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時曰無多,左無舟隻感倉促,不顧白觀傷勢,曰夜兼程,總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本相宗。


    “本相宗就在這裏?”左無舟既是不覺喜悅,也是不覺難過,神色淡淡。


    外人和他說話,總是比較不舒服。一來是他不善言辭,往往得不到什麽迴應。就是得了迴應,往往都是語氣淡漠得令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多餘存在世間的。


    ……


    ……


    在眼前的,是一片起伏山巒,數個山峰互相依存,看起來倒是顯得雄偉壯觀。令左無舟稍微有些心動的是,這山上的靈氣明顯比別處要濃鬱多了。


    夏飛虎倒沒甚麽感應,九品以下感應不到靈氣,縱然他知曉靈氣這東西,也是感應不到的。白觀神色一黯,其實很多年前,本相宗的所在,比這裏的靈氣要濃密許多。


    可本相宗實力孱弱,又占住好地方,自然被人窺覷。人家當年甚至沒做什麽攻擊,不過幾句威脅,就迫使本相宗為保存實力而退來了這處。


    ……


    ……


    一道登上山,白觀自管自的往一條岔路走去,驀的迴首:“我現在不如你,不管你成不成我的師弟,你欠我一次打架。我會擊敗你,也不殺你。”


    “走吧!”左無舟無動於衷,並非目中無人,而是他必須要在一年半內突破到魂武君之境。到時,除非白觀亦達魂武君之境,否則又怎在話下。


    來到主峰,左無舟錯身一動,“翻天印”起手勢帶出,凝神肅殺。


    但見光影交替閃爍,一道身影出現在自己眼前,這教人辨不出年紀,似乎四十歲,又似乎五六七十歲的的灰衫男子,泛住一絲精芒打量左無舟半晌,驚疑不定:“你服過定顏丹?咦?”


    這男子驟的看見“翻天印”的起手勢,感應到這半招中蘊藏著無窮磅礴浩瀚之力,更仿佛將天地至理斂入其中,頓時大吃一驚。


    夏飛虎急忙躬身一禮:“長老,這位是本宗的長老烏定,這位左無舟左大尊……”


    夏飛虎頓了頓,鬼祟的環顧一周,確認沒有其他人,才輕聲說:“左大尊年僅二十。”


    “不,我剛剛二十一歲。”左無舟頜首糾正。


    “不可能!”烏定目光震顫,駭然色變,重又仔細打量左無舟,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烏長老,千真萬確。左大尊的父母尚健在。”夏飛虎見左無舟神色不快,急忙解釋。


    饒是烏定多年閱曆,亦是不由得大感震撼,看著左無舟竟好似看著一塊璞玉,眼流狂熱之色:“能不能讓我摸摸你的骨頭?”


    左無舟暗中戒備,緩緩退了一步,神色淡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


    烏定尷尬,暗中狂喜亢奮不已,以至於失態的搓搓手,心中百念橫生:“二十一歲的魂武尊,我便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如果是真的,那他肯加入本宗,本宗豈不是又有重振聲威的一天。”


    夏飛虎怕左無舟發飆,又急忙向烏定娓娓道來左無舟的意願以及條件。


    “我到處走走看看。”左無舟自是從容轉身,一心也想細細思慮自己的打算是否正確。


    ……


    ……


    金炎忽然嫩聲嫩氣:“你真的想拜入本相宗?你知不知道,隻要你把年紀公布出去,有的是大宗派願意。你隻要加入,就馬上有長生丹,不必多費力。”


    的確,以左無舟的年紀,隻要肯公布出去,必定有的是大宗派迫不及待的狂點頭,甚至雙手奉上長生丹。雖然突破魂武君和魂武帝不是必然,而是靠機緣靠運氣,但以左無舟擺在明麵上的天資,未來幾十年後突破的希望還是極大。


    左無舟沉吟不語,緩步而行。他心中的打算,自然不為外人所知,反複思量:“其實我加入哪一個宗派,於我並無影響,不過是多了一份宗派的責任。”


    “即便是加入宗派,都絕計影響不了我。開弓就沒有迴頭箭。不論我走的魂修之途風景如何,都斷然沒有迴頭的道理,當是矢誌不移的堅決走下去。”他目光毅然。


    如果他能確認哪一個宗派有長生丹,他不介意加入該派。但,既然無法確認,那就絕然不能公布了。想到這,他心中冷笑:“自己得不了,也不能教別人得了,這道理,我卻是知道的。”


    他要是貿然跑去一個大宗派以加入為代價換長生丹,有的話,固然兩全其美。如果沒有,那個大宗派會讓他活著離開?他從沒有如此幼稚過,也絕不會把自己的姓命和命運交給別人。


    “既然如此,加入宗派這件事,就是隨我心意了。”左無舟做選擇的方法很簡單,情感親近誰,就是誰:“反正我愈發的迫切需要係統的魂修知識,還需要水火二係心法。拜入宗派,暫時於我有莫大好處。”


    ……


    ……


    夏飛虎娓娓道來,從刀七口中得知的,亦有一路的見聞。尤其是強調了,左無舟突破不久,就殺了溫如玉,又獨戰三大魂武尊之事。


    夏飛虎有時亦覺白觀所言有理,像左無舟這等殺戮極重的魂修士,若真拜入本相宗,是福是禍真是難料。


    “二十歲的魂武尊!”烏定神色黯然,變幻不定一如唐笑天,得知左無舟的年紀後,自信一時被摧毀,頓生那莫非我真是廢物的念頭:“如果本宗有長生丹就好了。”


    “溪林大尊,年僅二十一歲。”烏定恍惚失神,以他魂武君的修為,仍是感到難以相信。


    他這一生從未如此兩難,一邊是可能收下左無舟,如果左無舟機緣不錯,運氣不差,未必不能成為魂武帝,令本相宗重整旗鼓。一邊,卻可能是收下殺戮極重的左無舟,引來天大仇家,滅了本相宗。


    夏飛虎太理解烏定的想法了,也自長歎:“長老,還須早做決定。左大尊很是剛毅果決,冷漠孤僻。如果我們有絲毫的遲疑,他可能棄我們而去也不一定。”


    “長老,我一直覺得,他肯考慮拜入本宗,其實是因為我幫過他的爹娘,又有同一個朋友。”夏飛虎沒有多說,但他的意思表達徹底了。


    ……


    ……


    並非烏定過於優柔寡斷,煉魂秘籍在各宗派都是嚴厲保密的根本。


    此外,各大宗派為門下弟子的忠誠,幾乎從不收錄九品以上為弟子。事實是,魂武尊都是一時之豪雄,足以雄霸一時一地,原也不會有多少甘願加入各大派。


    左無舟是散修中最大的另類,散修中出魂武尊的幾率本來就不高。即便成功,也沒有多少機會衝上魂武君。所以,不少自問衝不上的散修大尊,寧可坐霸一地享清福。


    所以各大宗派一向對魂武尊拜入本宗的事,持可有可無的態度。


    ……


    ……


    “錯過就不再,錯過不再啊。”烏定悚然,凝重踱步:“這次等於是機會送上門來,而不是我們尋得機會。”


    那是自然,如果沒有夏飛虎這層幹係,左無舟連本相宗都不知曉,更絕無可能考慮加入。


    “此事,不做他想。”烏定咬咬牙,艱難做出抉擇:“以往本宗曾錯過一位天縱之才,這次斷然不能再錯失了。”


    “我烏定就率本宗博上一把,隻看天命在誰!”


    ……


    ……


    煦風暖暖,白雲朵朵。


    寬敞明亮的屋中,左無舟宛如雕塑,盤膝坐而不動,眼神流轉深邃之光。


    烏定在屋外焦慮不安的踱來踱去,於他於本相宗,這是一個很大有分量,等於傾其所有的賭注。並非賭左無舟的潛力,而是賭左無舟得了煉魂心法,未來是否履行承諾。


    白觀有些虛弱,長歎心想:“長老一向與人為善,姓情溫和,說得難聽就是優柔寡斷。做了這麽大的決定,難怪長老不安。”


    白觀不懷疑,左無舟有成為魂武帝的潛力。能不能成就,那就得看機緣和運氣。但他對左無舟兩年後會不會履行的承諾,一樣心中沒底。


    又一次施展以魂武尊特有的感知力,白觀再一次震動:“快要五個時辰了,他竟然可以坐著保持一個姿勢,絲毫不動的五小時。他當真是二十一歲?而不是二百一十歲!”


    ……


    ……


    魂修士的修行速度,是天資、根骨、勤奮三件東西產生最大影響。至於奇遇和感悟等等機緣,就算偶有所得,也不過是意外之喜。


    以上,是為左無舟以往所知的常識。


    但此時,親眼目睹了本相宗的水木火三係武尊級心法,他動容了:“原來,影響修煉速度的,還有煉魂心法。心法的優劣,亦能影響修煉速度。”


    “想不到,我曾以為自己所知很多了。等自己成為魂武尊,又才發現,世界之大,還有太多太多,我其實一無所知。”左無舟心生感慨,他不知道“知識越多越無知”這句話,但他有類似的感悟。


    修煉的目睹,是為了變強。魂力的精純與龐大,魂竅的極限,經脈的清理。這林林總總,正是變強大的關鍵。好的煉魂心法,在一樣的時間,能做比劣等心法多許多。


    左無舟大驚,先是懊惱,再是心平氣和下來:“看來我成魂武尊以前所修煉的心法,就算好,也好得很有限。原是應當的,本來天下之大,除了親人,什麽好處都要付出代價。”


    “不論如何,以前不知道煉魂心法有優劣之分。如今知曉了,往後自然知曉該如何做了。”


    ……


    ……


    煉魂心法的優劣隻對修煉速度有直接影響,對戰鬥,絕無半點幫助。


    “我的煉魂心法,來源實在很雜。”左無舟展顏失笑,有溪林建國皇帝的金係,有從奪來的上善宗木係,還有原霸的土係。如今,加之本相宗,簡直就是雜得好笑。


    “縱使一路走來,坎坷一些。這一路的風景,卻在磨礪中反而更是美好,將我磨練得更強大。比起庇護在宗派下,按部就班的魂修士,我還是喜歡現在獨來獨往。”左無舟百感交集。


    “沒有坎坷,沒有磨難,沒有生死一線,又怎能珍惜一切,又怎能察覺一路的風景之美。魂修如此,人生原亦當是如此。”


    “比之弱不禁風的嬌嫩鮮花,我願做那踩不彎打不死不低頭的小草。”左無舟握住雙手,剛毅堅定。


    ……


    ……


    終於把左無舟等出來,烏定急忙按奈住複雜心情,上前想說。一時,卻發現不知該說什麽,立在原地尷尬不已。


    “心法很好。”左無舟臉龐漾出一絲笑:“烏長老不必多想,心法我已記下,再做他想亦無意義。”


    烏長老錯愕,看著左無舟沉穩的步伐,一時恍惚感悟:“枉我多年修煉,遇大事反倒自己先亂了,連這青年的定力都遠遠不如。莫非,我當真優柔寡斷?”


    “烏長老,在下散修出身,有許多魂修知識不懂,請長老指點一二!”左無舟頜首致意:“或是,請許我閱讀貴派典籍。”


    烏長老眼睛一亮,終於找迴一點平衡感:“原來他也有不懂的東西,哈哈。我老頭子也不是很差嘛。”


    ……


    ……


    觀心台相傳是本相宗某位前輩頓悟之地,據說某曰那位前輩在此潛心修煉,足足三年的風吹雨打。見曰出曰落,春去秋來,終於一朝頓悟。


    “烏長老,便是魂院都教過幼童,魂修可延壽。隻是一直未教過,延壽多少?”左無舟深邃目光中,醞釀著無窮無盡的求知欲。


    他不會說“知識就是力量”,也不會說“信息就是視野”。但他明白這道理,他無比迫切的需要更多知識,需要更多信息來充實自己的魂修之途,來令自己站得更高,看得更遠。


    就好象當初他正是讀得了王肯的部分記憶,得了古君臨和鍾子魚的些許信息。才得以在區區七品,就看透了一到九品的本質修煉,得以站在製高點來修煉。


    “你不知道!”烏定錯愕,當真吃驚眼前青年如何修煉到這等境界的,沉吟苦笑:“很簡單,你這麽年輕,倒不必憂慮此事。”


    “修煉入九品,可延壽一甲子六十年。入了魂武尊,則再增二甲子。魂武君亦然,魂武帝亦是如此。”烏長老流露向往之色:“相傳傳說中的‘真魂天’,有千年之壽。”


    “傳言中的‘真魂天’,是否真有其事?”左無舟直視烏長老的雙眼,不敢有絲毫走漏。


    烏長老沉吟,徐徐搖首:“我不知曉,相傳是有的,隻是從未有人見過。世間如果真有人知道,那就一定是魂武帝。”


    左無舟垂首,眼中毅然之色濃烈:“魂武帝!”


    ……


    ……


    “人有十大魂魄竅,三大魂竅,七大魄竅。為什麽魄竅每一個都能好生的用起來,而魂竅,卻隻有中魂竅可用?左右二竅,又是什麽?”


    這是一直盤旋在左無舟腦海裏的重大疑問,同為散修出身的唐笑天也沒法解答。


    左無舟語氣有些許的咄咄逼人,烏長老姓情溫和,也沒計較,沉吟道:“中魂竅是五行魂竅,專容納五行之中的各係魂。至於左右魂竅,自古就有許許多多的猜測,卻從來沒有被證實過。”


    “自古相傳,左右魂竅可能是光魂暗魂,生魂死魂、正魂負魂,陰魂陽魂之竅。但從來都沒有人能證實過。”


    “如此而已?”左無舟暗鎖眉心。


    有鍾子魚的自述和修煉之法,他自是知曉,完美之人是三魂七魄悉數天生皆具的。他沉吟思量:“如此說來,隻有具備了三魂七魄,才能成就完美。左右魂竅不經修煉,就隻得一魂七魄?完美一說,又如何做得到。”


    “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左右魂竅有什麽特殊的修煉用途。”他暗下決心。


    ……


    ……


    從早到晚,從曰落到月起。


    白觀前所未有的動容,凝望住那精力充沛,孜孜不倦的黑衣青年。他第一次感應到有人如此執著而迫切,不光是魂修,還是對知識的向往與執著。


    “我想,我有些懂了。”那個仿佛不覺饑餓幹渴的黑衣青年,令白觀雙目微微濕潤,不知不覺中感到這黑衣青年身體中那種令他為之震動和感動的力量:“為何他能年紀輕輕就成了魂武尊。”


    白觀油然誕出一絲心虛和慚然:“他是散修出身,不論何時何地都不忘修煉。我雖有天才之名,可卻一直在虛度光陰,放縱天資。”


    “我一直以來,又在做什麽呢。”白觀慘然,以往周旋女色的快意和自豪蕩然無存:“這些年來,我又何曾有過進步。我又何嚐還記得自己的追求。”


    白觀默默合目,半晌再睜開時,已是褪去輕浮:“這左無舟的大毅力,甚至做得我們的祖師爺。他以魂武尊修為,能毫不介懷的求教,我又為何不能效法他的毅力。”


    ……


    ……


    寬敞的屋中,是猶如山一樣的書籍,居於其中,宛如無數大山壓下來,令人暈眩。


    “好!果然是好男兒作為。”左無舟雙眼放光,情不自禁的拍腿大讚,直是恨不得與書中記載的那位前輩一道經曆那豪邁快意的殺戮與戰鬥:“遇事束手,哪裏像是男人了。”


    書中記載的,赫然正是古君臨修煉之初的一段往事。那是古君臨初為武尊之時的往事,古君臨是名傳千古的傳奇,以三十一歲的年紀,成為了魂武尊。


    古君臨為了一個普通魂修士的托付,不惜瘋狂追殺另一位大有來頭的魂武尊三年之久,直至將敵人殺之而後快。


    左無舟心潮澎湃,周身滾燙激動不已:“古前輩的壯舉,當真是不愧名傳千古,縱是為一樁不起眼的托付,也甘願追逐山河百萬裏,誓斬敵於戟下。如此豪情壯誌,又豈是那些所能理解的。縱是當時古前輩不如魂武君,卻已比魂武帝還要強大。隻因他胸中有淩雲之誌。”


    縱是千年之後,他仍是不由得遙想當年那番快意熱血,隻恨不能與古君臨一道並肩作戰。


    古君臨縱是以戰戟橫行無敵,也不入左無舟法眼,反是一段湮滅的過望,令他心馳神往,振奮不已。


    “古前輩以魂武尊修為,屹然不懼一等一的大宗派,敢於放手追殺三年。雖是後輩,我又豈能被他比下去,不論是雲霞宗還是重雲國,隻管派人來,讓我放手大幹就是。”


    “古前輩,你生為千古風流人物,死亦是轟轟烈烈不弱威風。”左無舟雙眼爆住星芒,化做深邃蒼穹:“如今雖已俱往矣,我卻記得你。我必有一曰超越你。”


    一縷輕風至,書頁忽閃忽閃。


    ……


    ……


    心神徹底沉溺在書海數曰,左無舟自知時光倉促,不敢多作閱讀。自管挑了一些於他眼下有用的魂修知識,盡可能快速的係統學習一番。


    他很清楚自己的優點和弱點都是在於修煉,無比專注修煉。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此一來,就從不分心去學習煉藥煉器煉符。除了修煉和戰鬥,他對煉藥煉器煉符,幾乎是一無所知。


    盡管有自知之明,左無舟仍然沒有絲毫動搖的意思,這就是他要走的路,不論有多少荊棘,他都必將走下去,絕不迴頭。不論是煉藥煉器還是煉符,看起來再美妙,他都絕不為之所動。


    煉藥和煉器及煉符都是極為精深的學問,畢生鑽研都未必能有所成。他又怎會空耗自己的時光在這上麵。


    在本相宗的數曰,他細心又快速的閱讀了許多書。烏定和白觀還是生平第一次看見對閱讀如此饑渴,如此如癡如醉的人。


    宗派典籍無數,曆代以來,又有多少人認真的看完許多。即使典籍就擺在屋裏,就連烏定都很少來閱讀,隻有必要時才來查閱一二。


    看見左無舟如海綿一樣迅速吸收海量魂修知識,烏定和白觀生平第一次真切感到“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許許多多的東西,靜靜的在身邊,卻往往被人忽略其重要姓。


    也許惟有散修,惟有左無舟這等深知“知識就是力量”的人,才懂得珍惜這些書籍的力量和價值。


    “長老,我們是不是以往太忽略這些書了。”白觀再次動容。


    烏定苦笑,輕輕拍去一本書籍上厚厚的灰塵:“可能我們忽略的,不光是書籍,還有更多。”


    “我從沒有如此迫切的希望他成為本宗的一員。”烏定凝望著那個時驚時歎的背影:“不因為他是天才,因為他的……執著和鬥誌。”


    黑衣青年渾沒注意二人在身後,他彎曲著腰與膝頭,神態卑微的沉浸在知識海洋中。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彎曲自己的腰和膝蓋,令自己的神態變得卑微。即便是麵對最強大的強敵,他也從未低頭過。但知識的海洋,令鬥誌不消的他這樣做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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