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的何旭然,在聽到元老爺的話時,眼睛猛然迸發出希望的亮光。


    定睛盯著元老爺看個不停。


    陳暉麵上看不出來任何變化,敲打著手中的折扇。


    “元老爺想要什麽好處?”


    元老爺憨憨一笑 ,傻乎乎的樣子,讓陳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大人開玩笑了,在下怎麽敢提要求呢,咱們家就是老老實實的做點小買賣,若真是給咱們好處,咱們也得聽大人您說啊。”


    何旭然有些坐不住了, 商人市儈,若真像對方說的那般,為何不直接賑災呢?何旭然雖然做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卻遭受的波折太小,老大理寺卿告老還鄉之後,他憑借才學、家世和能力直接被皇帝認命了,盡管比陳暉的年紀還大,但還是沉不住氣。


    “元老爺,既然不敢提要求,沒有好處的事情您會做麽?”


    元老爺還是憨憨的笑容,聽到何旭然的話,卻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並未答話。


    陳暉挑眉,思索一番,十家富商如今他都走訪了一遍,不是沒有主意,主要還是在考察這些富商的人品,看一看哪些是可以合作的,哪些是萬萬不能選擇的。


    而且常州城既然能發生之前的事情,也足以證明城中的關係十分複雜,選人也不能瞎選,他深諳強龍扭不過地頭蛇的道理。


    “元老爺,本官既然是欽差大臣,很多事情本官是有直接決定的權利,本官打算在常州城立一座功德碑。”


    商人重視名聲,功德碑自然引起元老爺的注意,可也沒有盲目的答應,不解的問道。


    “功德碑?”


    “沒錯,就是功德碑,所有對常州城災後重建,做出過貢獻的人,都會在碑中記錄,同時,記錄在常州城誌中。”


    這意思就不一樣了,元老爺的眼睛鋥亮,看向陳暉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野豬一樣,雙眼冒光。


    “陳大人此話當真?”


    “自然,本官既然是欽差大人,自然有辦法讓皇上答應這個請求。”


    元老爺忍住心中的狂喜,壓抑住笑臉。


    “在下明日給大人迴複。”


    陳暉點頭,就要起身離開,元府的管家十分有眼力價,連忙準備好了,肉和新鮮的蔬菜,在菜地基本上被洪水毀掉的常州城而言,這些蔬菜是多麽的難能可貴。


    如此也可見常州城這些富商們的實力確實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雄厚。


    “兩位欽差打人,在下略備薄禮,還希望大人收下,聽聞二位大人還住在驛館?那裏到是不方便,元家在城中還有一座別院,不若二位來這這裏?”


    何旭然現在有什麽問題就直接看向陳暉,雖然這些東西他看著有些眼饞。


    “元老爺客氣了,本官多元老爺的好意,如今這樣也很好。”


    蔬菜和肉沒拿,別院也沒去。


    何旭然現在有一大堆問題,出了大門,再也忍不住的直接問道。


    “陳大人說的功德碑當真可以麽?還有那些蔬菜和肉,為何要拒絕?”


    真是太讓人想不明白了,雖然鹹菜很好吃,但是天天這麽吃也不行啊,他嘴巴裏麵都淡出鳥味兒了,就連夢中看到的都是水晶肘子,紅燒魚等肉菜。


    “現在這城中有多少人盯著咱們的一舉一動,咱們來的目的你別忘記了。”


    何旭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隱約間怎麽還聞到肉味了呢!


    陳暉看何旭然可憐巴巴的樣子,十分好笑,摸了摸下巴,等一下迴去可是要給他一個驚喜的。


    剛進到驛館,何旭然就聞到了肉味,繃著的臉,帶著笑意。


    “陳大人?”


    “正巧家中妻小擔心,特意托人送來的,何大人不介意就一起嚐一嚐吧!”


    何旭然感覺陳暉這是赤裸裸的炫耀,剛出發的時候,他就發現陳暉身邊的侍從不太一般,但是又想到陳暉的女婿是蕭燁,覺得也很合情合理。


    “那今日在下就借了陳大人的光了。”


    心中也隱隱有些羨慕,女兒嫁得好就是不一樣,他沒有女兒,嫡子庶子倒是好幾個,可惜一點都不爭氣,總是能給他氣的火冒三丈。


    看何旭然豔羨的眼神,陳暉有些明白是因為什麽了,有心想要辯解一下,但又覺得好像沒有必要。


    陳夏準備的食物不是好,而且是快馬加鞭一路送來,半成品的肉食,都是現成的東西,直接做成火鍋十分方便。


    麻辣鮮香的火鍋味道占據何旭然的味蕾,別的什麽都顧不得了,直接吃就行了。


    酒足飯飽,何旭然摸著鼓起的肚子,看著對麵還在繼續慢條斯理吃的開心的陳暉。


    原本朝中對陳暉頗有微詞,畢竟一個狀元郎而已,竟然能被皇上如此賞識,這簡直太讓人不可思議了,如今朝中眾位大臣都是飽讀詩書,翰林院更是盛產狀元。


    可這次接觸下來,何旭然隻有一個想法,薑還是老的辣,皇帝肯定早就發現了陳暉的能力,不然人家也不能是皇帝近臣。


    “陳大人,在下有一事不解,你就那麽確定城中的富商們明日會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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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暉勾起嘴角。


    “在下覺得這是必然,不若何大人明日等等看,元老爺一定會幫著咱們把消息放出去的。”


    “陳大人前麵九家都沒有說出立功德碑的事情,偏偏選在了元家說,是想通過元家幫你傳達出去?”


    陳大人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他就是這個想法。


    “沒錯,而且來之前我就已經調查過了,雖然城中的富商之流,元家在最末尾,但也不過是因為元家起步晚了,而且元家的家住是個明白人,如今元家又在上升階段,元府的意見總會有人聽的。”


    “所以,這盤棋你早就想好了?你這是從很早就開始算計這些富商了?很早之前你就是打算讓他們出銀子和糧食的是不是?可是你為什麽有自信,這些人一定會聽你的呢?”


    陳暉沒有迴答,說的太多了就不好了。


    “不如等明日何大人看看來了多少人之後,在下再給陳大人解答如何?”


    何旭然聽的抓心撓肝,很想知道陳暉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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