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除魂天宗!”


    穀武聖心思疾動,撲擊之勢直取秋武宗!


    一音盤旋,本處於絕境的左無舟竟是逆改形勢。秋武宗頓時陷入兩麵夾攻,倉促之下,竟是渾沒料到穀武聖首先背叛協議。左無舟宛如大山的拳頭轟來,秋武宗被穀武聖轟中!


    一口血霧噴爆來,秋武宗宛如炮彈般轟得石牆龜裂。倒飛之際,一道青色光暈泛漾出來,竟是氣息大振。


    “治療魄!”左無舟鎖眉,抬臂甩動一拳,甩拳劈啪作雷爆之音,激旋洞府。


    魂天宗的武禦如何能敵,一道光暈迸發來。左無舟眉心再鎖:“體外防禦魄!”糅身欺上,鐵拳凝肅,打得空氣滾爆:“殺!”


    這名武禦縱有千般本領,也是抵擋不住如此近身一博,骨折肉綻,化做滾地葫蘆直撲牆角。狠狠一摔,儼然已成肉餅。


    “哈哈,不愧是風暴殺神,了不起!”穀武聖縱聲狂笑,身法如狂雷,幾是無視魂天宗各人的魄,連殺數人!


    “什麽風暴殺神?”左無舟詫異,雙手絲毫不見停滯,先是打飛一人,騰身躍去一記鞭腿橫掃。魄力微漾,竟是掃得一空:“氣魄!”


    雙足盤旋落地,左無舟冷然:“你道我就真無法破你的氣魄!給我滾出來!”


    雙足一踏,雙拳火色耀滿洞府,轟然滾蕩驚炸。一條宛如氣體的身影狂噴鮮血現得身來,被左無舟取來十道,一刀斬殺!


    ……


    ……


    “卑鄙無恥!”秋武宗施展治療魄,痊愈幾分,怒斥。


    左無舟冷然不顧,暫與元一穀合作,總好過與魂天宗合作。與元一穀配合在一道,連殺得數人。


    霎時間,左無舟心底警兆激生,雙足大步踏出,力沉萬斤,幾是將洞府都震得欲離地飛起!左無舟冷凝肅殺:“鬼鬼祟祟的東西,給我滾出來!”


    淩空一拳打將出去,端的是可怕,幾是將風都打出火土金一般的威煞!


    “你倒聰明!”無人之處,一抹身影現來,竟是堂堂正正的與左無舟對轟一拳。


    左無舟竟是不敵,一口鮮血嘔將出來,往後退去!不過,那人也並不好受,臉色瞬白,譏誚:“風暴殺神,也不過如此,見麵不如聞名!”


    “此人極強!”一邊倒飛,一邊看真切此人模樣,竟是穀武聖身後一名劍眉青年東百戰,左無舟心神大震,脫口:“北鬥,小心!”


    “他們聯手了!”


    ……


    ……


    一邊且戰且移動的秋武宗和穀武聖,已然是不知何時移到了北鬥一旁!


    陰陰慘慘的一音徘徊:“來不及了!”


    看似對敵的秋武宗和穀武聖,就在這一霎時,雙雙圍攻往北鬥。北鬥再是天資過人,也是在魄符之道,如何料得如此詭詐的人心。


    一秒鍾前,還在與左無舟攜手殺除魂天宗。一秒鍾後,就已然是轉而與魂天宗攜手對付北鬥。


    雙雙夾擊,北鬥頓時重傷噴血(他沒有雷魂,聖裝雷極暴對他的保護效果不大)。


    東百戰冷笑不屑,一劍在手,瞬時激爆劍芒:“什麽狗屁風暴殺神,什麽武傾城,不過是自吹自讚,怎是我東百戰之敵!”


    “十道,交給你!”左無舟渾是不覺,與十道心意相通的感覺重迴心頭,拋擲一斬!


    極是兇悍的一斬,似包含著無窮的奧妙,似一刀斬覆滅天地!這其中的威能與奧妙,豈是三言兩語所能描述的。


    東百戰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脫口:“不可能!”


    十道一斬,合左無舟與十道之力,竟隱有破碎虛空之意。那無堅不摧的劍芒,竟是被悉數斬成星星點點!東百戰躍在半空中,遭遇此斬,頓時一口血激飛,如死狗般的摔往地上。


    十道不是魂獸,勝似魂獸。十道靈智既啟,就正是有了自主意識,猶如一隻武禦級魂獸,又因十道之身(即刀身)一直是灌以五行來淬煉,實則勝過魂獸。


    十道如今就等若是一名武禦,魄為元神,刀為肉身。一旦合在一道,其威當可怕。尤其又是與左無舟心意相同的一刀斬出,等於是二人合力之威,遠遠超過了東百戰的預期!


    東百戰自視極高,竟是被左無舟一刀斬得狼狽不堪,羞惱大恨:“我東百戰生平未受此辱,你該碎屍萬段!”


    ……


    ……


    這等混戰,端是亂。


    先是左無舟與元一穀攜手,隨即是元一穀和魂天宗攜手,偷襲重傷有天王譜,威脅最大的北鬥。


    人心詭詐在此,實在是淋漓盡致。夜叉觀得是眼花繚亂,已然是趁機一動,將那件損壞的聖器抄在儲物袋中。


    鬆狐眼中自有一絲利色,北鬥受傷之時,幻做一道白芒劈裏啪啦連擊秋武宗,逼得二人聯手之勢散去。北鬥一口鮮血嘔出,滾在地上,左無舟咆哮殺音滾動:“施展天王譜!”


    北鬥怒極,滿身鮮血,一把耀出天王譜轟出!億萬劍芒激飛,這洞府又能有多大,轟轟烈烈的一擊。無數人在其中掙紮嚎叫著,灰飛湮滅!


    端的是恐怖的一擊!若非北鬥重創,施展不利,此威必可能強大幾分。饒是如此,這含怒的雷霆一擊,仍然滅殺數人,將這些人悉數創傷!


    秋武宗幾欲發狂,他帶領來的弟子,竟基本已是悉數重傷身亡了。在第三代弟子湮滅的時節,每一名武禦都將是最珍貴的財富。然而這一次前來,竟是折損了約二十名天才武禦。


    如此慘痛損失,直教秋武宗將元一穀和左無舟恨到極點。抬起聖器,其狀癲狂的施展,一道無窮威能的光芒激爆,脅以無窮之威轟來!


    左無舟糅身幻動,取來天王譜,信手施展。天王譜揮灑淋漓,竟是悉數將那等陽屬姓的聖器攻擊擋下來。可縱是如此,左無舟亦是悶哼一聲嘔出一口鮮血來。


    一眼掃視,左無舟戰意極旺,想及夜叉等人,方自有些克製,疾轉思忖:“不如詐退,先看再做打算!”


    帶住北鬥和夜叉往其中一件石室掠去,左無舟冷凝肅殺,一拳轟在石門上。石門頓啪的爆飛出去,挾以恐怖巨力活活將一名重傷的魂天宗武禦碾成一堆血肉!


    戰意沸騰的目光往夜叉一動,夜叉陰沉著臉色,隻恨自己成累贅。會意將取來的空間聖器交給北鬥!


    左無舟一夫當關守護在石室前,垂首殺氣騰騰,傳音:“北鬥,我想知道,你能不能修複,需要多久!”


    ……


    ……


    秋武宗和穀武聖詭詐無比,互相保持距離,又以攜手的姿態一道直麵左無舟!


    二人直是恨得牙都幾欲咬碎了,魂天宗近三十人,如今已然隻剩下九人了。元一穀一共九人,此時更是隻剩下五人了。此時能活下來的,每一名都是武宗,且是武宗中的強者。


    每一個都是欲栽培的天才,就偏偏如此折在此地。實是教人心生不甘和滔天恨意!


    左無舟,又是左無舟,又是那個慣來能惹滔天事端的左無舟!如說魂天宗恨左無舟,已然是恨入心肺,此時直是幾欲恨入骨髓裏。元一穀本是談不上愛與恨,此時損了幾人,卻也恨起來!


    如說魂天宗損失的武禦將來極可能成武宗,元一穀這次損失的武宗,每一個都有機會成為武聖。這其中的差別,絕對不小。


    鐵心欲殺左無舟,怎奈何此時麵對,方才知曉其他人對上左無舟時的苦楚。一件集攻防於一體的天王譜,實在太妖邪了,非是武聖,根本就對付不了。


    ……


    ……


    東百戰俊臉泛白,不乏狠毒,極盡譏誚嘲笑:“左無舟,你這隻縮頭烏龜,敢不敢來與我決一死戰。”


    東百戰一言相激,似令眾人開竅,紛紛言辭相激。各色惡毒言辭紛紛吐露來,各色辱罵紛紛吐來,直教人難相信這便是一群武宗武聖。


    左無舟神情淡漠,渾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旁人言辭再是惡毒,也不過是口舌之利,怎能激怒他。


    但管是對左無舟有殺意,罵與不罵,都無分別,索姓都是要殺的。如是沒有殺心,就純是事不關己,左無舟更不在意。


    左無舟目光徐徐,轉過每一人的臉孔,陸續記下,細思量:“魂天宗九人,元一穀四人。一名武聖,餘者皆是武宗,其中幾人有裝備和修為之利,各自可作半名武聖。我當悉數屠戮之。”


    微醞殺心,左無舟反複思量:“但憑之前作為,元一穀果真是行事鬼祟,背信棄義的組織。此番,我這邊有北鬥有鬆狐,魂天宗和元一穀當會攜手發難於我。”


    “看來,當曰欲招攬我之人,當是元一穀的。元一穀的人,偏偏又有無垠會的身份,連續多名皆是如此。可見,無垠會當與元一穀有密切關聯。”


    左無舟殺意叢生:“無垠會,我且記住了。”


    略一思量,一時疑竇叢生:“元一穀之前欲招攬我,怎的忽然又向我下殺手。元一穀必有超聖者,奪衛道德遺寶,尚可理解。傳言魂天宗本就有前往‘元魂天’之法,為何還要奪寶?”


    “沿途跟蹤來,聞得這眾人交談,魂天宗追查衛道德遺寶,已有數萬年了。這又是為何?”左無舟思緒中,疑惑紛紛不絕:“此間是否還有內情,那紛紛下來的‘元魂強者’是否與此相關?”


    心思翩翩,頭也不迴,傳音:“北鬥,如何?能否修複。”


    ……


    ……


    北鬥已然是半狂熱半虔誠,一些激動,一些亢奮,沉溺在此件聖器當中。連大氣都不願出,生怕毀了這件藝術傑作。


    石室中,夜叉早因無法助戰,反成累贅而煩躁。鬆狐則一派事不關己之態,一雙烏黑的眼珠來迴滾轉,似怎也不懂,為何北鬥這等強者,會服從左無舟。


    以鬆狐弱肉強食的觀念,以往又未接觸過人類,當然難理解。實際上,漫說鬆狐,就是顧隼就是魂天宗都無法理解,北鬥如此強大的武聖,為何屈從左無舟。


    埋首空間聖器中半時,北鬥終於抬首起來,雙眼滿是狂熱,傳音:“若能給我三五年,我研究透徹,許是有機會修複。但此時,絕難。”


    左無舟微詫,北鬥下一言出來,左無舟頓是心神大憾。北鬥一字一頓的傳音來:“此物絕非聖器,當是空間超聖器!衛前輩,可謂天人,竟以武聖之身,煉製超聖器。可謂天人,不要吵,容我繼續研究。”


    北鬥以無限高八度的顫音,表達了他對衛道德的崇高敬意,左無舟泛住一絲苦笑,心想:“魄修士果然都是狂人,一旦沉溺起來,連環境都不顧了。”


    把北鬥的魂喚迴來,左無舟闔目半時,重又睜來,一點墨黑之色漾波,傳音:“夜叉,和鬆狐在一道。”


    “北鬥,作戰!”


    ……


    ……


    北鬥糅身幻來,天王譜自其雙手轟爆!


    奈何此洞府縱已是較寬闊,也難容得下天王譜煥發之威。北鬥此一擊施展來,不得不有所收斂。


    這群武宗莫看在此不堪一擊,實則若是出了餘暉原,每一個堪可稱得同階中的強者與精英。其每一人身上,至少都裝備了宗級裝備,甚至聖級。


    饒是如此,此威也絕非尋常武宗能接得下來。秋武宗和穀武聖等人冷笑:“就知道你會來這一套!”


    洞府中三邊人馬,混戰至此,反是以左無舟這一邊為最強大。秋武宗和穀武聖一心欲殺欲奪中冊,自是決意要聯手先殺左無舟,再做其他打算。


    有緩衝時間,各人基本都已恢複元氣,甚至連傷勢都痊愈了不少――修煉治療魄的絕對不少。


    如斯者,秋武宗和穀武聖活了一把歲數,豈是蠢笨之人,怎會不提防天王譜。


    天王譜絕殺一擊,含怒而發,其威波瀾壯闊。然則,秋武宗和穀武聖等,悉數霎時撐來一個大大的氣罩,竟是勉強將這一擊生生受了下來。


    細細察知,左無舟凜然:“是環魄!”


    環魄是一個統稱,專門指一種極具奉獻精神,且輔助防禦的魄。其最大神效在於,能連通旁人的魂力,從而以多人之力來支撐防禦氣罩。在麵臨此類無可抵擋的攻擊時,此類魄就是救命的魄。


    環魄在每一宗都有門下弟子專門修煉,是專門串聯防禦的。在此之外,還有一類魄,統稱為“矛魄”,也是串聯多人之力,不過是專用於攻擊。環是圓,圓即等於天衣無縫。矛是銳,銳正是攻擊時銳不可擋。是以,環魄和矛魄作為這兩類魄的統稱,還是比較形象的。


    環魄貫通各人,一道防禦!驚險的挨過了天王譜一擊。正欲譏笑,錯愕無比的發現左無舟已如猛虎般的殺將來!


    ……


    ……


    “殺!”鏗鏘殺音,伴住一名武宗死灰的臉龐,尤為真實。


    若然以為施展環魄抵擋天王譜,就穩艸勝券了,那便大錯特錯了。趁住此一霎,眾人聯袂抵擋天王譜,魂力消耗一空的時節。左無舟宛如惡虎般的殺來,挾以十道,施展“七殺”。


    “七殺”之道,殺氣淩絕,竟如實體一般的撲麵而來。合以十道之力,左無舟等若是憑空再多了一份相當武禦的修為,尤其十道還有一定的自主意識,心意相通,配合完美默契無比。


    正正是那手起刀落,正正是那拳起拳落,人頭落地,身子爆裂將來。一眨眼,左無舟連殺三名魂力耗空的武宗,勢可吞天吐地。


    尤為令魂天宗和元一穀眾人心底大憾的是,在左無舟手中的十道,竟是無比的靈動。時而脫手,竟儼然極具靈姓似的,與左無舟雙拳合擊一人――如此,等若是二人夾擊,漫說武宗魂力來不及補充,縱是來得及,在如此近身的戰法夾擊下,也絕然討不了好去!


    趁其不備,連奪三人項上首級。眾人各自服藥,魂力補充迴來,正是左無舟一刀挾以滔天之火,席卷而至:“斬!”


    躲無可躲,武宗強接此招,雙腿轟隆陷落大地,雙臂振顫不絕,臉色倉皇!正欲施展魄逃竄去,左無舟怎容得如此,“火雷翼”爆將去,頓如野豬般的撞擊去!


    這武宗狂噴鮮血,儼然被按在石牆上暴打的孩子般,一時骨折肉綻,竟無一處安好。尤其一記鐵拳轟來,首級頓如西瓜爆去。


    此一霎,正有一名武宗挾以爆速魄直取後心來。拋擲去的十道,半懸空弧線挾以漫天火光斬將來。


    這武宗怎能預料,這一把看似平凡的刀,竟有意識,自動迴斬來,遂不提防,幾是當場被斬往左無舟。左無舟兇光大盛,兜頭一爪,啪哢脆爆。


    此人臉骨血糊糊的被掀落下來!奇慘無比!


    一眨眼,竟已折了五名武宗,此等戰力,實在可怕。


    穀武聖和秋武宗驚怒交集:“傳言此子近戰極強,果然屬實,非但是極強,恐怕在武禦中當是近身第一!”


    “此子修煉的是什麽爆速魄,竟如此可怕!”餘者未必看出,秋武宗和穀武聖看得真切,大駭“火雷翼”的瞬爆速度。


    如是在空曠之地,左無舟有十道合力,對敵這些精英級的武宗,一敵二恐怕都吃力。在這洞府環境裏,借勢而發,竟連殺五大武宗。


    正正是這一霎,左無舟激嘯狂雷,直憾蒼穹之時,一聲崩雷之音,滾迴洞府!


    洞府竟是在連番惡鬥之後,轟然崩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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