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華麟悠悠醒轉,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寬敞的大廳內,不遠處橫七豎八還有四五十名修真者昏睡在地上,看樣子皆是剛被抓進來的人,不禁暗暗吃驚,沒想到會有如此多人身陷囹圄。


    迴頭向周圍看去,隻見牆上嵌著九枚發光的晶石,那瑩瑩綠光把房間染成了淡綠色,氣氛有些詭異。最讓他震驚的是牆上寫著許多極為高深的仙術,有幻影術、分身斬、元神出竅等等。仔細看時,立刻發現這些仙術的名稱和梵謐心經極為相似,隻不過和自己所學的內容有著不小的差異。華麟僅僅看了兩章,立刻覺得頭昏想吐,這些心法非常深奧,不禁暗暗動容,這東西如果流落到外麵去,定會在修真界掀起軒然大波。


    正驚訝間,遠處傳來了微弱的呻吟聲,一個修真者緩緩坐了起來。


    華麟嚐試著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行動並沒有受到限製,不禁暗暗奇怪,心想這是怎麽迴事?


    遠處那修真者顯然也被牆上的“梵謐心經”所吸引,立刻癡癡地閱讀起來。


    華麟急道:“當心,這些心法有問題。”


    那修真者全身一震,稍微迴過神來道:“多謝閣下提醒。”


    華麟見他神智並沒有受到影響,於是上前道:“在下是烏渡黑市的龍嘯,不知閣下如何稱唿?”


    那修真者慌忙答道:“我是綿山派的鄭碸,這是哪裏?”


    華麟搖頭道:“我也是剛剛醒轉,所以不太清楚。”


    兩人正說著話兒,周圍又傳來許多唏唏嗦嗦的聲音,地上的修真者一個個舒醒過來。華麟揚聲道:“大家注意了,千萬不要去閱讀牆上的心法,否則小心墮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大家全都扭頭看來,見他臉上浮腫,年紀又不大,修為更是差得可以,於是有人笑道:“我們都有分寸,你還是先顧著自己吧。”


    由於眾人的功力並沒有受到限製,於是紛紛議論起來,並開始打聽起對方的情況。在這些人當中,竟然還有兩名九大門派的弟子,一個是青龍門的翟晟睿,另一人卻是乾坤宮的元澤。


    到了最後,大家不約而同地又把目光停在了牆上的“梵謐心經”上。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梵謐心經”有些古怪,但它確實有種無法抗拒的魔力,硬生生把大家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道理很簡單,這些文字太過於顯眼,隻要是人都會對它產生好奇,更何況上麵的口訣非常深奧,一旦閱讀起來,很難再罷手。最要命的是,這些仙術都是真正的修真秘典,仔細閱讀一遍後,立刻發現許多困擾自己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當真是欲罷不能。


    華麟急道:“等等,你們知道上麵的心法是什麽嗎,難道不怕重蹈血魔的後塵?”


    這句話終於起到了一絲效果,有一部份人果然收迴了目光,可是卻有一些人早已經深陷在其中,連連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懂了,隻要身法夠快,就能施展出幻影術。”


    更有人激動地道:“這這莫非就是梵謐心經?不錯,不錯,這一定就是梵謐心經了,你們知道梵謐心經是什麽嗎?”


    眾人見他激動不已,於是全都把目光投了過去,原來是“金劍門”的長老龐惪。


    鄭碸立刻追問道:“梵謐心經是什麽,能否說來聽聽。”


    其實在場的修真者當中,至少有五六個人聽說過梵謐心經,但由於此經乃是修真界的禁忌,所以他們都緘口不言。餘下的人卻並不知道此經的來曆,所以直接追問起來。


    龐惪顯然對這些仙術向往己久,顫聲道:“這個梵謐心經乃是修真界最大的忌諱之一,牽涉極廣,若是在以前,凡是談論此經的修真者,都會被聖門肅清,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我們這裏正好就有兩名聖門的弟子,何不請他們出來說明一二?”


    他所說的聖門弟子,當然是指牆角的元澤和翟晟睿兩人。眾人聞言,果然紛紛向他們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翟晟睿一臉凝重,隻是沉默不語。但元澤的臉色卻變了變,忍不住道:“既然是禁忌,你們又何必問我?”


    自從在“劍評大會”之中敗給祁聖弈後,他整個人都變了。雖然他也知道,祁聖弈是依靠計謀和寶物才將自己擊敗,但他卻始終無法原諒自己,因為自己辜負了師尊對自己的期望。所以劍評大會結束後,他就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希望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沒想到途中聽說有仙劍出土,而且還是水係的仙劍,使他麻木的內心又恢複了一線生機。暗暗想到:假設自己手裏能有一柄仙劍,修為定能大幅提升,這樣就能避免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了。於是,他也來到了這個雪殤山脈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剛到雪殤山脈就被一個黑衣人盯上,對方僅僅用了一招就把自己打昏。身為乾坤宮的弟子,真想立刻死了算了。


    可當他看到牆上的“梵謐心經”時,不禁心頭劇震,立刻想起了師尊口中曾經提到的這部奇書,心想這莫非就是天意?於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閱讀下去,立刻發現上麵的口訣深奧無比,越看越是心驚肉跳,不知不覺已經深信不疑。此時見大家向自己投來了詢問的目光,頓時產生了一種矛盾心理,所以迴答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但是,他的迴答反而勾起了大家更為強烈的好奇心,見他不願詳談,隻好轉身向龐惪問道:“前輩既然知道此經的來曆,可否詳細告之?”


    龐惪知道推脫不了,於是道:“好罷,反正這部經書已經寫在了牆上,我們已經觸犯了聖門的大忌,在下就把它的來曆說明一下,讓大家知道此經的厲害之處”


    華麟立刻打斷他道:“等等,此經可疑之處甚多,我看絕不可能是正宗的梵謐心經。大家想想看,這些仙術既然被例為修真界的禁忌,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寫在牆上?這不明擺著想讓我們誤入岐途嗎?”


    華麟知道,在這種時候如果自己再不出來阻止,他們定會立刻陷入其中。


    龐惪怒道:“你怎知道上麵的不是正宗的梵謐心經?莫非你見過真正的梵謐心經?”


    華麟道:“這個我當然是猜的,我們都被黑衣人所擄,這牆上的心法定是陷阱,目的是把我們拖入到萬劫不複的深淵當中,好被他們利用。”


    這句話頓時產生了一些效果,大家果然猶豫起來,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道:“這位小朋友為何一定要破壞他人的修練?不瞞您說,我們把這心法寫出來,是藏有一些私心。但我們可以保證,上麵的內容絕對是正宗的修練心法。我相信大家都能憑借自己的經驗來分辨真偽,你們說對不對?”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後麵的牆壁忽然向一側滑開,露出了一個寬敞的通道,一名黑衣人緩緩走了進來。隻見他麵容削瘦,身形挺拔,給人予高深莫測之感,元澤就是被此人所擒獲,見他到來,不禁眼皮跳了跳。


    那黑衣人死死盯著華麟道:“小朋友叫什麽名字?”


    華麟一驚,立刻權衡了一下當前的形勢,知道不宜和對方產生直接的衝突,於是淡然道:“我是烏渡黑市的龍嘯,雖然這牆上的口訣我看不太懂,不過先師曾經一再告誡在下,所有美好的事物背後,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險惡目的。所以我想問問,你們出於何種目的要把這種心法寫在牆上?”


    這句話可謂相當淩厲,但是沒想到,對麵的黑衣人早有對策,隻聽他哈哈笑道:“聖清院竭力要把梵謐心經例為禁忌,是因為此經一旦公諸於世,他們的地位就會受到最為直接的衝擊。試想大家如果都學會了梵謐心經,屆時修真界高手輩出,他們再用什麽來掌控天下?你現在明白了嗎?本座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偏要把這部奇書傳授給世人,讓大家都可以學到最為高深的仙術,僅此而已!”


    華麟發現,這家夥的借口非常犀利,簡直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更何況前段時間聖清院正好和塵緣星產生了極大的磨擦,這些修真者很容易產生共鳴。


    果然,周圍的人立刻議論起來


    華麟暗暗焦急,雖然知道上麵的心法是假的,但卻不敢直接舉出例子來,否則被人知道自己身懷兩部梵謐心經,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黑衣人的計劃實在太完美,以自己的才智,竟然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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