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差點叫了出來。


    冰冷的風灌進了我的肺裏麵,整個城市在夜幕下一片蒼茫。雪已經停了許久,天空中的雲彩已經被吹散開了,月亮冷得像是一把銀亮的鐮刀。雪城映在月輝之中,如同高不可攀的女神一樣。喧囂的聲音從樓下的旅館裏麵隱隱約約的傳來,就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傳來的。


    屋頂上麵的幾個煙囪冒著白煙,除此之外,整個屋頂再沒有一絲的動靜。這裏的建築很高,我稍微朝著下麵看了一眼,看見兩個是士兵正從我的腳下經過,我們這裏有五層樓之高,風已經有些大了,吹得我不住的晃動。


    剛才在房間裏麵,喬萬尼扯開了幾塊木板,發現那個地方根本沒有經過嚴格的修補,它隻能勉強擋住雪,卻沒有辦法去把人關在裏麵。喬萬尼剛剛把那塊木板卸下來,一柱潔白的月光就灑了進來,這個時候隻要有人打開門進來,就一定能看見我們在幹什麽。整個屋子都籠罩在淡淡的光芒之中,冷氣倏忽而至,喬萬尼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了。他用小刀割開了白色的床單,把那些白色的布條綁在自己的衣服上麵,然後他還吩咐我也這麽做。很快,我們就成了兩個渾身都是白條的怪物,隻要在雪地裏麵,就很難被發現。


    幾十年前,當維基亞人進攻北海灣的某個弱小的民族的時候就吃了大虧。那裏的人在自己的身上全部綁上了白色的布,在雪地裏麵靜靜地等待著維基亞人的軍隊。雖然維基亞人軍力強盛,士兵如同黑色的潮水,駿馬如同奔湧的河流,但是卻最終在雪地人的戰術之下飲恨敗退。從那之後,維基亞人就學會了如何偽裝自己。


    維基亞人是擁有冬天的民族,古老的預言告訴人們說,維基亞人的敵人全部會在冰冷的冬天裏麵死去。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說法被伯克人推翻了:伯克人占領了大片維基亞人的土地,並且統治得並不差,這讓維基亞人飽受恥辱。不過在東方的大地上,否認伯克人的魅力是沒有太大的意義的,沒有哪一個東部王國能擁有像伯克這樣,擁有琳琅滿目的商品、誕生這麽多傑出的詩人和畫家、散布著這麽多富有的城市和村莊。


    但是伯克人是不可能征服維基亞人的,伯克人現在看起來強大,是因為維基亞人的冬天還沒有到來。


    有朝一日,當所有的維基亞人都決心維護自己的獨立和自由,當所有的維基亞人有了明確的雄心壯誌,當所有的維基亞人開始把目光投向整個世界的時候,維基亞人的冬天就會降臨大地。古老的語言將會變成現實:所有維基亞人的敵人都會在冰冷的冬天死去,而維基亞將如同冬天一樣永遠不朽。


    不過現在,我感覺我可能在今夜就要死去了。


    我的腿哆嗦個不停,我想告訴喬萬尼說我想迴去,但是他已經背靠著牆壁,慢慢的挪出去了。我張開了嘴,但是所有的話都被風吹散了,我隻能貼著牆,跟著他走了出去。


    這裏有一道窄窄的木頭邊框,可供落腳,上麵積著雪,如同白色的乳酪,我走過去的時候,這些雪就會被踢落下去。我緊張的看著這些白雪飄散,一直落到了地麵上麵,那兩個士兵幾乎伴隨著我的腳步,這些雪花飄落到了他們的頭頂上麵。我看見有一個士兵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盔,然後好奇的望了樓上之下,我的力氣幾乎全部消失了,我生怕他看見我,但是好在最終沒有任何情況發生。兩個士兵一邊說這話,一邊走到街角的盡頭,不見了。


    喬萬尼咳嗽了一聲,我小心的扭頭去看他,發現他已經走到了一處閣樓窗台的邊上,那裏麵還有一些光。有光的窗戶更安全,因為這些窗戶裏麵的人看著窗外都是一片漆黑的,所以看不見我們;如果是滅了蠟燭睡覺的房間,窗戶就會是最亮的光源,看見我們就太容易了。


    喬萬尼抓住了窗台,然後敏捷的轉過了身來,把另外一隻手也搭了上去。他蹲了下來,一點點的挪動過去,從窗台的下麵通過,然後,他就消失在了窗台的那邊。我學著他的樣子,一隻手抓住那個窗台,但是我抓不住,隻能穩了穩身子,用手扶住窗台上麵的一個花盆,想借一把力。,


    花盆裏麵的花朵已經沒有了,隻留下了幾根峭楞楞的枯枝,覆蓋著一層雪,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來打理過了。


    我吸了一口氣,手邊稍微的用力就想要轉過身來,用兩隻手抓住窗框。但是這個時候,那個花盆鬆動了,它下麵那個凹槽根本就不是固定的,花盆飛了出去。它徑直的下落,在三樓的窗台上麵碰撞了一下,碎成了幾片,然後落到了街道上麵,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


    整個世界一下子好像都安靜了下來,我聽見遠處有狗被驚動了,正在狂吠,而窗戶裏麵的人好像發現了什麽,歡笑聲一下子都停止了。


    在我的旁邊,窗戶打開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


    溫暖的空氣吹了出來,女人咯咯的笑聲和小醜誇張的歌唱一下子充滿了我的耳朵。我聞到了肉桂和洋蔥湯的香氣,還聞到了薄荷刺鼻的味道。


    “見鬼了,怎麽迴事?”一個男人就在我旁邊一兩尺的地方說。


    “怎麽了,親愛的?”一個女人用柔膩的聲音問道,“開窗戶幹什麽,怪冷的。”


    “我聽見什麽聲音了,”那個男人說,“砰的一聲。好像是什麽石頭落下去了。”


    一隻碩大的頭顱露了出來,這個男人謝頂了,滿臉紅肉,酒氣撲鼻而來,難聞的味道塞滿了我的鼻孔。


    “是什麽?”裏麵的女人好奇的問道。


    “好像是你的花盆什麽的,這裏以前放的什麽?”


    “就是花盆,”那個女人已經對這個不感興趣了,“理它幹什麽,幾個銅幣的玩意,那個花盆也難看的緊,沒了就沒了。估計是風吹下去的。”


    “這可不像,風沒這麽大勁兒,”那個那人朝著喬瓦尼那邊看了過去,不過這牆有些弧度,他根本看不見喬萬尼。但是如果他轉過頭來,就能和我麵對麵了,“窗框上麵的雪被掃幹淨了不少,估計是貓。”


    “我們這裏可沒有養貓,”ji女笑嘻嘻的說,“不過來偷腥的貓可不少。”


    那個男人一下子來了興趣,他迴過頭去,“是嗎?”


    一隻白皙的手伸了出來,捏著那個男人的鼻子把他拉了進去,窗戶也砰的一聲關緊了。


    我的腿哆嗦個不停,剛才那個男人要是看見我了,不等他出手,我自己就要被嚇得掉下去了。我知道再呆在這裏,我的勇氣一定會耗盡的,我一定要在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我把手伸到了放花盆的那個凹槽裏麵,用力的一扭身子,轉身抓住了窗框,就像剛才的喬萬尼一樣。


    窗框開始顫動起來,那扇窗戶也一下一下的震動著。裏麵傳來了男人的歡笑聲和女人的驚叫---這個男人正把那個女人頂在窗戶上麵幹好事。我的手被震得一下一下的發麻,感覺自己就要掉下去了。見了鬼了,湯姆布朗的童年看起來的確有些淒慘啊。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呢,也在跟那個伯克姑娘幹好事吧我迴憶了一下,瓦蘭科夫的房間好像也是有窗戶的。


    我慢慢的挪動腳步,很快就越過了窗戶。我側眼看了過去,幾乎要暈倒了,前麵還有三扇一模一樣的窗子。喬萬尼已經到了最後一個下麵了,他看見了我,點了點頭,讓我快點過去。後麵的幾個窗台上麵都沒有放花盆,我像剛才那樣的扣著凹槽,爬過了一個又一個窗子。有兩扇窗子裏麵沒有光,我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人,最後的那扇窗戶裏麵有女人在唱歌,聲音挺好聽的。


    我突然想起了彌賽拉。在秋天的羅曼諾夫堡裏麵,她和一群臉蛋紅撲撲的姑娘站在木台上麵,哥特皺著眉頭訓斥她們唱錯了某個音節;那隻肥貓跑來跑去;傑克在樓下修補房頂;門外是整個秋天的原野---迴憶真甜蜜啊。


    我的手指快要凍僵了,終於來到了一個轉角的地方。


    這裏有一個木樁子從石牆裏麵伸了出來,幾個廢棄的燕子窩留下了殘破的廢墟,在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平台,上麵有幾十籠子的鴿舍,但是都空著。鴿子已經被送到房子裏麵去了。這裏還有一些木杆,上麵纏著粗繩子,在天氣晴好的時候,人們就會在這裏晾曬衣物,ji女們的內衣、裙子和長襪是一道明媚的風景。湯姆曾經給我描述過那種盛況,在風和日麗的日子裏麵,男人們就會躁動不安,遠遠的跑來假裝路過,然後一個勁兒的看著女人們換裝和晾衣服,湯姆的工作就是負責把那些人帶過來,讓他們再做點別的事情。,


    喬萬尼低聲的說:“剛才是什麽聲音?”


    “我把花盆弄下去了,”我驚魂未定,“差點被發現了。我們現在去哪裏?”


    “去把我的錢拿迴來。”喬萬尼一縮身子,腳夠到了下麵的一個木樁,然後他繼續縮身,跳到了下麵的一個木樁,他的腦袋漸漸的消失了,他說,“跟上,維多。圖克那個老色鬼在二樓的最裏間,我下樓的時候看過了。我們從旁邊的房間進去。”


    這個想法太瘋狂了,我原來以為到了這裏就可以走了,但是喬萬尼卻要再一次的把我帶到危險的中心。


    我走了過去,腳底一滑,踢下了一大團雪下去,這些雪打在喬萬尼的帽子上,他抬頭低聲的罵了幾句,讓我當心點。這些木樁對於喬萬尼可能不是很麻煩的障礙,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些柱子就不是很好過了,它們的跨度很大,有我的腿長,每一次我往下走的時候,隻敢扶住牆,害怕掉下去。


    三樓的一個老婦人正在往窗戶外麵潑尿,這些夜壺被灌得滿滿的,裏麵有一個老頭子正在把從各個房間收出來的夜壺遞給她。幸虧我們剛才沒有再往前麵走,要是我們從前麵的木樁處往下爬得話,這個時候就要被澆濕了。


    可惜我到了二樓的時候才發現風有些大,那些該死的尿液漫天的飛舞。怪不得剛才喬萬尼爬的像是猴子一樣快,他估計也是被澆到了。


    我像是在樓頂的時候那樣,一步步的挪過去,喬萬尼正在我的前麵仔細的檢查著窗戶。前麵連續幾扇都是鎖著的,我們不能從那些地方進去,要去找圖克,就隻能從他的窗戶直接進去了,那樣也太危險了。


    不久之後,喬萬尼停了下來,他揮了揮手,示意我停下來。


    原來是士兵又迴來了,我們現在可是在二樓的外麵,更容易被發現了,這兩個士兵笑嘻嘻的說著關於女人的笑話,扛著大戟,從我們前麵的街道走過去。如果不是我們衣服上麵的白布條和牆壁沒有什麽兩樣的話,他們早就發現我們了。


    這兩個士兵在街邊站了一會,一個人看見了那個碎掉的花盆,他好奇的抬頭看了看樓上,我努力的貼著牆,恨不得變成一塊石頭溶進去。不過那個士兵巡夜了半天,已經疲倦了,他也懶得細究,就搓著手,喝了一口酒,跟他的夥伴一起走了。


    我挪到了喬萬尼的身邊。


    他用匕首試了試窗戶,對我說:“兩扇窗戶,一扇是栓死的,隻有一扇開著,我進不去。”他站起了身來,眯著眼睛看著裏麵,“我看不清楚,你去找圖克的包,裏麵裝著我的錢囊,你去把那東西弄出來。”


    我當即拒絕,“不行我不去被抓到要死人的”


    “我們兩個人現在就是乞丐了,要是不去的話,我們逃都沒有地方逃”喬萬尼一點一點的用匕首撥開了窗戶。


    街上突然傳來的說話聲音,我的身體都麻了,那兩個士兵好像是聽到了什麽情況,在第三個士兵的帶領下順著街道跑到另一邊去了,這三個人的跑動聲音又惹來了狗叫聲---好在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喬萬尼剛才也嚇得不輕,他的臉都白了,他吐了一口口水,繼續把窗戶弄開。


    “快點,維多我等著你,有什麽事情,你就朝著窗戶跑。”


    我求了他半天,但是沒有用,最後,我隻能硬著頭皮開始爬窗戶,他拉了我一把,讓我轉過身去,然後我爬上了窗台。窗戶裏麵沒有光,如果裏麵的人這個時候醒來的話,一眼就能看見我。我用手按著窗框,腳慢慢的往下探去,好一會,我才踩到一個凳子。


    喬萬尼關上了窗子,他擔心冷氣會讓裏麵的人驚醒,也擔心巡夜的人不經意的看見這扇窗戶。現在喬萬尼已經變成了一片白布,緊緊地貼身站在外牆上。


    我踮著腳,小心的挪動。


    我我每動一步,都感覺腳下的地板發出震天的轟鳴。吱吱嘎嘎的聲音就好像是最響亮的號角,會吵醒夢中的人。我看見了在床邊放著的幾塊鐵片,我聽康斯坦丁說過,這些鐵片放在床邊是為了防賊的,一旦有人走進來踩上,就會發出叮當的聲音。我小心的繞過了這些鐵片,繼續朝著裏麵走去。,


    我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但是還是看不見圖克的包裹放在那裏。


    我能聽見床上有人,在黑夜裏麵,鼾聲和清嗓子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我的毫毛緊張的樹立著,一步一步的邁過去。我踢到了一隻小板凳,我先沒有看見它,啪嗒一聲,這個板凳翻倒了。我嚇得不敢動了。床上的人好像翻了一下身,嘴裏說著夢話,念叨著什麽。


    我呆了好一會,才繼續的朝前走去。


    在床邊的櫃子上,我看見了一堆衣服,男人的女人的都有。從床的帷幔下,伸出了一條女人粗胖赤luo的腿,地上麵有幾雙便鞋。衣服的下麵,有一個皮革的包角,雖然看不真切,但是我確定那就是圖克今天裝錢的袋子。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那個女人翻了一個身,咳嗽了幾聲,然後抓起了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這個動作讓那個男人也嘟噥了幾句。


    我輕輕地拿起衣服,抱在懷裏,慢慢的看著下麵的皮包。等我把衣服抱起來的時候,差點要罵起人來:這個皮包的袋子被拴在牆頭櫃上,還打著結。


    我隻能把衣服放在地上,伸手過去解皮繩。看起來圖克以前幹過水手,他打得結是水手結,又簡便又結實,如果不會解的話,會越勒越緊。在‘獵鷹號’上麵的時候,我曾經學過一段時間打結,但是弄不太明白,每一個水手都會好多種打結方法,要是全部學會,得花上很長時間。


    我的手指冒著汗,皮繩在我的手指間搓動,發出嘶嘶的響聲。不久,我的兩手一鬆,兩節繩頭終於分開了。


    我掂量了一下那個小包,還很沉,我把這個包掛在了脖子上,墜得我的脖子有些發酸。然後我綁好了繩子,開始後退。我退到了窗戶的旁邊,用手指敲了敲窗戶,讓喬萬尼開窗戶。


    這個時候,床上突然傳來了響動,女老板迷迷瞪瞪的說,“真冷啊。”她伸出了手去抓衣服,但是卻沒有找到。她探出了頭來看了看,“該死,衣服怎麽都掉到地上去了。”


    她跳下床去,一身白亮的肥肉踩得地麵轟隆一聲。女老板撿起了一條毯子披在自己的肩膀上麵,把自己蓋住,然後踢上了雙鞋,啪嗒啪嗒的走了過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躲在一隻櫃子的陰影裏不敢動彈。


    喬萬尼,這個時候可不要開窗子啊


    女老板從一個隔板下麵拉出了一隻夜壺,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不一會,嘩嘩的撒尿聲就傳了過來,她打了一個嗝,迷迷瞪瞪的打著哈欠。然後她把那隻夜壺端了迴去,朝著床走去。


    “迴去吧快點睡著吧”我在心裏祈禱著。


    女老板就要走到床邊了,然後,她看見了滿地的衣服,還有那個空空的櫃子,她好像突然有些清醒了。迴頭掃視了一下房間。她皺著眉頭,感覺有些奇怪,但是她還沒有想著叫醒圖克,這是她的店,小偷扒手什麽的大部分是她自己的人,她可能還沒有想到那裏去。


    她四下的看了看,最後,目光鎖定到了我的身邊,我努力的朝著櫃子縮著身子。


    她疑惑著,一步步的走過來,她踩到了鐵片,惹得圖克迷迷糊糊的歎息了一聲,好像就要醒了。女老板走到了我的前邊,我看見她肥胖的身體像是雪山一樣的壓了過來,她側對著我,好奇的看了看那扇窗戶,腦袋越探越近。我聽到了,喬萬尼正在用匕首開窗戶,吱吱嘎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女老板估計已經完全醒了,她準備迴頭叫圖克過來看一看。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她看見了我。


    我的胸前掛著圖克的皮包,滿臉驚恐的蹲在陰影裏麵。


    “你```”女老板張圓了嘴巴。


    “怎麽了?”圖克嘟嘟噥噥的問道。


    “天啊”女老板手一鬆,毯子掉了下來,她就要大喊大叫了。


    我站起了身來,一拳打在她得鼻子上,她向後轟然倒地了。


    “怎麽了”圖克完全清醒了,床上的他坐起了身體,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我站到了凳子上,打開了窗戶。喬萬尼就站在那裏,我把包遞給了他,他快速的挪走了。我用手撐住窗台,慢慢地探下身去。一隻肥胖的胳膊抓住了我,女老板憤怒的臉扭曲著,我咬了她一口,她又鬆開了。


    我趕快朝著喬萬尼的方向挪動過去,在裏麵亂糟糟的唿喊的時候,我們已經抵達了木樁,開始往上麵攀爬。我們到了頂樓的時候,從房頂跳到別的建築上麵去了。小東湖城的房子大都房頂連接,我們快速的沿著石道和木窗逃跑了。


    一聲淒厲的聲音在我們背後刺破了夜空,“有賊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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