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儁一聽到老費的話語,便是不由得同樣笑了起來,不過似乎是因為這樣的舉動已經牽扯到了他的傷口,所以不由得便是‘嘶’了一聲之後,便是再次劇烈咳嗽了幾聲,而老費則是在這個時候,便是再次開口說道:“何況某跟隨汝多年,雖心中有恨,可卻不得不承認,對於汝給予之恩、重任,某心中亦是有所感激,此番司馬氏遭此劫難,而已然那般作為,知曉此途者唯你我二人,殺汝可替我賴家慘死之眾複仇,亦可讓其等蹤跡暫時消散,何樂而不為?”司馬儁一聽便是不由得看著老費,不過卻已然無法開口說話。


    老費一看到司馬儁這樣的雙眸,這麽多年來服侍他,老費自然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不由得便是笑了笑,接著便是再次說道:“放心吧,老爺!老費此番已然替賴家之人複仇,而老爺此些年間重用之恩,某自當奉還!若有來世,若老爺不棄,我老費自當侍奉老爺左右,以報此番擊殺老爺之罪責!”說完便是直接將自己右手上的匕首舉起,在自己的脖頸上直接一劃,噴湧的血液直接飛濺灑落,滴在了司馬儁的臉龐之上,而老費更是直接便是沒了氣息,畢竟這一擊,他並沒有給自己留手,所以才會使得自己驟然之間失去這麽多的血液。


    而司馬儁則是看著那出現在自己視野之中的血液,看著老費那慢慢躺下的屍身,他想起了他司馬氏以及賴家的恩怨,也不能夠說是恩怨,可以說是突然的矛盾吧~


    賴家當時也是河內的一個世家豪族,不過卻並沒有多大的名氣,或者應該說並沒有什麽人在朝廷之中有著足夠大的權勢,而那個時候,他賴家主脈子弟有人已然與河內另一世家豪族中之女子互生情愫,不過那一家族相比之而言,要強過賴家數倍,而那個時候司馬儁的父親給他司馬儁尋找親家,便是正好選中了這名女子,要知道這名女子也是其家族之中的主脈之人,要是正常的情況下,這名女子自當是為了家族之間的聯係而跟司馬儁成婚,當然那名女子也是這麽做的,她並沒有告知自己的父母已然與他人有了情愫。


    可是那名賴家之子弟卻不知從什麽途徑得知了這一件事情,或者是從這名女子並未再次與其相見上看出些什麽而去進行詢問也不一定?


    而這名子弟在得知此事之後,便是直接找上了司馬氏,也可以說是找上了當時極為年輕的司馬儁,之後跟司馬儁講明自己與女子之間的感情,希望司馬儁放手,可是那個時候的司馬儁已然同樣被那名女子的風貌以及學識、性格等吸引,在那樣的情況下就猶如無聊至極的電視劇一般出現了矛盾,最後那名賴家子弟就這樣離開了,可是司馬儁卻擔心這名子弟會與那名女子之間再次出現什麽瓜葛,所以在隱瞞自己父親的情況下,他調查了賴家的所有事情,之後便是在迅速以自己是唯一族長繼承人的身份動用了下下策!


    而且方式還更加過分,直接便是在那小小賴家殺了不少人,賴家的成員可以說是大部分死亡,僅留的部分則是找不到了,這是恩怨,卻同樣可以說是年少時氣盛留下的冤孽,當時事情結束之後,他司馬儁心中雖然的確有著不安,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因為他的父親找他談話了,因為那賴家不過是河內一個弱小的家族,而且司馬儁動用的是那樣不為人所知的力量,所以即便是河內其餘的世家豪族也不一定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們司馬氏做的,當然即便知道也無所謂,畢竟在河內他司馬氏不懼其餘家族,而也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底氣,所以司馬儁在知曉後並不擔心會出什麽事情。


    不過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老費卻給了他致命一擊,至於他怎麽知道是司馬氏所為,甚至知道是他司馬儁所指派的,很顯然要麽是其餘的世家豪族查到將這樣的消息,後告知了當時在賴家災難之中幸免於難的老費,要麽便是那些執行任務的家夥自己主動承認自己的身份,當然相對而言,司馬儁更相信第一種猜想,畢竟要是會將自己的身份直接暴露的話,那麽自然也很難成為其中的一員,隻能夠說第一種猜想的可能性更高罷了,不過究竟是哪一點就不得而知了,畢竟老費已然死在了他的麵前,而他司馬儁也即將死去!


    畢竟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更高之所以能夠繼續開口,也不過是他司馬儁想要在死之前明白究竟是為什麽罷了!而現在失去了這麽多的血液,同時知道了緣由,更是想到了自己過往所做的事情,早已無法再次開口的司馬儁也就隻是神色複雜地看著老費的屍首,最後也跟著一同倒在地上,而在場的其餘人,包括那些仆從以及張飛等人都看著二人倒地的身影一愣一愣的,當然很快張飛便是發出了笑聲,極為暢快以及得意,畢竟司馬儁死了,那麽麵前的這些人應該就沒有再戰的情緒了,就算有,張飛也不介意殺進去,將司馬儁的腦袋砍下來!畢竟要是可以的話正常情況下司馬儁這樣的人是要活捉的。


    因為活捉才能夠讓對方開口,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也才能夠更快的將這樣的戰事完結,不過死了也可以,隻要將頭砍下來,拎出去的話,自然也能夠讓關羽那裏的戰鬥在短時間內結束,所以他張飛能夠不開心嗎?


    何況,他張飛這麽一段時間的進攻以及廝殺,多少也盡興了,現在能夠讓麾下弟兄的損傷減少一些,他又怎麽會不願意呢?畢竟要是這些弟兄損失太大的話,那麽他張飛還怎麽跟河內其餘的世家豪族玩?還怎麽殺個痛快?


    不過張飛卻是立刻就止住了笑意,便是再次大聲吼道:“放下兵器!免死!!!”


    突然之間的聲響,使得在場的仆從一個個都心中一顫,而且再加上剛剛看到司馬儁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們也心中有著驚訝以及不安,而張飛的話語可以說是壓倒這些仆從的最後一根稻草,不由得房內便是有著不斷地‘叮當’之聲響起,而同時張飛能夠看到不少的仆從都不由自主地鬆開自己的手掌,也正是因此,兵器才會落地,發出這樣的聲響。


    而突然出現這樣的聲音,便是使得此刻在場指揮這些仆從的那名人員也是一驚,迅速將自己原本看著司馬儁二人的目光轉移,發現在自己左右兩側的仆從已然有不少人丟下兵器了,不由得便是心中有著懼怕之意,畢竟現在在場的就是他的地位最大,而司馬儁以及老費都先後死去了,他可不覺得自己要是被抓住的話會有活路,故而便是大聲喊道:“如今戰事已起,兵器落地,則無保命之機,還不。。。。”不過剛剛說到這裏,便是不由得神色驚恐起來,因為在他的眼中有著一抹亮光極為明顯,甚至在慢慢擴張著。


    而且在這樣的一道光芒上還有著明顯的血紅之色,還不等此人分辨出究竟是什麽的時候,便是身體遭受巨力,直接向著身後飛去,不過因為所在位置距離後方牆壁不遠,所以便是直接釘在了牆壁上,而且還是在身體因為與牆壁碰撞的同時失去了生氣。


    這樣的變故再次讓原本想要行動的仆從楞了一下,而張飛則是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什麽都沒有說,不過那哼聲之中的不滿以及殺氣卻極為明顯,之後便是大步向前,在其前方的仆從都不由得向兩邊散開,猶如在躲避鬼神一般,張飛最後站在這名釘在牆上的人麵前,伸手將丈八蛇矛拔下,同時喊道:“還不降之?!尋死不成?!!!”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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