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出現一抹淡淡的紅暈,太陽慢悠悠的升到天際,不一會,一縷陽光透過樹縫灑在了地上,不斷的擴散移動著,樸瑾風感受著強烈的暖意,腦袋後一點兒也不樹木的硬感,而是一陣的柔軟舒服,不由睜開了雙眼,入眼的不是風景,而是沉影一張冷臉,垂著劉海直勾勾的瞪著他。


    樸瑾風從上往下看,眼睛停在他的腹部,這才發覺自己整個頭,都放在他盤膝的腿上,自己的雙手還抱著他的腰,不由鬆開了自己的手,尷尬的起身站了起來,離沉影遠一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儀容儀表。


    “發生了什麽事情……”樸瑾風環顧四周,小聲而又隨意的問道,他昨晚的事情有一點模糊,好像是對著沉影說了什麽話,沉影還迴了是。


    沉影的臉鐵青,麵無表情,隱隱帶怒,沉默了一會,然後看著樸瑾風咬牙道:“我是護衛,是殺手,不是你的枕頭。”


    “啊,抱歉,你有母親的感覺……”樸瑾風迴憶夢境說道,有一絲的無與倫比,感覺這樣說好像有哪裏不對勁,沉影皺著眉頭,咄咄逼人,目露兇光,樸瑾風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什麽?”沉影沉著聲音,擰著眉頭,眼睛一直盯著樸瑾風,一臉嚴肅帶殺問道。


    “不是……,是我夢見了母親,把你當成……唉,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樸瑾風連做夢都是模糊的記憶,他也迴憶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漸漸的放棄解釋,希望沉影夠聰穎能夠理解,


    沉影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樸瑾風心中竊喜,想來沉影是想通了,保障,沉影怒睜著雙眼道:“那就別解釋,越聽越複雜,不能言簡意賅,就不要廢話滔天。”


    地上的風有些柔弱無力,費力的吹著草微微的傾斜。


    樸瑾風輕聲的歎了一口氣,也想要結束這個話題,說了“好吧。”便沒了下文。


    沉影安靜的盤膝坐在地上,保持著原狀,麵無表情,任由被風吹動的發絲遮眼。樸瑾風耐心的等了一會,看了看一臉陰沉的沉影,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起來?”


    “麻了,起不來。”沉影看也不看他,隻淡淡的迴答他的問題。


    “………”那一定是樸瑾風枕麻的,樸瑾風不由收了聲,不再打擾他,轉頭將視線看向別處的風景,時不時看向已經離開的殺戮之都。


    “你打算去那裏?”沉影問道。


    “瑤陽。”半晌,樸瑾風說出了兩個字。


    他有看過地圖,瑤陽城的位置與其他的城相比離殺戮之都近一些,也是樸瑾風熟悉的大城,那裏的一家客棧,還有常生瑜留下的押金。不管以後想要做什麽,還是先找一個地方住下來比較妥當,不用他花錢的客棧,不住白不住。


    天上雲成堆成堆的聚著,那裏幾片厚雲靠在一起,這裏一朵薄雲孤孤單單,他們一起飄在天上,看起來厚重不一,不協調也有不協調的美感。


    太陽從厚厚的雲中爬了出來,掛在空中,成為最耀眼的存在。


    光線照射下來,樹頂籠罩在金光中,底下被樹木遮擋著,投射一個又一個斑駁的影子,讓人感覺不是很熱,還有一絲的涼意,沉影走在樸瑾風的身旁,卻是不停的冒著冷汗,臉色也有一絲的蒼白,樸瑾風見狀問他是怎麽了,沉影不由躲避著樸瑾風的探查,一臉堅毅的說自己沒事。


    樸瑾風便一邊向前走,一邊注意著沉影的情況,斑駁的樹影從沉影的臉上身上錯過,照著沉影的臉色更加的難看,隱約能看見他似乎在強忍著什麽,額頭細小的汗珠清晰可見,手顫顫的握著自己的胸口,突然身形踉蹌了一下,差點單膝倒在了地上。


    樸瑾風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用力探查他的身體,口中詢問著他怎麽了。


    沉影鬥大的汗珠從太陽穴流了下來,他輕聲的喘了一口氣,咬牙道:“不礙事,隻會心口悶痛。”


    樸瑾風運力重點的查了查他的心髒,發現他的心髒有些與眾不同,並沒有受傷或者是生病,隻有殺戮之心在他的心髒裏發著暗淡的紅光,刺激著他的心脈。


    “會不會是殺戮之心?”樸瑾風為他輸入治愈力,希望能緩解他的症狀。


    “不知道,就是疼……”沉影抓著自己的胸口,從嗓子裏擠出聲音,他這樣的倔強的人,竟然痛的眼淚都擠出來,無法想象他到底痛到什麽樣的地步。


    樸瑾風心中一驚,看來他痛的很嚴重,將他扶到樹下坐著歇著,問道:“殺戮之心能取出來嗎?”


    “它已經與我血脈相連,無法取出。”沉影抓著自己的胸口解釋道。


    “是不符合嗎?產生排斥了?”樸瑾風問道。


    “我不知道。”沉影痛的有一絲的卷曲,隨即深深的唿了幾口粗氣。


    樸瑾風沉思著,沉影的症狀似乎開始緩解,他的臉色變的有些緩和,他放下手,說道:“我不痛了。”


    “你這種情況要看醫生。”樸瑾風端詳著說道。


    “這不是凡醫能接觸的。”沉影背靠在樹上,輕輕的握著自己的手。


    “自然,能走嗎,還是要我背你?”樸瑾風停頓了一下,觀察他的情況,看了看天色與環境。


    沉影知道樸瑾風是在開玩笑,但是嘴上也不饒人,道:“這點程度,我就不能走了,不如當場自盡。”沉影聲音冷冷倔強,鬆開自己的手,站來起來,走在了他的前麵,隨即停下來,微微側身等著樸瑾風。


    “別輕易的說大話,萬一……”樸瑾風慢悠悠的起身,調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囉嗦,你走不走?”沉影沒好氣的催促著他。


    “走,也不知道剛才,誰痛的虛虛弱弱,暴雨梨花……”沉影身為他的屬下,脾氣比他還大,剛才的狀況的確讓人擔憂,不由將鬱悶咽下了肚子,小聲的說著,漸漸沒了聲音。


    “少爺,你的玩笑真是開的越來越好了。”沉影眼中的殺氣漸漸凝聚,掃向樸瑾風。


    “誰叫你打斷我的講話。”樸瑾風見他精氣神提了上來,不由抱怨道。


    “我認為那是廢話,你應該說有意義的言語。”沉影一陣正經,沉聲道。


    “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你是在管我嗎?”樸瑾風微微曆聲道。


    “殺戮之都的門口,你就像個沒有斷奶的小屁孩,缺乏安全感,還要抱著我才能入睡,想想你那睡覺的蠢樣,還留著口水。”


    “沉影你住口,我沒有。”


    “我記得那個三星管理員對你進行了很高的評價,你天真的讓我失去保護欲,盲信的程度,不亞於三歲小兒,演技拙劣的可以與高級戲子睥睨,總是誤殺,總是逼不得已……”


    “沉影。”樸瑾風不由失控的怒吼一聲。


    “怎樣?少爺,你還要聽下去嗎?我講這些話都不用打草稿,還是你命令我閉嘴,聽你講話?”


    “真是你這嘴皮功夫是跟誰學的,真是……,好了,結束話題,趕路吧。”樸瑾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並不是說不過他,怕說的他心痛,他盡量照顧一下患者。


    沉影嘴角一絲得意一閃而過,恢複冷酷的模樣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太陽溫和的掛在空中,氣溫不冷不熱剛剛好,樸瑾風二人過了城檢,便進了瑤陽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路兩邊的花陽樹,在陽光的照射下,一閃一閃的散發著金燦燦的光,偶爾有小風吹過,小貓跳過,人的手有意無意的碰過。


    花樹上太陽金鈴晃動,發出悅耳的聲音,像是歡快的笑聲,不由讓人心情愉悅。


    “看這裏的景象還不錯吧,從這個角度還能看見山呢!”樸瑾風微微側身介紹著。


    沉影無聊的嗯了一聲,瞥了一眼樸瑾風看的方向,隨即又將視線放在了樸瑾風的身上。


    “我有好久沒有上街了,感覺很舒服,我們逛一會再去客棧投宿吧。”樸瑾風說道。


    “隨你。”沉影冷淡道。


    “別總是板著一張臉,放鬆,現在很安全。”樸瑾風看著他神情緊繃,眼中帶著殺氣的模樣不由勸說著,也許讓他開心一點,不要整天想著打打殺殺的事情,沉影的殺氣會減弱一點。


    “你怎麽變的如此囉嗦,你拜的是話癆師尊嗎?”沉影不耐煩的道。


    好心當做驢肝肺,樸瑾風不想再理會他了,而是自顧自的走著,看著新鮮的玩意,就像是剛走出深山的孩子,對什麽都好奇。


    一個石刻攤子吸引了樸瑾風的目光,他在眾多的雕刻著看見了一隻動物,那是一隻非常神氣的狗,有一點像甄英眉身邊的那隻小狗,但是比他更加的英姿偉岸,樸瑾風不由拿在手中端詳,老板忙賠笑道:“這神狗呀,是我的父親用踏天峰下的神石雕刻的,無論是手工還是他的靈氣,都是一級棒的,買一個放在家裏看著心情好,鎮兇保平安,我小聲告訴你,還能激發女子的愛心,讓他對你產生好感。”


    樸瑾風有些敷衍的點了點頭,對這個雕刻越看越喜歡,便出錢買了下來,順便拿給沉影欣賞一下,沉影麵無表情,帶著一絲的嫌棄,走的時候,更是用他那雙兇目瞪了石雕老板一眼,那人心中一嚇,不由連連賠笑,等他走了,那人還深深的唿了一口氣,露出笑臉,繼續的賣石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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