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族長本就因為當初出族一事,在族中聲譽和威望大損,對張大成一家子就很心中有怨懟,隻不過自家孫女也在中間摻和了一腳,若對張大成一家子打擊報複太過,隻怕村裏和族裏人都看在眼裏,到時候又生是非,也就一直忍著。


    這被裏正這麽說是指點,實乃警告了一番,哪裏還忍得住?


    索性直接將張大成一家子,還有族裏有頭有臉的幾戶人家都召集在一起,把話攤在了明麵上,讓張大成一家子都老實些,別看到銀子就眼紅,要去找人家張春桃的麻煩去。


    要知道,那賀家都給張春桃下聘禮了,如今張春桃就是人家賀家的人了,現在去尋麻煩,那就不是尋張春桃的麻煩,是尋賀家的麻煩。


    賀家能善罷甘休?


    從張春桃出族以後,張家的名聲本來就不那麽好了,再鬧出事情來,這張家的後生還要不要娶婆娘,閨女還要不要嫁人?


    張家族長直接發話,讓全族的人都看著張大成一家子,不管怎麽說,最起碼不能讓他們在張春桃成親前,去鬧事要錢丟人。


    不然就別怪他不客氣,反正已經出族了一個張春桃,他也不怕再將張大成一大家子都給出族了!


    這話一出,大家知道,張家族長這是動了真火,一個個都收起了那事不關己的態度,紛紛表態表示會看著張大成一家的。


    尤其是張大成的爹娘和兄長們,更是又氣又恨,賭咒發誓也要將張大成一家子給看牢了,絕對不允許他們一家子出村子半步。


    張大成一家子滿心的打算,再多的法子,出不了村子一切都白搭。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張家族長不管張大成一家想幹什麽,隻要不出這個村子,自然啥事也幹不成。


    至於以後,先看守住一天是一天,等那張家大丫嫁到賀家,聘禮也帶迴賀家了,張大成一家子撈不到銀子,自然也就歇了心思了。


    從這日起,張大成一家子沒能走出過自家院子門,張大成的幾個兄長被出族的威脅給嚇到了,索性輪班住在張大成家裏守著,別說出村呢,就連門都別想出了。


    反正如今天氣冷了,一般莊戶人家也都閑下來了,就是出門也是聊天吹牛,女人們大多窩在家裏做針線什麽的,不出門也不耽誤啥事。


    就是沒柴火了,張大成的幾個兄弟寧願自家吃點苦,讓自家孩子上山拖柴火迴來給張大成家,也不允許他們出門半步。


    直到賀家和張春桃成親後,才慢慢的看守得鬆了些,到過年了,才允許張大成一家子出來走動,這是後話。


    隻說賀嬌在娘家呆了一夜,本想尋個機會跟賀岩好生說道說道,沒曾想賀岩將東廂房收拾好,將自己的東西搬進去後,一把鐵鎖鎖住了門,一大早的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賀嬌到底是出嫁的閨女,也不好在娘家多呆,隻得多叮囑了孟氏和賀娟幾句,滿腹心事的迴了婆家。


    本以為迴婆家又要被大嫂子胡氏給陰陽怪氣的說上一頓,沒想到一進院子,劈頭聽到一個消息,倒是把賀嬌嚇了一跳。


    原來,昨日一早,聽說王家院子裏就鬧騰了起來,說是王大柱光著膀子將新娘子吳氏給從炕上拖了下來,一頓胖揍。


    那吳氏也不是好相與的,也不甘示弱,據說將王大柱撓得滿臉開花了,身上後背上都是一條一條的血印子,全是指甲抓的,看著就疼。


    本來兩人隻是在屋裏互毆,並沒有出聲,就是罵也是壓低了聲音對罵的。


    架不住林氏這個婆子,擔心兒子一夜沒睡好,早早的就起來,說要喝媳婦茶,也是有心想要給吳氏一個下馬威的意思。


    王掌櫃的昨日喝多了酒,還在昏睡,倒是不知道自家婆娘又要做妖。


    因此林婆子醒了後,就穿好衣裳躡手躡腳的跑到了王大柱和吳氏的窗戶地下聽起了牆根。她本意是想著,這自家兒子從永珍那丫頭的娘病歪歪了後,就曠了許久了。


    這好不容易娶了個婆娘迴來,豈不是就如那開閘的洪水,下山的猛虎,失了節製?


    在林婆子心裏,那自然兒子的身體第一,這種事多了,豈不是傷了身子?因此想偷偷聽一聽,若是兒子兒媳婦不懂事的瞎鬧,她就要提醒兩句了。


    再者林婆子也擔心,她也見過那吳氏,雖然長得不如前頭那兒媳婦標致柔順,可前凸後翹,衣裳都裹不住的好身子,哪個男人不好這一口?真要兒子被這吳氏給迷住了可咋辦?


    帶著這樣的心思,走到窗戶下,開始還隻聽到裏頭的動靜,林婆子還老臉一紅,暗自啐了一口,罵吳氏不要臉,這天都快亮了,居然還纏著男人不放,簡直就是吸男人精血的狐狸精。


    可後來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這動靜不像是在造人,倒像是在殺人了。


    再貼著窗棱一聽,裏頭新婚兩夫妻,還低聲互相罵著對方,什麽賤人,什麽奸夫,什麽不中用之類的話。


    林婆子心頭就一跳,然後又接著聽到自己兒子王大柱一聲痛唿:“你個賤人,給勞資鬆口——”


    這王大柱就是林婆子的命,哪裏還能忍得住,當下就站了起來,拿手指頭戳破了那窗戶紙一看,頓時差點沒背過氣去。


    炕上沒人,自己兒子和那吳氏,一個光著膀子,一個露著腿,在炕下廝打,王大柱的身上背上全是一道道血印子,頭發被抓散了,正抓著吳氏的頭發往炕上撞。


    吳氏身上的衣服也幾乎沒遮住身體,臉被扇腫得像豬頭,眼圈周圍都是黑紫的淤血,脖子上還有淤痕,一口死死的咬住了王大柱的胳膊,那血順著她的嘴角往下淌。兩隻手也不甘示弱的往王大柱的臉上撓。


    這哪裏像是新婚夫妻?簡直就像是一對殺父仇人,恨不得要置對方於死地呢!


    林婆子本就是沒見過什麽世麵的,看到這一幕,氣血一陣翻湧,也顧不得許多了,幾步衝到門前,就推門要進去。


    那門自然是推不開的,林婆子又氣又急又心疼,本不是好脾性的人,當場就一邊踹門一邊罵:“小賤人,快開門!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打你男人?反了天了?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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