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的情景,風師不以為然,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樸瑾風。


    “身為領導者,沒有硬實力,你就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這場景消失不難,隻要你心平氣和不刻意反抗,就能擺脫骷髏的束縛,緩步而行壓住悲痛,被折磨的人隻是幻想,你必須做到對他們冷血,才能殺掉霧畏主人與眾魔徒,一步動搖,前空盡棄,你會更近距離一次又一次品嚐你父母被淩虐的痛苦。”


    “哈哈哈。”樸瑾風不由冷聲瘋笑,半響,他抬眼看著已經開始行動的鳳狐麵具人與方盅。


    無意義的,無需在乎的,控製情緒對於自己來很簡單,他這樣想著,他慢慢的放鬆,輕輕的推開骷髏的手,向前走路,看著鳳狐麵具人下刀,在她母親的肚子上劃上一道長長的口子,樸瑾風步伐停滯,身體顫了顫,一股悲傷憤怒席卷而來。


    樸瑾風突然疾步衝去,要殺鳳狐麵具人的瞬間,發現一切幻像破碎,隻覺自己在後退,定眼發現自已經迴到情緒失控的地方,前麵的場景重置到開膛破肚的時候。


    樸瑾風看著開刀從頭開始,悲痛氣憤,手使勁的搗在地上,骷髏人再次上前,將他束縛住。


    “這是無能的宣泄嗎。”風師冷笑道。


    “隻是幻境。”樸瑾風鬆開緊握拳頭的手,唿出一口氣,冷聲道,眼神變的冷漠空洞,看著前方。


    “眼睜睜坐視不管,是因為瑾風知道你們已經不在了,瑾風不想一次又一次的看著你們的幻像被折磨羞辱,請原諒孩兒不孝,這一次不孝子要看著您們受痛苦,讓孩兒的心下地獄吧!”樸瑾風心中對著他們這樣說著,每一個字都心如刀絞,悲痛欲絕。


    他的眼神冷峻,麵無表情,手朝著兩旁一打,兩個骷髏頓時粉身碎骨。


    樸瑾風步伐輕緩,眼中印著母親的血膛破肚,父親那幾乎隻剩骨頭的身體,麵無表情,滿腔悲鳴,心如被獄火焚燒被千刀萬剮一般,步伐穩慢,不疾不徐,冷漠至極,仿佛看著的是不相關的人。


    他又向鳳狐麵具人的身旁走去,看了一會,微微抬手,拿過他手中那把刺進楚佳麗身體裏的刀,將它捅入鳳狐麵具人的身體裏,鳳狐麵具人口中吐血倒了下去。


    還有一絲氣息的楚佳麗有氣無力喊著:“小瑾風……”


    樸瑾風不為所動,轉過身,走向方盅,將匕首刺進他的身體,還在執行千刀萬剮的方盅倒下,半邊白骨的樸王爺,顫抖著半邊嘴唇,喊道:“瑾風。”


    樸瑾風壓住心底情緒,對他不聞不問,好似視而不見,轉身直徑走向霧畏主人。


    霧畏主人衝著他笑了笑,樸瑾風隻冷哼一聲,將匕首刺進他的天靈蓋,所有的幻境一時間全部破碎消失,恢複到空曠灰暗陰冷的模樣。


    “嘖嘖,厲害呀,我還以為你要多經曆幾次呢。”風師笑誇獎道。


    “我通過了嗎。”樸瑾風冷眼看著他說道。


    “通過什麽?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是想讓你當少宗主嗎,你就這麽渴望權力,急不可耐嗎?”風師陰冷的笑著。


    “那剛才?”樸瑾風冷聲問道。


    “我在玩你呀!”風師輕描淡寫道。


    樸瑾風握緊拳頭,疾步走向風師,恨不得殺了他,一拳就朝著風師的臉搗去。


    “生氣了,剛才的悶痛白受了。”風師提手便擋住攻擊,樸瑾風天生神力,難進分毫,想要收迴,卻被風師緊緊握住。


    “現在你就是一個無用之人,一個廢物,還妄想跟我鬥嗎?我覬覦宗主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風師手上的力勁加重,樸瑾風覺得骨頭都要碎了,另外一隻手,擺拳攻擊他的太陽穴。


    風師抬起小臂,將他的拳頭振飛,樸瑾風小臂痛疼欲裂,一時使不上力氣再攻。


    “很頑強,有膽氣,但是有用嗎?”風師冷聲質問,手如突襲的蛇一般,咬住樸瑾風的咽喉,向上抬起,樸瑾風雙將離地,雙手掰著風師冷如石頭的手指,快要喘粗氣來。


    “現在殺你,太簡單了,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你想試一試嘛?還是想活著?”風師眼神中帶著不屑,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活著!”樸瑾風艱難的擠出聲音道。


    “很好。”風師冷聲道,握著樸瑾風的喉嚨,將他碰到冰冷刺骨的寒水中。


    “啊”樸瑾風整個身體浸泡在水中,水寒徹骨,冷入骨髓,每一條神經每一條筋脈都像是結冰了一般,又冷麻又刺痛,樸瑾風頭露出水麵,臉色煞白,頭發上都是冰溜,嘴唇發青,渾身冷的瑟瑟發抖,手抓著寒池岸邊,已經冷的冰硬麻木無力。


    “清醒了嗎。”風師的手放在樸瑾風的肩膀上,輕聲問道。


    這一隻手給他寒冷的身體帶來一絲的溫暖,樸瑾風卻感覺這是惡魔的手,讓人背後更加冷寒,如同寒冰地獄壓在他的身上,讓他萬劫不複。


    “我一直都很清醒。”樸瑾風聲音打顫,唿氣斷斷續續道。


    風師冷哼一聲,按著他的肩膀,讓他的頭浸泡在水中,寒水更加肆無忌憚的入侵樸瑾風腦髓,撕扯著他的腦袋,寒水鑽進他的耳朵鼻子眼睛,覺得整個腦袋都要被罐入冰水一般,很嗆很痛苦,漸漸的唿吸困苦。


    此時風師抓著他的胳膊,讓他露出水麵唿氣,樸瑾風隻覺腦袋昏昏沉沉,眼皮直往下拉攏,喘不過氣來,一喘氣就覺得渾身刺痛難忍。


    “少宗主,冷嗎?”風師問道。


    “廢話。”樸瑾風昏昏沉沉道。


    “要我救你出來嗎?再這樣下去你會被凍死或者淹死的。”風師聲音輕緩道。


    “你放手,我自然能出來。”樸瑾風聲音冷顫道。


    風師並沒有言語,將樸瑾風再次按了下去,過來一會再讓他露出水麵。


    經過這一次,樸瑾風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要被寒水凍壞了,腦袋昏沉悶痛無比,睜著眼睛都覺得有些困難。


    “少宗主,記住,我不是你的敵人。”風師聲音冷淡道。


    樸瑾風渾身打顫,身體已經冷的僵硬,骨髓在打顫,漸漸感覺生命流逝,有氣無力,自己的性命對於眼前之人根本就不重要,少宗主是可有可無,自己就這樣去見父母嗎,有什麽顏麵。


    “風師。”樸瑾風聲音沙啞的喊著,風師眼神冷漠的看著他微顫的嘴唇。


    “讓我上去,風師。”樸瑾風看著風師的眼睛,不覺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流出,但眼中還是那般倔強。


    “真拿少宗主沒有辦法。”風師嘴角冷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扯著樸瑾風的衣服,將他拽出水麵,扔到地上。


    樸瑾風兩隻眼睛發昏,坐在地上,身體一直顫個不停,在盡力的適應。


    “站起來。”風師走向他厲聲道。


    樸瑾風眼睛瞪了他一眼,便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盯他,撐著灰冷的地站了起來,咬著牙齒,雙手緊緊的握住拳頭,盡量的不哆嗦。


    “我要換衣服。”樸瑾風說道。


    “為什麽?”風師問道。


    “會生病的。”樸瑾風道。


    風師手中風闕不由放在嘴邊,偷偷的嗤笑一下,隨即道:“這是你該擔心的事情嗎。”


    “第三個考驗,殺。”見樸瑾風沉默,風師嘴角上揚道。


    “你記憶中出現過的人物,第一個偷你錢包的乞丐。”見樸瑾風依舊沉默,風師扔了一把長劍給他。


    “你怎麽會知道?”樸瑾風接過長劍問道。


    “因為這是我的領域,你要殺的對象,是從你的記憶中抽取的,動手吧。”風師冷聲道。


    “我不殺無辜。”樸瑾風收劍道。


    “沒有無辜,隻有對立與仇,殺他,不然你就跳進寒池淹死吧!”風師聲音森冷道。


    “幻像而已。”樸瑾風喃喃道。


    小偷形象顯現,樸瑾風看著神情冷硬的少年,手中劍刺向那道身影,頓時血花四濺,滾滾熱血濺了樸瑾風一身,樸瑾風不由向後退了退了,直愣愣的看著他,


    “暖和一點嗎?”風師笑問。


    樸瑾風的身軀卻是變的熱了一點,心情複雜,隻緊握劍柄不言語。


    “第二人,罵你是狗的少女,別說你不殺女人的話。”風師道。


    第二個囂張跋扈的少女,一臉厭惡的看著樸瑾風,樸瑾風的手握著劍柄,握的太緊了,以至於被劍柄弄傷出血,他隻迴憶她不好的一邊,那個小乞丐呀!


    樸瑾風衝了上去,將臉向著旁邊轉去,毫不猶豫的將劍貫穿她的身體,他告訴自己這是幻境,所殺的人都不是人,熾熱的鮮血,再次染了他一身。


    “第三人,景戎!”風師淡淡道。


    “為什麽?”樸瑾風怒問道。


    “若是有一天你的兄弟站在你的對立麵,你能毫不容情的殺掉他。”風師道。


    “不會有這麽一天。”


    “隻是假設何必激動,殺了他就是。”風師道。


    景戎身穿鎧甲,手中索昧天鱗戟,一臉冷峻的看著樸瑾風,眼中夾雜一絲的恨意。


    “無意義的殘殺。”樸瑾風垂劍道。


    “你不敢,殺了幻境中的人,你就能獲得出征魔教的助力,何樂而不為?”


    樸瑾風朝著他看去,腦海中迴憶景戎,仿佛景戎在衝著他笑嘻嘻道:“來吧!”


    樸瑾風深唿一口氣,朝著景戎走去,舉起劍刺向景戎的腹部,血一點一點的滋出來,樸瑾風停住了,景戎冷冷看著他,索昧天鱗戟一揮,戳在樸瑾風的腰側,直接貫穿。


    樸瑾風一使勁,利劍同時穿透景戎的身體。


    “第四人,楚澤南。”風師不給他緩息的時間,再次道。


    這一次樸瑾風沉默不語,楚澤南的身形漸漸顯現,還沒有顯現完整,樸瑾風便一劍劈了他,冷聲道:“反正都是要殺。”


    “很好。”風師冷笑,輕輕的拍了拍手,為他鼓掌,隨即冷然道:“最後一人,樸靖徳。”


    樸瑾風微微一怔,眼前一個熟悉的麵孔漸漸顯現,已經殉情的樸王爺眼神憎惡的看著他,仿佛是說自己的妻子是因為他而死的。樸瑾風不由向後退了退,占滿血的利劍也從手中脫落,“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為什麽是他。”樸瑾風咬牙道。


    “不為什麽,隻是最後的考驗。”風師冷冷道。


    “考驗什麽,考驗人倫天道嗎?我連他都殺,我還有活著的意義嗎?有報仇的理由嗎?”樸瑾風大怒道。


    “宗主已經身亡,這道考驗是,有人用宗主形象來殺你,你因為他的皮囊與你父親一樣而處處留情,你最後的結果就是死。”


    “我下不了手。”樸瑾風低聲道。


    “你下的了手,撿起劍,殺他。”風師疾言厲色的吼道。


    樸瑾風渾身一顫,遲遲不動手,頷首低眉。


    “殺他,我就放你離開此洞。”風師再次說道。


    “我做不到。”樸瑾風聲音沙啞道。


    “沒有做不到,你做的到,撿劍殺他。”風師走向樸瑾風,語氣咄咄逼人。


    “別逼我。”樸瑾風向著身後挪動。


    “殺!”


    “不。”


    “殺!”


    樸瑾風退無可退,看著風師冷峻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氣勢,樸瑾風膝蓋微微彎曲,朝著他跪了下去,低著頭。


    “起來。”風師怒道。


    “放過我吧!”樸瑾風依舊跪地。


    “他與你有什麽感情可言,對你不聞不問,甚至拋棄兒子去殉情,殺他一個幻影,就讓你膽怯嗎。”風師俯視他,厲聲質問。


    “他是我父親,就是這麽簡單,說多了,你也不懂。”樸瑾風聲音低啞道。


    風師手一揮,樸靖徳消失不見:“哼,我就仁慈一次,若是以後我見到樸靖徳的形象,我會替你殺他。”


    “離開吧。”樸瑾風仿佛沒有聽進他的話,站了起來,語氣淡淡,他現在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他想要出去唿吸感受新鮮的空氣與陽光。


    “這裏冷的你受不了是嗎?你的心還不夠堅強嗎?或許你應該再體驗一下寒池的滋味。”風師並沒有離開的打算,站在那裏看著樸瑾風的身影,合上手中風闕,嘴角上揚,腳緩慢的向他踏出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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