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迴房間時,墨北辰正躺在床上看書。


    白狸洗漱之後,躺到了墨北辰腿上。


    墨北辰放下書,溫柔地順了順白狸的發絲,“那丫頭怎麽樣?”


    “沒事,不過大哥受了傷。”


    墨北辰皺眉,“嚴重嗎?”


    “二叔不會武,隻是皮外傷,我已經幫他上了藥了。”


    墨北辰眼底劃過一抹厭惡,“對自己唯一的兒子,他也下得去手。”


    白狸也是嫌惡地撇了撇嘴。


    她這個二叔的確是有些不著調,難怪那老太太這麽寵愛三叔,卻把二叔當透明人了,倒是苦了二嬸和大哥他們了。


    墨北辰笑著捏了捏白狸的鼻子,“倒是恭喜你們長房添人添丁了。”


    這丫頭一定是故意把茹月弄到長房來的。


    白狸邪邪揚眉,“長房人丁凋零,我這也算是為爹娘出力了。”


    白狸說著,突然又歎了口氣,惋惜道,“哎,可惜二叔還不是太昏庸,要不然大哥也成我大房的了。”


    墨北辰嗤笑,“你這是想挖人家的心啊。”


    一個不夠,還想挖一雙。


    白狸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現在才剛開始,以後有他心疼的時候。”


    現在隻有一個茹月,二叔還不會多心疼,等茹月的雙胎生出來之後,到時候有他心疼的。


    她這也算是替她那個小徒弟解決麻煩了,畢竟現在西府可比東府幹淨多了,以後他招贅到西府也不用應付那麽多,更不會有任何難聽的閑言碎語。


    還有,等爺爺迴來之後,家裏多了重孫輩的,也會高興的。


    “你就是個小狐狸。”


    墨北辰愛死了白狸這小狐狸的表情,俯身便吻上了她的紅唇。


    這邊情意綿綿,東府那邊卻是淒淒慘慘。


    老醫師給花姨娘把完脈,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老朽已經盡力了,姨娘這胎保不住了。”


    白廷安臉色唰地一白,嚇得往後踉蹌一步。


    花姨娘更是驚恐地尖叫起來,“不可能,我兒子好好的,你個庸醫,不許你詛咒我兒子。”


    花姨娘無理的話,瞬間讓老醫師臉色難看起來。


    他們醫師雖然沒有煉藥師那麽高貴,可走到哪裏也是受人尊敬的,沒想到他一把年紀竟然還被一個姨娘這樣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姨娘千金貴體,老奴看不了,還請二爺另請高明。”


    不等白廷安說話,老醫師就拎起藥箱走了。


    老醫師一走,花姨娘就嚎啕痛哭起來,“二爺,你救救我們的兒子,我兒子不能有事。”


    看著鬼哭狼嚎的花姨娘,白廷安煩躁地瞪了眼旁邊伺候的寶枝珍柳,“還不快去請醫師。”


    “把全城的醫師都請來。”花姨娘跟著再後麵嚎了一句。


    寶枝珍柳不敢怠慢,立刻出府去請醫師了。


    ……


    隻是一夜,白家三小姐成了白家長房嫡女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皇城。


    “白大小姐怎麽這麽傻,把這樣一個不堪的女人收到長房,這不是玷汙長房血脈嗎?”


    “可能三小姐是被誣陷的,根本沒有懷孕。”


    “是三小姐在外麵成了親了,不算未婚先孕。”


    “你們說這三小姐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哪路大神的?”


    “大小姐不是說了嗎,孩子的父親是個貴人。”


    一整天,各大茶樓裏大家談論的都是白家的事。


    流言蜚語滿城飛,大家各自猜測,有對白茹月嗤之以鼻的,也有站在白茹月這邊的,還有純聽八卦看熱鬧的,總之輿論總算不是一邊倒的對白茹月不利了。


    不過外麵的流言不管怎麽傳,都傳不到白茹月的耳裏。


    白狸下了死命令,不準任何人在府裏談論主子的事,更不準將外麵的傳言傳進府裏。


    白茹月知道白狸的好意,所幸也就聽話地不聽不聞,隻在西府安心養胎。


    比起西府的安靜,東府這邊可就熱鬧多了。


    花姨娘這胎岌岌可危,白廷安一連幾日都守在西苑,外麵的醫師來了一批又一批,可是結果都一樣,都說孩子保不住了。


    十幾個醫師的診斷都一樣,花姨娘這才真的急了,發瘋似地朝那些醫師砸東西,“你們胡說,我兒子沒事,你們是不是受了蘇晴那女人的指使,想害我的兒子。”


    “住口,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聽到花姨娘那不著調的話,白廷安立刻皺眉嗬斥。


    “二爺,一定是夫人,是夫人想害我們的兒子。”花姨娘抓著白廷安的袖子,委屈的眼淚嘩嘩直流。


    聽花姨娘誣蔑二夫人,白廷安不悅地想要嗬斥,可是看到花姨娘的眼淚又不忍心了,隻低聲說了句,“她不是那樣的人,你別再亂說了。”


    花姨娘梨花帶雨地望著白廷安,哀求道:“二爺,你救救我們的兒子,他不能有事。”


    他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希望,如果這孩子沒了,那她就什麽希望都沒了。


    白廷安紅著眼睛,悲痛道:“他是我的骨肉,我也想救,可是事已至此,我又有什麽辦法?”


    這幾天城裏的大大小小的醫師都請遍了,都說孩子保不住,連藥都不肯開,他還能有什麽辦法?


    “你讓找夫人,讓她幫我們去要幾粒保胎丹吧,她是孩子的嫡母,她不能這麽見死不救啊。”花姨娘慌亂地抓著白廷安的袖子,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白廷安眼眸輕晃,掙紮了片刻,還是掰開花姨娘的手,“你再吃幾幅保胎藥吧,我再去找找別的醫師。”


    白廷安說著,便轉身出了房間。


    “二爺……”


    看著白廷安遠去的背影,花姨娘絕望地大喊。


    屋裏,寶枝和珍柳全都戰戰兢兢地立著,誰都不敢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花姨娘終於迴過神來,瘋了一樣朝兩人大喊,“藥,還不快去給我熬保胎藥,要很多很多保胎藥。”


    “是。”


    兩人嚇了一跳,卻不敢怠慢,一起跑了出去。


    “姨娘是不是瘋了?”寶枝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


    珍柳輕歎一聲,“要是一早聽了醫師的話,說不定孩子還能保住,現在……”


    兩人齊齊搖頭,一起去小廚房熬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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