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三十年來的收藏品。”


    淨土極樂這樣說到。


    青羽九環視了一圈房間後,便坐在了單人沙發上,問道:“然後呢?你要我鑒定哪一樣呢?”


    “這間屋子裏所有的東西。”


    說完,淨土極樂解釋道:“最近,主治醫生說我已經是癌症晚期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死。我沒有家人,反正要一個人死去,直到臨終前的那一刻,我都想沉浸於快樂之中啊。”


    青羽九聽完後,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道:“所以,你想把收藏品都賣了,用來做經費是吧?”


    “沒錯,就是這樣。”淨土極樂走到了她的麵前,“你願意給我鑒定的吧?”


    “好吧。”


    青羽九站起身來,走到了玻璃展示櫃前:“那,首先就從這一件開始。”


    她並沒有戴上白手套,而是就這樣直接打開了櫃門,又徒手拿起了裏麵一個畫著精致圖案的茶杯,上下觀察了一會。


    “dresden(德累斯頓)的茶杯,一套價值十萬日元。”


    說完,她便鬆開了手,任由茶杯就這樣墜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後,化作了碎片。


    “不過,得是真品才行。”青羽九看向了他。


    淨土極樂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了幾聲,道:“好吧,你就盡情的鑒定吧!”


    “不用你說,我正是這麽打算的。”


    青羽九說著,便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副白手套,給自己戴上,開始了真正的鑒定。


    -tapis公司的波斯地毯……賣掉它拿到的錢,能在蒙特卡洛的賭場,盡情揮霍兩周呢。”


    說著,她抬頭看向了站在黑膠唱片機前的那人。


    “賭場嗎?感覺也不錯呢。”


    …


    黑膠唱片機中,播放著一聽就感覺讓人仿佛迴到九十年代的歌曲,節奏感像是當時的鄉村愛情故事。


    但即便隔了這麽久,卻並沒有覺得過時,反而有種別樣的韻味在裏麵。


    或許有的東西,經受了歲月的洗禮後,會變得越發迷人起來。


    “galle(葛蕾)的花瓶,價值三十萬。”


    青羽九鑒定著房間內的物件,安室透則跟在一旁,記錄下她所說的數字,計算金額。


    而小華,則被淨土極樂拉到了不知何處。


    隻是根據這樣舒緩的音樂猜測,想必是一同共舞了,畢竟很適合這樣的氛圍。


    夜晚、迷離。


    “陶瓷娃娃啊……是十九世紀產於法國的人偶,特征是人偶頭部是用陶瓷做的。”


    在矮櫃上,擺放著四個陶瓷娃娃,都身著古歐洲的貴族服飾,看上去十分的精致。


    說完,青羽九拿起了其中一個金色波浪卷頭發的人偶,仔細端詳著。


    “這個是朱莫做的吧?”一旁的安室透說到。


    (朱莫:製作陶瓷娃娃的廠家名。)


    “保存得也很好,至少能賣七百萬日元。”


    說著,青羽九將人偶遞給了他,但安室透卻是後退了一步,根本不敢去接。


    畢竟,這已經相當於他的年薪了。


    青羽九笑了一下後,將人偶放迴到了原處。


    “聽到這種價格就被嚇到了?”


    接著,她又來到了另一個人偶麵前。


    這與陶瓷娃娃不同,沒有那麽精致,甚至穿著打扮隻是很普通的田園風格,看上去有些廉價。


    至少與矮櫃上的其餘四個相比的話。


    她其實一早就注意到,這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人偶了。


    將那個人偶拿起後,隻是看了一會,外麵便傳來了腳步聲。


    想來,是淨土極樂和小華迴來了。


    青羽九抬頭看向了對方,詢問道:“這個,要怎麽辦?”


    說著,她的餘光看向了小華。


    隻見對方換上了一件紗質禮服,甚至還帶上了項鏈和耳環。


    果然是去跳舞了。


    “這個啊,隻是個不值錢的玩意,我去處理掉吧。”


    說著,淨土極樂走了過來,然後拿走了青羽九手上的人偶。


    …


    當鋪內。


    “看來淨土先生真的非常喜歡小華啊,送給她這麽多昂貴的衣服。”


    安室透說著,提起了幾件禮服開始打量起來。


    “嗯,是啊。”


    青羽九說完後,打開了桌上的一個方盒,這也是淨土極樂送給小華的禮物。


    打開後,發現裏麵裝著一條,看上去十分精致的方巾,上麵還有繡著英文——celine(賽琳)。


    將方巾從盒子中拿出後,青羽九打開查看起來。


    發現——


    …


    而此時的小華,則去了外麵購買一些日常用品,順路又碰見了餃子店的阿浪。


    “是嗎?你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啊。”


    阿浪坐在店門口,正抽著煙。


    “是的。”


    小華輕點了一下頭:“我想不起自己是誰,非常可怕。”


    有人覺得,失憶是一件好事,這樣就可以把過去所有的不開心,通通忘記;也有覺得,失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為感覺自己不是“自己”了。


    正在這時,一位頭發花白,身體略微佝僂,杵著木拐杖的老人,正拿著包裝好的花束,經過了這裏。


    兩束白玫瑰,和一束紫色的勿忘我。


    絲帶則采用了最具少女心、宛如初戀般的嫩粉色。


    “阿和,你接下來要去約會嗎?”


    顯然,阿浪是認識她的。


    因此便提高了音量朝對方喊著,算作是打招唿了。


    阿和顫顫巍巍的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阿浪說道:“你不要取笑我啦。”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並沒有絲毫生氣的情緒,反而如同被戳中心事的少女般,嬌羞地離開了。


    “那個老婆婆,已經等了戀人七十多年了。”


    阿浪說著,將手中的香煙熄滅。


    “誒?”小華聽後,轉頭看向了出聲的阿浪,有些驚訝。


    她本以為,會是年邁夫妻依舊保持年輕時心態的,浪漫愛情故事。


    “戰爭時期,她和戀人約定,在前麵的公園見麵。可對方在赴約途中,遭遇空襲死去了,留下阿和一個人。”


    阿浪看著阿和緩緩行走的背影,說道:“阿和至今也忘不了他,一直活在迴憶中。”


    “活在迴憶裏?”


    “不過,真是不可思議啊。”


    阿浪繼續道:“有像你一樣,失去了過去的人;也有像阿和一樣,隻剩下過去的人。不過,你隻要享受當下的生活就好了啊。畢竟也有些事,不想起來反而更好。”


    這番話,像是在開導她一般。


    小華的心中,生出了一種別樣的情緒,或許便是常用來形容的“溫暖”。


    “是的。”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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