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狸眼裏的戾氣,冉雲害怕地吞了吞口水,顫抖著聲音道,“茹月師妹昨晚和人在鬥武台比武,受了重傷。”


    抓著衣領的手兀地捏緊,白狸眼裏瞬間一片血光。


    “現在她人在哪裏?”


    聽著白狸咬牙切齒,仿佛要吃人的聲音,冉雲更怕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白狸眸裏的血光又晃了晃,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冉雲撕碎一樣。


    趙梓航見狀,立刻安撫道,“她剛剛已經被人送去黃岐峰了。”


    白狸倏地眯眼,將冉雲往趙梓航身上一丟,便轉身往黃岐峰疾飛過去。


    冉雲和趙梓航看著白狸的背影,都是一臉凝重地皺眉。


    “看班長的樣子,我感覺要出大事啊。”


    “我也有不詳的預感,隻希望上天保佑那個傷了茹月師妹的人,能活著走出風神學院吧。”


    黃岐峰上,白茹月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小榻上,胸口的血窟窿正不停地往外滲著血,整個右邊袖子都染成了血紅色,右手手腕更是被刺得血肉模糊,刺眼的血色正一滴滴地順著她輕顫的手指往下沿著。


    “啪嗒”“啪嗒”的滴血聲,在安靜的屋裏顯得格外刺耳。


    南宮凰和車奕弦聽到消息,一起急急地趕了過來。


    看著渾身是血的白茹月,兩人都是臉色一白。


    “怎麽會弄成這樣?”


    車奕弦看了眼白茹月的情況,強忍著心痛對南宮凰道,“你先照顧她,我去找葛長老。”


    車奕弦說完,也不等南宮凰說話,就急忙跑了出去。


    南宮凰看著奄奄一息的白茹月,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停跳了,一瞬間,無限的恐慌便如潮水般侵襲而來。


    看到南宮凰,白茹月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


    南宮凰的心猛地一痛,鼻子一酸,眼裏瞬間就泛起淚光。


    三兩步跑到她身邊,顫抖著手扶起她,“你怎麽樣?”


    南宮凰紅著眼睛,拿帕子捂著她冒血的窟窿。


    白茹月艱難勾唇,“沒事……一點兒也不疼……”


    南宮凰鼻子更酸了,一顆熱淚忍不住從眼角滑了下來。


    “月兒!”


    急切的喊聲兀地傳來,白亦涵如一陣風似地衝了進來。


    “哥……”


    看到白亦涵,白茹月莫名的眼酸,突然有了想哭的衝動。


    白亦涵看著一身是血的白茹月,幽深的眼眸倏地一紅,兩步衝動白茹月身邊,伸手點住了她的穴道,幫她止了血。


    “是不是很疼?”


    白亦涵顫抖著手,心疼地輕撫上她蒼白的小臉。


    看著白亦涵眼裏滿滿的心疼,白茹月艱難地扯了扯唇角。


    “沒事,小傷而已……他也沒占到便宜……我還咬了他一口呢……”


    看著白茹月那虛弱的笑容,白亦涵更是心疼得心都要碎了,死死捏著拳頭,眼裏是滔天的殺意。


    慕容荀和雲少寧緊跟著進屋,看到白茹月那奄奄一息地狼狽模樣,都是一臉心疼。


    “混蛋,這到底是誰幹的?”


    雲少寧紅著眼,氣憤地怒吼一聲。


    慕容荀也是死死捏著劍,滿眼憤怒。


    “葛長老來了。”


    車奕弦急急拉著葛長老衝了進來,連拉帶拽地將他拉到白茹月身前,“師尊,您快幫她看看。”


    車奕弦看著臉上沒了一絲血色的白茹月,心急如焚。


    見白茹月情況嚴重,葛長老也是一臉凝重,低頭查看了下她胸口的劍傷,又抓起她的右手想把脈,卻發現她右手經脈全被切斷了。


    眾人看著白茹月那慘不忍睹的右手,都是氣憤加心疼。


    尤其是白亦涵和南宮凰,兩人都赤紅著眼睛,恨不得將傷了白茹月的人千刀萬剮方能解心頭之恨。


    “葛長老,我妹妹怎麽樣?”


    白亦涵捏著拳,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幽深的眼裏滿是擔憂。


    葛長老檢查完,放下白茹月的手,惋惜地輕歎了一聲。


    “她失血過多,胸口的傷雖不致命,但也十分嚴重,至於右手傷得太重,算是廢了,恐怕以後會影響習武。”


    白茹月聞言瞬間麵如死灰,會影響習武?


    白亦涵和南宮凰都兀地捏緊拳頭,兩人眸中同時閃過一抹心痛。


    “這麽嚴重?”


    慕容荀和雲少寧也是眉頭緊皺。


    白亦涵看著白茹月那頹然的樣子,一顆心像是被人捏碎,心疼地白了臉。


    他知道她從小到大最喜歡習武,現在告訴她以後不能習武,這恐怕比挖她的心更讓她難受。


    “她的右手真的沒辦法治好了嗎?”


    白亦涵一臉祈求地看著葛長老。


    葛長老看著白茹月,輕歎一聲。


    “哎,她右手的經脈整個都被切斷,如果找到藍神醫或許還有一線希望,現在老夫治不了。”


    藍神醫?那個雲景第一神醫?


    眾人都是一臉凝重地皺眉。


    聽說此人醫術十分高明,但卻行為怪誕,鮮少在江湖出現,據說沒人見過他的樣子,甚至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對他唯一的了解就是姓氏。很多人慕名找他醫治,都根本找不到人,這讓他們一時半會兒去哪兒找他啊。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雲少寧突然想到什麽,猛地拍手道,“對了,找什麽狗屁藍神醫啊,找小師妹啊,她醫術那麽高明,一定能治好茹月的。”


    那個藍神醫就是個傳說,誰知道他醫術到底怎麽樣,但是小師妹的醫術卻是他親眼所見的,娘親的身子,連禦醫都束手無策,小師妹卻輕輕鬆鬆就將娘親的身子調養好了,那醫術絕不是吹的。


    白亦涵眸子也亮起來,“對,我怎麽把狸兒忘了,我去找……”


    見白亦涵要去找白狸,白茹月費力地抬手,兩根手指輕輕捏著他的衣角。


    “哥哥別……別告訴大姐姐……”


    白茹月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暈了過去。


    “月兒……”


    白亦涵大驚,立刻急得手足無措起來。


    南宮凰也是嚇了一跳,抱著白茹月的手都忍不住輕顫了下。


    “茹月……”


    急急趕過來的白狸,看到暈過去的白茹月也是嚇了一跳,立刻衝了過去。


    看到白狸,白亦涵立刻焦急道,“你來得正好,快幫茹月看看。”


    白狸看了眼白茹月的情況,臉色倏地難看起來,拳頭捏得死緊,妖冶的眸子裏滿是冰冷的殺意。


    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與殺意,白狸漸漸冷靜下來。


    “都散開,南宮凰你把她放平了。”


    冰冷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眾人聞言瞬間都自覺地散了開去,南宮凰也是小心地將白茹月放平了下來。


    隻要葛長老立著沒有動,他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這麽聽一個小丫頭的話,也不明白白狸的舉動,難道這小丫頭要給這傷者治傷。


    白狸沒有理會葛長老,一邊快速地查看了下白茹月的胸口和右手臂,一邊訴說她的情況。


    “右胸為利刃所傷,傷口深約兩寸,嚴重失血,右胸到右手手腕的經脈都被利刃所斷,手骨受損……”


    聽完白狸一連串專業的傷情簡述,眾人都忍不住肅然起敬。


    就連葛長老詫異地抬眸看向白狸。


    這小丫頭看著年紀不大,但是看這望聞問切的手法卻像是個老醫師了。


    檢查結束,白狸抬眸看著白亦涵道,“她的情況很嚴重,我現在必須馬上為她手術。”


    雖然聽不懂什麽是手術,但是白亦涵卻能感覺到情況的嚴重。


    “她有生命危險嗎?”


    緊張的聲音有著一絲顫抖。


    “我不會讓她有事。”白狸一臉堅定地看著白亦涵。


    這是她對他的承諾,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她有事。


    白亦涵聞言鬆了口氣,又擔心道,“那她的手?”


    白狸一臉凝重,“我一定竭盡所能為她接好經脈。”


    她的手很嚴重,連她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完全接好,但是她會竭盡所能。


    聽白狸這麽說,白亦涵眼裏重新燃起希望。


    “我相信你。”


    南宮凰緊繃的心也鬆了下來,太好了,她的手有救了。


    一旁的葛長老聽到白狸要為白茹月接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怎麽可能呢,他學醫這麽多年,還重沒聽說過斷了的經脈還能重新接好的。


    “大哥,我需要兩碗血。”


    白狸直接摸出戰桀丟給白亦涵。


    白亦涵接過戰桀點頭,“好,要多少我都給。”


    “我去拿碗。”


    車奕弦立刻跑了出去,沒多久便拿了兩隻幹淨的瓷碗過來。


    白亦涵割破手腕,運起靈力,快速地便放滿了兩碗血。


    白狸接過血碗,摸了顆補血的丹藥丟給他。


    白亦涵接過丹藥,沒有絲毫猶豫地吞了下去。


    白狸端著血碗走到榻邊,又吩咐南宮凰,“幫我托住她的脖子,讓她後仰。”


    “好。”


    南宮凰立刻點頭照辦。


    白狸捏著白茹月的嘴,將血灌進她嘴裏。


    一連灌進兩大碗血,白狸才停下。


    “我需要酒精,油燈,幹淨的棉花和紗布……”


    “我去準備。”


    南宮凰將白茹月小心地放迴到榻上,便急急跑了出去。


    想到什麽,白狸皺眉看向葛長老,“黃岐峰有女弟子嗎?我需要助手。”


    葛長老眼眸微眯下,便轉身看著車奕弦吩咐。


    “去把安如叫來。”


    “是。”


    車奕弦點了點頭,便跑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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