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同學,謝謝你啦~剛才那節刑法課,羅老師講的雖然很清楚了,但我理解還是有點問題,不過多虧你了~”


    剛剛上完一節主修課,兩個懷裏抱著書本的女孩並肩而行。


    “不……不不……不礙……礙礙……事……”韓凝冰支支吾吾的將頭扭向別處,艱難憋出一句話。


    “等會我想約你去吃頓午飯,請問韓同學有空嗎?”女生又笑道。


    “不好意思,她已經有約了。”一道淡淡的聲音在兩個女孩麵前響起。


    抱著書本的韓凝冰抬頭望著來者,腳步微微一頓。


    “你男朋友嗎?還挺帥的嘛,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啦~改天吧,拜拜~”女生不等韓凝冰說完,就輕笑著朝著她揮揮手,轉身離開。


    秦凡目送著女同學遠去,這才轉過身來:“走吧,出校門。”


    “關於輕舞姐的事情麽。”韓凝冰跟在他的身旁,平靜出聲。


    “我還以為可以再瞞一陣的,至少等我們在校外找到一家奶茶或者小吃店,對坐,然後我向你說明我的來意,你一陣思索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接這個案子……偵探電影不都這麽演嗎。”秦凡苦笑一聲。


    “現實不是偵探遊戲,輕舞姐的事情也不是案子……給。”韓凝冰將手裏的書本遞向秦凡。


    “怎麽?”


    “我要係鞋帶。”


    秦凡聞言朝下望去,才發現她腳上的小白鞋鬆了一條綁帶。


    “我幫你。”秦凡蹲下身去。


    韓凝冰視線平抬,望向周圍。


    旁邊來往的學生朝著她這邊指指點點。


    “你還真不知道避嫌。”她微微歎了一口氣。


    “有求於人,幫忙係個鞋帶怎麽了。”秦凡不動聲色。


    我難道還要告訴你,係鞋帶也能增加好感度嗎?


    韓凝冰低頭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男生,若有所思。


    “這還是第一次有男生幫我係鞋帶。”


    “感動嗎。”


    “隻是覺得你好卑微。”


    “……”


    不會說話可以不用說,蟹蟹。


    係好鞋帶後站起身拍了拍手,秦凡繼續前行,又側目掃了一眼韓凝冰。


    “所以你是怎麽知道的?”


    “舞蹈室外麵的一截路剛刷完漆,你的鞋底沾了點。”


    “你去過舞蹈室?”


    “不,輕舞姐最近練完舞迴來都會這樣,她的舞鞋不會在室外穿。”


    “沒準我隻是去那邊溜達了一圈呢?”秦凡故意添加障礙選項。


    “是,所以這就是警方沒有百分百破案率的原因,總有些無聊的人。”


    “……”


    看著尷尬將臉轉過去的秦凡,韓凝冰莞爾抿唇。


    “如果總是這麽笨,是追不到小瀅姐的。”


    秦凡怔了怔,又解釋。


    “那天我的意思是,如果光從性格或類型上來看,我會選葉瀅。”


    “這個性格的女生,小瀅姐是最優選擇,至少我從小到大認識的女生中,沒有在這個性格上比她更優秀的,所以你就是想追她。”


    “……”秦凡覺得跟韓凝冰在一起的時候,天聊不下去。


    她什麽都知道。


    “但葉瀅也不聰明吧,看著就像是很容易被騙走的類型。”秦凡覺得,如果自己再努力點,把臭妹妹騙到手實在是輕而易舉。


    隻可惜現階段不行,他還有攻略大計沒有完成。


    哪怕心裏對那小丫頭青睞有加,也不敢吭聲。


    “不,她比你想象中的要聰明。”


    “什麽意思?”


    “一個人的善良與智慧是可以並存的,為什麽你在看到一個善良的人的時候,會下意識認為她很愚笨。”


    被韓小妞這麽一反問,秦凡愣住了。


    幾乎在絕大部分的與影視劇本設定中,善良的人總是伴隨著忠實憨厚的忠犬性格,因為充滿了善意的人總是最容易被利用的那個,所以再設置個精明的形象難免會有衝突。


    常識誤我。


    平時看臭妹妹傻乎乎的,也隻是因為她對學習提不起勁吧。


    但學習好壞與否,也跟智商沒有關係。


    “犯罪學中,很多罪犯也會通過外貌或者性格偽裝,讓你先入為主的認為他是無罪的。這樣不利於思考。”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我是來找你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學法術的。”秦凡咂著舌。


    思前想後,他覺得韓凝冰能給他帶來的幫助最大,所以從舞蹈室內出來後,就直接來找她了。


    貓身不利於溝通,索性變人。


    “這次傲……這次輕舞的情況跟以往有所不同。”秦凡咽了口唾沫,才沒說錯話。


    習慣害人呐,差點就把傲嬌妹妹說出來了。


    要是被她們知道自己偷偷給她們起外號,以後日子怕是不好過。


    就好像自己也不樂意被人叫黑皮一樣,雖然是貓身的特征。


    “以往是什麽情況。”韓凝冰詢問。


    當時的情況她並不在場,隻知道自家二姐此前有過一次神經紊亂的症狀,後來治好了。


    多餘的,她也沒多問。


    “之前就是……”秦凡將此前發生的事情簡單交代了一下。


    選擇隱瞞了一部分涉及到係統的東西。


    “你還真敢。”聽完後,韓凝冰平靜的目視前方:“被人拍攝到就會出事。”


    “相信我,並不會……隻是處理起來有些麻煩,當然,也不是很麻煩。”秦凡想起了安靜躺在自己倉庫裏的幾瓶認知藥水。


    稍有停頓,又道:“這次不同,我觀察了她三天,無論是從心理還是生理來看,都沒有任何問題。”


    秦凡腳步頓住,正色看著韓凝冰:“但這正是最大的問題……一個總是考高分的孩子,在沒有任何問題的情況下,老師用心教,家長不給壓力,同學待她友善,包括她自身也很用功,但她考了很低的分數,你覺得這算什麽?”


    韓凝冰伸手將被風吹拂的青絲別過耳廓,嗬出了一口白霧,仿佛在沉思,半天沒有說話。


    “怎麽樣,這個不算案子的案子,是不是很有挑戰性。”秦凡抬眉。


    兩人對立靜靜凝視彼此。


    從場麵上看起來,就像是即將要進行一幕深情的告白。


    至少周圍來往而側目的學生們,是這樣想的。


    “那哥們也太頂了吧,韓凝冰也敢追……”


    “韓凝冰怎麽了?文靜,膚白貌美,黑長直,身材還好,聽說家裏還有點背景……簡直完美。”


    “確實……至少她不動手揍人的時候,是挺文靜的。之前她亂捶那個壯漢的視頻你們忘記了?”


    “這誰頂得住啊……”


    旁人的閑言碎語順著風飄進了兩人的耳朵裏。


    秦凡目光有一瞬的局促,但韓凝冰卻依舊平靜。


    “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張開紅潤的嘴唇,仔細凝視著秦凡的眼睛。


    “你說。”


    “你為什麽要幫她?”


    “……朋友?”


    “你比我們宿舍幾個女生對她還要關心。”


    “……”


    “你是不是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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