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瑾風與柳湘謙進去最後一個道洞,隻覺四周微微變亮,兩邊的石壁看起來濕濕的軟軟的,甚至是有一絲會動的錯覺,但是,當用手去觸摸的時候,石壁卻是真真實實的硬邦邦。


    走著走著,隻見前方左右各有一個通道。


    “我們該往那一邊?”二人站在那裏揣摩,柳湘謙小聲問道。


    “左邊。”樸瑾風說道,隨即帶著柳湘謙朝著左邊而去,走了差不多百米,又見到一個路口,樸瑾風決定,無論是哪個拐口,他都選擇朝著左邊的方向而去。


    通道灰暗且長,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差不多拐了三個路口,樸瑾迴過身,看著身後身旁的路壁,發現十分的眼熟,他感覺他們一直在兜圈,直覺告訴他,他們迷路了。


    “怎麽了,零風同學?”柳湘謙見樸瑾風停了下來,問道。


    “其實我方向感很弱,現在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柳湘謙你方向感強嗎?”樸瑾風轉過身問道。


    “還行吧。”柳湘謙低頭道。


    “那你來帶路吧,我保護你。”說著,樸瑾風就走到他身旁。


    “還是用水儀珠吧。”柳湘謙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圓圓的東西,土瓷裏麵裝滿了水,放有四個顏色的小珍珠,上麵罩著透明薄片琉璃。


    “你竟然隨身帶著探險工具。”


    “我怕迷路呀,我們站在門口的時候,是南,然後我們應該朝著北麵走,應該是這條路吧。”柳湘謙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說道,然後步伐遲疑的朝著右麵走去。


    走著走著,越來越深入,洞的深處傳出一陣陣嗚唿的聲音,似是風的哀嚎聲,地麵上還有細微不明的怪聲。


    “啊,零風同學……”柳湘謙突然顫抖喊道。


    “怎麽了?”樸瑾風問道。


    “那個,你弄疼我了,可不可以輕一點。”柳湘謙弱弱道。


    “抱歉。”樸瑾風意識到自己的手緊緊的抓住柳湘謙的胳膊,連忙鬆了鬆,拽住他的衣袖,嗚唿的風聲如同淒鬼哀嚎,讓人不由背上一寒,還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在不停的移動著,像是詭異腳步聲,在洞中迴蕩著,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零風同學,你怕黑啊?”


    “我不怕,但我師尊怕黑,我跟他呆的時間有點長。”樸瑾風果斷道。言下之意是說,他不怕黑,如果有一點點的怕黑,也是白無塵傳染的。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隨口一問。”柳湘謙說道。


    突然洞壁竟然動了起來,似乎是在劇烈的搖晃和旋轉,樸瑾風與柳湘謙互相攙扶,緊緊抓住石壁,指甲與石壁之間不同的摩擦,手指甲顯得磕磕巴巴,柳湘謙渾身直哆嗦,手中的水儀珠直接爆破,水珠撒了一地,嚇的他快速把水儀珠殘渣扔在了地上。


    柳湘謙看著樸瑾風,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由伸出一手緊緊的抓住他,另外一直手牢牢的抓著石壁,防止自己摔倒。


    終於恢複平靜了,樸瑾風二人慢慢鬆開手,看向四周。似乎一切如初,又有那麽一點兒不一樣,具體什麽也說不上來。


    “四處轉轉吧,隨緣。”樸瑾風說道,雖然不知道剛才是怎麽迴事,是幻覺還是這個山真的動了,他沒有想要找到線索的激情,想著順其自然,一切隨緣吧。


    “我們這是放棄了嗎?”柳湘謙小聲問道。


    “不是,隨緣是另外一種尋找方法。”樸瑾風解釋道。


    陰冷寂漠的洞中傳來低咽的哭泣聲,還有像是腳步的聲音,聲音時而近時而遠。


    “你聽這是什麽聲音,這個地方走來像是迷宮,說不定是其他同學呢。”柳湘謙說道。


    “我覺得原路返迴才是良策,負負得正。”樸瑾風緊貼著石壁說道,奇怪風聲,簡直是讓人討厭。


    “嗯,說的很有道理,我們走吧。”柳湘謙想了想,點頭道。


    “哎呀!”柳湘謙剛要原路返迴,隻見樸瑾風背抵著石壁,表情有些痛苦無力,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你怎麽了?”柳湘謙關心道。


    “我好像內傷複發了,你可以背我一會嗎?”樸瑾風輕咳兩聲,喘著幾口粗氣說道。如此封閉年老陰暗的洞中,說不定深處有鬼駐留,剛才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鬼淒慘的哭聲,那腳步就像是左右徘徊,尋找生人。


    想著想著,腳下不由一軟,難挪動分毫,果然,還是不能多想,越想越恐怖。


    “好吧,你看起來不比我重。”柳湘謙說道,然後轉身,讓樸瑾風上背,樸瑾風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抱的緊緊的,防止自己掉下去,或者是怕鬼從他身後出現,然後把他吸走。


    這麽一想,樸瑾風覺得在他的後背也不安全,倘若在他懷裏,不行,想到這一點,樸瑾風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麽可以為了自己,讓柳湘謙的背部暴露,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柳湘謙,你有沒有感受到一股陰寒,越來越近。”樸瑾風趴在他的背上感覺到一陣陰森森的寒冷,越來越近,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問道。


    “因為我們現在就是朝著這個方向走去的。”柳湘謙喃喃道。


    樸瑾風一下子放開手,從他的背上跳了下來。


    “你好了嗎?”柳湘謙轉過頭,好奇道。


    “小心。”感受到有不明生物接近,樸瑾風立刻將柳湘謙拉到身後,警惕的看著前方。


    “看招。”一道人影朝著樸瑾風衝來,樸瑾風弓步向前,用胳膊擋住他的拳,提起另外一手,要攻擊來人,隻見來人竟然是齊月煖,不由手了手。


    對方也看清楚了樸瑾風的容貌,同時收手。


    “是你呀!樸瑾風,柳湘謙。”齊月煖虛驚一場後,看向二人,笑著說道,原來剛才寒氣是劉月涵身上所散發的氣息。


    “我們感受到熟悉的寒氣,所以前來尋找,真是太好了,果然是你們。”柳湘謙激動道。


    “你們也迷路了?”劉月涵語氣淡淡道。


    “唉,是呀!”柳湘謙神情低落道。


    “真是巧,樸瑾風,你跟我們寢室是多有緣,我們要不要請求,多添加一個床位?”劉月涵越過柳湘謙,對著樸瑾風說道。


    “不用了,這樣挺好的。”樸瑾風說道。


    “還是你製造緣分,意圖不軌?”劉月涵冷冷問道。


    “嗯?”


    “月涵,別亂說話。”齊月煖扶住劉月涵說道。


    “你真是不懂我的幽默。”劉月涵指著齊月煖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你真是幽默。”樸瑾風誇道。


    “謝謝”劉月涵正色道,然後向著左邊走去。


    “我們跟上劉月涵。”齊月煖說道,眾人跟在劉月涵的身後,朝著另外一個方位探究。


    越來越強的嗚唿聲傳來,還有那清脆異常的“咣當”聲。樸瑾風神情自若,步伐從容不迫,手中冒著冷汗,他真是不明白呀,沒有做什麽虧心事,為什麽怕鬼呀,他心下想著,改天一定要找常生瑜找破解的方法。


    他們離聲音越來越近,風就越來越大,陰森森的抽噎聲也是,在劉月涵的帶領下,隻見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在風的作用下,來迴翻滾,發出鞋子踩地的聲音。


    “原來是這個玩意發出聲音。”齊月煖上前,撿起盒子,然後仔細觀察一番,用手打開,隻見是一個卷軸。


    打開一看,一股異味,刺鼻而來,齊月煖連忙別過臉去,將卷軸舉得遠遠的。


    “這卷軸是發黴了,還是零學院太窮了,這味道,可真是一言難盡。”齊月煖說道。


    “這是路觀圖。”樸瑾風食指抵著鼻子,走過來,看了看圖紙說道。


    “我看看,原來這個地方這麽小啊,弄了半天我們一直在兜圈圈呀。”齊月煖高高舉起路觀圖看著。路觀圖顯示這裏的地方很小,來來迴迴就那幾條路,卻是十分的繞。


    “我想大家應該都迷路了,隻能在這裏集合了。”柳湘謙說道。


    “就算摔了兩顆響炸彈,過一段時間再摔兩顆,地形如此複雜,他們又真的能找到這裏嗎?”樸瑾風質疑道。


    “若是他們找不到這裏,我們要一直在這裏幹等嗎?不如,我們先按照地圖所示,找到傳送台,在哪裏摔響炸彈。”齊月煖提議道。


    “我讚同。”劉月涵淡淡道。


    “我也讚同。”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樸瑾風說道。


    齊月煖拿著路觀圖左看右看,然後觀察路線,帶著眾人又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洞穴中的風越來越大,氣溫越來越陰寒,同時帶著奇怪的聲音,聽的人毛骨悚言,樸瑾風又開始多想,有一絲的不自然,雖然知道沒有鬼的存在,但就是覺得恐怖可怕。


    他不敢看向四方,總感覺背後有東西。


    齊月煖劉月涵把他夾在中間,他感受到劉月涵身上的寒氣,覺得十分不自然,不敢去看他,怕一轉頭,劉月涵麵目慘白猙獰變成了鬼。


    “你眼神飄忽不定,怕黑?”劉月涵聲音清冷問道。


    “不是。”樸瑾風淡定迴道。


    “齊月煖說,怕黑的孩子是好孩子。”劉月涵淡淡道,將手放在樸瑾風肩膀上,想要安撫一下他怕黑的心理。


    “……”樸瑾風感受到有冷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汗毛都寒栗了起來,忙將他的手拿下來,心中道:“我不是怕黑,我是怕你。”


    “你現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乖乖聽話,不然我就大肆宣傳。”劉月涵道。


    “我沒有得罪你吧!”樸瑾風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你拐了柳湘謙。”


    “我也算理由嗎?”柳湘謙眨了眨眼睛,底氣不足道。


    “給你一謎語,猜中,我便不為難你,砸鍋賣鐵,治好傷疤,三十年來一度春。”


    樸瑾風想了想,開口道:“父親。”


    “嗯,乖兒子。”劉月涵點頭道。


    “劉月涵,欺人太甚。”樸瑾風怒道,眼神一冷,提起拳頭就打向劉月涵,劉月涵微微吃驚,側臉以躲,樸瑾風隨即拳頭向下砸去,劉月涵想要用手握住樸瑾風手腕,讓他寒氣入侵,難以使力。


    齊月煖兩隻手一把拍在兩個人的肩膀上,讓兩個人的距離分開,兩個人向後退去,踉蹌幾步止住,不由又向前走進幾步。


    樸瑾風眼中的怒氣還沒有完全消散,劉月涵仍然是一副冷然的樣子,眼中多了一點好奇。


    “劉月涵,道歉。”齊月煖突然厲聲喊道。


    劉月涵一怔,身上散發著絲絲寒氣,隨即微微頷首不冷不淡帶著一絲誠懇道:“對不起。”


    “你那裏錯了?”齊月煖追問道。


    “我不知。”劉月涵沉吟片刻,輕吐出三個字。


    “你不應該拿人家的父親開玩笑,父親是血脈,兒子是血脈的延誤,你認他為兒子,你能盡到父親的扶養嗎?不能,就不要開這種玩笑,這是不尊重。”


    “我可以嚐試。”劉月涵認真道。


    “你懂什麽是父子嗎?”齊月煖問道。


    “隻是父親兒子兩個稱唿而已,血緣隻是推辭,是捆綁,是不公平,就如同你可以是我的父親,我可以是你的兒子一樣。”


    “風兄,你聽懂了嗎,在他的眼裏,就是這樣理解的,我替他向你道歉,他沒有惡意。”齊月煖說道。


    “劉月涵,你父親給你生命血脈,你可以拋棄嗎?”樸瑾風問道。


    “我沒有父親,就算是有,我也可以拋棄,若是說父親是教養者的稱唿,那麽齊月煖就是我的父親。”


    “月涵……”齊月煖喃喃道。


    “我不知道該如何讓你理解,我自己都不曾真正理解。”樸瑾風神情暗淡道。


    “你不需要讓我理解,我沒有這種經曆,我知道你因為我的話而生氣,我真誠向你道歉。”劉月涵看著樸瑾風說道。


    “有些關係就是很奇妙,越是深入的去想,越是不理解不明白,所以順其自然,遵從內心,或許是一種好的選擇,月涵,下次注意言辭,我們繼續走吧!”齊月煖道。


    “齊月煖,不要生氣。”劉月涵微微向前,在齊月煖身旁小聲說道。


    “我不生氣了,走吧!”說完,齊月煖便轉身走在前麵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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