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樸王爺隻是凝神看著夜空,什麽也沒有教樸瑾風,茫茫夜色,鳥撲哧著翅膀,蛇蟲從地上爬過,風吹草動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響,隻聽的見而看不見。


    樸瑾風站在哪裏心中有一點害怕,要是突然竄出一個兩眼發著綠光,麵目猙獰,舌頭拖地的鬼該怎麽辦,樸瑾風看著樸王爺的背影,安了安心。


    “你還要站多久?”樸瑾風眼看四周,靠近他的身旁問道。


    樸王爺隻是看著夜空,沒有任何的言語,樸瑾風也不多問,周身運轉一些內力,抵擋蚊蟲叮咬和夜寒露珠。


    “我想迴去睡一會覺。”過了一會,樸瑾風喃喃說道,想讓樸王爺聽見他的心聲,放他迴去睡覺。


    可樸王爺依舊對樸瑾風不理不睬,看著夜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樸瑾風見他如此,心中不由出現一絲擔憂,認為自己的父親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自己暫時還是不要煩他了。


    樸瑾風用手捂著嘴巴,不讓哈欠的聲音驚擾到樸王爺,他實在忍不住,就在最接近樸王爺的大樹下靠著,打算眯一會,這睡著睡著就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掛在正中,四處張望不見樸王爺蹤影,樸瑾風見狀,便起身禦劍飛行朝著北麵戰區而去。


    飛到北麵戰區,顯霸之地,樸瑾風頓感元力受阻,軍區明文規定,除了飛羽衛,其他人隻可以跑,不可上跳下竄飛來飛去。樸瑾風隻得走路前行,已經隱約看見有穿著鎧甲的士兵,士兵眼中警惕看著這位沒有穿盔甲的少年。


    “幹什麽的?怎麽不換衣服。”從軍人喊道。


    “我是醫士,這樣方便行動。”樸瑾風笑道,想著自己的元力已經被屏蔽,隻剩沒有殺傷力的治愈力可以用,應該算是半個醫生吧。


    “那你磨蹭什麽,還不快去快去赤鋒一營。”一名軍士瞪著他沒好氣道。


    “在哪呀?”樸瑾風笑道,景戎多半在赤鋒一營,如果他沒有記錯,赤鋒一營是景戎他爹沈將軍常在之營,他爹恨不得時刻把他拴在眼前管教。


    “眼瞎呀,在我頭上。”那名軍士看著他思考模樣怒喝道。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從這裏往前走大學一百八十步,然後你往右拐再走一百三十步,你站在哪裏向左看去,會看見一個紅色的旗子,那就是赤鋒營了。”旁邊的軍士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後給樸瑾風指路。


    “謝謝小哥。”樸瑾風抱拳道,按照他所說的走去,碰見問話的,他就迴一句自己是醫士。他數了數腳下所行的步數,雖然有幾個數字沒怎麽接上,但是跟剛才指路的小哥所說的幾乎分毫不差,樸瑾風不由好奇,他不會是數過吧。


    靠近赤鋒營隻見一麵威風凜凜的大旗子插在那裏,一個形狀上圓下方形狀的帳篷裏麵隱約傳來躁亂的聲音,還有一聲聲熟悉的喊叫聲。


    樸瑾風不顧眾軍好奇眼光,掀開帳篷,走了進去,隻見景戎一臉痛苦的趴在床上,下身蓋著一條白色薄被。


    “你這是怎麽了?”樸瑾風明知故問,多半猜到他這是被打了軍棍。


    “小瘋子,你可來了,快運治愈力給我治治,屁股屁股痛死我了,我快受不了了。”景戎哀嚎著,看見樸瑾風仿佛看見了大救星一般。


    樸瑾風聞言,運轉飛行力,灌去他的臀部。隨著治愈力的灌入,景戎的臉色漸漸改變有了緩和,這治愈力幫助景戎去了所有的痛,傷口雖然不能立竿見影一下就愈合了,不過也加速著傷口的愈合著,這就是力修者在戰場上的好處。


    但是力修的人都知道,救他人傷處是以元力為輔,以壽命為主化原轉為治愈力,誰不想多活一些年,所以普通的力修會隱藏身份,而厲害的力修誰敢請,誰請的動。


    問景戎是怎麽迴事,原來是表現不好,被打了軍棍,下令之人就是他的父親。


    突然帳篷被掀開,一人身披重甲,身強體壯,相貌堂堂,雙眼炯炯有神,下巴幾點胡碴略顯粗礦,就那麽站在哪裏,由內而外的發出一股威懾感,讓氣氛變的極度嚴肅。


    “爹。”景戎安靜的趴在床上,眼神偷偷的暼向沈將軍,聲音低弱,平時的氣焰哪裏還找的到。


    “伯父……”樸瑾風還在糾結是喊沈將軍呢,還是喊伯父呢,嘴中不覺已經小聲喊出,沈將軍目光朝著他掃去,樸瑾風連忙拱手行禮,以示尊重。


    “你來了?”沈將軍聲音渾厚道,憑借他這一生伯父,還有景戎現在的麵目表情,他確定眼前所站之人,就是好友之子樸瑾風。


    “是。”樸瑾風迴答道。


    “不可以讓這裏的人知道你能用元力,想待著這裏,就自己想辦法隱藏治愈力。”沈將軍說道,畢竟樸瑾風的父親跟自己的關係匪淺,他不想讓樸瑾風因此減去一天一時的性命,也防止軍中子弟有恃無恐的受傷。對於景戎行為,他的眉頭微皺,一副恨鐵不成鋼。


    “伯父,我不能長呆在這裏,今晚還要迴去。”樸瑾風說道,沈將軍計較的事情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自認為元力天賦異稟,自然生命力也長了二倍。他自我認為,活久了未必是一件好事,不如多運用治愈力,就當是本著好心情行善積德吧。


    “嗯,給你令牌,來迴小心,戰場不是兒戲。”沈將軍聲音略微溫和,向他扔去一塊小牌子,然後邁步向景戎走去。


    樸瑾風接在手中一看,是塊鐵牌子,上麵刻著一個戴著頭盔類似鷹的簡畫符號,寫著一個板正的醫字。


    “不痛了,還躺著做什麽,出去鍛煉。”沈將軍威嚴道。


    “爹~”景戎嬉笑著看著自家父親,希望他能繞過自己。


    “違抗軍令,再打三十棍。”沈將軍俯視著他麵無表情說道。


    “小瘋子說兩句。”景戎眼神灼灼,看向樸瑾風。


    “他替你求情,你六十棍,他三十棍,樸瑾風你有什麽要說的嗎?”沈將軍冷冷問道。


    “沒。”樸瑾風心虛道,沈將軍金口玉言,言出必行,那是說得出做得到的,還記得小時候幫著景戎想法子捉弄他,第一次被捉到了他說下不為例,第二次被捉看著景戎被他慘打,他找借口迴了王府,誰知道沈將軍打完景戎,提著棍子就去拜訪壽王府。


    樸瑾風聽到風聲,連夜翻著牆頭,走在夜路上擔驚受怕,最後決定去將軍府自首,這要是沈將軍在壽王府動手,他以後怎麽麵對王府眾人。


    當夜樸瑾風在將軍府放了一個長板凳,等待著沈將軍歸來,時間越來越長他的心情就越緊張,後來想著沈將軍應該會看在他真心認錯等了那麽長時間份上,原諒自己或是從輕發落,不由有一絲的放鬆。


    沈將軍在王府坐了一個晚上等著他迴來,聽人說他去了自家,一大早推門而去,看見樸瑾風和一張長板凳,沈將軍便邁步站在板凳旁邊,等著樸瑾風自覺趴下。


    那一棍一棍毫不留情,算是卯足了勁,不知道的還以為樸瑾風是他兒子呢,有誰這樣對待朋友之子,簡直虐待,樸瑾風不敢運力護身,當即疼暈了過去。


    “我陪你去。”樸瑾風衝向床邊,將景戎扶下,衝著沈將軍笑了笑。


    “不必扶他,他自己能走,走。”沈將軍聲色俱厲道,最後一個字音如雷霆一般隻擊人心,嚇的景戎一嘚瑟,隨即很不情願的穿好衣服和樸瑾風走了出去。


    景戎掀開帳篷,嘴中一陣抱怨,看什麽都不順眼,隨即唉聲歎氣。


    “你事情沒處理好嗎?為什麽又要迴去?”


    “我父王叫的,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父命難為呀”樸瑾風也學他一樣歎氣道。


    “唉,一個月後,我就要帶著索昧天鱗戟上戰場殺敵了,憑借我高超的武功,戰爭應該會很快結束。”景戎再次唉聲歎氣,隨後對自己的戟功十分自信,最後越想越開心,戰爭結束他就可以逃離這種生活了。


    “晚點迴去不礙事,多陪我一會,看看軍營風采。”景戎笑著道。


    “好。”樸瑾風爽快答應,景戎的善變與漸變開朗隨時開朗,他早已經習慣。


    “看你活蹦亂跳的?這是好了,快拿上你的戟我與切磋一二。”突然一個少年喊道,昂首闊步,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向景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搖晃了兩下,似乎在試探他是不是真的好了。


    “別晃,沒空,改日在打。”景戎大聲說道。


    “靠。”少年聽著他欠扁的語氣,提腳在景戎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腳,景戎一怒提腳踢了迴去,少年反應迅速,讓他落了空。景戎可不是什麽善茬,快速撲向少年,跟他窩打一團拳腳相踢,互不相讓。


    “噯!別打了……”樸瑾風說著,二人根本聽不見。


    “你慢慢打,我走了。”


    兩人依舊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


    “沈將軍來了。”二人瞬間停手,從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都站了起來,四處張望。樸瑾風心中深唿一口氣,還是沈將軍三個字管用。


    “小瘋子,你唬我。”景戎發現虛驚一場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誰呀?怎麽有點眼熟?”得知被騙了,少年看著樸瑾風怒道,看著此人麵相有一點熟悉,就是想不起來了。


    “別咋咋唿唿的,小瘋子,這是威武大將軍的後代高昂春,我的小義弟,你就叫他叫他小春吧。”景戎嗬斥著,然後豎起大拇指介紹著,頗有兄長風範。


    “誰是你義弟,義父都說了,讓你把我當做兄長。”高昂春給了他一個白眼,對他的說法表示非常不滿,必須糾正。


    “那蔣雄是你三哥嗎?”樸瑾風想了想,突然問道,這股橫衝的強勁跟蔣雄四兄弟的老四有點像,麵相也是,當日在客棧,蔣雄也曾說過老四最有出息,從軍了,不由大膽的猜測。


    “你是誰?”高昂春一震,驚訝的看著他,隨即手中握拳蓄勢待發十分警惕。


    “別緊張,他是樸瑾風,我兄弟。”景戎嘿嘿一笑,驕傲說道。


    “你果真是?如假包換?”高昂春細細打量問道。


    “貨真價實,假了賠錢。”樸瑾風迴答道。


    “怎麽?您們認識?”景戎湊了過來,左看看的右看看的,好像確實是認識,不過他也沒有聽高昂春提起過呀,不由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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