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樸瑾風微微一怔,不由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嗬嗬。”斑絕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少爺,你若是被控製,我會先殺了你再自殺。”沉影凝神鎮靜道。


    斑絕的手指上出現絲線,連接著樸瑾風的手指,樸瑾風的手指胳膊腿神經中樞等地,各被一根線連接著,他不由緊緊的握著拳頭,體內運力,想要斷掉著些絲線。


    “來,親手殺了他們。”斑絕輕聲細語,曆聲激進,突然他的渾身顫抖,神情變了變,手中操控樸瑾風的細線,都被一股力量粉碎化成粉末。


    樸瑾風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身體裏有一股力量在蠕動,排斥著斑絕的操控,


    “這怎麽可能,你到底是什麽人?”斑絕的眼中除了震撼還是震撼,除了驚嚇還是驚嚇,女子劈裏啪啦的掌嘴,他隻覺得異常的吵鬧,不由讓她停止扇自己,然後發出一道氣勁,將女人擊倒在了地上。


    樸瑾風也疑惑自己的情況,冷冷的道:“我叫樸瑾風。”


    “風?風?風?”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晃著身形向前,然後又踉蹌的後退,口中不斷的囈語:“風,你是風,風……傲風跟你有什麽關係……那個人跟你是什麽關係?”


    “你為什麽要打聽這些?”樸瑾風眼神警惕道。


    “傲風劍訣不會錯的,你體內的斷緣鬼神蠶也不會錯的。”他惶恐的喃喃自語,想著樸瑾風一開始使用的功法,不由渾身顫抖,沒有一絲的形象,隻有驚恐與害怕,步履蹣跚的向著樸瑾風走去。


    沉影不由上前一步,眼神警惕帶殺,劍舉身前,曆聲喝道“你要幹什麽?”


    斑絕“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低著頭,朝著樸瑾風爬了去。


    看的樸瑾風與沉影一愣一愣的,沉影保持的動作,眼中警惕不減,看著對方能搞什麽花樣。


    斑絕的舉動讓樸瑾風覺得他與傲風宗有關係,甚至是說他認識自己的父親,他的這種舉動,與害怕慌張的神態是演不出來的。


    斑絕爬到樸瑾風的腳下,抓著樸瑾風的衣擺,聲音打顫失控:“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求你原諒我……”


    “你這是做什麽,不是說要控製我殺人嗎,斑絕你讓我很疑惑。”樸瑾風不為所動,俯視著他冷冷的問道。


    “那是我有眼無珠,是我不識泰山,是我的錯,求你原諒我吧!”斑絕說著說著,竟然帶了一絲的哭腔,這簡直跟先前的他判若兩人。


    “你先起來講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樸瑾風道。


    斑絕立即答是,從地上爬了起來,站來樸瑾風的麵前,微微頷首,畢恭畢敬的。


    “你跟傲風什麽關係,你說的什麽鬼神蠶是什麽東西?”


    “我曾經在傲風學習過,是廣漠副殿主,律門執法護鞭執法,宗主的徒弟,斷緣鬼神蠶,世上罕見,是可以絕緣所有控製之術,免疫控製係列的蠱蟲傀儡術,是天下至寶之一。”斑絕解釋道。


    “所以你這麽怕我,是因為你師尊的緣故。”樸瑾風冷聲問道。


    斑絕渾身一顫,有一絲的猶豫,隨即輕聲迴答道:“是。”


    樸瑾風聞言有一絲的沉默,他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它的父親,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他父親的徒弟,他凝神看了看斑絕,淡淡的說了一句:“你的去留交給沉影吧。”


    斑絕微微一怔,樸瑾風有一絲的沉思,沉影接觸著斑絕投來的眼神,並沒有說什麽,眼神有一絲的無視,他隻能再一次的轉向樸瑾風,因為樸瑾風更加的有權威性,所以重心放在樸瑾風的身上比較合適。


    殺戮之都王殿的灰紅霧氣變得有些稀薄了,樸瑾風好像想到了什麽,對著斑絕問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人嗎?”


    “不全是,她並不是重點,若她不是她,那女怪物隻是複活真正邪獸的工具罷了。”


    “那你在殺戮之都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你既然擁有可以操控他人的方法,你為什麽不操控那隻女怪物,而且還被他控製了。”


    “這……”斑絕微微一愣,僵硬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朝著樸瑾風伸去,來梧眼神紅光一閃,閃到他的身前,血紅色的指甲劍滿是鮮血,此刻已經貫穿了他的心髒。


    “來梧?”樸瑾風還沒有反應過來,斑絕就已經被來梧掏了心,身體不由劇烈的顫抖從來梧的手臂上退了出來朝著樸瑾風踉蹌走去。


    來梧伸手阻止,被樸瑾風猛的按了下去。


    樸瑾風一個健步,扶住快要倒下的斑絕,隻聽他用最後的氣力說道:“殺戮之都……陰謀……風,小風兒,你太可憐了,你要小心你……對不起”斑絕的眼中再也沒有恐懼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真誠與憐愛還有不甘,此刻的他仿佛恢複了真性情,不再陰森可怕,不再卑微戰戰兢兢的祈求。


    他顫抖的摸著樸瑾風的麵龐,眼中多了一絲的柔和,這個陌生人的態度,又對樸瑾風發生了變化,也讓樸瑾風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斑絕的眼中流出血淚,太多太多的不甘了,讓他無法瞑目,以前他是為了殺戮之都的邪神獸,但是他現在,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他的滿腦子都是樸瑾風。


    他的靈魂開始神遊,走到他記憶的最深處,他的師尊懷中抱著的粉雕玉琢的孩子,睡的是如此的安詳,他不是真正的睡了,而是昏睡,他很開心師尊有了這麽一個可愛的孩子,不由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問他的師尊,這個嬰兒叫什麽,他的師尊聲音冷淡的迴答他,風,樸瑾風。


    “小風兒。”年輕的斑絕看著懷中的嬰兒,不由溫笑柔聲的喊著。


    “未來的傲風,我最好的棋子。”隨即他的師尊再一次的說道。


    斑絕聽了不由微微一怔,神情暗淡了幾分,眼中憐憫的看著懷中的嬰兒,輕聲道:“這可是師尊的孩子,怎麽能這樣的定義,傲風有師尊就可以了,何況還有輕風大人,瑜鳳公子……已經承受太多的痛苦,讓這個孩子快樂一點吧。”


    斑絕的結果可想而知,被他的師尊毫無留情的批評了一番,說他沒有出息沒用之類,並且從他的手中搶迴了嬰兒,聲音冷冷說道會給這個嬰兒足夠的時間,等到時機成熟,就會讓他迴到傲風宗,帶領傲風宗稱霸。


    隨著時間的流逝,樸瑾風被白虎山看中,要求收為徒弟,他啟程的第二年,也是他煎熬的開始,他的師尊對他進行了魔鬼一般的訓練。


    將他扔在亂葬崗與屍體骷髏呆在一起,漆黑的夜裏用絲線操控著骷髏攻擊路人,隻要有一點的讓他滿意,就會被遭到懲罰以及毒打,甚至是赤裸著身體與骷髏跪在一個冰洞裏,當他變態一般的跟骷髏產生感情,他的師尊就讓他用銀絲線去控製人,他若是不能成功控製活人,便將他的十根食指懸掛起來,讓他背心法要領。


    以後他每一次的運轉銀絲線,就會隱隱酸痛,不敢怠慢,怕他的師尊冷不丁的冒出來,處罰他,


    後來斑絕的傀儡銀絲術練的好了,他的師尊便安排他用銀絲線操控他的朋友,去跟猛獸戰鬥,他的師尊告訴他,若是他的朋友死了,是他自己技術不行,所以才害死了朋友,最後他使勁渾身解數,打成了平局,他的朋友也死了,那時他暗恨師尊,還有他自己,為了不讓悲劇重新發生,他加倍努力的訓練。


    後來他交到了新的朋友,在一起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怕被發現,最後是他親手殺的他,因為他們沒有通過金錢權利的誘惑,他的朋友想要獨吞狩獵所得的錢,還有勝利者的名聲,最後他的師尊告訴他,他與他朋友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隻是他不想說,他是想給自己上一課,順便看他的笑話,此時他的恨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


    印象最深的那一次,他記得自己用傀儡術救了一個被悍匪襲擊的村莊,他本以為會得到稱讚和感謝,沒想到這個村莊為了不報答這名外來的恩人,竟然表麵假仁假義盛情款待,然後背地裏合謀要殺自己。


    在他們動手之時,他失望的使用傀儡銀絲術,控製他們互相殘殺,然後離開了村莊,他心中的驕傲與正氣被消磨,爾後他專心麵對師尊各種刁鑽的訓練,變得越發冷酷無情,對待敵人更加的兇殘,不再存有婦人之心。


    當他成為一個讓師尊滿意的徒弟的時候,他的師尊語氣冷淡的告訴他,那個被他救的村長,悍匪是他煽動的,也是他買通村子裏的人合謀殺他的,他問師尊:“自己如果真的死在他們的手中嗎,師尊會後悔,會心痛嗎?”


    他的師尊冷聲道:“不會,因為那樣的人,沒有資格做我的徒弟。”


    斑絕也隻是冷淡的道:“師尊,徒兒已經迴答了你的問題。”


    後來他遇見了一個女人,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心,他也因為這個女人忤逆了自己的師尊,為了怕他的師尊找到他們,他與那個女子過上了東躲西藏的日子,可是……


    天上的灰紅霧氣已經漸漸的變淡,淺藍色的雲在上空飄動著,太陽朦朦朧朧的隱在雲層裏。


    樸瑾風抱著斑絕叫喚他的名字,五根手指比常人都要長的手打在了地上,眼神微微睜著,一動不動,有些迷離有些不甘。樸瑾風探上他的脈搏,發現的他像是死了,又像是還有一口氣,樸瑾風運轉著治愈力想要試一試,結果都是無功而返,不由放棄了。


    “將他安葬了吧。”樸瑾風將他平放在地上,轉身對著沉影說道。


    沉影陰冷著一張臉,似乎有一點的不情願,微微翻了一個白眼,然後蹲了下來,將斑絕扔在自己的背上,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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