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坑坑窪窪以尖銳石子鋪路的小道,入眼的是一片濃密的樹林,地麵也變得柔軟一點。


    “你三個來這幹什麽的?”樹梢微晃,人影掠過,一名長相平凡的青年人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在他們的麵前。


    “那你在這裏幹什麽?”景戎大步向前質問道。


    “這裏很危險,自行離開吧。”青年人側身背手,目視遠方,一副高瞻遠睹的高人模樣。


    “若是說不呢?”樸瑾風內運元功,周身氣勢產生微妙的變化。


    “後果自負。”青年人開始正眼的看向樸瑾風三人,觀他們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本地的人,習過武功,眼神不由一凜,帶著戒備。


    “這裏應該不屬於任何人管轄吧,勸你不要擾了我們今日遊玩的雅興,否則我們會不開心的,這個後果你付不起的。”樸瑾風半笑著,就如同一個遊山玩水的富家子弟,背後有人撐腰。


    “哼,那我更要勸你們珍惜生命了,父輩榮華來之不易,莫讓白發人因為你們而葬送前程生命。”


    “謔,你這人說話怎麽這麽難聽,我們與你跟家裏有什麽關係,你應該重視的不是我們的父輩,應該是我們,”景戎怒道,提起拳頭,就衝了上去,青年人一個側身,他落了空,但依舊不甘心,順帶調整角度,踏腳揮拳。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青年人抬起腳根,用腳尖觸地移動,閃躲靈活,手化掌攻向景戎,景戎側身躲避,然後不斷狂攻擊猛進。中年人不急不慢,應對自如。


    “真累。”景戎開始有一絲的氣息不穩,喘著粗氣。


    “嗬。”青年人開始由閃避,變為攻擊,速度力量更是提高了一倍,閃現到景戎的身後,在他的背上打了一拳,當景戎反應過來,胸口又中了一拳,再想運功,胸口一陣悶痛,樸瑾風則是把他攔了下來,擋在他的身前。


    “年級輕輕有如此修為,不錯,就是太浮躁了。”青年人讚歎道,一雙眼細細打量樸瑾風蕭翼二人。


    “我們走。”樸瑾風說道,打算轉身離去,突然一陣狂野陰邪的笑聲從林中深處傳來,驚的群鴉嘶叫滿天飛,如同深海發出的鬼吟,朝著樸瑾風三人迅速緊逼而來。


    “又來了。”青年人頗為無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來人攜帶地上殘葉衝向樸瑾風三人,樸瑾風立刻運轉風力,瓦解他身上如同利刃刀片的葉子,蕭翼攜帶景戎向後退去大約十來步,然後淩空飛起,飛羽針暗自醞釀嚴陣以待。


    “你身上有公主氣味,你們是公主派來救人的,哈哈哈。”來人說話陰邪,似是從喉嚨擠壓的聲音一樣,讓人聽著十分的妖邪怪異。他的笑容就如同一個得了失心瘋的人,發病時低壓的嘶笑。


    “看來剛才你們是讓最弱的,試探我的武學。”青年人眼神閃爍不定,漸漸浮現殺機。


    “你才是最弱的,別拿眼睛瞪我,小心得白內障。”景戎十分不滿道。


    “天上飛的去折斷他的雙翼,兩個地上走的交給我。”來人森森說道,一雙駭人的黑麟尾巴化成雙腿,一塊布遮擋著他重要的部位,臉上露出猙獰笑容,滿嘴的利牙散發著淩厲的寒光,仿佛被咬上一口,就能骨肉脫離筋骨盡斷。


    青年人手中幻化飛廉,朝著飛在天上的蕭翼。


    蕭翼帶著景戎不方便戰鬥,將景戎放在樸瑾風的身旁,又飛了起來,手中飛羽針接連不斷的射向青年人。


    樸瑾風手中召喚出在零學院撿到的劍,不是他想隱藏實力,而是他覺得自己目前駕馭不了悌禍劍,悌禍劍本身就非常霸道充滿著縱橫天地的強大氣勢,還有一種弑殺的魔性,每一次手握悌禍,悌禍劍的魔性就會侵蝕他的心性,讓他很難控製。


    男子手抽搐著,一把長戟從手中慢慢幻化而出,男子吐著暗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是饑渴難耐,渴望鮮血滋潤。


    樸瑾風氣定神閑,手中劍一抖,塵葉飛揚,青寒茫光乍現。


    戩與劍交鋒,沒有多餘的路數,隻有實打實的力道比拚,戟戳向樸瑾風,樸瑾風橫劍以當,男子邁步向前,加上力道,似是想把他逼入絕路,樸瑾風巍然不動,風自身後吹起,推著樸瑾風前進。


    “可惡,我不要出局。”景戎難近二人之身,又不想偷襲,想要光明正大的打,帶著怒氣站在一旁觀戰,眼神不由上暼。


    隻見蕭翼與青年人,飛來飛去,甩來甩去,不停的碰撞分離,看的人眼花繚亂,眼睛發澀,不想多看。


    再觀樸瑾風這邊,二人還在僵持的,打一下停一下,拚著力道與耐力,二人兵器對峙,男子突然的咧嘴上揚,眼神狡詐,樸瑾風小心提防心頭一緊,男子雙腿合一,化作淩厲如千萬黑漆刀片堆積而成的尾巴,朝著樸瑾風另外一中胳膊甩去。


    樸瑾風以為隻是撲通的尾巴,便一心以劍對付他手中的長戟,運行點點風力化成保護罩,以擋尾巴。


    鱗尾唿嘯而過,劃過他的的胳膊,樸瑾風隻覺右胳膊上如同被千刀刮過一般,他掃一眼胳膊,衣袖破損,密密麻麻,鮮血淋漓,異常猙獰恐怖。


    他忍著右胳膊的劇痛,左手提劍發出一道劍氣,男人咧嘴一笑,長戟一揮,打破劍氣。樸瑾風運行元力,止住傷口流血,輕唿一口氣,緩解痛苦。


    “你這人不人魚不魚的怪畜,竟耍一些下三濫的玩意。”景戎連忙查看樸瑾風強勢,指著男人氣憤罵道。


    男人再次咧嘴溫笑,手中持著長戟朝著樸瑾風景戎二人劃去。


    “你歇著,讓我來。”景戎將樸瑾風推到一旁,眼疾手快躲過長戟,身子一矮,蹭的一下抓住男人手中的長戟,男人再次雙腿化尾掃向景戎,景戎牢牢抓住長戟,身體淩空,男人也雙手牢牢抓住長戟,他怕一鬆手長戟便會被搶了去,一直用尾巴去攻擊景戎,景戎也是雙手始終不離長戟,以腳去攻擊男子的頭。


    “我處理了。”樸瑾風從力袋中拿出繃帶,撒了藥酒消毒,然後將自己的右胳膊纏住,調整好狀態,眼神一變,持劍刺向男子身後,卻發現男子的皮膚看似細膩,實則堅不可摧。


    男子似乎有一絲的發狂,鬆開手,往天嘶吼,眼睛布滿血絲,爪子也變長變的尖銳,尾巴雙腿之間已不再轉換,而是直接變成一隻披著鋒利鱗甲的武器。


    樸瑾風持劍,景戎握長戟,二人站在一旁,保持警惕,靜觀其變。


    “他輸定了。”景戎自信道。


    “何以見得?”樸瑾風輕道。


    “我是用戟高手。”景戎環顧四周,用手遮擋著嘴,朝著樸瑾風小聲說道,生怕別人知道了。


    “可不是玩的,認真一點。”樸瑾風頓了一下,看了男人一眼,小聲說道。


    男子張牙舞爪,俯身向樸瑾風二人衝去,力道強悍,就如同一塊正在活動的大石塊。


    “戟鎮八方威。”景戎手持長戟,長戟在他手中環繞半圈,發出唰唰聲響。景戎手一抖,長戟一揮八方沙土振,上指蒼穹寒光現,刺向男子的魚尾巴,一刺一挑一片魚鱗活生生的脫落下來。


    男子猙獰慘叫,發瘋似的衝向景戎。


    “小樣,讓你看不起爺爺我。”景戎雙手緊緊握戟,高高舉起向他砸去,樸瑾風揮劍,劍氣流轉周身,踏步飛攻向男子的的心口。


    一時間,碎石不停震動,塵土激揚,男子一手握住戟棍,戟頭不斷向下壓,壓到他的肩頭,另外一隻手則是握住樸瑾風的劍,劍劃過他的手直穿的他的心口。


    男子將尾巴向前抬起,樸瑾風與景戎二人見狀,立刻撤迴武器遠離他。


    突然天空射下三道銀光射進男子的天靈蓋,男子腦中一片混沌,搖搖晃晃,不停的甩著尾巴,抱著自己的頭。


    “趁現在解決了他。”蕭翼飛在空中說道,此刻他已經製服了那名中年人,中年人中了他的十八針,以自身的力量抵抗著飛羽針上的毒,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想要動彈卻動彈不了。


    “好。”樸瑾風愣了一秒,景戎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橫砍他的咽喉,然後在他的胸口重重的劃了一下。


    男子捂著自己流血的脖子,眼中發出兇殘的血光,不甘的看著景戎二人。


    “這把戟不錯,我收下了。”景戎笑著道,滿意的看著這把戟,戟差不多長三米,有六十四斤,戟頭是兩個大型魚翅形狀的的半透白骨。


    “若是以我的鱗片來鑲嵌,他才能成為曠世神兵。”誰知男子竟然說了這麽一句話,讓人不知道他是不是腦袋被打壞了。


    “若是殺死我,我也要死的有價值。”男子神情慘淡,帶著一絲陰邪說道,但是他並沒有示弱,而是冷森森的看著景戎。


    “你為什麽要殺女魚人?”樸瑾風問道。


    “本性如此,何須多說。”男子嘴中吐出灰氣,一副有氣無力,突然眼神突然閃過一道狡詐的寒光,將全身的力氣聚在尾巴,騰空而起,用尾巴去掃樸瑾風。


    樸瑾風推劍在前,鱗片擦過劍身,擦出炫光,震的樸瑾風雙手發麻,景戎空中拋戟,射中男子胸口正中。


    “哈哈。”男子上身慢慢消散,留下半身魚尾,魚尾慢慢消逝,黑漆鱗片掉落在地,漂浮在空中,“嗖”的一聲飛向景戎手中的長戟,“當”的一聲黑漆鱗片依附在長戟,嚇的景戎一下子鬆開了手,黑漆鱗片慢慢與長戟融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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