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件異寶馬如龍雖是未曾來得及煉化,磨礪,但終究是五件玄階之物,本身攜帶的仙元便不容小窺,如今五件齊出,頃刻間仙元有如實質,匯聚成道道洪流,引起一地走石飛沙。


    “桀桀,你想用本屬於本尊的法寶來對付本尊?”


    “屬於你的法寶?”


    立於虛空的馬如龍放聲長笑,冷道:“這五件異寶皆乃我正門之物,不知你這魔頭從何處偷來,如今落得馬某手中,也算物歸原主。”


    借著五件玄階異寶的強悍靈力,片刻之間,馬如龍全身的麻痹之感消退了幾分,“五兵五真,須彌之法!”


    馬如龍雙手殘影變幻,想要借這五寶,施展出玄術須彌,亦好能夠將這魔頭一舉拿下。


    “嗯?這是..”


    正待馬如龍術成之時,從五件異寶之上瞬息間數道黑氣湧出,靠著他牽引的氣息一鼓作氣湧入其體內。


    五道黑芒一進入馬如龍體內,便立即匯於一流,在馬如龍經脈氣海中肆無忌憚的橫衝直闖。


    “可惡,給我出來!”


    馬如龍雙目圓睜,已然能夠內視體內狀況的他,當下不敢有絲毫鬆懈,雖不知那道黑芒是何物事兒,但即便是大補的仙靈之氣,沒有章法的胡亂進入人之體內也是岌岌可危,更遑論其它。


    “嘿嘿~!這小子,這下可不好過了。”


    常無忌雖是解不透其中奧妙,但眼見馬如龍麵色猙獰的浮於虛空,五件異寶泛起陣陣詭異的黑霧懸於其周身四處,再不濟亦是知曉這五件寶貝有古怪。


    “心寧極致,萬物不侵,妙炎如龍,邪魔退避。”


    馬如龍全身綻出一道璀璨紅芒,一道紅龍從其身體盤旋而出,其中夾著陣陣黑霧。


    “桀桀,就憑你這份心境,還想破了本尊的嗜心咒,當真可笑至極。”


    黑袍人見得馬如龍掙紮反抗,笑意更冷,“當真以為隔著結界,本尊便聽不見你幾人的狂妄言語?”


    “你原來你早就知曉了。”


    馬如龍隻覺全身血液沸騰,道道黑氣噬入骨髓,腐蝕髒腑,運起仙元拚命想要將其驅逐體外,可愈是如此,那黑芒之氣便愈加壯大。


    “桀桀,若非你普陀仙宗的‘琉璃百轉金身決’於本尊有大用,本尊又怎會與你虛與委蛇這麽些時日?”


    “呀..!”


    馬如龍額前條條青筋冒起,疼的長嘯一聲,雙目混沌的望著一臉詭異笑意的黑袍人,吞吐道:“道道友..放我一馬,馬某定然將你想要的‘琉璃百轉金身決’雙手奉上。”


    “我呸..,真他娘的有骨氣。”


    常無忌見得他如此作為,又是極為不爽的唾棄一聲。


    “桀桀,放你一馬?”


    黑袍人微笑頷首,好似真在思忖馬如龍所說言語一般。


    “對,對,道友..不前輩,請你一定要相信馬某。”


    馬如龍此刻腸子都悔青了,早就該想到,他不會這麽輕易便將五件奇寶拱手相讓,更遑論他還是背信棄義的邪魔歪道。


    如今見得他有意答應,姑且不論真假,先將其穩住再說,否則在這麽下去,自己當真會性命不保。


    “本尊的噬心咒已然在你全身周遊數次,卻是沒有發現‘琉璃百轉金身決’的拓本之物,你還要來坑蒙本尊?”


    “不,不,前輩,請你相信我,‘琉璃百轉金身決’乃是本門三大無上法之一,何其珍貴,馬某當是不會隨身攜帶”


    馬如龍麵龐青紫,周身黑氣越漸濃厚,顯然已是咒入心脈,唿吸亦是愈加急促。


    “嗯.?”


    正當時,常無忌神色一怔,“有人前來?”


    虛空之上的馬如龍雖是受噬心咒所製,但亦是眼珠驚恐莫名,以他的修為自是能夠感覺到遠處正有幾位同門修士極速向著此處行來,若是之前,定然會欣喜非常,合力拿下這魔頭,但如今卻是心中悲苦。


    黑袍人神色一變,不經意的瞥了眼遠方,眼神陰沉,怪笑著望向馬如龍,“桀桀,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此刻竟有人前來相救,本尊若不殺你,豈不是自露行蹤,你連同門之人都能忍心暗害,出賣本尊那更是大有可能。”


    “無極魔道,萬鬼噬魂!”


    黑袍紛飛,老鬼雙手擒印,厲喝一聲。


    “啊.不,師尊.救我。”


    常無忌拽緊雙手,不敢發出絲毫聲息,隻見馬如龍全身泣血,數不清的黑色顆粒從其身體穿進穿出,所過之處,漸漸消失無蹤。


    普陀宗山腳下,幾位身著錦衣華冠的中年道人,麵色凝重,腳下霞光分散,正急速向著後山行去。


    “師兄,後山真有邪魔現身?”


    背負兩柄彎刀,腳踏梯雲步的中年修士,一邊前行,一邊向著一馬當先的師兄問道,方才聽得師兄一語傳音,便急著趕赴而來。


    普陀仙宗乃南離修行泰鬥,在這魔消道長的天下,何方邪魔敢來拭鋒芒?心中雖是有些不以為意,但師兄之言向來不會出,見他隻顧前行,亦不言語,隻得閉上嘴,緊跟前行。


    “如龍,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額前一道銀色霹靂印記的中年修士,全身霞光流轉,雙目望著遠方喃喃自語。


    “他奶奶的,人不拚搏枉少年,死就死吧。”


    常無忌心中一橫,一把從樹後跳出,手環天眼鏡,一手持著捏住一張淡藍符咒,“玄霄正雷,奔雷引!”


    轟!


    隨著符咒甩出,一道碗口粗的驚雷憑空而降,正欲收取跌落地麵五件異寶的黑袍人,猛地神色一怔,雙手一壓,一道黑色氣旋擊出。


    “乾坤大羅,給我收”


    趁此間隙,常無忌猛地掏出一個散發玄光的巨大錦囊,雙手一張,一陣風兒席卷地麵上光華陣陣的五件異寶。


    “桀桀,分神境的小娃兒,竟敢在本尊手中奪食,著實有些膽量,給我留下”


    避過驚雷後,瞥見突兀出現的常無忌,見他如此作為,當是明了他意欲何為,陰沉一笑,一爪擊出。


    常無忌早有準備,一邊運力不歇,一邊留神著黑袍老怪奔襲而來的鬼爪,本有的血肉,也在頃刻間褪去,露出殘繞著黑氣的森森白骨。


    “鏗鏘”!


    一道白芒閃過,黑袍人神色一凝,輕咦一聲,踏出詭異步子,爪影連連。


    “嘭..嘭..嘭!”


    一陣黑白交錯,常無忌沉喝一聲,心中一喜,隻見地麵上那五件玄階異寶,發出陣陣顫音,緩緩漂浮起來,接著數道霞光閃下,沒入他囊中。


    “哈哈,寶貝到手,撤.”


    常無忌雖是與黑袍老鬼相持了片刻,但皆是靠著自身所攜的諸多寶貝,知曉,若是再相持片刻,定然會步了馬如龍幾人的後塵,他挺身而出,為的就是幾件令人垂延的寶貝,如今寶貝入囊,哪還有逗留的道理。


    “想跑?給我死..。”


    見得五件法寶被奪,黑袍人陡生一股暴戾之氣,若是以往,倒也不急,似他這般修為低微的正門小子,與其多耗上一耗也失為一種樂趣,可如今幾道幾位強悍的氣息,正飛速向著此地逼來,哪敢再耽擱分毫。


    “天魔幻象!”


    正欲抽身而去的常無忌隻覺腦中一沉,暗道糟糕,忽的一絲清明在腦中轟然炸響,便又恢複了神智,愕然片刻,露出一絲得意笑容,“老鬼,你這手段可是極為欠缺啊,連我這分神小兒都是拿不下。”


    說著,常無忌亦是帶著一道玄光,一溜煙兒的竄進密林,瞧那速度,亦定非尋常分神修士所能夠擁有的。


    “咳..該死。”


    黑袍人亦是愣神片刻,再次迴過神兒來,常無忌已是不見了蹤跡,他無論如何亦是沒想到一直令自己引以為傲的天魔幻象,竟被一個不及破空的狡猾小鬼破掉,不過這小鬼端的有些手段,想必定然是早已躲在暗處,才能這般迅捷的跳將出來在自己手下爭奪異寶。


    黑袍人暗歎一聲,雖是寶物被奪,但好在這些皆乃正門奇寶,與其所修功法不容,相互克製,品階雖高,卻是沒有多大用處,再加上那小子的膽量與耐性倒教自己有幾分看的過眼,給了他去,倒也並非不可接受之事。


    望了眼四處的一地塵埃,詭異一笑,此次雖是沒有拿到自己最為想要的‘琉璃百轉金身決’,但也非是全無所獲,五位普陀宗弟子的一身精元,盡數收容體內,其中更是有著一個破空中期境小子,待得改日將這些精元全都煉化為己用,那修為又將會恢複到另一個境界。


    “這好深厚的魔氣..,真有魔頭在此停滯過。”


    有著無為巔峰境的普陀修士,略一凝眉,感受著四處肆意的氣機,輕聲道。


    “師兄,你方才不是言說,如龍師侄的氣機亦在此處?”


    對於自己師兄,向奇山很是佩服,不過兩百年歲,便已然修至化脈境,在門中身兼數職,其座下弟子十數,今次更有一人參加演武,入得十強,乃是自己師兄弟三人中最為榮耀的一脈。


    向奇雲打量著眼前一片狼藉,心神俱震,仿若看見了之前的種種情形,渾身略微顫抖,向奇山詫異的望了眼神色愈加淒涼的師兄,心中咯噔一下,“難道是.”


    良久,向奇雲悶哼一聲,神色轉瞬有如曇花般,倦怠開來,悲唿道:“徒兒啊..!”


    “師兄,師兄你怎麽了。”


    向奇山急忙扶住身形不穩的向奇雲,急道。


    “我可憐的徒兒啊!”


    向奇雲兀自搖頭哀歎.,好一會兒,才收斂心神,氣若寒霜,道:“立即傳音大師兄,本尊就算是翻遍整個南離,也要將害我那幾個徒兒的魔頭打得神形俱滅。”


    話說,常無忌一路奔走,身法發揮到生平極致,補充元力的靈丹妙藥,似如流水般化作道道華光湧入體內。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辰,常無忌略微穩住身形,四下一打量,才發現已經到了普陀仙山邊際,隻差數裏便可進入官道了。


    官道乃是由大楚王朝修建,其間多是販夫走卒,山間遊俠,然而這條條官道,卻是鮮有修行之輩敢在其中鬧事,無論是正道修士,或是邪魔妖輩,他們都知曉一點,若是在這官道之上打殺了百姓生靈,那定然會受到大楚王朝,無休無止的無限追殺。


    踏上官道的常無忌,終是放緩了身形,饒是如今官道上人跡罕至,但也讓其心中大定,咧嘴一笑,“小爺我如今走在這官道之上,任你有何本事,小爺我也是不怕你分毫。”


    正走著,常無忌忽的心頭一跳,眼角餘光瞥見三道相差懸殊的身影,再細一打量,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是怎麽生的?”


    三人,一古稀老者,一襲黑衣,臉頰縱橫交錯,溝壑條條,顯得眉目猙獰,極為兇煞,一莽撞漢子,竟是高約丈餘,手持一柄與其相若的青龍偃月刀,散發出古樸沉悶之氣,兩人之間是一身形顯得極為嬌弱的女子,紫紗覆地,青絲及腰,身姿婀娜,隻是一頂垂下的紫紗遮掩住了麵容,教人心癢。


    常無忌亦算見過了不少的奇人異物,但都不如今日這三人的搭配教人心生詭異,可究竟不妥之處在哪兒,若是讓他言明,他也道不出個所以然。


    感受不到三人有一絲修為,想來應是世俗間的遊俠無疑,常無忌亦不想搭理,徑直便要行過。


    “這位小哥,老朽幾人初來此地,尚不識路,不知小哥可否方便,向我幾人解說一番,定然感激不盡。”


    常無忌心中暗歎一聲“像我這麽出眾的男子,還真是無法掩蓋自身的鋒芒,區區一介凡人亦能瞧出本尊的不凡。”


    他也是心中奇怪,這看似極為兇戾的老者,說起話來,竟是這般溫暖人心,使人如沐春風。


    經過一番言談,常無忌向老者言說了四處的景致,城鎮,可見得老者仍是一副略微皺眉的模樣,想來這些都並非他關心之物,至於那身形駭人壯漢,從常無忌出現至今,除卻停住了腳步外,便再無絲毫動作,那一臉神色仿若石頭一般,連眼睛都難以見得眨一下,常無忌極不厚道的想著,“擺出這幅臭臉給誰看?莫不是家中死了親娘?”


    “咳..咳..,老頭兒,你們到底想知道些啥,倒也明說了吧,小爺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對於一介凡夫俗子,常無忌當不會去刻意的收斂脾性,至於那紫衣女子,身段兒雖是妖嬈動人,但始終見不得其外貌,常無忌也未去想她如何的美若天仙,隻是落霞峰上還有三千美嬌,娘等著她去采摘,自不會與這些凡花小草青眼相加。


    那女子仿若亦如常無忌一般作響,至始至終未曾出得一言,靜得似乎連唿吸聲都沒有。


    老人對於常無忌的無禮言語全然不以為意,訕訕一笑,道“實不相瞞,老朽幾人正欲前往天劍宗,天劍宗,小哥你可是知曉?”


    常無忌神色豁然一變,眸色漸冷,略微退後一步,再次仔細的將三人打量一番,確是沒有絲毫修為之氣,謹慎道:“你們到底是誰?因何故想要前往天劍宗?”


    隻是沒有問出為何知曉天劍宗這般憨傻問題,因為河圖仙師之故,普天之下,不曾聽聞過天劍宗之名的幾乎沒有。


    對於常無忌這般神色,老人也仿佛全在意料之中,再笑道:“小哥不必疑慮,我幾人乃是宣武之地的修士,初到南離正是為了前往天劍宗一觀,百年一見的天下會武,隻因不識路徑,今日遇得小哥,見小哥修為不淺,應是這南離修士,便鬥膽一問,還望沒有驚擾到小哥。”


    老者說得輕緩,常無忌心中卻是一浪高過一浪,這老頭幾人所習究竟是何功法,能夠一眼看透小爺我的修為,而我在他們身上卻全然感受不到一絲修為,這是何故?


    常無忌暗自沉吟,老人笑意愈加柔和,亦不叨擾。


    “你們難不成是煉體修士?”


    常無忌亦是在此次演武上見得過極為稀少的煉體修士,的確不能單憑靈識確其修為幾何,不過,饒是如此,也非是全然感受不到一絲元力啊。


    老人微微一愣,遂輕輕點點頭。


    常無忌略鬆一口氣,撇撇嘴,想起這是官道,“任他們是何地修士亦當是不敢亂來,若真是劫道兒之輩,小爺我身上亦是法寶無數,即便一對三打不過,還跑不掉麽?”


    想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三人或是煉體修士中的一奇異分支吧。


    此次天下會武,定點天劍宗落霞峰,落霞峰盡乃女子居所,自是不能讓所有觀戰之人盡皆上峰,除去參演之輩,其餘人等無論修為高低,皆是隻能在客房最多的華西峰等待,而那每日演武之時,自由修士施出妙法,將落霞峰的演武之事映射過來,好教他人見得,而天劍宗此次亦是破天荒的大開山門,不設四禁,廣邀天下英豪。


    “那好吧,小爺我今個兒心情不錯,便捎帶你們一程,不過你們也不能讓小爺我白忙活一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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