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四人上了天極峰,最後在時酒的房間裏堵到了左玉清。


    看到白狸他們,左玉清嚇了一跳,手裏的幾樣法寶和密集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藍茗羽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法寶和秘籍,瞬間氣得火冒三丈起來,“好你個左玉清啊,你師父屍骨未寒,你就來偷他東西,你也不怕他晚上去找你。”


    左玉清皺眉看向藍茗羽,“你什麽意思?什麽屍骨未寒啊,你們把他處死了?”


    說這話的時候,左玉清依舊一臉冷漠,絲毫沒有為時酒的死有半分傷心難過。


    藍茗羽氣極,怒瞪著左玉清道,“你少裝蒜,你不就是殺了人之後,才來偷東西的嗎?”


    要不是知道人死了,他敢來偷東西?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左玉清冷冷看藍茗羽一眼,便俯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法寶和秘籍,“他既然已經死了,那這些東西理應由我繼承。”


    藍茗羽不屑地冷哼,“你還有臉要他的東西,你就不怕他半夜冤魂不散來找你啊。”


    這人做了虧心事倒是一點兒不心虛啊。


    白狸觀察了左玉清好一會兒,才道,“時酒死了,埋在後山,你要不要去見他最後一麵?”


    左玉清倏地瞪眼,理直氣壯道,“他死不死地跟我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去見他?”


    他們之間早就不算什麽師徒了,他憑什麽要去見他最後一麵。


    麵對左玉清的絕情,白狸倒是見怪不怪。


    時酒那廝,就是死了也沒人念他的好,這也怪不得別人,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自己沒有品行不端,沒有教好徒弟,也就怪不得他徒弟翻臉不認人了。


    “這些東西是我應得的,我沒有偷東西。”左玉清解釋了一句,就繞過幾人走了。


    藍茗羽看著左玉清的背影,氣得胸口直發疼,“你們說這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賤的人。”


    不管怎麽說那時酒都算是他的師父吧,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呢,他別說為父了,這是連陌生人都不如呢,至少陌生人不會在他是了來偷他東西。


    藍茗羽想著,又歎息一聲,“現在想想那時酒也挺可憐的,收的這兩個弟子,一個裝模作樣,一個冷血無情,都不是好東西。”


    白狸看著左玉清的背影眯了眯眼,“你們覺得誰更像是兇手?”


    “肯定是左玉清。”藍茗羽想也沒想地就迴答。


    “任天恆。”


    “任天恆。”另外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聽到墨北辰和冷易寒的答案都是任天恆,藍茗羽瞬間不滿地皺眉道,“為什麽是任天恆?明明左玉清比較像兇手。”


    都來偷東西了,還不是兇手啊。


    白狸邪邪勾唇,看向冷易寒道,“這兩天派人盯著他,師父說過他和老城主也有勾結。”


    藍茗羽傻傻地眨了眨眼,“誰啊,是左玉清還是任天恆啊。”


    冷易寒也不理會藍茗羽,隻看著白狸道,“放心,我會派人盯著他的。”


    白狸點頭,“走吧,迴去看師父。”


    白狸拉著墨北辰便去了卜陽子的院子。


    冷易寒也跟了過去,隻留下藍茗羽傻傻地站在時酒的院子裏,還在想他們說的到底是左玉清還是任天恆。


    “師父。”


    幾人進屋時,卜陽子正倚在大靠枕上,像是正等著他們。


    “聽說時酒死了?”卜陽子轉向白狸,臉上沒有傷心也沒有憤怒,一臉的平靜。


    “恩,應該是任天恆做的。”比起左玉清,任天恆更像是兇手,不過他隱藏得太好了,戲也演得很好,不露一絲馬腳。


    卜陽子倏地皺眉,“此人深不可測,你們一定要小心他。”


    白狸輕笑,“師父放心,冷易寒已經派人盯著他了,隻要他一露馬腳,就能立刻處置他。”


    卜陽子默默點了點頭,看著白狸和墨北辰道,“你們一夜沒睡,迴去休息吧。”


    冷易寒也道,“是啊,你們先迴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呢。”


    白狸看了眼卜陽子,又看了看冷易寒道,“那好,那我們就先迴去休息一下,晚上再來替你們。”


    “去吧。”冷易寒揮了揮手,便轉身吩咐弟子去給卜陽子熬藥。


    看著冷易寒照顧周到的模樣,白狸終於放心地和墨北辰迴紫霞峰了。


    白玉峰。


    “咚咚……”


    慕容雪菲出來開了院門,看到是岑書峰,倏地皺起眉頭,“是你?”


    岑書峰什麽話也沒說,直接閃進了院子。


    慕容雪菲沒想到他這麽無禮,頓時臉色就不好看起來,但是人家進了院子,她也不好趕人出去,隻好轉身跟進了院子。


    “你找我有事?”慕容雪菲麵無表情地看一眼岑書峰,沒有給他倒茶的意思,也沒有跟他長談的打算。


    岑書峰掃了眼整個院子,確定冷易寒不再後,才轉身看向慕容雪菲,“你是不是和那姓冷的在一起了?”


    岑書峰那質問的口氣,讓慕容雪菲不悅地皺起眉頭,“這跟你沒關係吧?”


    她跟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跟他有什麽關係?


    岑書峰惱羞成怒地一把抓上慕容雪菲的手腕,“跟我沒關係?你知道我喜歡你多少年了嗎?”


    他追了她三年,他就不信她一點兒不知道他的心意。


    手腕被抓痛,慕容雪菲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你放開!”慕容雪菲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卻異常冰冷,此刻她看著他的眼裏滿是厭惡和惡心。


    慕容雪菲那高高在上的姿態,瞬間激怒了岑書峰,他冷笑一聲,一把將她硬拉到身前,“我都不在意你是不潔之身了,你到底還要裝清高到什麽時候?”


    慕容雪菲倏地皺眉,眼眸竄起一團怒火,“你說什麽?”


    她的聲音因氣憤而輕輕顫抖著,女子的清白多重要,他竟然用這種事來汙蔑她,簡直不可饒恕。


    岑書峰卻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更加囂張起來,“別裝了,你早就不是處子之身了,你三年前被人給強暴了。”


    等岑書峰一字一頓的話,傳到耳裏時,她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


    “你胡說,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她死瞪著他,那些屈辱的話讓她委屈地紅了眼眶。


    岑書峰卻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地冷笑道,“我胡說?你自己的守宮砂還有沒有,你比誰都清楚。”


    岑書峰說著便想證明什麽地去拉慕容雪菲的袖子,可是卻被她猛地推開。


    “滾!”慕容雪菲憤怒地瞪著岑書峰,恨不得把這個胡說八道的小人大卸八塊。


    岑書峰看著激動的慕容雪菲,眉頭緊皺。


    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三年前的事,還是已經忘記了?


    岑書峰眼底閃過一抹幽光,突然邪惡地勾唇道,“想知道三年前的真相嗎?今晚子時來後山找我,我會把三年前你失身的經過完完全全告訴你。”


    “滾!”慕容雪菲怒不可遏,再次朝他大吼。


    岑書峰依舊沒有離開,他像一頭饑餓已久的餓狼般目露兇光地盯著她,“今晚我等你,如果你不來,明天我會說給全學院的人聽。”


    慕容雪菲眼裏的怒火更甚,她像瘋了一樣,抓過石桌上的茶壺茶杯就朝岑書峰砸去。


    “哐當”一聲,茶壺茶杯碎了一地,茶水濺了岑書峰一身,他急急後退,看著發瘋的慕容雪菲,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我等你。”看著飛來的茶杯,岑書峰丟下一句,就狼狽地跑了出去。


    岑書峰走後,慕容雪菲一下就跑到院門邊,急急關上了院門。


    感覺像是還不夠,她又跑迴了房間,拴上了房門,那紛亂不安的心卻依舊沒有安定下來。


    她頹然地滑坐到地上,緊緊抱著自己的身子,她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他的話,可是那腦袋卻像是不受控製一樣,一遍一遍迴旋著他的話。


    “我都不在意你是不潔之身了,你到底還要裝清高到什麽時候?”


    “別裝了,你早就不是處子之身了,你三年前被人給強暴了。”


    “我胡說?你自己的守宮砂還有沒有,你比誰都清楚。”


    她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她含著淚一點一點拉開了自己的袖子,原本該是有那一抹殷紅的地方,此刻沒了一點痕跡,隻剩下滿藤的紅線。


    為什麽會沒有了?為什麽沒有了?


    她像瘋了一樣,在那個紅點消失的地方拚命擦著,手臂被磨破了皮,擦出了血,她也不覺得疼,依舊死命擦著。


    可是她的努力卻並沒有換迴那消失的守宮砂,它再也不可能出現。


    眼裏的淚,終於不受控製地滑了下來。


    不,她沒有,她是清白的,她什麽都沒有做過。


    她站起身想要衝出去告訴冷易寒,她是清白的,可是抓著門栓的手卻遲遲沒有打開。


    她是怕的,她怕那一切都是真的,她怕他厭棄的眼神,更怕自己這肮髒的身體。


    她在門口立了許久,才木木地跺迴了房間。


    她坐到圓桌前,抓著桌上的茶盞想給自己倒杯茶,她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那不停顫抖的手,卻讓她連倒杯茶都沒有辦法做到。


    “啊!”巨大的不安像山峰一樣,一下將她壓垮,她大叫一聲,氣惱地將手裏的茶杯摔了出去。


    “嗙”地一下,茶杯撞到門上,瞬間碎了一地。


    她紅著眼趴到桌上,任由那滾燙的淚水滑下。


    “易寒。”她無意識的低喃著,那一下下如狂潮般湧來的錐心痛意,讓她覺得自己就要窒息。她喘不上氣,好像那離了水的魚兒,已經瀕臨死亡。


    遠在天極峰的冷易寒像是感應到什麽,心猛地抽痛了下,手上拎著的茶盞也瞬間歪了。


    “啊!”那灼燙的溫度,讓冷易寒下意識地悶喊一聲。


    藍茗羽皺眉看著冷易寒,“怎麽了,這麽不小心?連茶都不會倒了?”


    “沒事。”冷易寒迴過神,慢慢放下茶壺。


    他覺得有些心神不定,他想到了慕容雪菲,一瞬間更加不安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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