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張桐斬殺鐵須客,才讓童老心服口服,同時也大吃了一驚,更對張桐的來曆生出幾分疑惑,隻不過這個時候卻不是繼續探究的時機。


    童老不像張桐和紅九娘,不太了解鐵須客的底細,他這些年早就不是第一次到文秀山來了,雖然因為心性關係,沒混出什麽名堂來,可是對於這裏的門門道道卻非常了解。


    心知鐵須客的背後,乃是那位溫長老,見到張桐下來,立刻小聲問道:“張道友,你真的把鐵須客給殺了?”


    “不殺了,難道還留著他報仇?既然他敢挑釁,我自然就敢殺!”張桐看出童老的擔心,微微的一笑,不以為然道。


    “哎呀!道友啊!你惹了大禍了!”童老剛才還留有一線希望,張桐隻是把鐵須客給禁錮住了,沒有真的將其殺死,現在一聽,卻是大急,壓低了聲音道:“道友!我們趕緊走!此地不能久待,這一次帶道友來這兒,真是老朽的錯,竟給道友,惹來大禍!”


    張桐一聽,也微微鎖住眉頭,看護童老這樣,不像危言聳聽,連忙問道:“難道這個鐵須客還有什麽厲害的後台?”


    童老歎息一聲迴答道:“哎!如果沒有後台,就憑他敢這樣囂張放肆!他的靠山就是這文秀山的溫長老,也是平常出麵理事的長老,權利極大,修為也高,據說已經達到了元丹四轉的境界,就算道友另有妙法,能夠斬殺鐵須客,卻絕不是溫長老的對手。”


    “元丹四轉的高手!”張桐一聽,亦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斬殺鐵須客的欣喜頓時消散,憑他現在的修為。斬殺元丹二轉,已經是他極限,即使遇上元丹三轉的高手。如果不出意外,也不可能取勝,更何況是元丹四轉,這種差距已經遠遠超過了十倍。


    “溫長老!難道會為那廝出頭?”張桐臉色陰沉的問道。任憑是誰突然遇到一個元丹五轉的高手的威脅,也不會保持無動於衷。


    “這個不好說,但是有備無患,我們趕緊走總沒錯!”童老也拿不準。隻是以防萬一:“文秀山這邊事物繁多,溫長老坐鎮在此。不能擅自離開,隻要我們快走,遠離這邊地界,到時就算他要追究,也要鞭長莫及了。”


    “如此也好!元丹四轉的高手,我現在還不是對手!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張桐了解情況之後,索性也不矯情。當機立斷,說走就走。連同紅九娘和童老在內,也不等明天的那一場大局。立刻迴身進入了空間通道。


    而與此同時,就在張桐剛才和童老還有紅九娘商議之際。那個姓吳的人在付出十萬丹藥之後,立刻打了一個顏色,叫過旁邊一人,快速耳語幾句。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身上穿著一件黃色道袍,長得倒也頗為周正的道士,聽那姓吳的人說完,立刻點了點頭,望向張桐一眼,然後身影一閃,竟從另外一個空間通道,直接出了這個天地大擂的空間。


    其實這個天地大擂的空間,也並不是文秀山自己開辟的空間,而是上古之時,流傳下來,又被利用,這個空間一共有四個入口,不過另外兩個都因空間扭曲,不知通到何處,等於被封死了,現在隻剩下這兩個空間通道的入口。


    剛才張桐三人進來那個空間通道,是平時供外人進出的,而這黃袍道士所用的,則是文秀山內部人進出天地大擂的通道,能夠直接通到內廷,遇有急事,才會使用。


    這個黃袍道士得了那姓吳的吩咐,進了空間通道之後,不到片刻工夫,身影微微一閃,再等出來的時候,已經到達了一片蒼鬆翠柏的地方。


    這也是一個獨立於外界的空間,隻不過比剛才那個天地大擂的空間的麵積小了許多,隻有大約十來畝見方,但是裏麵花草樹木,飛禽走獸,一應俱有,卻比那天地大擂的空間要高級了不知多少。


    這個黃袍道士來到這裏,亦是輕車熟路,順著一條小道,腳下緊趕慢趕,一會就到了一座小竹樓的前麵,雙手一抱,躬身叫道:“弟子餘孝,求見長老!”


    “有什麽事?”隨著餘孝的聲音沒落,就從那座竹樓的裏麵,傳來了一聲鍾磬一樣的聲音,仿佛能夠穿透人的耳膜,直接傳入腦海中,令人振聾發聵。


    那名叫餘孝的黃袍道士不敢怠慢,連忙迴答道:“弟子受吳師兄囑托,特來向長老稟報,鐵須客他”


    溫長老本來正在辦一件要事,突然被人打擾,心中一事不快,加之這個餘孝說話拖泥帶水,更加令他膩煩,語氣冷冷,直接催道:“鐵須客怎麽了?吞吞吐吐,成何體統!”


    “是!”餘孝被嚇得心頭一顫,心中更加懼怕,忙也不顧別的,就把剛才的情講了一遍。


    “什麽!你說鐵須客竟被人給打死了!”溫長老的聲音當即提高了半調,語氣愈發陰沉,冷冷問道:“是誰幹的!”


    所幸這時餘孝說了一通之後,心裏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忙又答道:“迴稟長老,是個姓張的少年下的手,弟子修為低微,也沒看清情況,不過看他修為,似乎並不太高,聽吳師兄的意思,才剛剛締結元丹。”


    “什麽!剛剛締結元丹,就能把鐵須客給殺死!”溫長老一聽,亦是微微吃驚,跨越兩級,殺人奪命,這隻有那些名門大派的天才才有這樣實力,普通散修之人,絕不可能辦到。


    溫長老微微一愣,隨即想起那姓吳的性格,特意命人前來,絕不僅是報信,立刻又問:“吳金秀叫你來是什麽意思,他交代過了嗎?”


    其實在溫長老的內心,根本不關心鐵須客的死活,而且他跟鐵須客的關係,也遠遠沒有外界猜測的那麽親密,隻是因為一些別的緣故,才會對鐵須客另眼相待。


    隻不過這個鐵須客非常狡猾,更加善於鑽營,拉大旗作虎皮,溫長老也懶得去澄清,加之鐵須客懂得分寸,一直沒觸及底線,這才狐假虎威,囂張了這麽久。


    所以,溫長老聽到鐵須客死訊,也沒有什麽震怒,隻是微微一驚,隨即便又釋然,反而是那個吳金秀派人急衝衝前來,令他多出了幾分好奇。


    “迴長老話,吳師兄說,那鐵須客乃是長老故人,現在死於非命,雖是在擂台上,也要趕快前來通報。師兄還說,那個張桐,修為本來不高,能夠殺人逞兇,全仗著一口飛劍,恐怕已煉製了三十重禁製”


    “什麽!”沒等餘孝把話說完,溫長老聽他提到‘三十重禁製’,頓時驚唿一聲,在那竹樓裏麵,已經麵色動容。


    別看這個溫長老已經是元丹五轉的高手,又是文秀山的長老,似乎權利極大,高高在上,威嚴無比,但是實際上,他本身也是個散修出身,隻是加入文秀山較早,又肯吃苦受累,這才漸漸打熬,得到現在的地位。


    盡管坐到了長老的位置,讓他這些年撈了不少好處,可是三十重禁製以上,生成器靈的法寶,仍然一件也沒有,實在是法寶到了這種層次,大多被那些名門大派壟斷,愈發珍貴無比,平常見都難見,更不要說弄到一兩件了。


    所以這個溫長老一聽,張桐的手上竟有一口煉製了三十重禁製的飛劍,頓時令她眼睛一亮,眸子裏麵,爍爍放光,露出貪婪的神色。


    而且溫長老了解吳金秀,修為不弱,人也機靈,絕不會在這種事兒上出錯,既然他命人前來報信,那麽那口飛劍的禁製,隻多不少,絕不會錯。


    “三十重禁製的飛劍!終於讓我等到了!”溫長老不禁大喜過望,心裏立刻生出了殺人奪寶的念頭,不過溫長老畢竟也活了好幾百年,一陣激動之後,很快冷靜下來,接著又問道:“吳金秀還說什麽了?”


    “迴長老,吳師兄還說,他看那口飛劍,好像就是上迴長老遺失那口,不過他不敢確認,還得長老親自去。”餘孝鸚鵡學舌一樣,把吳金秀教給他的說辭學了一遍,其實他也不傻,知道其中意味,哪還不明白吳金秀的意思,所以這次前來報信兒,緊張之餘,也是興奮,如果溫長老真能得到那口飛劍,屆時心情大好,他這個跑腿的,也會受到賞賜。


    “不錯!本座前一陣子,確實遺失了一口飛劍,看來吳金秀有心了!”溫長老也心領神會,大言不慚,直接應下,好像真的丟了一口飛劍似的。


    不過餘孝可不在乎是真是假,他隻在乎事成之後,溫長老對他的賞賜,聽到溫長老把話說完,立刻連連迎合,就算指鹿為馬,他也高聲讚頌。


    可是隨即,溫長老的臉色又有些猶豫,好像受到什麽牽絆,微微沉吟片刻,這才繼續說道:“餘孝!現在我另有一件要事處置,不能馬上過去,你趕快去明堂,叫人把那個盜我飛劍的宵小之徒攔住,不要叫他給跑了,但有差錯,為你是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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