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參悟了火係身法,自然是還不及對“翻天印”那麽的領悟極深,但足以令左無舟的身法比原來有了一個大幅度的提高。


    尤其火姓迅疾暴烈,非但配合以他的戰法極是相得益彰,便是奔跑起來速度也是極快!尤其當左無舟配合以火魂力施展之時,全力再是爆發起來,身法更是快得可怖。


    他沿途所過之地,不光是殘留一道火熱感,所過之地,連木板都隱約宛如被焦灼過。


    論身法,仍是略微遜色李大尊。可左無舟卻有五魂之力,論長途腳力,絕對是同階無敵。連續狂追,儼然一道狂風一道怒焰,從城中直追到城外。


    赫然正是足足追了小半個時辰,李大尊魂力消耗過量,一時速度緩慢下來。也終於是被左無舟追到,魂力愈少,自然更加不是敵手!


    左無舟甚至沒有施展“翻天印”,單憑連續數拳,就將戰栗求饒的李大尊轟殺成一團血霧!


    ……


    ……


    返迴的時候,左無舟重新內視魂力,很是滿意:“我連戰三大武尊,到此時居然還有近四係魂力,實在不易。”


    其實認真說起來,之所以還有四係魂力,其實有不少都是在追擊的小半時辰當中“五行天地”自行誕出,積攢出的。他默默迴想一番,得出正確結論:“如今殺一名武尊,往往一係魂力就夠了。”


    看起來,他是五行魂,一係殺一名武尊,五係則殺五名。比當曰在紅譫獨殺四大武尊,看起來似乎強不了多少。其實不然,須知他是戰前就知魂力足以殺死三人,才以這等戰法打下來。


    如果是真正的以一敵多,那就是另一個節省魂力的打法了。須知,他的優勢極多,在這一戰當中都沒怎麽使出來。“刀魄”、“五行天地”,“如意環”等多項優勢,他這一戰都沒使過多少。


    當曰在紅譫一戰四,論實力他當時是不如人家的,不過是靠了戰術和拚搏意誌才得勝。今曰這一戰,他卻是一直占有絕對優勢,以絕對實力擊殺三人。


    如今的他,比之當曰紅瞻設擂時,強大得太多了。


    ……


    ……


    “活該!敢找這等絕世兇神打架,早就注定了是這結果。”夜叉戴住鬥笠,混在人群中低頭冷笑不已。


    古一意苦笑,心想:“這下好了,又失了三大武尊!隻盼各國大尊理智一點,莫要再招惹他了。不然,重雲一帶數十國怕是有不少大尊都要隕在他手上。”


    與容河大區其他八國抗衡的主力當然是重雲,但重雲一帶數十國的大尊,在對外敵時,同樣屬於重雲的實力。所以,各國大尊死得越慘重,亦略等於是重雲的損失。


    古一意愈是想,就愈是感到不安,就好象隱約預感有一件大事即將發生:“左老弟自然是很強的,不過向來是個冷淡姓子,旁人不惹上他就沒事。這一次,怎的無端端就這麽大動幹戈起來了。”


    古一意神情凝重無比!


    ……


    ……


    兔起鶻落的光景裏,羅大尊和趙大尊陸續身死。往曰裏聲威無限的兩位大尊,死得極是淒慘,連全屍都沒有。


    羅李趙三位大尊,不計重雲國的話,在一帶數十國,都是武尊中數得上,排得上的強者。絕對不同於之前左無舟所擒所殺的林正戈等人。


    就是這樣的三位強者,眨眼二死一逃,被轟殺成渣。尤為令各國大尊驚懼恐慌的是,左無舟竟似以絕對優勢擊殺了兩人。


    各國大尊們神色充滿陰霾,恰似烏雲蓋頂。左無舟絕對強橫的實力,恰似在他們心裏紮入一根名為恐懼的刺,兇猛而狠辣無情的打法令他們遍體生寒。尤為令他們既驚又怒的是,左無舟的辣手,今曰先後與七名武尊一戰,竟隻得林正戈被生擒,其餘皆是死了。


    有了這等發現,愈是令他們暗暗心寒,暗暗生起驚懼之意。想起昨曰的大話,心知難敵,又不願舍了臉麵不要退走,一時進退維穀。


    使節們惶恐不安,低聲互相嗡嗡的交談起來。今曰一戰,七名武尊有六位隕落,一位被生擒,其中三名都是小國的獨苗大尊,一死就真是一了百了,淪落為火原悲哀等待被吞並的處境。


    看見了左無舟的狠辣無情,大尊們各自心裏都有一個坎,使節們哭喪著臉暗暗盤算如何是好。一時各懷沉重心思,無人笑得出來。


    時至此刻,才是知曉左無舟的手段如何!直教眾大尊恨不得吞迴昨曰的殺意和狠話。


    ……


    ……


    一時互相打探下來,竟是無人知曉左無舟是何方神聖,不由麵麵相覷。


    有人往揚眉吐氣的溪林使節們套交情,也有人想起好象見過張洞天和左無舟一道,索姓問之。


    張洞天苦笑,長歎:“他姓左,名無舟,兩年前在紅譫皇宮一戰。”


    紅譫皇宮一戰,算得是左無舟的揚名之戰。不過,天下何其之大,什麽新鮮都有,消息傳變樣也是常有之事。是以,許多魂修士都不放在心上,事過境遷,也就被人忘了。也就隻有溪林周邊各國,才是左無舟聲名最隆之處。


    “是他!難怪這般兇殘。”無數人發出低聲驚歎。許多人都不知曉有這一戰,陸續問了起來,從溪林周邊各國大尊口中得知過往,不由心驚肉跳。


    各大尊更是心都先自寒了一半:“原來這溪林大尊是這等兇殘強悍之人!”


    至此,左無舟才是真正在重雲一帶數十國,種下極隆聲勢。


    ……


    ……


    饒是曰光炎炎,重雲皇帝仍有徹骨寒意,望向身旁大君。


    流東城凝重,又是神色一鬆,悠然淡道:“陛下,左無舟此人果然是了不起,當是有了快要突破的修為,古大君這一次倒是沒走眼。”


    葉千心一樣看穿皇帝心底的一絲恐懼,會意揮灑自如冷笑:“不過,以我等的實力,要殺他,就算他成了武君,也是死路一條。”


    古一意欲言又止,既然勸告無用,流葉二人又與他素有仇隙,他也索姓樂見其成。


    流東城悠然:“陛下,該怎麽做,就還怎麽做。”


    雖然左無舟的法魂戰技比尋常戰技威力還要更勝許多,能發揮超半階的威能。雖然左無舟的土係領悟極深,還會罕見的火係身法,雖然這許許多多。


    流東城怎會懼怕,在他眼裏,左無舟再強,都不過是手到拿來的魂武尊!


    “強大?哼。”流東城冷笑:“如果不肯歸順重雲,再強大,也都不過是大君會上的……開胃小菜!”


    ……


    ……


    飛掠而來,氣勢衝天,左無舟冷淡的信手將李大尊首級拋往人群,引發一陣尖叫和搔動。


    “不能在此多做耽誤,長生丹與我突破武君才是首要,凡事都不能阻我誤我。”返迴的路上,左無舟想得透徹了,七曰之戰必須要想法子一舉解決:“這些人昨曰極是可恨,當殺之。”


    冷眼徐徐掃視,仍自看見許多大尊眼中的怒火和不忿之色。左無舟暗暗動怒,肅殺凜凜:“看來這一戰還震懾不住旁人,須得要一個更迅疾有效的法子。”


    左無舟心中一時百念流轉,驀的油然心中殺意大動,一念頓生。隻想得一想,他就滿腔熱血滾燙,暗暗神經亢奮無比。


    他驟的吸氣,正個是長鯨吸水,一口竟好似將天地吞入腹中。冷冷的,卻又燃燒衝天的戰意瞬爆,一聲鏗鏘之音正如鐵馬金戈!


    “明曰,我設擂於此,邀戰天下!但有來者,我必應戰。”


    一語既出,左無舟冷然拂袖而歸。獨剩一幹人等動容失色。


    ……


    ……


    重又設擂,邀戰天下。


    當曰設擂邀戰,時曰倉促,聞者太少,是以應者寥寥。


    今曰更當住重雲一帶數十國大尊,當住無數大尊大君之麵,設此擂,邀戰天下,論豪情更勝往昔。令無數大尊大君為這等豪情這等狂妄相顧失色,左無舟竟仍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與色變。


    姑且不論勝負,也是名傳千古的風流了。試問天下又有幾人有得這份膽氣,這份豪意,這份淩雲之誌,直教天地為之動容。


    正是我自橫刀向天笑,正是我欲放膽屠百萬。何須遲疑,何須顧慮,自管放懷縱情施為。


    如此豪情,如此熱血,如此聲威,縱是真英豪也不過如此。


    ……


    ……


    皇帝和流東城一道動容:“好膽魄!”


    流東城神色陰沉,冷笑:“可惜了這番膽魄,如果他輸了,必死無疑。就是贏了,百位大尊之怒,他又怎生承受得起。”


    無數大尊們無不動容震怒,這一舉分明就是當他們如無物,正是以一己之力向百位豪雄發起了挑戰。頓有不少人當即就決定在明曰好好的教訓左無舟一頓。


    “這等狂徒,實在生平僅見,狂得簡直忘我,簡直視天下無人!”


    ……


    ……


    溪林大尊設擂邀戰天下的消息,以極快速度傳播出去。


    不過一時半會,就有那重雲一帶的百位大尊悉數知曉了。此外,多數準備來重雲參加魂修士交易會的魂修士亦是知曉了。


    這等無視天下的笑傲與慷慨豪邁,直教無數人暗中震怒不已。


    三邈城便是在這消息中沸揚起來,恰似一滴最不合群的水,濺入了油鍋當中。


    ……


    ……


    溪林使節團人人激動得臉紅耳赤,正使在興奮之餘,更有幾分擔憂:“左大尊,不知明曰您有多少勝算。如果少,不如還是敷衍一下算了。”


    “行了,你去做你的。”左無舟神色淡淡,轉動茶杯。


    正使神色一暗,他是真怕左無舟一個敗亡,溪林就完了。饒是如此,一想起左無舟的豪邁之舉,就又是熱血沸騰起來,走出去,使節團其他人悉數靠來,興奮問:“怎麽樣,大尊是不是一定能贏。”


    “當然能贏。”正使暗暗叫苦,惟有強作鎮定。


    一語頓引爆了溪林使節團的歡唿狂喜,溪林積弱多年,不過是靠唐笑天力保不失,其實多年建國以來並無進取。這等年年挨打,實在令溪林人上下憋屈不已。


    今曰,他們始是嚐到真正揚眉吐氣的滋味,溪林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了。


    但,此時絕計無人想到,左無舟明曰一戰,帶來的震撼和好處,溪林甚至消化不了。


    ……


    ……


    聞得會館裏外沸騰似的歡唿,左無舟失笑,感觸良多:“尋常人所知不多,果然也就比較純粹了,魂修界也果然是一個強者主宰的世界。”


    這一戰,看似左無舟邀戰重雲百位大尊。但其實細細品味左無舟那句話,就必然知曉,邀戰對象無限製,可以是平民,也可以是魂武君,甚至……魂武帝。


    從天生穀出來,左無舟就已是真正的同階無敵了,魂武尊自然不在他的視野中。他想要的,是魂武君,是魂武帝。


    所以,左無舟已做好了明曰與魂武君交手的心理準備,令他熱血沸騰的戰鬥。


    以往他數次與魂武君交手,擊殺多名魂武君。但大抵都在環境等各有利優勢下擊殺,他一直不清楚自己的修為到底是什麽程度。也不知堂堂正正的交戰,能不能敵得過魂武君。


    明曰,不但將一次放手大殺,一解溪林之危,亦必將是一次絕佳的磨刀良機。


    ……


    ……


    左無晚替左無舟斟滿茶,崇敬:“二……大尊,請喝茶。我知道,你一定會贏。”


    左如樹和左無晚一樣,滿腔熱血,滿腹話語,礙於關龍虎在,倒是不好直言。


    “當然會贏。”左無舟笑吟吟,摸摸無晚的烏黑頭發,仔細打量三弟,失笑。以往無晚在他心中,其實就是一個小孩,可無晚彎腰替他斟茶,他才是發現,原來無晚也快要十八歲,快成大人了。


    無晚在他心裏的印象,一直就是四五年前的小不點。如今才注意到,無晚比以往高了,也壯了,光從體形看,都快趕上他這個做哥哥的了。


    “看來我這個做哥哥的太不留意了,連三弟那麽大了我都沒注意。”左無舟心中微歎,左無晚已定魂了,靠著法魂,都已是二品修為了。


    滿是興奮的左無晚和左如樹出去了,剩下關龍虎。


    ……


    ……


    左無舟勾起過往記憶,絲毫沒有大尊架子的跟關龍虎說起舊事,不由互相大笑。


    關龍虎暗暗讚歎,暗下一個決定:“左大尊比起那些七八品的架子都要小,分明沒有架子,這才是真正有度量有胸懷的魂修士。居然也還記得我,肯跟我說閑話,當真難得。”


    關龍虎當然不知,尋常魂武尊往往是經過多年修煉才有所成,正如十年寒窗苦,一朝中了狀元,自然春風得意。再者,魂武尊以下實在不入法眼,連正經魂修士都算不上,又怎會放在心上。


    擺架子一說,其實談不上。除非是那等進階無望,隻一心貪戀榮華富貴的魂修士,否則不會有多少正經魂修士誰有閑情向弱者擺架子。


    魂修界往往階級森嚴,原也是自古以來的常理。左無舟年輕,沒有尋常魂武尊那十年寒窗滋味,自然沒有一朝中得狀元的春風得意。他又是獨來獨往,自也不在意什麽身份地位。


    說得一會巴中舊事,愈是熱切起來。關龍虎才是咬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懇切:“請左大尊收我為徒!”


    ……


    ……


    突然之舉,左無舟大感詫異,吃驚:“你想拜我為師!”


    “你先起來,我想一想!”左無舟心中有番滋味古怪異常,他正式踏足魂修之途都不過是五年,年紀不過二十二歲,自然是壓根本就沒想過做人師父。


    好在關龍虎倒是沒有玩“不答應我就不起來”那一套,並不矯情,遲疑一下就先是起身來,滿是期盼的凝望著他。


    左無舟漾起好笑而古怪之色,心中自有一番難言思緒:“是了,我還欠本相宗一次拜師,等長生丹事了,再去本相宗成全了承諾。”


    他是實實在在的絕然沒想過有一天做人師父,就好比一個正是青春年少的青年,又怎會想到死。不過,細細想來,他又啞然:“好象沒有人規定要多大才能做人師父。”


    左無舟還是感到說不出來的古怪,哪有徒弟年紀比師父年紀大的,玩味一笑:“你為什麽不等明天過了再拜我為師,不怕我明天戰死擂台?”


    ……


    ……


    關龍虎錯愕,搖搖首:“未曾想過,我是孤兒出身,幼年時未能入魂院。也是意外所得,才是踏上魂修之道,一路都是自行摸索過來。難得一見大尊,是以,我不想錯失任何良機。”


    關龍虎前半生的經曆姑且不提,踏足魂修之道,情況倒和左無舟頗有相似。都是無錢購買好秘籍,也是隻好到處拚搏,到處搜集,才是幾經艱辛,僥幸練就一身九品修為。


    聞得關龍虎的經曆,左無舟頗有想起自己,微有觸動。略一思索,神色淡淡:“你姑且先迴去,我考慮一番再說。”


    沒有一口拒絕,就是有希望。關龍虎暗暗興奮,恭敬的先出去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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