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荀絲毫沒有在意,炙熱的吻依舊流連在他耳邊,修長的大手滑進他的衣襟。


    倒是雲少寧想到什麽,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猛地按住他胸口作亂的大手。


    慕容荀不滿地輕咬了下雲少寧的耳尖。


    “怎麽了?”


    暗啞的聲音伴隨著那輕輕的酥麻感覺傳到耳裏,雲少寧的身子瞬間又是一軟,差點輕吟出聲。


    用力地咬了咬唇瓣,雲少寧慌亂地推開慕容荀。


    慕容荀皺眉,炙熱的眼眸不滿地抬起。


    雲少寧俊臉通紅地別開眼,不敢去看慕容荀那欲求不滿的眸子。


    瞥見身下散落的話本,雲少寧心中一驚,立刻悄悄伸手想要將話本都藏起來。


    察覺到雲少寧的動作,慕容荀才注意到那一床的話本。


    “什麽東西?”


    隨手撿起一本,就要打開。


    “沒什麽!”


    雲少寧急得滿臉通紅,沒等慕容荀打開,就將話本搶了過來。


    原本不甚在意的慕容荀,更好奇了。


    “你緊張什麽?”


    雲少寧眼眸輕晃,心虛地吞了吞口水,梗著脖子道,“我哪緊張了?”


    慕容荀狐疑地瞥了眼雲少寧,又撿起一本。


    雲少寧心猛地一抖,再顧不上那麽許多,直接丟開懷裏的話本,撲到慕容荀懷裏,勾住他的脖子,封住他的薄唇。


    慕容荀先是愣了愣,隨後眸光加深,也不管什麽話本了,直接將雲少寧壓到身下。


    看著重新投入的慕容荀,雲少寧輕輕鬆了口氣。


    差點被姓藍的那家夥給害死了。


    似是感覺到雲少寧的不專心,慕容荀懲罰似地在他頸上輕咬了下。


    “嗯……”


    雲少寧輕哼一聲,緩緩閉上眼。


    天極峰。


    冷易寒立在主峰峰頂,愣愣地看著底下那一片如幻境般縹緲的山巒。


    “你是誰?”


    “你胡說什麽?誰是你的女人?”


    “我什麽事都沒有忘記,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雙手不自覺緊緊捏拳。


    她為什麽會什麽都不記得了?


    藍茗羽飛上峰頂,看到冷易寒,立刻走了過來。


    “跑這來裝什麽深沉啊,讓我好找。”


    冷易寒仿佛沒聽到藍茗羽埋怨的話,依舊愣愣看著底下。


    藍茗羽皺眉,伸手在冷易寒眼前晃了晃,依舊是什麽反應都沒有。


    “你這好端端地發什麽傻啊?”


    想到什麽藍茗羽,又一臉曖昧地湊過去。


    “對了,你剛才搶人家姑娘幹嘛?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冷易寒終於迴神,愣愣看向藍茗羽。


    “一個人為什麽會忘記以前的事?”


    藍茗羽皺眉,“什麽啊?”


    “她為什麽不記得三年前的事了?”


    冷易寒沒有解釋,依舊自顧自地問。


    藍茗羽傻傻地眨眨眼,一臉迷茫。


    什麽三年前的事啊?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麽啊,為什麽他一句也聽不懂?


    等等,三年前的事!!


    倏地,藍茗羽震驚地瞪大眼睛,激動道,“你是說她就是你一直要找的那個女人。”


    三年前從雲景迴去,他就像是瘋了一樣,拚命尋找一個女人。


    一開始他不懂,後來他知道了原因之後也一直幫忙尋找,可是不管他們怎麽找,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這麽多年,他也一直沒有放棄,也一直不肯成親。


    “恩。”


    冷易寒黯然地點頭。


    人是找到了,可是她卻什麽都不記得。


    藍茗羽皺眉,“你是不是弄錯了,她頂多才十六、七歲,三年前那不是隻有十三、四歲。”


    冷易寒眼眸輕晃,愧疚地垂眸。


    “沒錯,當時她確實隻有十三、四歲。”


    藍茗羽倏地瞪大眼,眸中閃過一抹氣憤。


    “你個禽獸,那麽小你也下得去手。”


    冷易寒眸光兀地變黯,眼裏滿是愧疚和自責。


    看著冷易寒那一臉愧疚的表情,藍茗羽撇了撇嘴,安撫道,“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都是墨南蘊那個女人害的。”


    提到墨南蘊,冷易寒眸中便閃過一抹殺意。


    “你說她不記得你了?”


    藍茗羽皺眉看向冷易寒。


    冷易寒無聲輕歎,“不記得我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但是她根本不記得有三年前的事。”


    當時天色黑,她又受了驚嚇,之後她直接暈過去了,可能根本都沒看清他的臉,可是為什麽會連那晚的事也忘了呢。


    藍茗羽摸了摸下巴,皺眉道,“她應該失憶了。”


    “失憶?”


    藍茗羽點頭,“其實這很正常,那晚的事情對她來說一定是不愉快的,很多人都會刻意藏起內心最恐懼,最害怕的事情,刻意去遺忘自己不愉快的經曆。”


    不愉快的經曆?


    冷易寒眸光一黯,一顆心不可抑製地抽痛起來。


    對她來說或許是不愉快的經曆,可對他而言卻是這輩子最美好的記憶。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晚上,永遠也不會忘記她。


    “不過這些隻是我的推測,她失憶的具體原因,還得診治了才知道。”


    藍茗羽說著,又拍了拍冷易寒的肩膀寬慰道,“你也別想了,那晚的事情她忘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人家姑娘想起以前的事,還不拿劍把他給劈了啊。


    冷易寒眸光輕閃,如果可以他不願她失去記憶,哪怕是恨他,他也希望她的記憶裏有他。


    “白狸兒!”


    看到白狸和卜陽子從銀衍峰下來,藍茗羽立刻激動地跑了過去。


    白狸看也不看藍茗羽一眼,徑自從他身邊走過。


    藍茗羽也不生氣,又纏了上去。


    “白狸兒,你臉色這麽差還作死地到處亂跑,就不怕失血而亡啊。”


    說這話的時候,藍茗羽的語氣有些酸。


    想到白狸為了墨北辰連命都不顧,藍茗羽就忍不住酸澀起來。


    不過不管藍茗羽怎麽酸,白狸都不鳥他,直接繞過他,上了天極峰。


    藍茗羽就像個甩也甩不掉的狗屁膏藥一樣,又追到白狸前麵。


    “你胸口的劍傷開沒上藥呢,我幫你……”


    藍茗羽看著白狸胸口的血窟窿,情不自禁伸手。


    看著伸到胸口的爪子,白狸俏臉全黑,猛地一拳打到了藍茗羽的鼻梁上。


    “啊……”


    一陣劇痛襲來,藍茗羽立刻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兩管鼻血涼颼颼地滑了下來。


    “離我遠點。”


    白狸抬眸,冷冷看著藍茗羽。


    “你這恩將仇報的壞的女人,我可是剛剛才救了你。”


    藍茗羽揉著鼻子,一臉哀怨地瞪著白狸。


    他不揉還好,越揉鼻血流得越多。


    看著藍茗羽那泛濫的鼻血,卜陽子一頭黑線地抽了抽眼角。


    冷易寒也看不下去了,一臉嫌棄地轉身走了。


    白狸也不再理會藍茗羽,直接轉向卜陽子。


    “師父,我先迴紫霞峰了,正午我會去觀刑。”


    卜陽子點頭,“恩,先迴去休息吧。”


    白狸轉身,便朝紫霞峰飛去。


    藍茗羽呆呆地看著白狸的背影,眼裏滿是驚豔。


    這女人真是做什麽都好看,可惜就是太兇悍了點。


    藍茗羽拿出帕子,委屈地抹了抹鼻血。


    “咳……”


    看著藍茗羽那哀怨的小眼神,卜陽子忍不住輕咳一聲,“這位是藍神醫吧。”


    藍茗羽迴神,眼眸輕轉了下,便笑道,“師父客氣了,直接叫我銘羽就好了。”


    “咳……咳……”


    聽到“師父”二字,卜陽子瞬間又咳嗽了起來。


    有那兩個,就夠他受了,他可不想再多一個。


    “師父你沒事吧,這是補氣丹給你補補元氣。”


    見卜陽子臉色不好,藍茗羽立刻從懷裏掏出一顆丹藥塞到他手裏。


    “無功不受祿,藍神醫還是收迴吧。”


    受不了藍茗羽的熱情,卜陽子將手裏的丹藥退了迴去。


    “怎麽會無功呢,你救了那……白狸兒,就是對我有恩了,一顆補氣丹而已,你就別跟我客氣了。”


    藍茗羽眨眨眼,又將丹藥推了迴去。


    卜陽子不好再推遲,便轉移話題道,“之前院長讓我給你準備個住處,我讓人把院長旁邊的屋子給收拾出來了,你就住……”


    卜陽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藍茗羽興奮道,“我要住紫霞峰。”


    “啊?”


    卜陽子皺眉,沒明白藍茗羽的意思。


    好端端的有天極峰不住,去住紫霞峰幹嘛。


    藍茗羽一臉激動地湊過去,小聲道,“白狸兒的旁邊還有空屋吧,我不挑的,隨便給我找一間就行了。”


    “咳……咳……”


    一瞬間,卜陽子又猛咳起來。


    “你隨意吧。”


    卜陽子擺擺手,便迴了自己的屋子。


    再跟這小子聊下去,他這條老命都要送掉了。


    “耶……”


    見卜陽子同意,藍茗羽立刻高興地跳起來,迫不及待地便飛到紫霞峰去了。


    紫霞峰。


    白狸打了水,處理好自己胸口的傷,便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出來,準備倒水。


    “白狸兒……”


    藍茗羽興衝衝地爬上白狸的牆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嘩啦”一下,一盆水潑了過來。


    “噗……”


    藍茗羽飆出一口水,還一臉嫌棄地咂咂嘴,“這什麽味?”


    白狸黑著臉不答話,直接將手裏的木盆往藍茗羽的臉上扔去。


    “砰”地一聲,藍茗羽直接從牆頭上栽了下去,木盆扣上腦袋,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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