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黯淡無光,討厭太陽,卻想看太陽衝破重重霧靄,照耀他腳下所踩的大地。


    食堂很靜,靜的能聽見他們嘴中的竊竊私語。樸瑾風頓時感覺食欲全無,就算是吃飯,飯菜裏肯定也會多一些玩意出來,於是就獨自走了出去,抬頭看了看泛著綠靄的天。


    “看是他呀”


    “離他遠一點。”


    “………”


    零學院食堂門口附近的人看見他,臉上表情立馬變的怪異,毫不掩飾的嫌棄厭惡,幾乎每一個人都不怎麽歡迎他,看見樸瑾風視線朝著他們看去,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種情況已經接連三天,樸瑾風奈何不了眾人,也堵不住悠悠眾口,隻能選擇無視他們的存在,屏蔽自己的耳朵,默默離開。


    零學院對於他的這件事情上,還沒給出真正的處理,偌大的零學院,好似沒了容身之處,親近之人。再這樣下去,他會餓死,會病死嗎,他去過零醫哪裏,零醫說他沒有病,可是他真的很難受,他也不知道再這麽下去,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會出什麽事情。


    “看,是他。”


    “快砸他,祛除晦氣。”


    “老是砸他多沒意思,換個花樣玩才有意思,不如綁了他……”一個少年摩拳擦掌,嘿嘿壞笑道。


    “你身上這麽多汙穢罵名,我們還是少接近他的吧。”


    “怕什麽,你忘了我們是誰了嗎,專門克這一類人。”那少年獰笑著說道。


    路上,再次聽著嘈雜的討論聲,看著他們一臉惡象的向著他靠近,樸瑾風心中一陣煩悶,怒氣上竄,待他們上前圍著自己,樸瑾風手中緊握拳頭,將自己心中的怒怨之氣,毫無保留的發泄出來,打的他們鬼哭狼嚎,叫嚷著:“樸瑾風又行兇了。”


    “救命呀,樸瑾風要殺同學了。”


    “樸瑾風行兇了,快來人呀!”


    “……”


    樸瑾風腦中有一團綠色的浮沉飄蕩不散,在樸瑾風運力的時候,開始劇烈困擾,讓樸瑾風的大腦咽喉,仿佛要窒息一般的疼痛暈眩。


    在他搖晃著扶著額頭,眾人看準他身體不適,從地上撿起板磚,朝著樸瑾風的頭猛然砸去,樸瑾風下意識抬起胳膊,磚頭拍在他的胳膊上,發出輕微的哢嚓聲,胳膊的疼痛,卻不及頭上的暈痛。他捂著胳膊,身體不由踉蹌幾步,腦袋搖搖欲墜,身體岌岌可危。


    一波未平又來一波人,揚言替剛才被樸瑾風打的人不平。


    “不知悔改,竟敢行兇。”


    “你真是該死,我們要懲罰你。”


    隻見他們挽起袖子,抄起家夥,就要朝著樸瑾風打去,此刻樸瑾風頭昏腦脹,視線模糊,有一絲看不清眾人。


    “住手。”遠處一聲怒吼聲由遠及近傳來。


    那人似乎聽見這兩個字,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一顆略粗的棍子,硬生生打在了樸瑾風的背上,樸瑾風身體前傾,險些摔倒,棍子因為用力過度,哢嚓斷成了兩半。


    “你誰呀?啊,許學長是你呀!”此人拿著半截的棍子,態度囂張的看著來人,一看是大名鼎鼎的院霸許乾來學長,突然氣勢一弱,變的嬉笑諂媚。


    許乾來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半截棍子,打在他拿棍子的手上,那人扭曲著臉,忙抱著自己的手,表情痛苦委屈,快要疼哭了的樣子。許乾來快速提腳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那人被踹到在地,捂著手捂著自己的肚子,痛的不敢多說,就幹笑兩下跑了。


    “你們還處著幹什麽,我可記住你們的臉了,滾。”許乾來怒道,指著他們一個個人。這要是讓長英學長知道弟弟在學院受了那麽多的委屈,就算他不怪他,他自己都覺得過不去。


    眾人被嚇的渾身一震,三三兩兩的散了去。


    “風學弟,你搬過來跟我住吧,他們就不敢欺負你。”許乾來扶著樸瑾風說道。


    樸瑾風想笑卻笑不出來,腦袋暈乎乎伴隨著一陣暈疼,這種感覺隻有自己以前發燒的時侯才會有的,自降生以來,他的體質是不可能發燒的。


    他推開了許乾來,自顧自的向前走去,許乾來在他的身後保持距離的跟著他,心中不免感歎,好好的人,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而在另外一個角落,剛才襲擊樸瑾風的人,開始擔驚受怕,因為許乾來說了一句,我記住你們的容貌了。


    許乾來是何許人,他是老師身邊的紅人,學生中的有勢力的人。


    “許乾來跟鐵強老師要好,怎麽會幫殺師兇手呢。”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許乾來不會是樸瑾風的幫兇吧,你想樸瑾風可是殺了他最敬愛的老師,把他的手下打成了植物人。”


    “許乾來對自己的弟兄如此冷漠無情,我們將這件事情大肆宣傳,看往日跟他的人會怎麽想。”


    “為了防止他們的報複,我們還是將這件事告訴許乾來的死對頭陳司勇吧。”


    一路走來,樸瑾風沉默不語,靠在一棵樹下,眼神幽怨無光,如夜一般消沉迷茫。


    許乾來不會安慰人,隻是坐在他的身旁,想要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又怕把他拍壞了,想要說一些話,他這個嘴巴他最了解了,如何說的出口,又怕說錯,畢竟樸瑾風現在的心情是什麽情況他也不知道。


    人的心情似乎會傳染,許乾來也變得沉默不語,跟他靠在一顆樹下。


    “你倒是說一句呀,悶死了。”許乾來再也忍不住說道。


    “我想安靜一會,你走吧!”樸瑾風淡淡道,身體難受,靈魂難受,就連精神也難受。


    “那我把你的情況告訴你哥,讓他來為你做主。”許乾來看他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消沉,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別告訴他,我能解決。”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後閉目養神道。


    “解決?你倒是解決呀?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有限,你要是再被欺負,我也隻有告訴樸學長了。”許乾來怒道。


    “你若是敢告訴他,我與樸長英的兄弟親情,將因為你而破滅,你覺得你承擔的起,那就告訴他。”樸瑾風陰狠道,猛然站起身子,腦袋一陣暈眩,他強忍著向遠處走去,他可不想讓樸長英看笑話。


    “你,你活該……”許乾來氣憤道。


    “既然覺得活該,那就過你自己的生活,離我遠一點,以免被我拖累了,你在學院有今天的聲望來之不易,不要因為我而降低你在他們心目中的位置,記住,我是有弑師嫌疑的人,是打傷過你手下的人,這個仇你要時刻留住。”


    “大牙什麽都說了。”許乾來喃喃道。


    樸瑾風哦了一聲,不再言語,朝著一處走去,留著眼神複雜的許乾來。


    風輕輕吹動竹鈴,發著清幽的碰撞聲。


    駱子莘的房間門被輕輕掩上,不留一點兒縫隙。


    “駱老師,真兇就是阿憶,你為什麽要阻止我為弟兄報仇。”許乾來握著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腔的憤怒從牙根擠出來。


    “我觀阿憶長相不像大奸大惡之人,言行舉止都是禮貌有加,你單憑大牙的一麵之詞,怎麽能妄下定論。”駱子莘道。


    “老師,大牙不會說謊的。”


    “他說是樸瑾風打的,現在又說是阿憶打的,我問你,他可是說了謊話?這是不是又自相矛盾。”


    “樸瑾風現在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又何必再追究這件事情,如果你冰釋前嫌,想要幫助樸瑾風,你現在首要做的是調查,找到說出這些話的源頭,隻有找到源頭,真相才可能真相大白。或是大肆宣傳他的好,以好的一麵抵消不好的一麵。”駱子莘再次道。


    “好,我知道了,駱老師。”許乾來壓著心中的氣,對駱子莘行了行禮,退出了房間。


    駱子莘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似是有自己的打算。


    襲擊樸瑾風的一夥人此時正在陳司勇的麵前,添油加醋,描繪著樸瑾風的惡行,說著許乾來是如何如何對待自己的跟班下手,站在樸瑾風那邊,讓他們失望至極,另外又出謀劃策,將許乾來與樸瑾風劃分在一起,讓他們成為零學院公敵,陳學長就會是高年級的老大,他們也隻服他。


    陳司勇在他們講的過程中一句話也沒有說,等他們講完了,陳司勇笑了笑道:“你們是得罪了許乾來吧,才會這麽害他。”


    “陳學長,今天來跟你說這些話,我們就是你的人了,扳倒許乾來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你隻要動動嘴巴,揮一揮手,許乾來將永遠翻不了身。”來人身體前傾,謙卑笑語。


    “唉,降低抹黑自己的對手,那麽他的對手又能好到哪裏去,你們之所以沒有成為稱霸一方的院霸,就因為你們有這樣的心態,你們走吧。”陳司勇轉身歎息,不再與他們碰麵,言之義盡,站在那裏不動自威,仿佛他們在多說一句話,陳司勇都可能反目成仇。


    “走吧。”


    多說無益,眾人不知陳司勇是拒絕還是接受,想必他心中已經有了定奪,隻是不想明說,又或者是表麵如此,背地出手都有可能,眾人隻得迴去靜觀其變,若是陳司勇采取了他們的主意,那麽陳司勇就多了一個把柄在他們的手中,他們在零學院也多了一個好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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