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娟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很想說,那你就別說了,到底沒這個底氣,隻得悶悶的不做聲。


    馬遠誌就當賀娟是默認了,繼續道:“娟兒妹妹,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可是這別人不是我對不對?你也知道,這誰家兒媳婦進門,不都是家務活都是兒媳婦去幹了?做飯洗衣服什麽的,也沒聽說過不會的。”


    “嶽母心疼你,嬌養著你,所以你這些在娘家學的不好。別的不說,就咱們新婚第二天起來,一家子都等著你做早飯呢,結果最後是咱們去外頭買迴來充數的。這事,本就是咱們理虧對不是?”


    “娘不嫌棄,還說要教你,把你帶在身邊,也是為了你好!想你快點學會的意思!娘說話雖然兇些,麵惡些,可心最是公道不過。隻要你學會了,她肯定不會再管著你了!”


    “我娘她這麽做,一來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不然傳出去,壞了你的名聲可怎麽辦?這以後你還怎麽出門?你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知道你辛苦,可再辛苦也要堅持堅持,忍耐忍耐!你放心,熬過這兩年就好了!不為別的,就為了我好不好?”


    賀娟還能說什麽?她聽明白了,也看清楚了,這件事上,馬遠誌是不會替她出頭了。


    頓時心裏又是氣苦,又是恐懼。


    氣苦馬遠誌婚前說的好聽,嫁給他不會受任何委屈,一定會對自己好的,可這才成親幾天啊,自己就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了。


    又是恐懼,都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如今她是馬家的人,最大的倚仗就是馬遠誌了,這馬遠誌都不支持心疼自己,以後這日子,該怎麽過?


    心裏怎麽都轉不過來這個彎,隻覺得馬遠誌都是借口。


    若真是心疼自己,怎麽會讓自己受苦受委屈?別的不說,就看娘家,張春桃怎麽就能跟婆母對著幹?而且張春桃嫁到賀家後,也就是做飯,可從來沒洗過她和孟氏的衣裳。


    後來鬧翻了,還連飯都不做了,到後來更是跟著大哥搬到鎮上來,連人都見不著了。


    大哥怎麽都事事依著張春桃,什麽都護著她,為了這個媳婦兒,還跟親娘吵架呢。


    再看馬遠誌一臉你就忍忍吧的表情,賀娟衝口而出:“我哥都能護著我嫂子,還能為了我嫂子跟我娘吵架呢,你就不能——”


    馬遠誌聽了這話,臉色一沉,顧不得許多了:“大舅哥護著嫂子,跟嶽母吵架,那是嶽母沒道理!娟兒妹妹,你自己摸著良心說,嫂子嫁到你們家,她什麽不會?會做飯,會洗衣服,家裏上下都收拾得妥當,還能做生意掙錢,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你要是能做飯洗衣裳,家裏上下也都收拾妥當,我也能在娘麵前護著你啊!這不是你都不會嗎?我拿什麽來護?”他還沒嫌棄賀娟啥都不會,嬌生慣養呢,賀娟倒好怪他沒護著?


    賀娟一聽,氣哭了:“你這是嫌棄我什麽都不會?我不如我嫂子是吧?那你為啥要娶我?你咋不娶我嫂子去?”


    這就是胡攪蠻纏了!


    馬遠誌豁然起身,顧不得腳還在木盆裏才拿出來,濕噠噠還沒擦幹:“閉嘴!這話也是能混說的?你說出這話來,將我置於何地?將你哥哥嫂子置於何地?若是讓外人聽去了,會怎麽想?”


    “娟兒妹妹!你可以在我麵前撒嬌不講道理,可你不能這樣信口雌黃不是?你說這話,難道不是往我心上捅刀子?你將我們倆這些年的情分都當了什麽?我馬遠誌是那樣的人嗎?這些年來,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你看了,你還要我怎樣?”


    馬遠誌也是有脾氣的人,他是馬家的小兒子,爹娘和幾個兄長都疼他,也隻有在賀娟麵前,因為喜歡,才低人一頭。


    今兒個賀娟這話是太不合時宜,又傷了情分,馬遠誌就算再喜歡賀娟,也聽不下去了。


    可也到底是真心喜歡的姑娘,看自己生氣發火後,小臉嚇得煞白,一臉惶恐的模樣,剩下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沉著臉,胡亂的拿腳在褲腿上蹭了兩下,然後也不管賀娟了,徑直上炕翻身睡去了。


    賀娟沒想到一句話,就讓馬遠誌發了火。


    她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脾氣,之前馬遠誌雖然寵著她,可大是大非上也是時常教導她,一旦馬遠誌沉下臉正經跟她說話,她其實都是怕的。


    更不用說,是發火了!嚇得眼淚都憋迴去了。


    見馬遠誌翻身睡下不理她了,賀娟又是後悔又是害怕,半天才迴過神來,將腳從已經涼了洗腳盆裏拿出來,擦幹淨腳,又起身潑了洗腳水。


    迴屋默默地吹熄了燈後,爬上了炕。


    馬遠誌憋著氣,哪裏睡得著,隻閉著眼睛裝睡,耳朵裏就聽到賀娟關門進屋,然後吹燈上炕,再聽到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


    接著被子掀開,一個滑膩的身子滾入自己懷裏,兩隻細軟的胳膊摟住了自己的脖子,賀娟帶著哭腔的聲音細聲細氣的響起:“遠誌哥哥,我錯了,你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這個時候,就是聖人也忍不了了,更不用說是才開葷的毛頭小夥子了。


    馬遠誌一肚子的火氣,都被另一種火氣所取代,眼神一暗,翻身而上……


    ※※※※


    張春桃這邊,一家子都還沒睡,還等著鹵鍋裏的海帶呢。


    白日裏,楊宗保看著那海帶一片就漲發了半盆子,看著怪怪的,可在張春桃的手裏,被刷子刷洗得幹幹淨淨,摸上去還滑溜溜的,聞著也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帶著一點點腥。


    再看張春桃將洗幹淨的海帶撕成了細長條,然後在長條上,打上一個一個的結,等到都打好了,再拿剪刀分別簡短,就成了一個個的海帶結了。


    海帶結用開水略微燙了一下,然後就丟到鹵鍋裏,等著鹵好出鍋就是了。


    楊宗保隻覺得稀奇,等賀岩迴來,忍不住就說給了賀岩聽,兩人都來了興致,打算晚上等鹵好了,一定要先嚐嚐海帶結的味道,才肯睡覺去。


    張春桃又好笑又好氣,這姐夫和小舅子明明相差好些歲數呢,在這方麵,卻十分有共同語言。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灶膛裏就不用再添柴火了,然後才將鍋蓋打開,熱氣騰騰的,滿屋子香味,比起往日的鹵菜香,賀岩和楊宗保都聞到了一種奇特的味道,莫非這就是海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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