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蒹葭蒼茫,漫山紅葉鋪地,翻來覆去,漫無目的不知歸處。


    流山穀,一大一小的身影,步路蹣跚,遝在楓紅之上,留下點點血花,嗚咽的風吹過,將血掩蓋在楓葉之下。


    血眼魔劍閉著雙眼,眼縫留下的不知是血還是血淚,染紅了一半的黑色梅花,半散的頭發遮住一半的容顏,在樸瑾風的背扶下,挪步前進。


    沿途遇見很多前來尋找血眼劍魔的人,與樸瑾風二人擦肩而過,眾人隻知血眼惡魔,不知這瞎眼的瘸子,狼狽不堪的青年人是誰。


    到了白虎山孤遙居,樸瑾風就將人放在自己的房間。


    白無塵坐在院子中喝茶,神秘刀客則是站起身,眼睛深沉的看著別處。


    “師尊,請你救救他。”樸瑾風向著白無塵疾步走來,急聲道。


    “誰允許你帶外人進入白虎山?”白無塵將杯子輕輕放在石桌上,聲音微微冷厲道。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我的”樸瑾風竟一時說不上來,跟他是什麽關係,若是說他是自己的老師,那便犯了白無塵的忌諱,畢竟白無塵是自己正牌師尊。


    “不許吞吞吐吐。”白無塵眼神一愣,浮現一絲怒力,他不喜歡別人支支吾吾,特別是自己教出來的徒弟。


    “他是我義兄。”樸瑾風語氣堅定,輕輕握著拳頭,眼神不容懷疑。


    白無塵冷笑一聲,起身前往樸瑾風的房間,為血眼劍魔療傷。


    樸瑾風也想跟進去看看,隻覺得一股強橫的內力,朝著自己施壓而來,樸瑾風這才想到紅前輩。


    “紅前輩。”樸瑾風轉身道,反正白無塵已經答應救人,晚一點再去看看。


    “調查如何,兇手是誰?”神秘刀客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該是一名劍客。”樸瑾風迴答道。


    “名字,特征。”神秘刀客問道。


    “不知。”樸瑾風別過臉,迴答道。


    “白無塵之徒不過如此。”神秘刀客聲音冷冷,一字一頓。


    “兇手是”樸瑾風不由握緊拳頭,再次開口,他不甘心別人這樣說白無塵的徒弟,刀客內力明顯波動,注視著樸瑾風。


    “我。”樸瑾風毫無畏懼,聲音鏗鏘有力。


    樸瑾風語出驚人,刀客殺意彌漫,一雙冷銳的雙眼審視著樸瑾風。


    “要報仇嗎,晚輩奉陪。”樸瑾風眼堅毅,不卑不懼,體內元力運轉,周身起風,衣決狂舞“唰唰”響,氣勢非凡,平視神秘劍客。


    “大言不慚。”麵對挑釁,神秘刀客眼神冷峻,不屑一顧,周身釋放內力,壓迫樸瑾風,誰知樸瑾風竟然不受影響,眼中不由露出一絲讚歎。


    “你殺他理由。”神秘劍客冷聲問道。


    “不服傲風宗主,留他何用?”樸瑾風坦然自若,鏗鏘有力。


    “你有這種能力?”神秘刀客眼神冷然審視,語氣毫不掩飾的懷疑。


    “有。”樸瑾風幻化出青春劍,一上手,便旋轉劍身,頓時風刃流轉,劍氣流竄,刹那隻見已經晃了數招。


    “注意。”這是刀客對晚輩最後的警告,隻見他氣勢狂霸有力,背上龍頭劍騰空而起,再迴眼,刀已經在手中,散發著凜冽的金寒之光。


    樸瑾風傾斜劍身,抵擋著刀出鞘時所發出的雄厚劍氣,飽提內元運青春劍身,刀客身影一晃,刀劍已經碰撞到一起,樸瑾風隻覺泰山壓頂,力勁不凡,使他的腳折地一尺,可見威力之勇猛。


    樸瑾風當即扭轉步伐,雙腿微微彎曲,手中勁鬆了一點,順著刀鋒向下壓,然後抽劍而出,連連向後退去五步,身形一定,便率先發起攻擊。


    神秘刀客鎮定自若,站立不動,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高山,眼神是冷酷不屑。


    樸瑾風腳下踏著快步,劍刃寒光萬點,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青光線痕,在空中畫了半圈,便攻向刀客的咽喉,刀客手中刀蠻橫上挑,將樸瑾風手中劍打飛,樸瑾風虎口一震,微微發麻,但他主導的攻勢不能停,便順著劍的走向,再次握劍借力使力,由下衝上,插向刀客胸口。


    “哈。”劍客怒眉冷笑,硬是在丹田的位置,就阻了樸瑾風的劍。


    刀身一橫,刀氣如雄獅一般,朝著樸瑾風的胸口撞去,樸瑾風被撞出數裏“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在地上,同時腹部舊傷受到衝擊也滲出了血,不由喘著粗氣,凝神聚力。


    “差。”刀客冷眼睨視,語氣中帶著不屑與失望。


    “熱身結束了。”樸瑾風冷靜以對,刀客冷眼以觀。


    “啞.一平。”樸瑾風決心為血眼劍魔承擔,不在隱藏自己的劍法,他要讓對方相信自己的能力,不束手就戮的決心。他知道這是對前輩的不尊重,是對千滄的不公平,魔眼已棄,血眼劍魔不複存在,隻有一個殘廢的年輕劍客。


    他有錯,錯在沒有照顧好血眼劍魔,所以他願意為他承擔罪惡,就算是死在刀客的手中。


    樸瑾風舉起劍,劍身平放,定格不動,以身體帶動定格的劍,衝向劍客。


    劍客隻覺得他愚蠢,這樣用劍,讓劍變得單板,使劍失去了靈活,簡直就是找死。


    劍劃向刀客瞬間,厚重的存在,紮實有力,平平劍法,竟然抵住刀客反擊,刀客刀身發出陣陣威龍霸氣,輕旋刀身,攻擊樸瑾風肩膀,不知是劍帶動樸瑾風的身體,還是樸瑾風用身體控劍,樸瑾風側身擋劍瞬間,手中青春劍,在神秘刀客的衣服上平劃了一道口子。


    一時間,狂風大作,強橫的刀氣彌漫四周,將輕物猛然吹飛,強大內力,自刀客身上源源不斷,就連孤遙居也被震動,仿佛要被這強力撕碎。


    刀客動真格了,受到威壓的樸瑾風,緊緊握住青春劍,不敢放鬆,謹慎以待,周身風元湧起,化作條條風刃,護在周圍。


    一道暗金光芒乍現,驚鴻一線,樸瑾風全力以擋,奈何青春劍承受不住刀客刀力,毫無征兆,一瞬斷裂,刀毫無阻礙,在樸瑾風胸口劃上重重一擊,頓時血花四濺,樸瑾風踉蹌後退。


    “李紅泣,你放肆。”一道白影略過,接住樸瑾風,白光流轉源源不斷輸入其中。


    “我該給你時間救他嗎?”刀客李紅泣冷冷問道,不收手中名刀,對準樸瑾風,又或說是對準白無塵,他一字一頓道“一劍”


    “不要逼我,你承受不起。”白無塵冷冷道,衣決輕舞,白芒環身,不怒自威,氣勢鋪天蓋地,比李紅泣更甚。


    “我就是逼你,你奈我何?”李紅泣不依不饒,刀氣愈勝。


    白無塵不予理會,抱起樸瑾風,一起身周身白光大放,氣勢恢宏,強悍的內元之力,將李紅泣的腳向後推了推。


    李紅泣看著他急促的身影,臉色欲加的寒冷,越發的深沉,刀上映照著他冷峻陰冷的麵孔,刀身光芒暗淡,刀鋒異常鋒利,沒有一絲的瑕疵,他還是一把鋒利的刀,隻是缺少了對手,才會變得黯然失色。


    他鬆開手,刀騰空而起,準確無誤的插在了刀鞘裏。


    白無塵將樸瑾風放在自己的房間裏,然後運轉自身元氣,為樸瑾風療傷,樸瑾風胸口腹部滿滿的血,似乎將衣服脫下來,擰一下就能擰半小盆的血來。


    白無塵自是覺得費事,便用自己的內元,將樸瑾風的上身衣物直接粉碎。


    隻見樸瑾風一條猙獰的刀痕橫在的胸口,那傷口及深將近胸骨,已經不再流血,也許是因為李紅泣的刀法精湛,不以讓人因失血而失勢。


    但樸瑾風的腹部上卻是流的兇猛,在白無塵看來,這劍傷並不是別人主動攻擊而造成的,而是樸瑾風主動撞上去的,並且是一步一步深入,直到身體抵到劍柄,不能再深。


    白無塵手中凝聚內元,手上泛著白光,對著他的身體,源源不斷的輸入,樸瑾風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白無塵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為什麽樸瑾風的房間躺著一個陌生人?你屋裏的血腥味怎麽這麽重?”纖雲凡仙還沒有踏進門,就先開始發問。


    為了樸瑾風的肌膚能夠恢複如初,他特地下山去葬花海走了一趟,還有一個小原因,就是不想見到李紅泣,她本來心情很好的,誰知一迴白虎山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李紅泣,站在孤遙居的外麵,冷著一張臉不知道在看什麽在想什麽,便沒有理睬他,去了樸瑾風的房間,發現他房間躺著一個陌生人,隱約看見白無塵的房間有人影晃動,很是好奇,白無塵大白天在屋裏幹什麽的。


    “啊!”踏進門一看,就看白無塵為樸瑾風療傷,隻見樸瑾風身受重傷,滿身是血的躺在床上,不由又驚慌又心疼帶著極大的憤怒。|


    “這是誰幹的?這是誰幹的?”纖雲凡仙怒道,然後又仔細看了看他的傷:“刀傷,用刀者李紅泣,院子中有打鬥的痕跡,是他幹的,我要將他打的半身不遂。”纖雲怒氣衝衝,就要幻化纖雲劍,去揍李紅泣。


    白無塵將手搭在她肩膀上,阻止他幻劍衝出,語氣冷然道:“冷靜,李紅泣身為一代劍尊,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對一個小輩出手,待我了解清楚,定讓他付出相應代價,你先照顧樸瑾風吧。”


    “哼,他就不應該來。”纖雲臉一板,大聲說道,似是帶著一絲發泄,說給外麵的李紅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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