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沄公主用力捂住耳朵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今我不得不嫁給陳鵬了!你高興了!你滿意了!”


    明玉珠和顧飛揚對視一眼,真不知該恭喜陳鵬,還是同情初沄。


    蕭源指著初沄公主道:“像你這樣肆意妄為!永遠也難成大事!”


    “殿下!”禁軍統領打斷他道:“還請二位殿下跟屬下到陛下麵前將今日之事解釋清楚。”


    顧飛揚應的爽快:“好!小爺也正好問問皇上,是多舍不得小爺離京,煩勞五殿下親自帶人刺殺!”


    蕭源的眼睛好像要噴火一般,但顧飛揚卻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明玉珠沒有進宮,作為從屬她隻能等在永巷之外。


    初沄公主的眼眶依舊有些發紅,禁軍勸她快些進宮,但她卻不肯。


    “你們也知道,我這次迴宮就出不來了,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我一點獨處的時間嗎?”


    禁軍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各自散到一旁。


    明玉珠抿抿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最後想了半天,隻擠出兩個字:“節哀……”


    “你讓我節哀,我是不是得跟你說恭喜?”


    “嗯……你要是想說,也行。”


    初沄公主氣的跺了跺腳:“你到底什麽來頭!把顧飛揚迷的魂不守舍!”


    “顧飛揚喜歡我跟我什麽來頭關係不大,”明玉珠強調:“主要是我招人喜歡,尤其招他喜歡。”


    初沄公主聽聞已經氣的大叫起來,明玉珠趕緊抬手捂住耳朵。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顧飛揚肯定會娶我的!”


    明玉珠道:“不會吧?他要娶的是禹城郡主啊。”


    “娶完郡主也會娶我的!”


    “人家郡主可未必會答應,”明玉珠故意嚇唬她:“萬一,這郡主晚上來找你……說你鳩占鵲巢……”


    “閉嘴閉嘴閉嘴!”初沄公主一邊捂著耳朵搖頭一邊尖叫道:“你再說!再說就讓郡主晚上去找你!”


    明玉珠失笑,決定不逗她了:“說真的,皇上什麽意思?是要把你嫁給陳鵬,還是嫁給別人?”


    “我誰也不嫁!”


    初沄公主說著又抽噎起來,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


    明玉珠也有些心疼她的,抬手將她的綸巾正了正:“其實陳鵬挺好的。”


    “他哪裏好!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是個浪蕩公子!他連顧飛揚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明玉珠卻不讚同的搖搖頭:“陳公子怎麽不好,他……有勇有謀有擔當!之前還曾為了救同窗好友受了傷,而且近來他也在努力讀書,準備參加春試。這一點顧飛揚就不行了,他寫的字不如陳鵬好看,讀的書也不如陳鵬多,在漢白書院的時候顧飛揚是墊底的你知道嗎?”


    “啊?”初沄公主一時也忘了哭,不由有些驚訝:“當真?可,我聽聽說陳鵬……”


    “他那是跟自己的父親置氣,故意惹他生氣,”明玉珠說著又笑道:“你就不會故意惹皇上生氣嗎?”


    “以前,是會的……”


    “這就得了,你想啊,戶部尚書陳大人的為人怎麽可能養出廢物兒子?要文有文,要武有武,還有一腔報國熱血,公主擇婿放著這樣大好兒郎不要,要顧飛揚那樣隻會貧嘴跋扈的世子爺做什麽?”


    “可……可顧飛揚長得好看啊!”


    明玉珠認真想了想:“那確實,但好看的人不適合過日子。”


    “怎麽講。”


    明玉珠深深歎道:“不瞞公主,靖平美女如雲你是知道的吧……”


    “嗯……”


    “顧飛揚身為王世子肯定也要納妾,到時候,公主您,就那麽自信能爭得過那些妾室?”


    “我……”


    明玉珠再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所以,還是陳公子最靠譜!人,就在天子腳下,有皇上撐腰,又有陳大人這樣正直剛硬的人在,陳公子肯定不敢納妾!必然將公主您伺候的萬般周全!”


    初沄公主認真想了想,忽然又道:“那照你這麽說,京城其他王公子弟又如何?就沒有比陳鵬更好的了?”


    “有啊,”明玉珠毫不客氣道:“自然有比陳鵬好的,但我對那些人不夠了解,無法向公主保證婚後一定會像陳公子這樣,對公主死心塌地,唯命是從。”


    初沄公主半信半疑:“真的?”


    明玉珠點頭:“如果他膽敢對你不好,你盡管找我告狀就是。”


    “找你告狀有什麽用?”


    明玉珠道:“我可以幫你打他,他打不過我。”


    後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故意撅著嘴道:“那我要真嫁給了他,我是肯定不會讓你打他的,你要敢打他,我和你沒完!”


    明玉珠歎了口氣,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她卻又毫無察覺。


    “對了,”初沄公主道:“方才我跟陳公子說了,叫他想辦法向父皇迴絕了我們倆的婚事。”


    明玉珠道:“他應該沒什麽辦法,無非就是去找陳大人幫忙,不過想想也是,你二人的婚事本就是因一場烏龍引起,若你二人都不願意,還是作廢的好,省去許多麻煩了。”


    “你,你方才明明說陳公子很好。”


    “是很好啊!”


    “既然很好,我為什麽要作廢?”


    初沄公主指著她道:“一會你迴去告訴陳鵬,就說本宮要嫁給他!叫他準備好!”


    “啊?”明玉珠真有些驚到了:“公主不再想想?”


    “不想了,與其讓父皇聽從司天監的讒言,將我嫁給天南海北的陌生人,還不如嫁給他呢!你說的沒錯,他很好!”


    明玉珠笑著拱手應道:“公主放心,我一定將話帶到。”


    初沄公主抿嘴笑了笑,擦去眼角的淚痕:“多謝你!”


    “公主客氣了。”


    初沄公主轉身要走,卻又迴頭,把她抱拳的手壓了下來:“你跟顧飛揚學了些什麽,我們姑娘家不是這麽行禮的。”


    明玉珠嘴角一抽:“公主,還是快迴去吧,省的一會皇上要傳你這位證人。”


    “也是!”她又連忙說道:“你說,父皇若問我為何出宮,我該怎麽說呢?”


    明玉珠道:“實話實說,就說你去找陳鵬,叫他不要娶你的。”


    “啊?”


    “你放心,你越是如此,皇上這門親事就做定了!”


    初沄轉念一想,竟發現眼前這個人比自己還要了解她的父皇。


    如此,竟頭一次放心大膽的去見她父皇去了。


    明玉珠目送這公主一路小跑著進了宮,自己也悠哉悠哉的在永巷旁拴馬的石墩子上坐下。


    永巷旁的首位禁軍不禁都向她看了過來,顯然是聽到方才她和公主的對話的。


    明玉珠看著這些人,忽然出口問道:“眼下開春了,怎麽還穿著冬日的甲胄?”


    那幾個禁軍彼此對視一眼,沒敢說話。


    隻聽明玉珠又道:“我明白了,京中軍資匱乏,否則也不會減少給禹城的軍資。”


    其中一人道:“才不是,給禹城的軍資是被人私下轉移了,京城的軍資豈會匱乏。”


    “難道你們還沒到換甲的時候?”


    “到了啊,不過這也要神武營統一調配發放,神武營李大人才走,眼下還沒調過來呢。”


    明玉珠恍然大悟:“也是,等江圖江大人正是上手了,你們也就該換甲胄了,我見你們都配著刀,怎麽,為何不用槍啊?”


    一個年紀稍大的禁軍走到明玉珠跟前:“以前是用槍的,後來不知怎麽,讓我們練刀了,眼下宮門禁衛配的都是刀。”


    明玉珠卻蹙眉搖頭:“刀不行,若非近身之戰,還是槍好用,上了戰場上,遠攻近守也都便利。”


    “對對對!我也這麽跟我們統領說的!”那個年紀大的索性蹲在了明玉珠麵前:“但這也是神武營統一安排的,還說什麽,以後不僅要用刀槍,還要練其他兵器,要我說,哪用得著那許多,練好了一樣保護好皇上就行了!練那麽多做什麽?咱又不當統領!”


    “就是就是!”


    眾人說著也都圍了過來,明玉珠看他們穿的甲胄有些稀奇:“甲片為何如此稀疏?若真的有敵來犯,你們這甲片豈不是虛有其表?哪能保命啊?”


    “你這就不懂了吧,這甲片後頭還有一件鎖子衣,但冬天穿著太冷了,咱們就都沒穿。”


    “就是,而且這皇宮大內,哪來的敵人!這玩笑可開不得。”


    “哎?姑娘,你還挺懂我們禁軍的事兒啊,怎麽?家裏有人在禁軍?”


    明玉珠謙虛的擺擺手:“也不算吧,就是早些年在禹城呆過,見過禹城的將士們打仗。”


    那幾人聽了不由都肅然起敬,紛紛說禹城這地方難啊,年年要死那麽多人。


    “當初我就要從軍禹城的來著,像郡主一樣,驅逐蠻狄!但我爹不同意,非要叫我留在京城!為此,我還跟我爹大吵過一次!險些沒把他氣死。”


    “哈哈哈!真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這麽溫吞!竟然還會跟你那老子爹吵架。”


    被嘲笑的禁軍撓撓頭:“這不,沒吵贏,留在京城了,不過眼下還有些慶幸當年沒去禹城,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說到這,眾人也有些唏噓,明玉珠卻不這麽認為:“人人都有一死,或早或晚,或輕或重,或被遺忘,或被銘記。”


    眾人微微沉吟,又十分讚同點點頭,緊接著又問她有沒有見過禹城郡主,郡主是個什麽樣的人,是否真如傳言中的那樣三頭六臂。


    提起禹城郡主,明玉珠那話可就多了。


    才剛講到郡主身高八尺,紅冉白發的時候,顧飛揚便沉著臉出現在他們身後。


    他就納悶了,怎麽這麽一會的功夫,明玉珠就又收了幫‘小弟’?


    她是怎麽做到讓這些禁軍玩忽職守,蹲成一圈聽她講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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