽,楚澤南也是一怔,他的眼眸寒了一分,沒有講話,臉色冷漠。


    樸瑾風的手顫著握起來,眼中帶著憤怒,還有一分的怨恨,他好說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麽的折辱自己。


    “傲風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泰皇握著拳頭,恨恨的喊道。


    “若是不能做到,就讓皇上給我磕一個頭也行。”傲風宗主幽幽道。


    “我跪。”樸瑾風緩聲道,身子慢慢的矮了下去,朝著風輕落的方向跪去,傲風宗主眼中透著一股寒光,風輕落心中一驚,眼中帶著疑慮,腳像是被定在了地上。


    傲風眾人毫不掩飾的哄笑著,樸瑾風跪在地上,膝蓋朝著前麵挪動,一步兩步,無不是大楚的恥辱,被傲風笑的是麵紅耳赤,大楚人看著樸瑾風的背影都是恨恨的。


    步資沙笑著走出,道:“這樣太平淡了,給你加點東西。”說著,將手中尖銳的門刺灑在了樸瑾風的前麵路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銀光閃閃,密密麻麻,讓人毛骨悚然。


    傲風宗不經意間朝著步資沙投去一道寒光,步資沙轉了轉眼睛以為自己做錯了,傲風宗主聲音不冷不淡的誇獎著他:“真是好主意。”


    步資沙臉上帶笑的退了迴去,高傲的仰著頭,用著鼻孔看著樸瑾風出糗。


    “怎麽不走了?”傲風宗主冷聲的問他。


    樸瑾風深深的吐息,動著自己的膝蓋,壓在釘刺上,一股鑽心的痛楚從他的膝蓋蔓延到他的全身,膝蓋上流血,那刺釘完全的進入了他的膝蓋腿肉裏,他再走一步,那釘刺將留在他肉裏的又往裏麵送了送,直接插進了他的骨頭上,他的額頭冒著冷汗,艱難緩慢的朝著前麵走著。


    此時的傲風宗主,已經擋在了風輕落的身前,俯視著他。


    走了一半,傲風宗主下令放了楚澤南,斑絕推著楚澤南前進,楚澤南冷冷的看了地上的樸瑾風,然後熟視無睹大步的走迴了大楚一方,眾人不由朝著他熱情的問候和行禮,泰皇則是沒有好臉色的盯著樸瑾風蹣跚踉蹌的背影,還有他用膝蓋拖出來的血路。


    斑絕停在了樸瑾風的身旁,便沒有前進,看起來像是在看管人質,楚澤南已經平安迴到自己的陣地,轉過身去,皺著眉頭,眼神下撇道:“樸瑾風是大楚的奇恥大辱,從此以後跟孤沒有任何關係,我們走。”他說完,便拂袖離開,眾人則是跟著他離去。


    傲風宗主則是在背後朗聲道:“大楚皇帝可是應允了送城池,割地,給錢,還有傲風的獨立權,怎麽走的這麽急,你就不擔心我們拿陛卿出氣嗎?”


    楚澤南停滯了一下,冷聲道:“隨你處置,你隻說停息幹戈,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誰應允的你找誰去,還有一事,攻打傲風本來就是樸陛卿的提議。”


    此話一出,大楚眾人都對著樸瑾風投去了敵視怨恨的眼神,原來要皇帝攻打傲風的,果真是樸瑾風,傲風眾人的眼神也及其不友善,但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因為大楚陛卿落在他們手中,想怎麽的折磨就怎麽的折磨。


    樸瑾風膝蓋上的痛,不及心中的痛,此時楚澤南說什麽就是什麽,他百口莫辯,也是,把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楚澤南走了,帶著他的官員士兵離開了,此刻他的背後空蕩蕩的。


    “將他押迴傲風。”傲風宗主淡淡道。


    斑絕低下身子,輕輕的將樸瑾風扶了迴來,樸瑾風根本就站不住腳,如一灘泥朝著斑絕倒去,斑絕不由將他橫腰抱起,背著他,怕碰到他的膝蓋,他的膝蓋上密密麻麻的銀色小孔,滿是鮮血,看的十分的滲人。


    “斑大人,你怎麽抱著大楚的狗,不讓他自己爬走呢?”步資沙笑問道。


    “慢。”斑絕冷冷的衝著他吐出一個字,便不去理睬他了,溫渠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不要在隨便講話了,步資沙這才悻悻的停止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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