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心中一凜,亦也不知對方此舉何意。方是憶起:一月之前夏侯婉曾邀約自己出行,況且自己這長時間都大都呆在冰屋,雖與索爾出行打獵,亦是行得不遠。如今自己雖不敢說符道有成,但想必自保應是不難。若能一睹極北寒域的浩瀚風光,死了倒也不冤。


    他有心與夏侯婉一同前去,嘴上卻道:“跟你去哪裏?難道私奔不成?”


    夏侯婉“啐”了他一口,心中想著這個人兒怎麽這麽不要臉。但不知為何這個不要臉的人兒,還總能讓她的心理有種甜滋滋的感覺。


    此時夏侯婉情竇初開,再加上荒人族中少有什麽人對她不敬,敢如此調笑她的人根本就未從娘胎裏生出來呢!?


    而林落凡的言辭雖有些浮誇,但對於開放的荒人來說,倒更像是一種讚美之辭!


    夏侯婉甚至感覺有一線蜜糖直灌入她的心田,甜甜地讓人著實心中發慌,但又很是喜歡。


    其實哪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不希望男人讚美與欣賞,即便是自己不喜歡的人,讚美起她,也會心裏美美的,甚至臉上滾燙。


    隻是夏侯婉第一次經曆這種男女之情,這才如此。


    更何況千年不變的道理,放在何時何地,都不過時。而以一個現代人的角度來看,林落凡實則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窮屌絲,隻不過時不時的想在嘴上占些便宜罷了。


    林落凡見夏侯婉也不著惱,心中得意,過不得多大功夫兒二人便收拾妥當,隨身帶上了那把用來練習禦劍術的鐵劍,還往身上塞滿了具有暖寶功效的火符,這才隨著夏侯婉一路向北,急急行去。


    二人一前一後出得屋外。


    夏侯婉一路狂奔,林落凡劃著雪橇緊隨其後,好在沒有什麽大的雪山擋住二人去路,一路行來,倒也極快。


    如此這般行了三四日的光景,林落凡早已有些經受不住,畢竟這幾日自己喝了不少西北風,臉上的眉頭都掛上了雪白的冰碴兒。裸露在外的臉蛋凍得通紅,再觀夏侯婉,卻見夏侯婉的臉蛋紅撲撲的,更顯豔麗可愛,其它卻似毫無任何異狀,林落凡的心中不由地暗暗佩服。


    這一日,二人終於行至一處村落,止住了腳步,林落凡嘮嘮叨叨道:“有滑雪板你不用,非要用腳,真是腦子進水了?”


    夏侯婉雖然不知腦子進水是什麽意思,但想來不是什麽好詞。而且她更沒什麽耐性對林落凡解釋這是她所習功法緣故。因為明教的功法本身就是對身體的一種強化,而艱苦的生存條件不僅磨練了荒人的意誌更強健了荒人的軀體。


    夏侯婉冷冷地道:“前方便是我荒人的一個小部落,隻有他們還未撤到安全地。”


    “安全地?為什麽要撤離?”林落凡疑惑不解地問道。


    夏侯婉依舊冷冷道:“我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為什麽我們荒人要南撤,更不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真正原因。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也跟我說的那件事有著緊密的關係。”


    對於夏侯婉的一再裝神弄鬼,讓林落凡顯得有些不值一哂。


    他二人緩步而行往著那處村莊方向而去。


    村莊是荒人的村莊,而荒人的建築大多是冰屋,一般冰屋都是依著積雪而建,一半露在外麵,另一半則在地下。這樣建造的方式使得冰屋極為堅固保暖,若是不然,那半夜裏刮起的颶風極有可能將冰屋給吹將起來。


    荒人的房屋建築技術在極北寒域流行了上千年,自然是經過極北寒域的惡劣條件檢驗的。


    從風雪滔天的冰雪世界中很難一眼就看到這是一處村莊,雖然村莊的規模也算不小。


    二人還未進得村莊,便有一名穿著獸皮的老人站在風雪中躬身相迎。


    老人名叫程冊,是村莊的村長,對於夏侯婉的到來似乎早已知曉。


    程冊對夏侯婉合手抱拳施了跪禮,林落凡隻覺得在這天寒地凍的鬼天氣裏讓一名老者對著一名年齡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施禮有些不妥,甚至覺得有些過於不夠厚道。


    但從起身的老者和夏侯婉的眼中,林落凡看到是一種欣然。


    夏侯婉對著老人說道:“程村長,村裏還有多少人,是否已作為南撤準備?”


    程冊當先走麵前麵,邊行邊是說道:“村中隻有三十七人,而大多數的人還都是婦女老幼,由於村中的青壯年全都出門狩獵去了,而且多日未歸,想必是遇到了什麽風險之事,再不然就是遇了意外……”


    夏侯婉蹙眉道:“那我們多時才能動身?”


    程冊麵做難色道:“前兩日村裏的黃三迴來了,隻不過是迴來的後,便因傷勢過重而死在了媳婦的炕頭上!死前黃三口中一直嘟囔著什麽鬼怪之類的糊言亂語。搞得村中一片恐慌。聖女既到,我現在就去通知村裏的所有人,明日一早,便行出發,至於那些個未曾歸來的年輕人,我們留下標識即可,不知聖女意下如何?”


    夏侯婉臉現不悅道:“程村長,我知道村中的族人都是婦幼,可是我荒人現在處在生死一線,我希望行動越快越好,若是因為我們行動遲緩,而耽擱了其它的族人的性命,那將是我與哥哥不願看到的,而且族中的幾位大長老更不想因為幾十人,而將我荒人一族滅在這裏!”


    林落凡站在一旁,也不知為何這夏侯婉要這整個村莊南撤,想必是生了什麽大的變故。但林落凡左思右想,亦是想得不太明白。在這極北寒域之地,又沒有其它人類,又怎麽會有什麽大的變故與外敵入侵。騰地裏,他想起了索爾常與他說起的冥王傳說,心中生出一絲不安出來。但隻過得片刻,又是自已搖了搖頭,覺得這隻不過是自已嚇了自己,這世上又那裏會有什麽鬼卒冥王?


    程冊隻是搖了搖頭,有種無奈的表情,顯然動員村中老幼南撤,是一件非常令人棘手的事情。


    過不得多時,程冊為夏侯婉與林落凡準備了兩處住所。


    二人的住所倒也相近。


    林落凡在吃過晚飯之後,強行入了冥想,培養起了自己的念力與感知能力。


    以神竅穴的念力直入自己的雪山氣海,然後調動周身的天地元氣從而得到方圓一裏的周圍事物。這對於林落凡來說簡直有些輕車熟路。


    恍惚之間,已至入夜十分,林落凡卻覺冰屋之外,卻多了十數人。他自入不惑之境後,耳聰目明,隻聽得屋外似在有人說話,卻又聽得不清到底說些什麽,想必是長年寒風有些太大的緣故。


    於是林落凡收了心神,跨步出得屋外,卻與一人撞了滿懷,他不由地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人卻是夏侯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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