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沒有一片的雲朵,驕陽似火懸掛在高空之中,獨自散發著萬丈光芒,十分的刺眼,讓人抬不起眼去看他,遠處林子裏一點風也沒有,枝幹樹葉野花野草沉默不動,樹上的知了也煽不動翅膀,趴在樹上熱的直叫,叫的是響天動地的,站在殺戮之都的範圍外,也能餘音繞梁。


    殺戮之都的外麵是一片的荒野,沒有一個生物,甚至是一顆頑強的小草,大地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太陽底下,幹巴巴的裂成一塊一塊的,碰一下便碎成了渣渣。


    入口的危圍牆簡陋破敗,大約高有八米,正上方像是用劍刻上的四個大字,殺戮之都,像是人間地獄的入口,高處掛著兩個紅色的燈籠,隱約能看見燈裏有火光閃爍。


    泛紅的木門是壞掉的,向著一邊傾斜,門的兩邊放著兩具骸骨,骸骨上滿是裂痕,像是震懾恐嚇著外來之人,牆壁上到處是紅色的塗鴉,猙獰如牛鬼蛇神,在血海地獄一般。


    殺戮之都的入口荒涼而恐怖,幾乎沒有人來,一般的人來這裏,都是在人世生存不下去的人,進入大門,便會拿到一百枚金幣,殺一人便能獲得對方身上的金幣與人頭幣,同時在出門的時候,獲得不同級別的人頭幣兌換。


    誰獲得殺戮之心,誰就是殺戮之都的王者,殺戮之都則變成有進無出的存在,長達三年。殺戮之都的王有資格指揮或者是改變其規則。


    殺人一千者,可獲得入住殺戮之都的資格,不受外界任何人的管轄,吃喝用度全部免費,由殺戮之都高層提供,居住民定期上交一定的金幣,用什麽渠道拿到錢無所謂,金幣大多都是殺人搶奪來的,在這裏一輩子不用為人做牛做馬的賺錢。


    紅氣彌漫,久無風沙的殺戮之都,竟然刮起了一陣清風,地上的炎熱四散,起翹的地皮也被吹的趴下了,隻見一個身穿淺藍繡著一點白荷花的少年,靠近殺戮之都。


    樸瑾風的散著頭發,自身的風息一直流轉著,他想要說一句,他討厭炎熱的太陽,想要把體內的九點陽火排出去,內外夾攻,要不是有冰蠶內衣,他覺得他一定會熱死。


    原來在夏季的人這麽少,是因為天氣的原因,樸瑾風這樣想著,看著稀奇古怪猙獰恐怖外加血腥的門,樸瑾風不由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本來就夠燥熱的,還給弄一個熱氣騰騰的紅門紅牆,這是多麽想體現殺戮之都的殺戮呀。


    他手中掛著暗紅的劍穗,劍穗似乎有那麽一瞬之間閃了一下,樸瑾風並沒有注意到,他現在已經差不多忘記劍穗的存在了,畢竟它已經安靜了一年。


    他的手中還拿了一片綠色的大樹葉子,用著遮擋太陽,和壓製住身體裏的燥熱。


    他不想多站,便走向門扣一下,發覺已經壞了,四周也沒有人,便徑直走了進去,上麵蓋著差不多有三十米的橘紅色磚瓦,一踏入進去,就覺得自己的視線一下子變得灰暗,眼睛看著前方的出口,景物模模糊糊的,看的時間長了,眼就感覺有些花了。


    走到盡頭,隻聽“卡”的一聲,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從上麵“嘩啦”一下掉下來一個白色的東西,把樸瑾風嚇的後退兩步,樸瑾風穩住身形,隻見是一個完整的骷髏,一根手指上掛著一個錢袋,小手指上掛著一隻毛筆,另外一隻手中拿著一張白字,上麵寫著姓名二字。


    樸瑾風拿過筆,一猜就知道是讓他留下名字的,樸瑾風沉思了一下,在紙上寫了慕風二字,他不想把真名放在這裏,畢竟自己好像還有一個身份,不適合在這裏出現,被有心人知道了不妙。


    寫完之後,骷髏手將筆和紙往後收,隻留著那一袋子的錢,樸瑾風便將錢袋收下了,骷髏隨之向上升去,爬到磚瓦上便不見了。


    樸瑾風向後退去,抬了抬自己的腳,向上看去,有沒有人在操控,隻見骷髏坐在頂上,抱著自己的膝蓋,一動不動的。


    樸瑾風前方十米處出現一個若隱若現的門,想來是真正的入口了,樸瑾風雙手推開虛掩的門,一腳踏了進去,頓時四周的景象一瞬間扭曲大聲變化。


    他能明顯的感受到,這裏是太陽照不清的地方,力之鏡約束不到的存在。


    這裏彌漫著一股灰紅色的霧氣,熱氣全無,是一種悶涼的感覺,太陽掛在空中,像是被蒙上好幾層的布,將它的光熱遮住。


    路四分五裂,多處的十字路口再分路,放眼兩邊是土著的房子,草房子,木房子,房子的四周隱約有骷髏躺著。


    樸瑾風的近處沒有人,放眼遠處,都是人殺人的場景,樸瑾風不知道那種生物還能稱上人這個字嗎,大多數的人蓬頭露麵衣衫襤褸,表情木訥,眼中泛著詭異的紅光,帶著毫不掩飾的強烈殺氣。


    樸瑾風還沒有看完一圈,他的身旁便跳出兩個人,朝著他的脖子與胸口就砍去,樸瑾風連忙後退,兩人衣衫破舊,好像很長時間沒有換了,氣味讓人作嘔,樸瑾風為了不讓他靠近自己,不由手中起風,將二人吹了迴去。


    他們好像是沒有知覺的野獸一般,剛剛站住腳,布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樸瑾風,充滿著敵意與更多的殺氣,好像樸瑾風是他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再來,我就不客氣了。”樸瑾風帶著一絲善意的規勸,二人根本就不聽他的話,一人握緊手中的血色的刀,朝著樸瑾風砍去,樸瑾風微微側身,手中風刃削向來攻者的手,那人的兵器不由掉在了地上,另外一個人,竟然越過樸瑾風將另外一個人殺了,樸瑾風以為這兩個人是一路的……


    再迴神,那人已經跑不見了。


    樸瑾風向著四麵八方環顧,看著他的右手邊站著幾個沉默的人,樸瑾風邁著謹慎的踏步走上前去,問道:“請問你們認識一個叫沉影的人嗎?”


    四個人微微抬首,不言不語,眼圈發黑,眼中布滿了髒髒的血絲,嘴角裂出詭異的笑容,手中亮出兵器,快如猛鬼野獸一般,一齊朝著樸瑾風的要害撲去,好像勢要取他的性命。


    樸瑾風腳行八卦迷蹤,手中凝聚力元,發著淡淡的白光,給殺戮之都帶來一點麽的異色。


    他腳步快如白駒過撩,繞到敵人的背後,轟然發力,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背上都打上了一掌氣力,四人料想不到這個初生牛犢實力竟然這麽強,重招之後,他們眼神恍惚,頭腦暈乎乎的便倒在了地上,雖然樸瑾風沒有殺他們,但是他們心裏清楚,倒下的那一刻,等待他們的就隻有死亡,樸瑾風也不會知道,他打傷讓其失去行動力的人,會成為其他人粘板上的魚肉。


    樸瑾風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覺得沉影的生活環境太差了,他的心中不由歎了一口氣,難道殺戮之都如他的名字一樣,隻有殺戮嗎。


    樸瑾風又向前走了一會,發現背後有騷動,隻見另一夥人,舉起刀將被樸瑾風打倒的人的頭割了下來,還拿在手中炫耀,癡迷道:“我搶到人頭了,我搶到人頭了。”


    樸瑾風神情一暗,便轉過身去,不知道何時身邊多了一個人,紅白相間的麵具遮擋了他大半的容貌,此人渾身罩著一個黑色的袍子,留著寬大的袖子,兩隻手放在袖子裏,他的衣裳比一般的人幹淨整潔,袍子的長度到他的小腿肚子,露出一截白如霜雪的皮膚,穿著一雙布鞋。


    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殺氣,隻聽他聲音沙啞道:“想要了解這裏嗎,二十個金幣就可以了。”


    樸瑾風想著這個人不是殺戮之都的解說官,就是用另外一種渠道來掙錢的一類人。


    “我還想打聽人。”


    “外加三十金幣,一共五十金幣。”麵具的眼口非常的細小,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語氣依舊沙啞冷淡。


    “好成交,你知道沉影這個人嗎。”樸瑾風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不由爽快的答應了,也許是想快一點的找到人,離開這個鬼地方,便簡單直接的直奔主題。


    那人沉默了一會,並沒有急於迴答樸瑾風的問題,而是緩步的向前走著,樸瑾風還想從他的口中得到信息,不由跟了上去。


    “所有的人來殺戮之差不多為了三件事情,一是純粹的殺人稱王,二是為殺人賺錢,三是殺一千往上的人成為這裏的居民。每當你殺一個人,那個被殺之人的本命人頭幣便會跳出來,作為統計人頭的數量的工具,殺戮之都的本意就是殺戮,很少有人來鍛煉。殺戮之都的對麵盡頭是出口,希望夜幕降臨,你能禁殺休息。”那人從衣袖中拿出一枚鏽紅色的硬幣,遞給樸瑾風。


    樸瑾風接過,硬幣紮了他一下手指,然後吸了一點的血,便變得光滑不在刺手,樸瑾風定眼一看,硬幣的上方有一個小孔,硬幣的正麵畫著一個簡筆的人頭,有一點像自己的模樣,翻過硬幣,背麵還刻著慕風二字,下麵還有五道細小的橫杠。


    “我來找人。”樸瑾風收起硬幣說道,他現在已經知道眾人為什麽不攻擊他了,因為他是殺戮之都的解說管理員。


    “你要是找的人就在殺戮之都,我無法告訴你他的具體位置,但是五十金幣一分不能少。”那人透過細小的眼口,直直的凝視著樸瑾風,森森的笑道。


    樸瑾風不由微微瞪了他一眼,將袋子中的金幣數了五十個,抓在手中遞給了他,那人的眼睛並沒有盯著樸瑾風手中的金錢,而是他手上的劍穗,手情不自禁的伸了過去,樸瑾風以為他是要上手拿錢,沒想到對方抱著自己的劍穗,十分癡迷的摸了起來。


    “幹什麽。”樸瑾風將他的手打掉,將金幣換在另外一隻手,遞給他,那人輕輕的抱著自己的手,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張開手伸向樸瑾風,樸瑾風眼中帶著一絲的警惕,將金幣放在了他的手心中。


    “你真是可愛的讓我不忍心欺騙你,小心殺戮之都所有的人,說不定被自己信任的人,在背後狠狠的紮上一刀,包括我哦。”那人在他的耳邊輕語,樸瑾風聽得出這是警告提醒之言,也沒什麽可問可說,便跟他來了一句謝謝,引得那人不由渾身顫抖,發出“咯咯”的笑著,聽得人毛骨悚然。


    他笑的如此的張狂醒目,奇怪的是幾乎沒有人注意他,他跟他走的這一路也沒有人攻擊他,說明眼前的人在這個殺戮之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殺戮遊戲開始,有想要找我,就來血玫瑰客棧三樓右拐四號房間。”那人兩邊嘴角上揚,露出神秘又詭異的笑容,朝著樸瑾風低聲說道,然後衣袍晃動,消失在樸瑾風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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