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巔峰境,南枝木略鬆一口氣,以此等修為,在太乙仙門八名參演弟子中恐怕隻能算是末等,那夜為青蠻作畫舞劍,有著一絲明悟,可算半隻腳踏入了破空境,再加以初入玄階的驚鴻相助,於他應是勝算不小。


    雖是對這演武十強並不如別派修士那般在乎,但南枝木亦不是輕易服輸之人,即便為了爺爺心願,亦要盡力搏上一搏,“符道友請!”


    南枝木略施一禮。


    符安南,正如南枝木所料想一般,乃是此次太乙仙門演武弟子中修為最末之人,而他亦是出自刑堂,一身道法精妙,較之同階修士亦是高明不少,對於數日前赤練門南枝木大鬧刑堂之事,他雖是未曾親眼見得,但亦聽得堂中之人提及過,雖是一女子,對其亦是未有絲毫輕視之心,上前一步,道:“姑娘請!”


    頃刻間,二人同時出手,璀璨光華激蕩開來,兩人皆是未出法寶,兵刃,就這般空手相交,但身形飄忽之快,看台之上修為略低的修士皆隻能見得道道殘影,看不清二人如何出手。


    白虎堂看台處,莫冷山略凝著眉,目不轉睛的望著台上二人,心中既是驚訝又是忐忑,驚的是不過數日不見,枝木姑娘的修為又好似不同於往,而那太乙修門弟子的實力亦是不容小窺,出手從容精準,元力厚實凝沉,可見根基十分牢固。


    “不愧是太乙仙門所出,這符道友的實力的確超出其餘修門弟子不少。”


    青蠻眼見二人縱橫交錯,光影陣陣,對於師姐的身法他自是了解,雖不知流雲身法算是何等品階,但據數日演武而觀,確是未有一門身法能與之相提並論,不過這符道友的身法雖是差上師姐些許,但行式卻是不慢,對於師姐連綿不絕的迅捷攻勢亦是進退從容,且還從其中空隙中偶爾反擊一二。


    “林掌門,對於邀請赤練門加入我盟之事,你可得加緊籌備才是,如此人才,若死守一派之中豈不可惜!”


    看台一處,絕行仙尊微眯著雙眼,露出些許精光打量著演武台上的南枝木,向著一旁的林平書淡淡道。


    林平書一臉笑意,略彎了下腰身,道:“絕行道兄盡可放心,林某自當竭力而為,想來赤血真人亦是明了事理之人。”


    “放心?昨夜之事,林掌門可曾讓本尊放心?”


    絕行仙尊雖是神色未變,仍舊一臉淡然笑意,但聽在林平書耳中卻是不禁一個寒顫。


    “罷了,事已至此,亦隻能怪得侯道友咎由自取,不識進退。”


    絕行仙尊掃眼一望盡皆心事重重的華山派弟子,接著道:“‘遊龍佩’乃是地級異寶,關係重大,定要盡快查處那侯雨柔身在何方,若是讓別人知曉她懷有如此異寶,你可就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裳了。”


    林平書訕訕點點頭,二人言語四處盡皆乃是自己與絕行仙尊的心腹之人,且還施有隔音結界,倒也不怕被人聽去。


    “對了,你可有查處,昨夜侯雨柔最後消失之地,附近都有哪些修門居住?”


    林平書點點頭,今日天剛破曉,自己便重返昨夜侯雨柔忽然消失之處探詢一番,道:“淩劍閣、赤練門、兩派便在那附近。”


    “你當真沒有記錯?”


    絕行仙尊略微沉吟道。


    林平書肯定點點頭,昨夜離去之時,便已然在那兒留下特殊印記,以便來日而尋,見絕行仙尊微皺眉頭,輕聲道出自己所想,“淩劍閣此行,修為最高者便是淩木,他亦不過無為境修為,想來應是無法躲過天星羅盤的感應,而其門下弟子更是實力平平,斷不會有如此實力。”


    “哦?”


    絕行仙尊饒有誌趣的望了眼顯然有著弦外之音的林平書,笑道:“想來林道友心中已有定數了吧,依你之間,這相救侯雨柔之人卻有是誰?”


    林平書抬眼一望,打量在演武台之上,輕緩道:“赤練門!”


    “南問天作為一派掌教,雖是僅有著極低的分神境修為,但其門下弟子卻也個個不弱,大多都有著分神中期,或是巔峰境的修為,且多有神兵,天星羅盤唯一能夠被蒙蔽的便是修為高於林某之人,但這兩派盡皆沒有此等修士,如此一來,便隻有一個解釋,那便是受了玄階異寶特有的氣機所影響,因此才會探詢不得。”


    “嗬嗬,林道友所想倒是與本尊不謀而合呀!”


    絕行仙尊輕笑一聲,隱約又露一絲陰狠神色,道:“赤練門中,如今一共顯現三柄玄級神兵,而此刻演武台上這小女娃便持有其中之一,不過這驚鴻劍初時品階卻是未入玄階,乃由人為提升所致,加之亦是提升不久,與真正先天而成的玄階兵刃還有些許差距,應是避不開天星羅盤。”


    “那餘下的就僅有,白河劍與天都劍了,兩劍皆是不凡,其中天都劍更是來曆不小,出自第二重天,而今品階更是已達玄級中階,若是此劍庇護,倒是能夠躲開天星羅盤。”


    “當然,白河劍雖是略次一籌,但亦有此等能耐!”


    林平書隨之點點頭,知曉絕行仙尊亦正因為這一點,才對人丁凋零的赤練門如此看重。


    與此同時,演舞台上的二人亦是愈演愈烈,南枝木輕斥一聲,驚鴻現,符安南見得一道赤紅劍芒破空而來,當下神色一變,急捏印訣。


    咚!


    兩人之間驀地出現一張四方絲網,不知由何物織成,散發著一片濃厚的仙元之氣。


    對於這第七日演武,太乙仙門亦是極為重視,參演弟子盡皆賜予了品階不俗的神兵、異寶,而符安南在其中修為略低一些,但也得到了這張黃級巔峰境的雪絲混元甲,防禦力極其驚人,就連尋常的玄階兵刃亦是難以將其破開。


    驚鴻劍芒被這混元甲擋住,登時發出一聲沉悶聲響,好似撞在銅牆鐵壁上一般,全然不似雙眼所見得那般柔軟。


    “乾坤無極,金剛伏魔!”


    符安南陡然長嘯一聲,雙手疾結,伴隨著一道轟隆之聲,金色法印嘣的重天而降。


    “鳳舞真言,離落煙華!”


    鳳舞九歌中雖是主為劍訣,但亦不乏玄妙術法,南枝木負劍在手,屈指一捏,虛空中陡然幻出一道鳳影,羽翅一扇,滿含元力的狂風大作。


    金剛大印盤旋而落,鳳影直起而上,嘭!兩兩相接,又是一陣華光四濺。


    蒼崖台四處又是一陣驚唿叫好,莫冷山輕笑著點點頭,“枝木姑娘當真了得,若是如今自己與其比試一番,即便能勝,也絕不輕鬆。”


    叱!


    不待眾人迴過神兒來,陡然間一股駭人劍意彌漫開來,隻覺一道紅芒瞬息乍現,伴隨著一道疼唿聲,符安南猛的被擊飛出去,那張雪絲混元甲間亦是破開了一個大洞,光華漸失的飄落在地。


    “哇,這枝木姑娘竟亦有如此實力,方才那一劍不就是昔日青蠻公子與白帝訣雪交手時,所使用過的一劍麽。”


    看台上,一位分神境修士驚唿道。


    “恩,是同一招,不過與青蠻公子那一劍相比仍舊差了些神韻!”


    “嗬嗬,太心道友,這第七日你太乙門初戰便敗,可非是什麽好兆頭啊!”


    正台之上,仍舊一襲布衣的逍遙明王輕聲笑道。


    太心仙尊亦不在意,笑著點點頭,意味深長道:“敗於鳳舞流光之下,亦算不得什麽丟人之事。”


    西門擎天揶揄一笑,兀自道:“若非那小丫頭還未真正發揮出驚鴻之威,與太心仙尊門下這位弟子相鬥,又何須這般費時,僅此一劍,足以。”


    對於西門擎天好似極為無禮的一言,太心仙尊亦未反駁,對於驚鴻之威,昔年,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這丫頭資質確乃不世奇才,不過,比那青蠻小兄還是要略遜幾分啊!”


    眾人一怔,未曾想,青蠻在實力超絕的逍遙明王眼中,竟占有這般分量,離荷仙尊略有些不解,即便那青蠻能與白帝訣雪交手一二,但任誰亦能瞧出,白帝並未使出真正手段,若誠心要其性命,隻怕亦不過翻手之間。


    倒是太心仙尊略有所感的輕輕點點頭,旋即暗自一歎,“如此驚才,隻望他與昔日之人未曾有所牽連吧,否則....”


    南枝木勝利而歸,除卻真元若有損耗外,倒是未曾受傷,金蟬一臉樂嗬的侯在一旁,傻笑道:“枝木師姐剛才好威風,嗬嗬!”


    數場激烈爭鬥之後,卷軸再次顯現,赤練門,金蟬對陣白虎堂,莫冷山。


    不單南枝木與青蠻二人一怔,莫冷山亦是一臉無奈,“竟是那金蟬道友!”


    “登台之後,且稍許比試一番,你便自行認輸,你可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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