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四麵通風,風息溫柔的吹拂著王厭語與樸瑾風,太陽發著柔和的光輝若隱若現,不一會就徹底的消失在了天上,天上隱約有灰色的雲湧動,像是要來雨了。


    天地越發的朦朧,毛毛小雨開始漫天灑落,花草樹梢微微顫動,忽上忽下。


    房間內,布局簡約幹淨,展展明燈放在桌子上,照亮四周。


    符小滿微微皺著眉頭,閉著雙眸,紅色的梅花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生動紅豔。


    王厭語手中拿著略粗的銀針,插在的他的前身肩膀上以及頭上,行針的手法非常暴力,看的樸瑾風不由為附小滿捏了一把冷汗,為了不驚擾王厭語,他站在一旁安靜的觀看著,壓著心中風疑問。


    符小滿微微嗯哼了一下,隨即眉頭慢慢的舒展開,唿出一種渾濁之氣,樸瑾風緊張的情緒也隨之放鬆。


    “他到底中的是什麽毒。”樸瑾風沉默了一會問道。


    “末根,一種可以阻塞筋脈,造成筋脈急速膨脹收縮的狠毒,就算治療好了,也會損失一半的功體,甚至是失去部分生育能力,除非出現命格獨特的女子。”王厭惡語說道。


    “嗯。”樸瑾風看著符小滿的睡顏,微微的點了點頭。


    外麵的雨點越來越大,天色越來越朦白,王厭語走到床前看著外麵,喃喃自語道:“天亮又近了一步。”


    “下雨路不好走,厭語先生晚一點在走吧!”


    “王厭語向來是言而有信,說一不二的人,我多留二天是為了符小滿的傷能夠鞏固。”王厭語神情認真道。


    “厭語先生家裏有打鐵鍛造的工具嗎,借我用一下。”樸瑾風想著,王厭語的父親是鐵匠生意,應該會有這些東西保留,他想把它的青春劍接上,梯禍劍畢竟是魔劍,他背著不舒服。


    王厭語上下打量了一下樸瑾風,個頭不是很高,長得挺俊俏的,身材看起來瘦瘦的,不像是有肌肉的人,想起自己小時候日夜練習打鐵,嘴角不由微微的上揚,給樸瑾風指了一個方向,裏屋左拐再直走就是了。


    樸瑾風微微頷首答謝,朝著裏屋走去,看著樸瑾風的背景,王厭語笑著搖了搖頭。


    這打鐵的地方麵積很小很擁擠,遠處的桌子上還放了幾塊鐵青銅石頭。近處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工具,大鐵錘,小鐵錘,鐵夾子,氈子等,火爐旁邊放著木材與煤炭,雖然不是很幹淨,但是上麵也沒有太多的灰塵,看起來並不是荒廢已經,偶爾也會清理一下。


    樸瑾風升了爐火,四周頓時變得火紅,冒著紅騰騰的熱氣,將自己的青春劍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端詳。


    樸瑾風輕輕的拍了一下腦袋,他看別人打劍挺簡單的呀,怎麽輪到自己了,感覺連怎麽下手都不知道呢,不由捏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


    “不是大鐵匠,卻要做鐵匠的事,你是嫌棄你這把劍廢的不過分嗎?讓開,別占地方,讓專業的來。”王厭語緩緩走來,一邊走著,一邊脫著自己的外衣,讓自己的狀態更加的輕便。


    “啊?”樸瑾風微微驚訝,以為她已經放棄的打鐵,專心醫術與禁言術。


    王厭語的眼神微微的變的有些堅硬,樸瑾風連忙收迴自己懷疑的目光,向她表示感謝。


    王厭語將他放在桌子上的劍拿了起來,放在手中端詳著,輕輕的撫摸著劍身,然後說道:“這把劍製造的材料是自然中的金剛石為主要的原料,一般不適合用於戰鬥,添上一些紋路,用來裝飾最好不過。你要是想要一把劍裝飾,我不修文劍,若是用來打鬥,我加入一些神鐵,保證削金如泥。”


    “在道上行走,自然免不了防身,必要之時,打鬥不可避免。”樸瑾風說道,


    心中想著,我都封劍了,起碼用來打鬥的劍,不會太脆弱。


    王厭語微微點了點頭,又問道:“你知道為什麽有人用劍,他的劍明明能夠隱了去,他非要要整天背著或拿在手中。”


    “他在像別人揚威,告訴別人我是一個劍客,我的劍好。”


    “不對,劍若是有心人鑄造,必定不是凡品,劍成便有靈氣,將劍帶在別人可看見的地方,劍就會自動吸收天地靈氣,與主人的摩擦接觸,則會加深劍與人的羈絆,俗稱養劍育劍,這也是為什麽有的人用別人的劍有所不適用,甚至會誤傷自己的原因之一。”


    “那背劍封劍的人呢?”樸瑾風問道。


    “那要看他因什麽封劍,有的封劍會讓自己的劍魂自我封閉碎裂,有的是悟劍,劍對主人是期待,有的因為賭約敗在敵手,封劍不出,一旦出劍,就是背棄信義的小人,還有一種是自行封劍,一般是自我,師父,父母,長輩,那就是鍛劍,含義是學劍不練劍,不到生死一線絕不出劍,出劍必勝必殺。必違長旨,以劍迴之,勝,拔劍自如,敗,嚴懲不貸。”


    “這道道可真多。”樸瑾風聽了這些,感覺最後一個自行封劍,非常符合他的情況,那個白無塵什麽也不跟他說,他到底是想讓他用劍呢,還是給他教訓,讓他以後都不能用劍呢,這跟白無塵所說的話十分的矛盾呀。


    王厭語不在理會樸瑾風,去準備打鐵的用具。


    樸瑾風將劍交給她很是放心,便迴了屋子,去看顧著符小滿。


    天地一灰,萬物愁慘,門外的雨越下越大,狂風四起,樹木花草都直不起腰的往地上去趴著,枯弱的書被吹的兩半,一些根基差的直接掀土而出,水滴嘩啦啦的往地上砸去,在地上砸出一個有一個的大坑。


    樸瑾風看著這樣糟糕的天氣,一點兒也不難過,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期待著暴風雨過後,瑰麗而又美幻的彩虹,現在他的心非常的舒服,沒有太多的東西壓著。


    突然,屋子裏的燭火跳動了幾下,變得忽明忽暗,樸瑾風注意到異狀,不由別的警惕。


    心中不由期盼著王厭語快一點迴來,一般古老的村子裏不幹淨的東西最多,會不會是……


    他手中的劍穗猛然一晃,刹那間,桌子前坐著一個人,樸瑾風被這突如一來的一幕嚇來一跳,拔腿就向著符小滿靠近。


    趁著恍惚的燈光,隱約看見這個人長得還挺清秀的,穿著一身白藍相間的布衣,頭發有一絲的蓬亂的用布包全紮著,眼神明亮隱約泛綠,衝著燭火。


    手中幻化著一把劍,然後照在燈光之下,他幽幽道:“夜裏挑燈看劍,恨讀百書無用,燒書祭墳,幾番功名,祖宗冒煙夢中訓。年少壯誌官居安魁,為民謀利為國效忠,官大震朝野,官小與民共事,兩袖清風一身正氣。”


    “請問你是誰?”樸瑾風摸著符小滿的被子,清著嗓音問道,看起來應該是一個讀書人,覺得讀書無用,想要習武練劍報效國家,做一個正直的好官。


    “小弟,狂風驟雨,乃天之警示,切莫浪費美好時間,虛度光陰,這樣的天氣,自是無心睡眠,與風雨讀書,更是激勵,讀書考取功名,入安魁為官。”說著,青年手中劍消散,手中光芒一片,變成一本厚厚的書籍出現在他的手中。


    “你到底是誰,別亂叫。”樸瑾風說道,莫非是誰家死去的兄長嗎,下雨迷路,走錯了家。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問我是誰,我對你的稱唿不應該這樣嗎?”青年原本較為溫潤的眼睛,變得有一絲的冷厲。


    “我想你是走錯地方了,我不認識你,你在找找。”樸瑾風說道,心中想著王厭語怎麽還不來,這隻真的不好打發。


    “懶惰,借口,我要請家法了。”青年人突然怒道,手中幻化一個大粗棍子,憤然起身,朝著樸瑾風走去。


    “厭語先生,厭語先生……”樸瑾風大聲喊著,希望王厭語聽見他的叫喊聲,而後過來,他的腳有一絲的麻痹,手中的動作也變得有些遲緩,體內暗自運力,打算對抗這隻。


    就在棍棒即將打在樸瑾風的肩膀上的時候,青年突然停住了,然後神情有一絲呆滯的向後退了退,身上黑綠的光芒一閃,人換了一個模樣。


    讓樸瑾風心中咯噔一下,這張臉竟然是樸長英的模樣。


    “你?”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剛才是別人的意識,因為我的關係,他們會將你認為成他的親人。”兇魔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遇見了……,沒事了。”樸瑾風欲言又止,他剛相信了世界上沒有鬼的存在,那兇魔是什麽不就是那個東西修煉的嗎。


    兇魔摸了摸自己的臉,神情有些幽怨道:“這一副容貌是我最初的形態,所以這個形態的自我意識最強烈,其次就是你上次見到的那個人。別人的意識我很難控製,下一次,不知道是誰跑出來,但是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們都會將你當做親人,不會傷害你,你盡量拖延時間,我來把他帶迴去。”


    “我知道了,來梧。”樸瑾風說道。


    兇魔眨了眨眼睛,別過臉去,似乎是不滿意這個稱唿,聲音溫弱,帶著一絲的祈求道:“可以加一個字嗎。”


    樸瑾風微微一愣,心下想著,要安穩兇魔的脾氣,這樣也方便他日後好控製。


    “來梧兄。”


    “嗯。”兇魔重重的嗯了一聲,嘴角露出了一絲的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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