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帶著胡姬不一會功夫,就趕上了先行的華軒眾人。在司琪一路的帶領下,行程還算順利。眾人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來到了陵山。


    在陵山的入口處,司琪攔住眾人的去路。他抬手指了一下陵山入口的石碑,解釋道:“殿下,這個石碑就是開啟地宮的鑰匙。石碑必須要華家血脈的鮮血才能開啟。”


    華軒聽後,與眾人一起走到石碑旁,華軒看著這塊小型石碑,他伸手在上麵撫摸了一把,收手時,是一手灰塵。華軒也沒在意,他隻覺得這石碑觸手時,石麵光滑平坦,像是被人刻意打磨過一般。


    華軒雙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從衣擺上撕下一塊衣布,在石碑上雕刻的“陵山”兩個大字上仔細擦了擦。擦幹淨後,華軒便毫不猶豫的咬破自己的手指,鮮血一滴滴流入“陵山”兩個大字中,待血水將兩個大字蓄滿後,石碑居然自動往左邊移位了。


    地上出現一個大洞,洞中漆黑一片。也不知洞中的深淺與危險,所以,華軒從身上掏出一個火折子,他將火折子燃起,丟往洞中,誰知,洞中並不是很深,火折子沒一會就碰到地麵。


    流懷看了一眼華軒,他護主心切,便自告奮勇道:“殿下,這洞中也不知有什麽危險,所以,我先替你下去一探究竟。”


    華軒點了點頭,表示沒有意義。而一旁的靖淵侯卻看了一眼墨啟,墨啟與他對視,便知道他的意思,他叫住流懷道:“我與你同去。”


    語畢,兩人便一前一後,下往洞中。好在洞不深,兩人很快站到地麵,朝前望去,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墨啟從懷中拿出一個火折子,火折子的火光微弱,但也勉強能照清前方的道路。兩人順著火折子的火光望去,前方除了一條寬闊的大路和兩邊的石牆外,什麽都沒有。


    流懷朝上麵的人喊道:“殿下,可以下來了!”


    華軒眾人聞言後,靖淵侯和華軒依次飛身而下。而上麵隻剩胡姬和宮司琪兩人。


    宮司琪勸道:“胡姬,這下麵不知道有多少危險,所以,你還是別下去了,在上麵等我,好嗎?”


    胡姬聽後,雙手一把抱緊他,頭一下埋進他的懷裏。她語氣堅定而倔強道:“不好,你已經丟下過我一次了,我決不允許再有第二次。所以,你去哪,我就跟到哪,這一次,我決不離開你!”


    看著胡姬像狗皮膏藥一般黏著自己,宮司琪也很是無奈。心中雖然很擔心她的安全,但胡姬那不容勸動的語氣很是堅定,宮司琪明白,胡姬是個倔強的女子,若強行勸她,到最後隻會沒完沒了。與其這樣浪費時間,還不如讓她下去,她待在自己身邊,宮司琪看著她,也能安心。


    看見胡姬下去了,宮司琪心中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因為,他現在所擔心的,並非華軒眾人的安全,而是她的安全。他要不惜一切,護她周全!


    下到洞中後,流懷與墨啟兩人打頭陣,而靖淵侯和華軒走在中間,胡姬與宮司琪斷後。這一路上,宮司琪一直緊緊握著胡姬的手。


    一行人在這洞中慢步緩行,就在快要走到最前方的轉角處時,墨啟突然踩著一個什麽東西,隻聽那東西往下一沉,這一下,讓所有人靜止不動,特別是墨啟,不敢抬腳。


    墨啟迴過頭,鎮定道:“我好像踩到什麽機關了,所以我不知道一抬腳會有什麽危險。”


    華軒看了看四周的牆壁,謹慎分析道:“應該是刀劍之類的機關!”


    靖淵侯道:“殿下,你們先走,我與墨啟斷後。”


    華軒看了一眼墨啟與靖淵侯,“好,那你們多加小心!”


    語畢,眾人皆跟著華軒離去。此時此地,隻有靖淵侯與墨啟。


    墨啟看著眾人走的沒了蹤影時,才慎重道:“阿彧,我要抬腳了。”


    靖淵侯點了點頭,墨啟便快速將腳收迴,果然,兩麵的牆上放出好多暗箭。這些箭箭尖鋒利,箭身細長。它們從牆壁中快速射出。


    墨啟與靖淵侯見了,各自施展輕功,拿出本事,他們在空中翻飛著,身姿輕巧靈活,將暗箭不是躲避就是這段。


    就在兩人同時落地時,地麵突然坍塌,靖淵侯掉落進去,墨啟見了,也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墨啟一把抱住靖淵侯,在墜落的空中翻了個身,讓墨啟給靖淵侯做人肉盾。


    這洞口不知有多深,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墜落。靖淵侯動了動手腳,卻發現墨啟抱得實在太緊,讓他掙脫不開。


    “你放開我,你這樣,等會落地,是雙倍的重量。”


    靖淵侯的話語中帶了一絲溫軟與關心。


    墨啟聽後,突然笑了,笑的一臉開心。


    他有些激動,因為他的阿彧終於懂得關心他了,看來,這麽多年的良苦用心,沒白費。


    墨啟認真道:“阿彧,你知道嗎?聽到你關心我,就算被壓死,我都覺得值了。”


    這句話是墨啟的肺腑之言,得靖淵侯一句關心,便是讓他現在立刻去世,也無遺憾!因為,他的阿彧終於能夠,接受他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墨啟,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死,我就將你的屍體好好帶迴去,然後鞭屍,讓你死後都不得安寧。”靖淵侯雖然有些生氣,但語氣中卻是帶有一種警告,警告他不許死。


    其實說白了,靖淵侯已經接受墨啟了,隻是羞於開口,不敢承認而已。


    看著靖淵侯那一臉氣唿唿的樣子,還真有點像撒嬌受氣的小媳婦。


    墨啟仔細看著靖淵侯的臉,那張臉是真的美,美到讓人情不自禁就想將他占為己有。


    看著這樣一張臉,墨啟不由得大笑,心道:這個阿彧,都到這步田地了,還要在我麵前擺架子。


    想到這,墨啟不由得抬頭,一下吻上靖淵侯的唇瓣。這一次,靖淵侯終於沒有拒絕,他毫不客氣,頗有技術的加深了這個吻。就這樣,兩人雖墜落半空,卻唇齒相纏。此刻,兩人的距離很近,近的能聽見兩人的唿吸,心跳,體溫。墨啟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緊抱在靖淵侯腰間。


    這個墜落了多久,隻聽見“碰”的一聲落地。


    墨啟卻“嗯~”的一聲悶哼,墨啟便直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隨著落地,兩人也結束了這個吻。


    靖淵侯將地上的墨啟連忙扶起,他讓墨啟靠在自己身上,著急道:“墨啟,墨啟!”


    靖淵侯叫了兩聲,發現沒什麽反應,便將他扶正坐好,靖淵侯坐在他身上,手上真氣運轉,直接傳入墨啟體內。墨啟隻覺源源不斷的熱流鑽入體內,是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漸漸的,墨啟慢慢蘇醒,睜眼後,卻發現靖淵侯在背後為自己運功輸入真氣,心中頓時一陣感動。


    靖淵侯知道他醒了,雙手停止。兩人都穩了穩自己體內真氣,靖淵侯關心道:“沒事吧?”


    墨啟笑道:“沒事了!”


    靖淵侯起身站立,“既然沒事,那就走吧!”


    墨啟撒嬌道:“阿彧,我身子有些麻了,站不起來,你拉我一把唄!”


    靖淵侯蹙眉,一臉嫌棄道:“你可真麻煩!”


    語畢,還是伸手過去,墨啟伸手握緊靖淵侯的手,靖淵侯一拉,便直接站了起來。


    “阿彧,你可真好!”墨啟笑的一臉燦爛。


    靖淵侯並沒有理會他,隻是麵無表情的道了一句,“走吧!”


    語畢,靖淵侯自顧自往前走去,墨啟從懷中拿出一個火折子,為兩人照路。兩人來到一個小型山洞裏,墨啟照了照山洞上方的石壁,都是岩石峭壁,隻有對麵有一扇被封死的石門。兩人往前走了幾步,未免又有機會,墨啟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往前麵一扔,石子“啪啪啪”的往前滾了幾下,然後落地不動。雖沒有什麽異常,但兩人還是決定站在原地等等,看會不會發生別的情況。


    正在兩人背靠背東張西望觀察時,一隻毛茸茸的血手正慢慢伸向靖淵侯的手邊,他握著靖淵侯的衣袖,還一抖一抖。


    靖淵侯以為是墨啟,便問道:“墨啟,你很緊張嗎?”


    “沒有啊!”墨啟一口否決道


    “那你握著我的袖子幹什麽,手還在顫抖。”


    “我沒有握你袖子啊!”墨啟說著,似為了證實他的話,他還將兩手抬到靖淵侯麵前,“不信,你看!”


    靖淵侯一看墨啟沒握他的衣袖,靖淵侯一把甩開衣袖,兩人同時迴頭。


    我去,不迴頭不知道,一迴頭嚇一跳!一個滿臉是血的怪物,站在他們身後。這怪物逢頭垢麵,頭發亂的似一窩雞毛般,臉上不是燙傷就是打傷,整張臉都被毀的麵目全非,連五官都被毀的模糊不清了。


    這個怪物全身瘦成一副骷髏骨,他站起來的時候,一直彎腰駝背,看那走路的架勢,像一個沒有意識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


    看到這樣的怪物,兩人自然震驚不已。墨啟的第一反應,便是一腳將他踹開兩三米遠,怪物被踹後,“啪”的一聲重重的撞在牆上,然而,不巧的是,怪物撞上去的那麽牆上,掛了一個小鈴鐺。怪物撞上去,鈴鐺卻響了個不停。


    怪物撞牆後,又在“碰”的一聲,摔落在地。


    怪物似不知道疼痛一般,摔下來後,他又在地上一步步攀爬著。


    牆上的鈴鐺還在響個不停,就在鈴鐺停止的一瞬間,那怪物像是遭受了千刀萬剮一般,在地上翻滾哀嚎,痛苦不已。怪物的叫聲似正常人的痛苦尖叫,由此聲音,兩人可以聽出,這怪物是個女的。


    “阿彧,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墨啟不解問道


    “傳聞,玉軒國時期,有一個種族,世人稱他們為巫族。巫族人本是喜歡隱居於世,不理凡塵。但是,華鼎在位期間,曾將巫族公主巫夢貞娶迴做了妃子,巫族人這才重現人間。巫族人醫術高超,沒有什麽疑難雜症能難倒他們,而他們最擅長的便是逆天改命,以命換命,他們能用一個活人的性命換一個死人複活,所以,世人也賦予了他們活死人肉白骨,再世華佗的稱唿。他們救死扶傷,結下過許多善緣,而他們最為擅長的,便是製毒解毒和下蠱,所以,這毒人,一定是巫族人做的,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守衛帝陵。”


    聽靖淵侯一番解釋,墨啟恍然大悟。但由不得墨啟深思,對麵的石門突然打開,一群毒人如豺狼虎豹般拚命往前湧出,他們在地上爬著,張大嘴巴,露出尖牙利齒,他們正虎視眈眈的看著這兩個私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看那些毒人的架勢,似要吃了他們似的。


    墨啟輕歎口氣,一臉委屈的模樣道:“阿彧,這麽多毒人,看來今天是要死在這了。”


    靖淵侯蹙眉,一副隨時要戰鬥的模樣,“閉嘴!墨啟,有我在,不會讓你死!”


    看著這麽多毒人,靖淵侯心中也沒底。所以,他心軟了!


    墨啟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些話,心中一腔感動真是不知從何說起,他就知道,他的阿彧不是鐵石心腸之人,隻是被華軒複國大任所束縛住了。


    墨啟的笑越發燦爛,這是他出自內心的笑,應該說他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真是患難見真心啊!


    這句話似乎給了墨啟動力一般,他手底運功,內力傾瀉於指尖。他認真道:“阿彧,你放心,有我在,我們都不會死!”


    就在墨啟華音剛落,一個怪物淩空躍起,他跳到半空,直向兩人狂撲過來。兩人很有默契,同時出掌,那怪物便一下飛出老遠。就在怪物“碰”的一聲落地後,所有怪物便一擁而上。皆彈跳而起,向兩人圍攻過來,靖淵侯伸手,墨啟一把握住他的手,借力淩空而起,墨啟在空中旋轉著,衣擺也隨著他的旋轉在空中翻飛成一朵花型,他對著那群撲上來的怪物一腳一個,踢了一圈。


    那些怪物都被踢的從四麵八方飛出老遠,然後重重落地。那些怪物像有不死之身似的,摔得那麽重,既不見他們受傷,也不見他們疼痛,隻是哀嚎一聲,然後,又在地上一步一步爬著。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阿彧,一直這麽打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那就找出他們最脆弱的地方,給他們致命一擊。”


    兩人語畢,便仔細觀察那些怪物,發現那些怪物的脖子都特別細,仿佛,隨便一打便能粉碎似的。


    找到這個,兩人便互看一眼,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墨啟橫手一揮,幾支細針迅速插進三隻怪物的脖子,怪物**喉後,倒地死了,但是,從那三隻怪物的脖子處卻流出了臉色的毒液,而且,那毒液裏麵還有爬出來的毒蟲。毒蟲在吸食著地上的毒液。


    墨啟與靖淵侯見了,隻覺惡心想吐。


    墨啟不禁心下感歎一句,那巫族製的毒人,手段果然殘忍。


    找到了他們的弱點,就好辦許多,墨啟手上的細針似用之不盡般,源源不斷向那些怪物發射而去,且都準確無誤的直接插到毒人喉嚨。很快,一群毒人便倒地不起,慘死在這山洞中。


    就在毒人死後,那被封死的大門漸漸打開,兩人等了好一會,見沒有什麽異常後,才施展輕功站到石門前,然後頭也不迴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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