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雲鶴迴了房間後,執月接到寧芸發來的傳信。


    與江雲鶴所說差不多,不過江雲鶴既然已經說了一遍,並且自己也沒弄明白是什麽情況,執月倒是信了。


    畢竟當時還有個蘇小小在。


    執月坐在那半響,清冷的臉上少見的有些許憂慮。


    “夢女……”執月看著天空的月亮,口中喃喃低語。


    內憂外患,便是如此了。


    執月從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男人而憂愁,有時想想,也很奇妙。


    這種感覺很奇妙。


    就像江雲鶴所說的那樣。


    酸甜苦辣,俱在其中。


    不過這感覺倒是不太差。


    卓如夢你這麽做,是做給我看?故意讓我知道?你想讓我怎麽做?


    執月嘴角挑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她雖然什麽都不喜歡爭,不代表她不會爭。


    我這一輩子雖然沒爭過什麽,可我的就是我的,你們不能搶!


    ……


    第二天,江雲鶴看到執月的時候,眯了下眼睛。


    “怎麽了?”執月抬頭,露出詢問的表情。


    “總覺得好像哪兒有些不一樣。”江雲鶴一手摸著胡茬,看著執月若有所思。


    “哪不一樣?”執月走到江雲鶴身前,幫他整了下領口,又後退一步看了看,微微點頭。


    果然不一樣。


    江雲鶴暗道。


    這一個動作,江雲鶴就察覺了。


    難怪今天感覺不一樣,之前執月給他的感覺總是如同畫中之人,或者是同月宮中的仙子一般,極少有在意的事情,清冷而不近人。


    今天一看她便覺得鮮活了許多,有著細微的不同。


    “其實沒什麽不一樣,你什麽時候都是那麽漂亮!”江雲鶴洋溢著笑容。


    “說起來,我昨天還沒問,這是什麽?”執月指著江雲鶴腰間掛著的黃銅煙杆。


    “一個小東西。”江雲鶴掏出自己搭配好的靜室迷香填入煙鍋之中。


    “靜室迷香?”執月略微一聞,便辨別出香氣。


    “你也知道?”江雲鶴笑著問道,將手指一搓將其點燃,頓時滿室花香。


    “很多修士喜歡,二師妹也喜歡,所以我對這味道很熟悉。不過你的用法卻不一樣,二師妹常常會將靜室迷香吃下,每次一朵。”


    執月倒是有些好奇,畢竟江雲鶴所用的分量極少,而且是花、葉混合到一起。


    “不過你怎麽喜歡上這種東西了?”


    “大概是懷念吧,我老家原本也有類似的行為,是一種叫做煙草的東西。而這靜室迷香用花瓣和葉子少量調配,便能花香怡人,算算一朵花可以讓我用上一個月了。”江雲鶴沒想到二師姐竟然也喜歡這東西。


    而且一次服用一朵花,已經可以產生微弱幻覺了。


    倒不是什麽好習慣。


    至於自己這些,倒是無所謂。


    有句話說的好,不談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


    自己隻是喜歡抽的時候那種感覺,另外也喜歡靜室迷香的花香而已,每次所用的那一點連普通人都沒多少感覺。


    執月扯過江雲鶴的手,拉著他在靈機院中閑逛。


    執月的手微涼,但很軟,皮膚很好,當真如同溫玉一般。


    江雲鶴勾起食指在執月手心撓了一下,執月便扭頭看他。


    “等等。”江雲鶴摘下一片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又轉身夾在執月發絲之間。


    裴音原本倚在窗邊欣賞外麵的明媚陽光,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然後就看到二人牽著手在院中閑逛,江雲鶴將花瓣夾在執月發間,兩人臉上都是那種“戀奸情熱”的甜蜜。


    執月臉上雖然隻是淺淺的微笑,卻如同陽光一樣。


    之前都沒見過她臉上有這樣的笑容。


    裴音頓時感覺到撲麵而來的惡意。


    “我說你們也照顧一下我們單身人士好不好?”裴音打個哈欠。


    心中嘀咕,這倆人倒是挺般配的。


    “二師姐!”江雲鶴揮揮手。


    下午,江雲鶴在靈機院一角兩顆樹之間掛了兩個吊床,便與執月躺在上麵看書,不時推一下身邊的吊床,便將執月蕩起來,落下之時再將他撞的蕩起。


    反正撞一下也不疼。


    每當這時還執月都會將書本合上,側過頭用清澈的眼睛看著江雲鶴。


    過了片刻,執月再轉過頭去看書。


    然後江雲鶴再去推她。


    一個下午,兩人都樂此不疲。


    快到傍晚的時候,江雲鶴直接將書扣在臉上,感覺這樣的生活也挺愜意的。


    長生麽……就應該這樣才對。


    天天打打殺殺,有什麽意思?


    那些人真是腦子有病!


    “戀愛的酸臭味。”寧芸偶然路過看到,連忙快步走開。


    太酸了!


    至於其他仆役,都不敢靠近打擾兩人。


    一連過了幾天,江雲鶴已經確定無疑,執月確實有了些變化。


    自從那天自己與她說了夢女的事之後。


    執月似乎在兩人相處之時更主動了,相處起來也更加融洽。


    畢竟以執月原來那性子,也就是江雲鶴,換個人沒幾天就得從90度給降溫到30度。


    “不過好像不太對。”夜晚,江雲鶴坐在窗前,兩隻腳直接搭在窗台上,椅子一翹一翹的,手中端著煙杆,花香怡人。


    抽上一口,又吐出一口氣箭。


    “如今的執月,倒是讓我都有點心動了。這樣可不太妙,再這麽下去,距離日久生情可不遠了,還是早點跑路,降降溫比較好。”


    “那天執月好像提過一嘴永城,不知道那麵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永城可是郡城,應該申請過去看看。”


    “明天就找執月問問。”


    第二天,兩人又在樹下的吊床上看了一天書。


    “咳,不能沉迷美色,明天我一定要問問永州的事。”


    第三天,兩人又在樹下的吊床上看了一天書。


    “……”


    江雲鶴再次將雙角搭在窗台上,椅子一翹一翹的,看著天空的月亮,一臉惆悵。


    學海無涯……書真好看!


    這幾日總是看書可不行,男兒誌在四方,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第四天,兩人沒在樹下的吊床上看書——下雨了。


    執月拉著江雲鶴,背對背坐在窗台上看書,跟kappa似的。


    能夠互相感覺到對方的體溫,甚至能感覺對方的心跳,一種溫暖在兩人心中流淌。


    “真酸!”遠處窗前賞雨的幾人,看到這倆人就一陣膩歪。


    你倆能不能別天天在這靈機院裏晃?


    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心情?


    本以為今天下雨,總算看不到了。


    結果一抬頭,就在窗戶上呢。


    話說這窗戶做這麽大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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