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瑾風走來傲風宗的路上,眼中皆是清一色的白玉石,他也不想故地重遊,好好的看上幾眼,何況自己的臉也不是很好看,紅腫了半邊臉,若是拿什麽遮著吧,又有些畏畏縮縮的,很失體統,現在的他就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也不知道臉上的傷怎麽解釋,任誰看了,都要猜想這是被傲風宗主打的。


    他微微的頷首顯得沒了氣勢,不由改為平視,傲風宗的人對著他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冷嘲熱諷,他現在是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了進去,但是麵上還是忍耐。


    他的前麵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兩個讓他不想見著的人結伴朝著他走來。


    “你不要離我這麽近,一身罪惡的味道。”聲音中帶著矜貴,步伐溫緩,聲音不疾不徐,恰到好處。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他的身旁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來,聲音雖冷,但是帶著一絲的笑意,腰間的鞭子鋥亮,閃著滲人的光澤。


    “好說,你下次找我的時候多用花瓣洗澡。”那人又帶著一絲的嫌棄說道。


    二人正是傲風總司瑜鳳和傲風的執鞭護法杜凋蕩,兩個人走在一起可謂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強烈的對比,一者俊美無瑕,皮膚比女子白皙的皮膚都上好,一兇厲如鬼,臉上的疤痕猙獰無比。


    那瑜鳳讓杜凋蕩用花瓣洗澡,想想那畫麵,傲風第一狠人,長相兇殘的漢子,泡在柔嫩鮮豔的花瓣水中,還有大把大把的花瓣粘貼在他的皮膚上麵,樸瑾風心底不由暗自發笑,嘴角牽動了一下。


    “傲風屬你最鋪張浪費,不節約用水,還折百花沐浴,幾乎每一個時辰洗一次。”杜凋蕩冷聲道。


    “執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最美好的姿態。”瑜鳳不以為然,淡淡道。


    “瞎了一隻眼才是美,總司好審美。”杜凋蕩冷聲笑道。


    杜凋蕩何等的好眼力,遠遠的就看見了樸瑾風嘴角的笑意,想著今日是大楚陛卿前來傲風談判的日子,如此年紀的陛卿倒是不稀奇,但是皇帝的陛卿就稀奇了,一般皇帝選定,陛卿都三十歲加了,不過當今皇帝十分年輕,陛卿是此年齡也合理,隻是覺得他有一絲的熟悉,在傲風曾經見過,一時有些疑惑他的身份。


    再看旁邊龍輔,他一眼就察覺此人是玄武山的人,他曾經是天楚罪獄之主,自然識得玄武衛的獨特氣息。


    瑜鳳看著他紅腫的臉,就不想看他,沒了多少的好印象,著實的煞風景,看了隻覺得傷眼睛,但是對方隱約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又忍不住朝著他的側臉看去。


    就當樸瑾風以為要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杜凋蕩冷不丁的傳來陰森森的聲音,手朝著自己的腰間摸去,鞭子瞬間上手了。


    “你剛才嘲笑我?”他手中鞭子一揮,龍輔立即上前來了,本想著抓住那鞭子,誰會那鞭子的速度非常的快,手上不由硬生生的捱上了一鞭子。


    “傲風連笑都不給笑嗎?杜執法多心了。”樸瑾風嘴角掛著微笑道,看著他手中的鞭子,不由朝著身後挪了挪。


    “哦?”杜凋蕩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光,壓在樸瑾風的身上,樸瑾風這一副虛弱的身體,怎麽承受的住,一陣的難受,龍輔意識到樸瑾風的狀況,不由擋在了他的身前,以血肉之軀去承受杜凋蕩的壓力。


    “走吧,別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我一會還要迴清風浮貴沐浴呢。”瑜鳳食指微微的彎曲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似乎有些不適應空氣,略微的瞥了他們一眼,便緩步前進。


    杜凋蕩見他先行離去,不由冷哼一聲,冷戾的掃了樸瑾風二人一眼,然後收了鞭子離開了。


    樸瑾風心中一陣的苦笑,這瑜鳳還和往常一樣那麽愛幹淨高傲的很,不過多了一絲的平易近人,還是當初隻針對自己,這就不得而知。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樸瑾風隻是在心底對著他說:“瑜鳳,這一次可真是要感謝你解圍。”


    他這張臉真的不好下去,不由故意的走偏了一點,被人看見啊,也不理會他,看著他在傲風瞎摸索著,心中不由一陣的開心鄙視。


    樸瑾風隻想著偶遇一下周疏隱,若是沒有偶遇上,便離開,順其自然,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於周疏隱當初的舉動有一點的釋懷,眼下也隻有周疏隱能夠幫助他。


    他來到翡翠園附近徘徊著,遲遲不見周疏隱,不由一陣的失落,打算離開了,順著翡翠園看最後一眼,眼尖的看見了周疏隱,他讓龍輔在隱蔽的角落暫且休息著,疾步的朝著園中走近,眼看周疏隱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將“管家”二字梗在嗓子裏,情急之下喊出了一個“艾!”


    周疏隱手中提著木桶朝著樸瑾風的方向看去,不要愣住了,手中的桶帶著水都扔在了地上,水唿唿的朝著外麵流淌,他疾步的朝著樸瑾風走去,樸瑾風緩步的去迎他,方便自己與他交談。


    翡翠園中周疏隱不可置信的環顧著樸瑾風,口中喃喃的叫喚了一聲少宗主,睜大著自己的眼睛問道:“我不是做夢吧!”


    “不是,是我迴來了。”樸瑾風眼色一沉,眼皮上拉,看著他說道。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你的身體?”周疏隱滿腔的話都化作了這幾個字,手朝著樸瑾風的手伸去,想要檢查他的身體,樸瑾風下意識連忙縮了自己的手,怕他查出什麽,周疏隱一怔,想要檢查的欲望更加的強了。


    “幫我一個忙,讓我臉上的傷可以瞬間恢複如初。”樸瑾風直言道,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裏耗看出周疏隱眼中的疑惑,不由讓他什麽都不要問,解決他臉上的傷就行


    “這最早也要兩夜的時間。”周疏隱朝著他的臉上看去,這傷在臉部的,很是明顯,越是想要他快一點治愈,就很難治愈。


    樸瑾風的神色不由一暗,他連一夜的時間都沒有,那來的兩夜時間。


    “要是隱藏臉上的傷,倒是也有藥粉,恢複照常,但是臉上的傷就會很痛,表麵看起來完好如初。”周疏隱道。


    “就他了,請現在將他給我。”樸瑾風眼中一亮,閃過一絲的急切。


    周疏隱沉思了一下,說了一個好,我去拿給你,便轉身要轉身離開。


    “我來找你這件事情,還希望你保密,詳情日後再說。”他看著他的背影,強調著。


    周疏隱微微一怔,點了一下頭去取藥了。


    眀庶殿溫渠自正殿離開之後,便來翡翠園裏拿荔枝,那些溫渠殿的少年們磨著他來,個個表現的及其的好,不要他的誇獎,就要他獎勵他們周疏隱翡翠園中的荔枝,他也不好意拒絕他們的熱情,便答應下了,反正他是來要水果瓜菜的常客,臉皮早已經磨煉的比城強還要厚了,那百融成赫也比不上他。


    來到之時便看見了今日見到的大楚陛卿,眼中不由多了一絲的謹慎,躲在翡翠園的牆後,想要看要搞什麽花樣,難不成是要對傲風的天疏殿動手。


    隻見周疏隱臉上帶著溫笑,手中拿著一個藥瓶子朝著樸瑾風走去,等待著樸瑾風伸出自己的手,樸瑾風自然看的出他的盤算,想要趁機把他的脈,道:“管家,我真的沒事。”


    “少宗主,沒事為什麽不敢讓我看?”周疏隱問道。


    聽著周疏隱的稱唿,溫渠臉色不由微變,眼中閃過一絲的訝異,隨即恢複鎮靜,繼續聽他們的談話。


    “我知道你關心我的身體狀況,但是現在我真的有急事,你先將藥給我。”樸瑾風鎮靜的說道。


    “給你。”周疏隱將藥遞給她,有些不甘心。


    樸瑾風快速的接過去,然後立即塗抹在自己的臉上,臉上比一開始挨了打的時候還要痛,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少宗主,你沒事吧,要是實在太痛,我這裏有止痛藥。”周疏隱關心道。


    “沒事,一會就好,我該離開了,這一次多謝你了,如果可以,幫我照顧一下楚澤南,別讓他被人欺負了。”樸瑾風忍著臉上的疼說道,他的臉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紅去腫,一副少年英俊的模樣,誰也看不出那臉上的疼與傷。


    “大楚陛卿有什麽好的,還不如迴傲風當少宗主。”周疏隱一連真誠期待。


    聞言,眀庶殿溫渠眼中波動了一下,明白了他口中的少宗主,就是傲風少宗主的意思,可宗主不是說傲風少宗主重傷不治了嗎,這大楚陛卿與傲風少宗主有何淵源。


    “管家,我早已經不是傲風少宗主,以後被別這樣叫了,讓他人聽見會誤會的,就當他死了吧,我也不像迴憶那一段往事。”樸瑾風神色暗淡道。


    “不說身份,這裏也是你的家呀……”


    “不要說了,你留在原地,不要跟過來,後會有期。”樸瑾風沉默良久,深深唿了一口氣,背過身去說道,朝著門外走去。


    周疏隱喊了一身“少宗主”,隨即頓了一下,上前走了兩三步,欲言又止,朝著他的背影道:“保重,照顧好自己。”


    樸瑾風直走著,沒有迴頭,抬起自己的右手,向著肩上延伸,伸到在自己下顎的高度,朝著他的擺了一下,出門的瞬間,隻覺得有一道身影騰空而起,速度太快了,他也沒有注意到,隻希望是野貓什麽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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