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和紅九娘一聽,全都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那文秀山居然還有返虛境界的高手坐鎮,至於一旁的李太子,更加神思不屬,眼色驚懼異常。


    因為李太子和張桐還有紅九娘還不同,他本身連煉神境界都沒有達到,之所以能夠坐在這裏,全是仗著他父親烈火老祖的威望,而且一直以來,李太子的心裏,也把烈火老祖擺在了最首要的位置。


    而現在童老提到返虛境界,已經超出了烈火老祖的極限,等於一下把李太子的信心和驕傲的源頭給掐滅了,讓他猛然想起,在這個世界上,即使有烈火老祖撐腰,也並不是那麽保險的。


    本來李太子早前也曾聽說過文秀山的一些傳聞,一聽童老提起,也想跟去看看,也算增長一些見識,而現在一聽那邊居然有返虛境界的高手,立刻也把他的這個念頭給掐滅了。


    而張桐和紅九娘,雖然吃了一驚,卻沒萌生退意,畢竟他們二人都已經是達到了煉神境界的高手, 並非像李太子一樣,全靠背景出身取勝。


    “返虛境界!那豈不是比山主的修為還高!”紅九娘微微皺了皺眉頭,她平生所見,修為最強的,就是雲麓山的主人烈火老祖,也才修煉到煉神境界的巔峰,離返虛境界還插著一大步呢!


    雖然說,煉神境界的巔峰,看似距離返虛境界隻差最後一步,但是實則,兩者之間,卻有天壤之別,甚至比從十二重小周天的境界到煉神境界的差距還要巨大。沒有大機緣和大毅力,即使天縱之資,也難突破過去。


    “不錯!確實是返虛境界的高手,不然你們以為那文秀山。每天人員往來,四方匯聚,往來之間,未嚐沒有幾個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要是沒有強力的高手坐鎮,怎麽能保證幾個甲子不出大事。”


    童老對文秀山的情況非常了解,這些年來早就打聽清楚,見到張桐和紅九娘。兩人全被鎮住,亦是鬆一口氣,他不知道張桐是什麽脾氣,對紅九娘卻相當了解。要不好好嚇唬嚇唬。到了文秀山那邊,非鬧出亂子不可。


    “那不知童老知不知道,那個文秀山背後是什麽人在主持,這樣大的場麵。又有返虛高手,想必不會是平白而來的吧!”張桐等童老把話說完,忙也跟著問道,相對於返虛高手,張桐還更關係那個文秀山的後台老板究竟是誰。


    張桐原先雖然沒有聽說過這種地方,但可想而知。跟賭場一樣,沒有強大實力,絕對開不起來,而且在這西南腹地,隻怕也跟青城鬼市一樣,跟青城派脫不開幹係。


    不過令張桐意外的事。童老聽他問起,卻搖了搖頭道:“這個老朽就不知道了!這些年來相關文秀山的各種傳聞不少。有說是一位修為極高的前輩設立的,也有說是本地幾位散修大能聯手而為,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說法,但是最後並沒有明確答案,相關各家,保持緘默,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好像打成了一種默契,令人實在有些不解。”


    “果然有些古怪,按照道理有這樣一處產業,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就算不到處宣揚,也不至於保密呀!”張桐露出疑惑之色,不過這也算不了什麽,修真界中總是有不少性情古怪之人,有些事情並不能以常理揣度。


    所以張桐也沒較真兒,隻是歎了一聲,接著便又說道:“不過這也無妨,隻要規矩合理,能夠保證公平,管他後台是誰,跟我們也沒有多大關係。”


    “對!正是這個道理!”童老一聽,也是露出笑容,本來剛才他一聽張桐問道,還怕張桐不知底細,就此不願去了,這下總算放心,同時也怕夜長夢多,立刻又跟張桐和紅九娘解釋了一些文秀山那邊的細節,然後馬上動身,離開了黑水河,直向文秀山的方向而去。


    因為童老早就不是第一次去文秀山,算得上是輕車熟路,剛一出了水府,便把遁光放出,直向西方飛去。


    童老的遁光並不是飛劍,而是一種淡粉色的雲光,不隻是修煉的什麽法寶,速度居然極快,比普通的飛劍,還要超出數倍。


    而紅九娘的遁光,依然是一道火焰,獵獵燃燒,唿唿破空,雖然跟她的修為相比,速度並不算快,但是催動起來,氣勢非凡倒也不弱於人。


    轉是張桐,催動飛劍,跟在二人後麵,並且把劍光收斂到三四丈長,速度也不快不慢,既不爭先,也不落後,令暗中觀察的童老,一時之間也摸不清身前。


    雖說剛才紅九娘信誓旦旦的保證,張桐的修為比她還要高出不少,但是童老一直堅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即使表麵沒有流露出來,卻在心裏對張桐的實力仍然抱有懷疑,直至張桐放出了飛劍,才叫童老大吃了一驚。


    朱雀劍的劍光,就算被張桐刻意壓製下來,也不是別的普通飛劍能夠與之比擬。童老雖非精於劍術,可是活了這幾百年,經驗和見識卻極其豐富,隻用眼睛一瞅,就看出了非凡,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心裏暗暗忖道:“好精純的劍光!恐怕比山主的那口金剛烈火劍也不遜色!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麽來頭,非但修為極高,而且此種飛劍,可不是等閑人能擁有的,就算四派三宗的嫡係,都極少會恩賞下來。”


    童老一麵心想,一麵對張桐的憑借又提升了一層,再也不敢心存輕慢,甚至偷偷懷疑,張桐極有可能是某位隱士前輩的弟子,並且隻傳一個人,沒有別的師兄弟,師門全部的資源都堆砌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如果真是這樣,可就更了不得,甚至比四派三宗的那些弟子還更招惹不得。四派三宗雖然實力強大,個個都是龐然大物,但是相應的,弟子也眾多,就算死了一兩個,也不會傷筋動骨,更犯不上,大費周章,千方百計的去尋仇。所以有時四派三宗的弟子死在外頭,也會不了了之,沒有人去追究。


    可是像童老猜測這種情況,某位前輩高人,選中傳承弟子,便是一心一意,將其作為衣缽傳人。一旦出了差池,必定不能善了,惹來那位前輩的震怒,狠狠報複,不死不休。這也是因為什麽,上迴張桐殺了天池劍派的弟子,還能逍遙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隻不過,有一點,童老卻猜錯了,張桐的身後根本就沒有那個虛構出來的前輩高手。而這時,張桐還不知道,童老心裏,胡思亂想,已經把他歸入了深不可測的行列中。


    眼看離開黑水河之後,三人一路向西,出了平原底單,進入了山區之後,張桐心裏盤算,約有兩萬多裏,滿眼都是白色的雪山,突兀高聳,連綿不絕。


    這也是西南一帶的地形特征,東麵平原,氣候適宜,植被茂盛,即使是高山深淵,也都生機勃勃,反而是到了西邊,靠近西昆侖山一帶,開始成為雪山冰原,寒風刺骨,凜冽無比,別說是平常人,但凡修為在第四重小周天以下的,都承受不住,一旦待久了,必定惡寒之氣入體,形成寒毒,危及生命。


    所幸到了煉神境界之後,體內真氣,化為法力,達到了超凡脫俗的地步,這些自然界的寒氣風力,對於張桐三人,也沒什麽影響。


    就在進入道雪山高原之後,又往前飛了大約四五千裏,童老忽然把速度降了下來,伸出手往前一指,說了一聲“到了”,徑直降落下去。


    張桐和紅九娘,忙也跟著停住,順著童老所指的方向,隻見在他們前方,大概數十裏遠,環繞在群山之間,有一片冰川湖,表麵凍結成冰,全是碧藍色的,好像一塊巨大無比的藍寶石。


    就在那冰湖的中間,建有一座城市,裏麵房屋建築,全是用冰雕砌成,晶瑩剔透,白璧無瑕,進出城市,更是寶光閃爍,來往穿梭,絡繹不絕,沒有一個凡人。


    “這就是文秀山嗎?不是說山麽,怎麽成了湖?”張桐遠遠看見,不禁微微一愣,眼前這個冰雕形成的城市,跟他心目中所想的文秀山完全不是一樣。


    “這個典故,我倒知曉。”一旁的紅九娘,聽到張桐的話,笑著迴答道:“我原來聽人說過,這個文秀山本來確實是一座山來著,但是後來,不知怎麽,也就在二百多年前,突然一夜之間被人給移走了,原來山上的建築都保留了下來,索性就在原址落下,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一夜之間,把山移走!”張桐一聽,又是大吃一驚,雖然作為修真之人,對於移山填海什麽的,早就耳熟能詳,但叫起真兒來,所謂的移山填海,也就是毀去一個小山頭,或者堵住個河流什麽的,真正的萬仞大山,重量何止幾十億斤,就算是達到返虛境界的高手,能夠將其擊碎,卻不可能移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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