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氣的翻了翻眼睛,心想你小子說的都對,隻可惜沒人聽,跟廢話有什麽區別,還將自己氣個半死,請問有什麽意思,但是這小子目前,已經徹底精神崩潰,絕對不能再刺激這小子,萬一徹底失控了,天知道這個家夥,會做出什麽事情,於是一把摟住王富貴的脖子,邊朝宿舍走邊說


    “哎呀!我們本來就是臨時工,這個有啥丟人的!你小子是不是肚子裏,裝滿了火藥,腦子裏裝的全是硫磺,怎麽稍微有點火星,你就徹底爆發了!趕快跟我走!不要在這裏胡咧咧了!你讓人家這些正式工怎麽看你!怎麽想咱們弟兄們啊!聽話不要鬧了,事情鬧到了,大家夥臉上都不好看!趕快跟我房子走!”


    王金寶一把將王森甩開,眼睛瞪得圓圓的說


    “哥,什麽叫我不要鬧了!事情鬧大了,那就不好看了!麻煩你搞清楚,這件事情本來就很大,而不是我鬧大的!我真不知道你有啥好怕的!”


    王森聽到這裏瞬間無語,心想在場的各位,目前都心裏憋著一肚子的火,心裏灌滿了一肚子的苦水,但沒有簽合同,那都是采氣廠的事情,而不是人家第一輸油處的事情,咱們在這裏是一張白紙,至於人家想疊成千紙鶴,還是疊成癩蛤蟆,甚至揉成一個紙團,直接丟進垃圾桶,那就看人家的心情,於是輕輕的拍了拍了王金寶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


    “兄弟!你不是常說衝動是魔鬼嗎?請問你現在這是幹啥,再說如果吼叫能解決問題的話,那麽驢早都控製了世界!這麽簡單的道理難道你都不明白!退一萬步說,咱們昨天剛來,先不要管,咱們是不是臨時工,即便咱們是正式工,即便沒有慰問品,那也是很正常的啊!我們才來這裏幾天啊!你有啥想不通的啊!”


    王金寶聽到這裏,瞅了大家夥一眼,發現一個個的像霜打了茄子,沒有一個人吭聲,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完全可以看出內心的不平衡,但是沒辦法,俗話的說的好,改變自己所能改變的一切,接受自己所有不能接受的一切,這就是生活,因為別人在學校奮鬥前程的時候,自己趴在桌子上睡大覺,那麽今天人家學業有成的人,正在選擇用人單位的時候,自己卻正在被用人單位選擇,而且隻有一條選項,無條件服從任何工作安排,否則那就卷鋪蓋走人,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想到這裏他長歎一口氣,眼睛直直的盯著王森,極其煩躁的說


    “哎!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安安穩穩的待在工地上,繼續搬我的磚,雖然活有點辛苦,但不管怎樣,心情舒暢著!在這裏整天受窩囊氣,遲早會被這幫人活活的氣死!你說這些人,怎麽這麽可惡!沒有咱們的慰問品,居然還好意思,讓咱們搬東西,這樣的餿主意,他們想到的出來,居然做的出來,真讓人大開眼界啊!”


    史文濤見王金寶氣消了,走過來一把捏住脖子,邊朝公寓樓走邊笑著說


    “行了!說一天道一萬,這都是咱們自己選擇的路,人家又沒逼咱們來這裏上班,受這份窩囊氣,再說既然跟人家,簽訂的用工合同,那麽人家讓幹啥,你幹啥就完了,哪裏來那麽多廢話,再說你將自己氣個半死,說那麽多廢話,請問能解決什麽問題了嗎?除了讓這幫家夥覺得你太過幼稚,打心眼看不起你!請問你又得到什麽了!因此省點力氣,趕緊吃飯走吧!”


    王金寶瞬間無語,立馬轉身直接來了一句


    “你小子以前的,剛硬勁哪裏去?怎麽也變成了這樣?”


    史文濤淡淡一笑,再次摟著王金寶的肩膀,邊朝公寓樓走邊說


    “哎!兄弟醒醒吧!夢想很豐滿,現實很冷血!誰他猴哥的不想挺直腰板做人,可我們都是弱勢群體,沒有資格剛硬!先忍忍吧!先做好自己的事情,等我們哪一天腰板硬了,慰問品不僅不用我們卸,也不用我們去領,而是會有人主動抱到我們房門口的!走吧!”


    王金寶翻了翻眼睛,心想你小子可真會說話,明明是認慫了,還說的這麽好聽,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你想怎麽糊弄,那就怎麽糊弄,但是現在大家夥都垂頭喪氣的,朝公寓樓走去,自己一個人去理論,那就是典型的找死,於是長歎一口氣說


    “行了!大道理誰都懂,明明怕了,那就直接明說,幹嘛要找那麽多借口!請問你累不累啊!可是咱們剛到這裏,絕對不能開這個頭,因為凡事有了第一次,以後那就更難了!今天咱們如果不去找領導,如果不出意外,咱們很快又會迴到,以前采氣廠的那種的生活模式,幹最苦最累的活,不要說工資獎金了,活的一點尊嚴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真不知道你有啥好怕的!難道不知道,不怕才有希望嗎?”


    史文濤聽到這裏,一把將王金寶推開,眼睛瞪圓圓的說


    “怎麽你小子還沒完沒了!開始蹬鼻子上臉了!給你說了半天,簡直對牛彈琴一樣!你小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麽這會怕了!怎麽不去找站長理論,問他十萬個為什麽!跟著我們迴宿舍幹啥!”


    王金寶一把拉住史文濤,轉身朝剛才卸車的地方邊走邊說


    “我呸!哥哥我窮都不怕,還怕個慫啊!走咱們現在就去找朱站長,問問他既然沒有咱們的慰問品,為啥還要咱們卸車?再說既然是慰問品,為啥我們沒有的,隻有正式工有,難道用工形式有正式臨時之分,人還有正式臨時之分?”


    史文濤發現王金寶開始犯渾了,趕緊抱著他的腰,邊朝公寓樓拽邊說


    “王爺!我錯了!我現在不怕朱站長,我害怕你行了吧!咱們不要鬧了,算我求你了!趕快吃飯走!有啥事咱們迴到房間,關上門慢慢說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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