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聚精會神像是非常認真的做一件事情,完全不理會樸瑾風的話,樸瑾風不停的掙紮,心中苦悶,如何才能擺脫這位好心的瘋子呢。


    隻聽見青年人一聲驚唿,樸瑾風終於擺脫了他。一道灰衣身影,將兩個人分開,那人扶住樸瑾風,撕扯下自己的衣服包裹著他的傷口。


    “子莘,你幹嘛?不要打擾我救人。”青年人帶著一絲不滿道,還要上前去搶迴樸瑾風,樸瑾風一驚一乍,無力反抗,幸好那個被叫做子莘的男子將他快速挪開,暫且是避開了青年人的魔爪。


    “你不要胡鬧了,我再來晚一步,這個學子是不是就被你弄死了。”護著樸瑾風的那個人語氣溫和道。


    “我在救人啊。”青年人一本正經道。


    “唉,是了,那就交給我吧!”駱子莘輕歎了一口氣,似習以為常,不想再跟他計較下去,帶著表揚的語氣想要順其自然的接手。


    “不……”青年人倔強道。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不需要誰來救,我自己能解決。”樸瑾風冷冷說道,聽他們講話,樸瑾風覺得有一絲心惱,掙脫了駱子莘的攙扶,有一絲的站立不穩,不過很快適應。


    他將腰間的布帶解了下來,用手捂著自己的傷口。傷口還未幹,血細細的滲出,被他一碰觸,瞬間,大量的鮮血不受控製順著他的指縫指尖流淌而出。


    “任性。”駱子莘見狀,疾步走向樸瑾風,奪過樸瑾風手中的布帶,窩成一團,塞在樸瑾風的傷處。


    “我帶你去零醫那。”駱子莘再次扶住樸瑾風,力道加重,將他推往一個方向,留著青年人在背後眨著眼睛,愣愣的看著他們離去。


    “我”樸瑾風剛想開口就被他打斷。


    “不許言語,以免惡氣叢生,你叫什麽名字?”駱子莘問道,手扶著他漫步而行。


    “零風。”


    “那個風?”


    “……”


    “我叫駱子莘,是零學院的老師,負責教文素,你可以稱唿我為駱老師。”他稍作等待沒有聽見迴答,想必是樸瑾風對他陌生的緣故,便先做了自我介紹。


    “……”樸瑾風的眼神突然暗淡了幾分,變得更加沉默。


    夜幕已經來臨,零學院學子住處,楚澤南坐在床邊發呆,眼中映著玻璃球中跳動的火苗。


    “楚澤南,時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阿風估計今晚不會迴來,你放心,剛才鐵強來巡視的時候,我已經瞞過他了。”阿憶站在他的身前,帶著一絲安慰的口吻說道。


    “他應該跟我講一聲的。”楚澤南喃喃自語,脫了自己的鞋子,躺在了床上,背對著阿憶。


    “是呀,真是讓人擔心。”阿憶看著他的背輕聲說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後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關上門,站在遠處的紅豆向他走去,手中正把玩著一顆紅色的豆子,一臉玩味。


    “這衣服太有特征性了,我不建議你穿。”阿憶看著她一身紅衣說道。


    “我樂意,誰管的著,早發現就是早一步走向滅亡而已。”紅豆摸了摸自己的衣裳,不以為然道。


    “有理。”阿憶思考一下道。


    另外一間屋子,玻璃燈火不停跳躍,順著七小洞冒出幾縷淡淡青煙,緩緩升空消彌。


    樸瑾風身上的傷都已經處理完畢,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駱子莘坐在的旁邊,拿著一本書就著燈光翻閱瀏覽,他翻書的時候小心翼翼,輕而緩慢,似乎是怕影響到樸瑾風的休息。


    樸瑾風真的隻是閉目養神,一個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今天發生的種種,自己狼狽的姿態,都耿在心中,讓他暫時難以入睡。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樸瑾風的思緒有一些混亂,他思來思去,腦海中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我是樸瑾風,沒有人可以再欺負我。”


    他一邊想著,身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產生一絲漣漪,就如同萬年平靜的湖泊,突然滴入一滴水。


    他試圖突破力屏蔽,體內聚元力,雖然沒有一點用,但是他依舊不停的嚐試,他想著隻要聚集一點,突破力屏蔽就有一點希望。


    然後,然後他就睡著了。


    天一放亮,零學院甲班的學員,已經穿戴整齊,自覺的在練武場集合。


    “樸瑾風呢?”龍四占左看右看發現少了一個人,他是個熱心腸的人,每一次一集合,他都要看看誰來了,誰沒來,或許他太無聊,沒事找事幹吧。


    “他昨天晚上沒有迴來。”楚澤南搖了搖頭,昨天晚上他翻來覆去沒有睡好,眼睛還掛著淡淡的黑眼圈。


    “會不會出了什麽事情?”齊月煖思考一下,想著樸瑾風醉酒投河撈月,心中不免有一點擔心道。


    “多大的人了,能出什麽事情,我看指不定躲在哪裏偷懶呢。”紅豆譏笑道,劉月涵向旁邊挪了挪,似有意疏遠她。


    “紅豆,話不能這麽說,阿風不是這樣的人。”阿憶道。


    “你看樸瑾風多麽有勇氣,再看我們都在規定的時間,乖乖的站著。”盛小開帶著一絲調侃一絲羨慕道。


    “聒噪,你知道你們像什麽嗎?一群蟈蟈,咋咋唿唿,吵死了。清晨大好的時光,都在你們的廢話中浪費了。”一道粗狂的聲音傳來,眾人不看也知道是誰,都停止了討論,沉默不語。


    “那麽,今天就練嗓子,一會我給您們升一個聲波點,你們所說的每一個字音波都要達到我規定的點,有一個字不到,加練,都別給我娘娘唧唧的,把男兒的血氣給我吼出來。”鐵強將手背在身後,邊走邊說著,他攤開手,打開一個圓形小盤子,裏麵飛出數百個金色的點升到空中停駐。


    “大聲說話很沒禮貌,我不說。”劉月涵淡淡道。他這麽一說,眾人想,這位叫劉月涵的同學迄今為止好像都沒有大聲說話過,不過他所說的話,別人都能聽的清楚。


    “個人形象很重要嗎?”鐵強從上往下看了看劉月涵,然後厲聲問道。


    劉月涵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去迴話,周身散發著一股清寒之氣。“啪”鐵強直接一巴掌唿在他的臉上,發出響亮幹脆的一聲,速度之快,措不及防,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劉月涵臉上清晰的印著掌印,他慢慢的轉迴自己被巴掌扇過的臉,表情不變,手輕輕的握緊,似乎在隱忍控製,但又有一種隨時都能動手打鐵強的衝動。


    “你幹嘛?怎麽還動手打人呢。”齊月煖站在他的身前,將他護在身後,怒視著鐵強。


    “搞清楚你的身份,我是老師,閃開。”鐵強撇了一眼劉月涵輕握的拳頭,瞪著齊月煖吼道。


    “他天生嗓子不好,我替他喊,我喊雙倍的量。”齊月煖突然示弱道,他知道態度強橫隻是讓事情發展的越來越糟,鐵強是老師,他是學子,怎麽也要給老師台階下。


    “我說全部成員都要喊。”鐵強板著臉一字一頓道。


    “鐵老師,剛才是我們太吵了,我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取消這一堂課,大聲叫喊太過不雅,而且在戰鬥中,不是誰的聲音大就是誰贏。”阿憶站出來溫聲道。


    “阿憶說的在理,鐵老師不要因為生氣,不喜歡吵鬧的氛圍,而發泄在我們的身上……”龍四占早就看不慣了,心下想著若不是齊月煖站出來護著劉月涵,他早就提著拳頭,朝著鐵強的臉搗去了。


    “你以為你懂的,我都不懂嗎?裝什麽?裝什麽?虛偽,跟你的長相一樣虛偽。”鐵強冷笑,眼睛直直的盯著阿憶看了一會,突然啐了阿憶一口,眼神帶著譏諷。


    “長相是父母給的,你憑什麽這麽說人,我看你是長著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嫉妒阿憶童顏不老。”龍四占憤怒道。


    “是。”阿憶不以為然,一臉溫笑的答道,極具嘲諷意味。


    讓場麵變的很是寂靜。


    夜幕降臨,風吹影動,不時有鳥蟲騷動,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走進樸瑾風休息的房間內。


    樸瑾風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柳謙湘。


    “是駱老師讓我來照顧你的。”一道沙啞異常的聲音傳來,一進門柳謙湘就微微低頭,他緩緩關上門,轉身抬頭看見樸瑾風正看著他,嘴角便牽出一抹淡笑,向他走去。


    “看來你跟零學院老師的關係很好。”樸瑾風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道。


    “老師們其實都挺好的,雖然嚴厲了一些。”柳謙湘低聲道。


    “今天鐵強讓你們練什麽了,嗓子?”聽柳湘謙的嗓子跟以前有很大的差別,甚至是還有一絲的音虛,樸瑾風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


    “他讓我們大聲講話,其他同學好像不是很喜歡,不過,我覺得挺好的,遇見危險,可以持久的大聲唿救。”柳謙湘扯著嗓子道。


    “零學院的教學方法真是奇怪呢!”樸瑾風笑道。


    “結束的時侯,鐵強老師問了一個問題,他問有沒有人在雙點去過零書樓,誰都知道零學書樓雙一點是禁止進入的,感覺他問了一個可怕的問題。”柳謙湘說著,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似乎是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別多想了,想多了就是杞人憂天了。”樸瑾風看出異樣,安慰著他道。


    “你被打的事情暫時不要外傳,以免引起新生與高年級的矛盾……”柳謙湘眼神閃爍不定,說話的底氣也不足,甚至有一點結巴,顯然這些話是有人讓柳謙湘說的,柳謙湘也想不到這個點上,就算是能想到,他也不敢說不來呀,想必,教他說這話的人,在他的心裏份量不輕。


    “我的事情自然不會牽扯別人。”樸瑾風神態冷靜,語氣淡淡道,事情已經過去,他不想再去追究,追究隻會有更多的煩事,這一次是籍口,還是陷害,他心中差不多已經有數了。


    “你別生氣,我。”柳湘謙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總覺得壓住這件事情,是對樸瑾風的不公平,可是他也不想零學院生出許多的事端來。


    “你是不是零學院的嫡傳弟子或是親戚?”樸瑾風突然問道。他總覺得柳湘謙與零學院的關係不簡單,麵對揉捏的他,老師對待他的態度,還有挨打課,真的是柳湘謙生病了的緣故嗎,現在又受駱子莘拜托,前來照顧自己,不由讓他多想。


    “嗯。”柳謙湘下意識的點頭,隨即眼神有些慌,連連搖頭。


    樸瑾風看著他點頭又搖頭,不在言語,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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