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獅國的寧王府中,慕茵琳正坐在蒲團上,她手拿一本書在翻看,一雙手從她腰間穿過,慕茵琳不迴頭也明白,在這寧王府中,除了凝怡會如此膽大妄為外,還能有誰?


    “你來做什麽?”慕茵琳聲音冷到極點。


    凝怡笑道:“自然是來找殿下商量要事的!”


    “什麽事?”


    凝怡解釋道:“這第一件事情嘛,那人,我替殿下找到了。他在苗疆避世!”


    “真的?”慕茵琳有些激動。


    凝怡點頭,“當然是真的!而且,我已經派人以您的名義去尋找了。”


    “那就好,皇姐在臨終前暗自昭他迴來過一次,給了他一樣東西,有了那東西再加上他能迴來助我,我就一定能奪迴皇位,也能殺了慕玥和慕之君,這樣,也算是報了殺姐之仇,奪妻之恨!”


    看著慕茵琳那誌氣滿滿的樣子,凝怡不想出言掃她的興,更不想激怒她。凝怡好不容易看到她臉上出現鮮少的笑意,凝怡覺得,她的慕茵琳還是笑著最好看。


    凝怡繼續解釋道:“第二件事嘛!”她看了看大門口,命令道:“進來吧!”


    凝怡語畢後,她將放在慕茵琳身上的手收了迴來,畢恭畢敬站在一旁。凝怡明白,慕茵琳本就討厭她,甚至想殺了她,若是讓外人看見自己對慕茵琳摟摟抱抱,慕茵琳還不得氣的吐血,所以凝怡便在有人時,對慕茵琳做出君臣有別的樣子來。


    門外,一個身穿紫衣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容貌貌比潘安,五官端正,身材高瘦。男子跪下給慕茵琳行禮道:“武將軍陳凱之子陳歌見過寧王殿下!”


    “陳歌?”慕茵琳不解


    凝怡行了一禮,解釋道:“迴殿下,陳歌是武將軍陳凱陳將軍的兒子。陳將軍是從永淳國來的外臣,來北獅國已住了四十年。陳將軍剛來此地時,隻有二十歲,在北獅國當了十年的平民後,才在一次機緣巧合下,救過玉明帝一命,從此深得聖寵,陳將軍三十五歲時,被封為了武將軍,手握一半鳳符,鎮守兀蒙。現如今,陳將軍已近七十歲的年紀,陛下念她勞苦功高,特在西域賞了一棟宅子送其養老,而陳凱手中的鳳符,則交給了她的女兒陳天裕,為她繼續守護兀蒙。”


    慕茵琳問道:“那敢問,陳公子來是?”


    凝怡笑道:“殿下,陳公子早已對殿下傾慕良久。”


    慕茵琳瞪了凝怡一眼,心下暗道,凝怡,你搞什麽鬼?


    凝怡避開慕茵琳的目光,隻是一味的笑著不再說話。


    慕茵琳正色道:“陳公子這是想嫁給我?”


    陳歌抬起頭,笑意盈盈道:“殿下,小民對殿下一片癡心,不知殿下?”


    凝怡笑著接道:“陳公子哪的話,陳公子如此貌美,殿下自是不會嫌棄。隻是,陳公子也知,殿下與令尊水火不容,陳公子若委身嫁於殿下,隻怕令尊會大發雷霆,調遣士兵將寧王府給圍了。”


    陳歌搖搖頭,“家母不會的!”


    凝怡走到陳歌身邊,蹲下身,問道:“陳公子,你是真的愛殿下嗎?對殿下真心實意?”


    陳歌點頭,認真道:“是,小民對殿下真心實意,絕無二心!”


    “這就好辦了,陳公子若能將令姐的鳳符當做嫁妝,獻給殿下,殿下一定會娶你為妻。”凝怡說著,還看了一眼殿下,問道:“你說是不是呀?殿下!”


    慕茵琳明白了意思後,她才從蒲團上站起身,走到陳歌身邊,雙手將陳歌扶了起來,她看著陳歌的臉笑的一臉溫柔,還誇讚道:“果然是個美人!”


    陳歌畢竟是個未通曉情事的男子,被這麽一誇,立馬就羞的麵紅耳赤,他垂下雙眼,輕喚一聲,“殿下!”


    慕茵琳單手一攬,便將陳歌抱進懷中,陳歌頓時感覺麵前之人好溫柔好暖心,他的心跳好像跳快了,漸漸的,他感覺自己就要沉迷在這片溫柔之中,無法自拔了。


    “歌兒!”慕茵琳輕輕的喚了一聲


    一聲歌兒,讓陳歌感覺整個身子都好像軟掉了一樣,他柔若無骨的躺在慕茵琳的懷中,任慕茵琳將他輕輕的抱著。


    “歌兒,你願意替我去拿迴鳳符嗎?”


    一聲問候又讓陳歌迴到現實,他反問道:“我拿到鳳符,殿下就會娶我?”


    慕茵琳點頭,“會,而且,我還會三書六聘,風風光光的將你娶進寧王府。”


    “那,寧王殿下會疼愛歌兒一輩子嗎?”


    慕茵琳笑的一臉寵溺,“歌兒這麽好看,我不寵愛你又會寵愛誰呢?”慕茵琳說著便還用手刮了刮陳歌的鼻子。


    陳歌嚐到甜頭後,心中越發高興,他都不禁開始幻想,嫁給慕茵琳以後的生活,越想嘴角的笑意越深!


    隻可惜,幻想隻能是幻想,它永遠成不了真。


    “歌兒,你在我這已待的夠久了,天色已晚,我派人雇輛馬車送你迴去吧?”


    陳歌點點頭,“好!”


    語畢,陳歌便隨著下人離去。


    陳歌剛走,慕茵琳那張溫柔的臉立刻冷了下去。凝怡抱怨道:“殿下,我為你出謀劃策這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為什麽就不能待我好一點呢?”


    慕茵琳不想跟她廢話,隻冷冷說道:“離我遠點!”語畢,眼中還閃過一絲厭惡。


    凝怡唉聲歎氣道:“真是好心沒好報啊!我幫你,你卻讓我離你遠點,這世道,唉!”


    凝怡說著,便隻能無奈的轉身離去。


    慕之君坐著馬車來到一座高端大氣的府前,這座府邸上方的牌匾刻著昌府二字。


    慕之君到達府邸後,卻發現府邸旁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正在昌府旁邊躲著偷偷窺探。看那小姑娘年紀,十七,八歲左右。


    但小姑娘看到慕之君在注視自己後,便掉頭跑了老遠,慕之君見了,也沒有多做計較,隻當她是孤苦無依的孤女,起了歹心,想偷東西。


    慕之君剛走到昌府大門口,昌海露帶著下人跑著出來迎接道:“景王殿下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


    慕之君笑道:“無妨,本殿今日來,是來品嚐美食的。”


    昌海露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恭敬道:“殿下請!”


    慕之君走了進去,慕之君身後還跟著一個下人。兩人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寬敞的大堂,堂上擺有矮幾。昌海露對慕之君行了一禮,“殿下,請上座!”


    慕之君聽後,便坐到了最上麵的蒲團上。昌海露拍了拍手,一個個小廝端著一碗碗美味佳肴依次走了上來。他們熟練的將飯菜放到矮幾上後,便魚貫而出。


    這些美味佳肴中有糕點,有大魚大肉,有各種小吃美食,還有水果蜜餞。


    雖說北獅國人皆知景王殿下喜吃好吃這天下美食,可卻無人知道,景王殿下的疑心病很重,她不會吃朝臣請的飯,一是怕下毒,二是怕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所以,她也不會接受任何人送的禮物。曾經南宮憶卿在的時候,她最喜歡吃南宮憶卿為她做的糕點。後來南宮家滿門被誅,南宮憶卿被流放荒蠻後,他就漸漸變得不愛吃糕點。但鬱遙容的出現,又讓她重新愛上了糕點,慕之君已經習慣吃鬱遙容做的飯菜了,哪怕是在府邸,即便府上名廚一大堆,她也隻會吃鬱遙容給她做的飯菜,至於其他人做的美味珍饈,她是看都不看一眼。而鬱遙容也習慣了每日三餐的給她做飯,閑暇時,給她做甜點零食小吃解饞。


    慕之君直接開門見山道:“昌大人,本殿既然來了,有什麽話明說吧?”


    “殿下,吃過飯再聊也不遲啊!”昌海露笑的一臉奸詐


    “不了,本殿手頭事多,實在不便在昌大人府上多做停留。若昌大人沒什麽要緊事,本殿先告辭了。”


    昌海露走上前,下跪行了一禮,“殿下,下官有一事相求。”


    “說吧!”


    “殿下,下官的女兒昌沫今年正要參加科舉,今年科舉是殿下負責。”


    慕之君臉上那抹玩味的笑意,漸漸斂去,正色道:“所以,昌大人想要本殿泄露一下考題?”


    昌海露又行了一禮,誇讚道:“殿下可真是聰明絕頂,算無遺漏啊!”


    慕之君最討厭像昌海露這種拍溜須拍馬的人,但昌海露畢竟是朝堂的官員,多少也要給些麵子。慕之君的臉色一變,又恢複到之前玩味的樣子,“昌大人,泄露考題,這代價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會被皇上發現。”


    “殿下與皇上一父同胞,即便發現了,皇上也不會狠心到殘害手足。”


    “昌大人這是什麽話?即便本殿是陛下的親妹妹,可本殿依舊記著,陛下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皇女呢?”


    昌海露又行了一禮,“殿下,此事不會讓殿下吃虧的,殿下,二日後,下官會送些好東西過去,還望殿下笑納。”


    慕之君微微點了點頭,“既如此,那便不叨擾昌大人,本殿告辭。”


    昌海露跪下,行了一禮,“下官恭送殿下!”


    慕之君帶著自己的小廝離去。到了府外,慕之君吩咐隨身帶的下人道:“去把方才那個在昌府旁邊偷窺的小姑娘好生帶迴景王府。然後,問清她的身份,切記,別嚇著她。還有,將她的身份寫在紙上後,讓人送進本殿的書房。”


    “是!”一個隨行的下人應道後,便離去了。


    慕之君坐著馬車往自己的府邸行去,一路上,街上的熱鬧繁華,慕之君根本提不起興趣,直到掀開窗簾,在一個巷子口拐彎的不遠處,卻看見鬱遙容和慕茵琳的馬車,慕之君命人將馬車往後退了些,自己從車上下來,站在拐角處靜靜的看著聽著。


    隻見慕茵琳從自己的馬車上下來,慕遙容見到慕茵琳後,恭敬行禮道:“本宮見過逸王殿下!”


    慕茵琳往前走了兩步,眼神中露出一抹心疼之色。


    “遙容,你怎麽瘦成這樣了?遙容,是不是,是不是慕之君待你不好?”


    鬱遙容行了一禮,口吻及其冷淡,“殿下,四殿下待本宮很好,還有,四殿下畢竟是殿下的妹妹,本宮是四殿下的妻,還請殿下尊重一些,不要連名帶姓的稱唿四殿下,也請殿下叫本宮四駙馬,不然,若是讓別人聽見,恐會誤會。”


    慕茵琳聽後,雖然心疼鬱遙容,卻還是大怒道:“遙容,慕之君如此折磨你,你還為她說話,你是傻了嗎?”


    鬱遙容聽後,眉間一蹙,不悅道:“殿下,還請殿下慎言,四殿下從未折磨過本宮,請殿下不要在坊間聽人以訛傳訛。”


    “你……”慕茵琳氣結,她實在忍無可忍,剛準備伸手去觸碰鬱遙容時,鬱遙容一下躲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殿下,若沒什麽事,本宮先行告退了。”


    鬱遙容語畢,剛準備離去,慕茵琳卻叫住鬱遙容,“等等!”


    鬱遙容停下腳步,背對慕茵琳,似在等她說話,慕茵琳的語氣充滿了悲傷,她流淚沉聲道:“遙容,我對你一片癡心,可你為何就是要中意慕之君?你明知她不愛你,不喜歡你,你為何還是要對她那麽好?處處維護她,容不得別人說她半點不是,為了她,你甚至可以犧牲自己,連性命都不要,為什麽?”


    鬱遙容輕歎一口氣,“因為,我愛她!不管她怎麽對我,我都愛她。北獅國的每個男子這一生都隻會有一個妻主,而本宮認定的妻主,隻有四殿下。如今四殿下既娶了本宮,那本宮自當是要盡心盡力伺候四殿下,對四殿下絕對忠誠,沒有二心的。”


    鬱遙容的這番話徹底惹怒了慕茵琳,慕茵琳絕望的笑道:“哈哈哈……是啊,你愛慕之君,所以哪怕她虐待你,你也會覺得她對你很好,那我又何嚐不是?鬱遙容,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哪怕你恨我,我也絕不會心軟。”


    此話一出,鬱遙容當場心慌,慕茵琳命令道:“來呀,把鬱小公子給本殿好好的請迴去。”


    此話一落,鬱遙容剛準備逃跑,卻被兩個奴仆給拉住,架在地上,鬱遙容大怒,掙紮道:“放開我,放開我!”


    慕茵琳用手去撫摸鬱遙容的臉,鬱遙容掙紮著躲開,眼神中是滿滿的厭惡,他冷冷警告,“別碰我,滾,滾……”


    “二姐真是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我的駙馬,怎麽?二姐眼中是已經沒有我這個皇妹了嗎?”


    眾人朝聲音來源看去,隻見慕之君正朝著慕茵琳走來。而她身後跟著五個小廝。


    見到慕之君,慕茵琳方才那生氣流淚傷心的麵孔立刻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平靜。


    慕茵琳嘲諷道:“四妹?四妹可真是神出鬼沒,無處不在呀?”


    慕之君笑著迴應道:“我若不是這麽無處不在,隻怕今日我的駙馬被人折辱了,我還蒙在鼓裏,有所不知呢?”


    慕之君隨口的一番話讓鬱遙容激動不已,他就知道,慕之君還是愛他的,隻是不露於表而已。


    慕茵琳聽後,沒了耐心與慕之君辯論。她今天已下決心,一定要將鬱遙容帶走。於是,他眼神一變,兇狠起來,施展輕功,飛身上前,便與慕之君打鬥起來。


    慕之君見了,心中沒有絲毫慌張。她手底運功,與慕茵琳對打。兩人招數幹淨利落,掌法絕狠,兩人掌力相碰撞時,兩人身後響起“砰砰砰……”一陣巨響。


    掌法相對持續時,一時間在場所有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的往後退了數十步,滿巷一旁的花花草草都被“砰砰砰……”炸飛了天。


    兩人都被彼此的掌法打退數步。


    慕之君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二姐這掌法似曾相識啊!莫不是?那個人迴來了?”


    慕茵琳厲聲道:“你休要胡說,那人早已被玉明帝下旨,廢掉官職,此生不得踏入北獅國一步。”


    慕之君笑意更甚,“那就好,不然,陛下若是知道了,二姐怕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慕之君語畢,也沒了耐心與慕茵琳繼續耗下去。她一步一步走到鬱遙容麵前,鬱遙容露出期盼的目光,慕之君沒有看她。慕之君眼中閃現出兇狠的目光,冷到極點的麵孔死死看著鬱遙容身後的兩個奴仆。


    那兩個奴仆,身份低下,自是不敢得罪慕之君。兩個奴仆隻對視慕之君一眼,便被嚇破了膽。兩人按住鬱遙容的手不自覺的鬆開了。慕之君伸手,將鬱遙容一把打橫抱在懷中,鬱遙容雙手死死的抱緊慕之君的腰,頭深深的埋進慕之君的懷裏。慕之君抱著鬱遙容,轉身便頭也不迴的離去,她一邊走還一邊毫不客氣的留話道:“之君的駙馬受了驚嚇,就不向四姐行禮了。對了四姐,方才對本殿駙馬動手的所有人,本殿要了。”


    語畢,慕之君已走的不見了蹤跡,寬窄的巷子裏,隻剩下慕之君帶來的五個小廝,五個小廝將慕茵琳的兩個奴仆一把扣住,那兩個奴仆又驚又怕,趴在地上,死活不肯離去,嘴裏還叫著,“殿下救命!”


    可慕茵琳哪還有心情管他們,現在的她被慕之君氣的吐血,氣的恨不能拿刀去景王府將慕之君全府上上下下屠殺個幹淨。


    慕之君,殺姐之仇,奪妻之恨!我與你不共戴天!


    由於慕茵琳遲遲沒有做聲,那兩個奴仆就被五個小廝強拉硬拽,最後被強行拖走。


    小巷裏,小廝架著馬車在巷子裏平緩馳行著。馬車中,慕之君正坐在車上,鬱遙容害怕自己惹慕之君不悅,他坐在馬上的地上。


    一想到今日慕之君幫他解圍,鬱遙容心裏就樂的合不攏嘴。仿佛這三年慕之君對他所有的打罵,羞辱,在這一刻,都值了!


    鬱遙容心裏想著,嘴角便露出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笑。


    鬱遙容本就長的容貌秀麗,眉眼如畫。慕之君看著他低眉順眼的模樣,越發覺得他那樣子楚楚可憐,一時間,心裏生出一些心思來。


    慕之君伸手,將鬱遙容的下顎抬起,鬱遙容不言語也不反抗,隻乖乖的將頭抬起。


    慕之君低下頭,一把吻住鬱遙容那輕薄血紅的唇瓣。而手也不自覺的從鬱遙容的衣領伸進去,撫摸藏在衣服中的嫩肉。


    慕之君與鬱遙容纏綿也不是第一次了。慕之君雖是一位紈絝子弟,但逛青樓妓院時,從來隻喜歡挑逗人,從未真正與人做過合歡之事。慕之君的府中雖有一位妾,名喚青楓,但也從未與這位妾同過房。慕之君每次喝醉酒後,都會跑到鬱遙容的房間,對鬱遙容行纏綿臥榻之事,但每次慕之君的嘴中總會喊著南宮憶卿的名字。


    記得第一次喝醉酒,到鬱遙容房間行合歡之事時,是一個晴朗的夜晚,空中繁星璀璨,月華如練。


    慕之君醉醺醺的推開鬱遙容的房門,鬱遙容被這突如其來的推門聲嚇了一跳,但在看見是慕之君時,才鬆了一口氣。


    見慕之君走路踉踉蹌蹌,滿臉通紅,酒氣熏天,他才明白她是喝醉了。鬱遙容走上前,扶起慕之君,慕之君卻一把抱住鬱遙容,這毫無征兆的擁抱又將鬱遙容嚇了一跳,慕之君笑道:“憶卿,我終於找到你了!”


    鬱遙容心中一顫,苦笑道,原來,她是把自己當做了憶卿的替身。


    “妻主,我是遙容,不是南宮憶卿!”鬱遙容辯解道


    “憶卿,別給我提鬱遙容,當年……嗝……”慕之君一邊打著酒嗝,一邊說道:“當年,就是他們鬱家……嗝~害慘了你……”


    鬱遙容的手緊緊握住了慕之君的衣服,力道大的嚇人。鬱遙容雙眼一紅,眼淚掉了下來,他沉聲辯解道:“妻主,上一輩的事情為何要怪在我身上?妻主,我對你一片真心,我……唔……”已經盡力在彌補了!這八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被慕之君一下吻上。盡管後來鬱遙容掙紮著,說自己不是南宮憶卿,卻還是被慕之君強行要了身子。那一晚不知道是痛苦,還是甜蜜,隻知道那一晚,鬱遙容緊緊抱著熟睡的慕之君,無聲的哭泣,流淚了一整夜。


    視線拉迴現實,慕之君已經將鬱遙容的衣服給拉下了,鬱遙容白皙的肌膚,瘦弱的身體,慕之君摸著愛不釋手,慕之君將鬱遙容拉入懷中,鬱遙容就這麽溫順的躺在慕之君懷裏,任慕之君對他為所欲為。


    一直到馬車迴到了景王府,兩人才將衣服整理好。慕之君看著趴在馬車上的鬱遙容,命令道:“去準備洗澡水,還有糕點。”


    鬱遙容點頭,一臉溫和的應道:“我知道了,妻主!”


    聽著鬱遙容的迴應後,慕之君頭也不迴的下車了。


    慕之君沐浴更衣後,便來到房中。


    房中,鬱遙容將一盤盤糕點全部擺放桌上。慕之君讓鬱遙容做糕點飯菜,那鬱遙容就必須得親手去做,哪怕去府外買食材,也得鬱遙容自己親力親為。而鬱遙容也很樂意為慕之君做飯菜,因為,在鬱遙容眼裏,可能行床笫之歡和為慕之君洗衣做飯,是鬱遙容在這個府中對慕之君唯一的價值了。


    鬱遙容看到慕之君來了,笑道:“妻主,都是剛做好的,快吃吧。”


    慕之君走到桌前,鬱遙容幫慕之君扶著凳子,伺候慕之君坐下。慕之君坐下後,鬱遙容站在慕之君身旁,用筷子加了一塊慕之君最喜歡吃的綠豆糕放在慕之君麵前的小碟裏。


    慕之君拿起筷子,夾著綠豆糕,細細品嚐起來。鬱遙容見她吃糕,便又抬手,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慕之君麵前。


    “妻主,要不要遙容再去給您做些甜湯喝?”鬱遙容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語氣好似生怕惹慕之君不悅。


    “不用了!”慕之君隨口應了一句。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


    門外人走到慕之君麵前,他手拿一張折疊的紙條。他對著慕之君行了一禮,恭敬道:“殿下,都寫在上麵了。”


    慕之君從那人手裏將紙條拿過後,吩咐道:“下去吧!”


    “是!”


    語畢,這人便退了下去。


    慕之君剛準備拆開紙條,鬱遙容便自覺也是習慣性的走到桌子的對麵。鬱遙容從來都不會去插手慕之君的私事,也不會去碰慕之君的私人物品。因為,他也沒有資格也不敢去碰。他在景王府太卑微了,卑微到連一個下人都不如。眾人都說,鬱遙容是慕之君的妻,可眾人都不知,鬱遙容和慕之君之間隔了太多東西了。南宮家的仇,南鬱侯的狼子野心,都是他們之間不可避免的存在。


    可好在,鬱遙容喜歡慕之君,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到可以尊重她的一切,不觸碰她的一切秘密,隻要能在同一個屋簷下,唿吸同一片空氣,天天見麵他就心滿意足。喜歡到可以為了慕之君在景王府搖尾乞憐,丟掉一切尊嚴的活著,隻要慕之君不與他和離,他為慕之君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而這些喜歡,都源自於那次在溫泉池水中荒唐的纏綿悱惻,也源自那次慕之君來南鬱侯府找他求親。那次求親,慕之君說過,她待他是真心的。


    隻因一句話,便足夠讓鬱遙容癡情一生。


    慕之君將信看完後,嘴角揚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知惜!是個好聽的名字。”


    語畢,便吩咐鬱遙容點起燭火,將信給燒毀了。


    夜晚,慕之君的房間中,燈火通明。慕之君正坐在椅子上,一邊吃著桌上的糕點一邊等待著。


    “扣扣扣……”


    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呀?”慕之君隨口問道


    門外傳來一個奴婢的聲音,“景王殿下,昌家小公子求見!”


    慕之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讓他進來吧!”


    “是!”


    門外奴婢應後,少頃,一個身穿青衣薄紗的男子推門而入。慕之君沒有興趣看這男子,隻是自顧自的吃著手中的糕點。


    男子走上前,下跪行禮道:“秘書少監昌海露之子昌妤拜見景王殿下!”


    “起來吧!”


    “謝殿下!”


    昌妤站起身,慕之君將手中的糕點扔置一旁,站起身來,圍著昌妤四處打量,笑道:“你就是昌大人所說的好東西?”


    昌妤不卑不亢,麵無表情,隻淡淡的答了一個“是”字。


    “本殿就猜到,昌大人若要送東西,絕不是金銀珠寶那麽簡單,畢竟本殿可不缺財寶。”


    慕之君伸手抬起昌妤的下顎,仔細看了看他的臉,才放下手,大笑道:“你這模樣,長的不錯!隻是,昌大人這眼神可真不好,像你這樣的尤物,昌大人不留著去巴結我二姐,卻偏要送給我,難道他不知道,我是個有名無實的廢柴公主嗎?”


    昌妤行了一禮,“殿下可不是廢柴,在小民看來,殿下應是那飛上九天,傲遊四海的鳳!”


    北獅國中,鳳凰是代表儲君的意思,聽昌妤那意思,應是將慕之君比喻成了皇太子。


    慕之君依舊笑著應道:“昌公子慎言,陛下可還沒有立儲,若這話被有心之人聽去後,大做文章,本殿想著,昌公子怕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慕之君走到椅子上坐下後,拿起桌上的糕點,一邊吃一邊誇讚道:“昌公子,這糕點是我府上的駙馬親手所做,他做的糕點入口香甜軟糯,味道極好,昌公子要不要來試一試?”


    “原來,殿下與駙馬的感情並不像傳言中的那樣不和啊?”昌妤說著,走上前,拿起一塊糕點,細品一口後,誇讚道:“味道確實不錯!”


    慕之君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昌公子,請坐!”


    昌妤坐下後,慕之君切入正題道:“說說吧,今日你來,除了昌大人交給你的任務外,還有何事?”


    “殿下慧眼,殿下,您是個聰明人,小民心中的事情也瞞不過殿下,求殿下幫小民要一份自由!”


    “自由?”慕之君不解道


    “殿下,小民心中已有心儀之人。”


    慕之君聽後,笑意更甚,她隨口說道:“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幫你啊?”


    昌妤站起身,下跪行禮道:“殿下,若您能幫小民,小民願意說服母親,讓她歸順與您。小民知殿下,心中定有大誌,殿下登基皇位……”


    隻聽見昌妤一聲慘叫,“啊!”


    原來,是慕之君怒了,給了昌妤一耳光。慕之君的臉冷若冰霜,警告道:“昌公子,都說了,要慎言!”


    慕之君輕歎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才平靜道:“考題的事,本殿會派人送給昌大人,至於其他的,就看昌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慕之君說著,便彎下腰湊到昌妤耳邊,輕聲道:“本殿好歹是皇上的親妹妹,所以,若東窗事發,切勿連累本殿,若非要指證一人,那就說二殿下吧。”


    昌妤行了一禮,“謝殿下!”


    慕之君語畢,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才背對昌妤道:“昌公子,你是個聰明人,本殿想你應該有一百種方法不讓他們連累本殿。此事若成,隻要你能讓你母親幫本殿辦事,待二殿下倒台,本殿自會做主,還你自由!”


    還他自由!這句話就像充滿魔力一般,讓昌妤激動起來。在這北獅國中,試問哪個男子不願與自己心愛之人相伴一生,白頭偕老呢?


    昌妤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聽錯,便又問了一遍,“殿下,當真會還我自由?”


    “當真!”慕之君轉過身,看著昌妤,“我不是因為你母親而幫令姐,隻是因為你。你是個不錯的公子,日後想成事,少不了你幫忙,所以,本殿信你一次。但你記住,若你敢背叛本殿,本殿有一萬種法子讓你生死不能。”


    昌妤重重的行了一禮,一字一句,極其認真道:“殿下放心,昌妤以後便是殿下的人,日後,昌妤定會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慕之君轉過身,一邊走一邊警告道:“昌妤,記住你今天的話,倘若你敢背叛我,下場你知道的。”


    語畢,慕之君已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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