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震蕩大地的轟鳴之聲傳來,蕭庶身前一丈之處的石壁之上,此刻出現了個一人高的大坑,隻見蕭庶身輕如燕,抱著花牙毫不猶豫地從腳下裂縫處,跳進了剛剛劈開的深坑之內,當進入深坑之後蕭庶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然後盤膝而坐,雙手放於兩膝之上開始恢複起體力來。


    這已經是蕭庶從平台向上而來的第三天,雖然他可以輕而易舉的開山裂石,但是對於這數千丈的懸崖絕壁卻也是不小的負荷,所以常常轟擊出像此刻休息之地的小型山洞,遠遠看去,這幾日一路上來,途中山洞似如珠子般連成一片,而那些開辟出來的裂縫就如一根黑繩傾斜而上,把這些珠子穿連起來猶如鏈子一般。


    一個時辰後,吐納完畢的蕭庶睜開的雙眼,此刻明亮的雙眼內卻帶著一絲疲憊。


    “花牙,剛剛好像我已經看到了懸崖之上的邊緣,很快我們就能上去了,你說我們上去之後該何去何從,那些妖獸還在麽。”


    蕭庶一邊撫摸著懷裏的花牙,一邊開始沉吟。五年前的一次逃亡大難不死,如今重見天日對以後的路卻顯得有些盲目,不得不說從小在族內長大的他,曾經倍受族人愛護,而如今卻要隻身一人重出入世。


    曾經的族人不在,曾經的爺爺不在,曾經的朋友不在,此刻出去之後卻隻有自己一人闖蕩,天之大,地之廣,何處才有他的一席容身之地,這些對於蕭庶來說仿佛此刻正置身於一片海洋,本來就快被海水淹死卻突然發現了一塊木頭,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在這無邊無際的海麵到底要飄向何方。


    就在蕭庶思考之時,忽然屍穀的上空從東方傳來一陣唿嘯之聲,一朵淡金色的祥雲正朝這邊急速而來。。。


    當發現這朵金色雲朵的同時,本來盤坐著的蕭庶猛地站起身來,而在這金色雲朵之上此時正坐立著一長須長眉的僧人,此僧人麵目蒼老卻帶著一絲威嚴,遠遠的他便看見了這屍穀懸崖之上的一串縫隙與山洞,隻是在這縫隙頂端的山洞中還盤坐著一個人。


    瞬息時間,金色祥雲便來到了蕭庶的頭頂上空,待蕭庶看清楚之後,才發現這金色雲朵原來是一件紅色金格袈裟,在袈裟之上還坐著一人,雖然這是他出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卻給他吃驚不小,竟然有人能駕空飛行。。。。


    “小施主,你怎會在這屍穀懸崖的絕壁之上。”


    兩人見麵之後都是吃驚不小,而此時長眉僧人見這小小年紀的蕭庶孤身一人,而且竟然能在這屍穀絕壁之上開洞鑿路,也感到十分驚疑。


    “迴大師,在下數年前被困於絕壁之下,而今日才得以脫困,剛好行路至此。”


    看著這位飛行著的長眉大師,蕭庶畢恭畢敬的迴答道,雖然說話老練卻還是帶著一股少年的稚氣。


    “哦,原來如此,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毅力,在這萬丈絕壁之上橫行,後生可謂啊,老衲金蟬子,乃是前麵不遠處「金蟬寺」的方丈,如今剛好雲遊歸寺路過此地。”


    金蟬子說話聲音鏗鏘有力,主動的介紹到,隻不過在他說完之時不經意間眉頭微微一鄒,然後兩眼精光一閃,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但也隻是一瞬間又恢複了平靜。


    “既然如此,小施主不知是否有家可歸,如果隻身一人的話不如前往鄙寺稍作休息,日後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這。。。”


    蕭庶心裏開始盤算,五年的時間如今逃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一個僧人,曾今年幼之時,在族內便聽聞過佛家人士都是以慈悲為懷,並非大惡之人,反正自己出去以後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倒不如。。。。


    蕭庶似乎心裏有了打算,然後大聲的迴答道:


    “多謝大師好意,在下如今的確隻是一人,既然如此,那我就打擾了。”


    “哈哈,處事果斷幹練,年輕有為啊”


    說著隻見金蟬子大袖一揮,一股溫和之力把蕭庶托起慢慢的放到了袈裟之上,然後一道金色遁光向「金蟬寺」疾馳而去。


    半個時辰後


    “小施主,前麵便是鄙寺「金蟬寺」了,老夫已經在外雲遊五年時間,今日重新返寺便遇上了你,看來你我還真是有緣啊。”


    此時在蕭庶前方遠遠的山峰之上,一座琉璃瓦,黃金梁的宏大建築立於眼前,在這宏大建築的四周錯落座大大小小數十棟建築,有房舍,有亭台,朵朵白雲纏繞四周,而在這處寺院上空佛光閃爍,不時從寺內傳出陣陣梵音。


    “原來大師已在外雲遊五年,剛好我也是五年前掉落懸崖,當初沒有被摔死,所以今天才得脫困,能得大師相救,在下感激不盡。”


    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宏大建築,此刻的蕭庶早已被震撼,畢竟原來在族內生長,而當初的族內屬於氏族部落,哪有見過這般建築,對於世間之事蕭庶越來越是興奮。


    “哦,對了不知小施主如何稱唿。”


    “在下蕭庶,曾是西北邊境氏族人士。”蕭庶禮貌的迴答道。


    “原來是蕭施主,好了我們到了。”


    話說間金蟬子與蕭庶已經落在了大殿的廣場之上,當所有僧眾看到金蟬子迴寺後,一陣呯碰之聲,全部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畢竟他們五年時間沒有見到本寺的方丈了,對於每個僧侶來說不得不興奮。


    “都起來吧”一聲命令之後,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蕭施主我想你也已經累了吧,不如先下去稍作休息,待明日我在叫你詳談如何,如今重新返寺,還有很多雜務需要處理,此刻就不便多陪了。”


    “大師,打擾了。”


    說完金蟬子便叫了一個年輕小和尚領著蕭庶向廂房走去。


    佛家清靜之地,客居廂房也甚是簡樸,所以蕭庶住的這間廂房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四條板凳外便隻有一盞青燈。


    蕭庶打量完四周把花牙放在了地上,然後猶如樹倒一般躺在了床上,這幾日以來不停的在懸崖的山石上開路,蕭庶也的確累得夠嗆。


    “花牙,你不要亂跑哦,我真的太累,想好好休息一下了。”倒在床上之後蕭庶嘴裏模模糊糊的嘀咕了幾句之後,閉上眼睛就開始沉睡起來。


    “咚。。。。。。咚。。。。。。。”


    一陣清脆的鍾聲打破了晨空,此時已是蕭庶入寺的第二日清晨,當他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見自己躺在室內的床上,眼前有木桌木凳,和那一盞青燈,遲疑了半刻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裏已經不再是湖島山洞。。。。。。。。


    坐起身後蕭庶看了看躺在旁邊酣睡的花牙,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幾年的山洞生活幾乎都讓他忘了昨日才進入的「金蟬寺」。


    “施主請先洗漱一下,等吃過早點之後,方丈大師請你前去韋雄殿偏殿有事相商。”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小和尚,雙手端起搭著白色毛巾臉盆邊走邊說道。


    “恩,知道了,謝謝小師傅”


    一陣寒暄,蕭庶洗漱完然後換了一套整潔的衣衫,之後又去了齋堂隨便吃了些點心,最後順著指引向韋雄殿偏殿走去。


    由於昨日太過疲憊,匆匆忙忙的走近廂房倒頭便睡,這一睡就是一整夜,直到今日,蕭庶在寺內大概的走了一圈之後才驚歎,這「金蟬寺」果然氣勢驚人,就拿齋堂來說,從廂房出去之後雖有人指引,結果還是七彎八拐的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找到。


    而如今這「金蟬寺」主殿韋雄殿更是氣勢莊嚴,此時的蕭庶從後門圍著大殿走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才走到大殿前門,看著大殿內那高大的金身佛像,蕭庶的心中驀然升起一陣想要跪拜在地的虔誠之感,那徐徐嫋嫋的香火青煙,不禁傳來一陣陣檀香之味。


    就在蕭庶不停地感歎之時已然來到了偏殿的門外。


    “蕭施主,既然來了就請進吧”


    還沒等蕭庶看清偏


    殿內的情況,便聽到了殿內傳來金蟬子的聲音,心中霎時佩服起來。


    當蕭庶走進之後,雖說對這些建築感到震驚早已做好了準備,但當他看清殿內那十幾根數人環抱粗的金色大柱,和那擺在地上整整齊齊的上千個蒲團之後,心中還是升起了一絲驚人之感。


    此刻的金蟬子正盤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團之上,在他背後的牆上還掛著一副數丈高大的“禪”字佛語。


    隻不過在金蟬子旁邊還有一僧人,此時正用一雙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蕭庶。當然剛剛進來的蕭庶並沒有注意到這些。隻見這時居中而坐的金蟬子麵露微笑,雙眼和藹的看著剛剛走進來的蕭庶。


    “蕭施主,昨晚在鄙寺休息如何,可還習慣。”


    “承蒙方丈收留,昨夜睡得特別的香,到廂房之後倒頭便睡到今天早上了,嘿嘿。。。”


    想起昨晚的事,蕭庶稍感不好意思,一陣憨厚的笑道。


    “嗬嗬,既然如此,老衲就放心了。”


    “咦,這位大師是。。。。。”


    剛剛蕭庶進來之後也隻顧著說話,倒是忘了再旁邊還坐著一位比金蟬子稍微年輕的僧人,說是年輕也隻不過是沒有像金蟬子那般長須長眉罷了。


    “老衲法號木訥,蕭施主你好。”剛剛不停打量蕭庶的僧人此時開口道。


    咯噔,木訥。。。。。即使內心深沉的蕭庶,也還是覺得一陣幽默,居然有人取這樣的名字,但馬上他的臉上便顯出一副恭敬之色。


    “木大師有禮了”


    “嗯,蕭施主,其實這次老衲邀你前來隻是有一事相商。”


    看到年齡不大的蕭庶如此知禮,金蟬子麵帶微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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