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思佳給我發來一個定位。


    我們跟著導航來到西山腳下,王寶已經開著一輛車,早早在那等著了。


    見麵之後,他衝我倆一抱拳,"少爺,珺小姐,又見麵了!"


    郭辰珺微微一笑。


    我也微微一笑,抱拳還禮,"麻煩道長了。"


    "少爺言重了",王寶說,"請!"


    "請!"


    我們各自開門上車,他先行一步,我們緊跟著他。一路開上了西山。


    雪後的山路不好走,車開的很慢,二十分鍾後,我們來到了一座山間院落前,把車停下了。


    那是一座四合院,青磚碧瓦,古色古香,樣式十分的古樸,白雪覆蓋之下,偶有青苔露出邊角,更憑添了幾分悠然。院門不算高大,上麵掛著一塊木匾,上書四個大字,桃源精舍。


    字跡蒼勁有力。卻含而不露,如同這裏的主人,不顯一絲鋒芒。


    我們開門下車,在王寶的引領下,走向門口。


    這時,門開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帶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迎了出來。


    "師父!"王寶恭敬的喊了一聲。接著說,"吳崢少爺和珺小姐來了。"


    老者一笑,衝我抱拳,"吳崢少爺,貧道陳子午,恭候少爺多時了。"


    我抱拳還禮,"道爺您好!"


    "好好好",陳道爺笑了笑,接著衝郭辰珺一笑,"珺小姐,又見麵了。"


    郭辰珺禮貌的一笑,"道爺您好。"


    "好",陳道爺點點頭,給我介紹身邊的女人,"這是我的弟子,她叫霍瑩玉。瑩玉,見過吳崢少爺和珺小姐。"


    霍瑩玉走過來和我們握手,"吳崢少爺您好,珺小姐您好。"


    她不用道家禮,而是跟我們握手,這說明她不是修道的人,充其量隻是陳道爺的記名弟子而已。我看了一眼她的眉心,發現她的神光有點亂,心神不寧,雖然身上很幹淨,但握手的瞬間,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邪氣。


    這個女人,有點問題。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陳道爺,看來他想和我說的事,八成和這個霍瑩玉有關。


    寒暄過後,陳道爺把我們請進了客廳,分賓主落座了。


    王寶給我們端來了茶水,先給我和郭辰珺,接著給他師父和霍瑩玉。


    霍瑩玉趕緊站起來,雙手接過茶碗。誠惶誠恐的說了句,"謝謝師兄。"


    王寶沒說話,送完茶,往陳道爺身後一站,恭敬無比。


    "少爺,珺小姐,請!"陳道爺說。"請!"我們端起茶,喝了一小口。


    茶的味道很苦,比我家裏的苦多了,不過喝完了,舌頭是甜的。


    我咂摸了一下,還不錯。


    郭辰珺看我一眼,想笑,但忍住了。


    陳道爺喝了口茶,放下茶碗,接著衝我一笑,"聽唐小姐說,少爺正在閉關,貧道冒然想請,打擾少爺修煉了。"


    "道爺客氣了",我平靜的一笑,"剛好我也出關了,本來也想上山來,當麵向您道謝的。"


    "少爺客氣了",陳道爺說,"那紅布中的密法本來就是吳家的,是你爺爺十八年前交給我的。"


    我心裏一動,"十八年前?"


    "對,那時少爺你剛出生不久",陳道爺說,"四爺來到上京,在這桃源精舍內住了一段日子,寫下了那些密法。寫完之後,他把密法交給我,叮囑我說。十八年後,少爺出道兒,到時再將這密法送給少爺。四爺還讓我轉告少爺,讓你不要著急,要循序漸進,一步步的來。"


    我放下茶碗,起身衝外跪下,"爺爺放心,吳崢記住了。"


    我磕了三個頭。


    郭辰珺趕緊站起來,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我。


    我磕完頭,站起來,平靜了一下,轉身衝陳道爺一抱拳,"謝謝道爺!"


    陳道爺平靜的一笑,滿意的點點頭,"好,不愧是吳家的根苗,一舉一動,都透著你爺爺當年的氣派。少爺,請坐!"


    我看看郭辰珺,"坐吧。"


    她點點頭,"嗯。"


    我們重新坐下了。


    "你爺爺留給你的書,我從來沒有看過",陳道爺說,"我與四爺是摯友,他托我為少爺保管吳家秘術,是對我的信任,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辜負四爺的信任,這一點,還請少爺放心。"


    我淡淡一笑,"道爺言重了,您的話,我信。"


    陳道爺鬆了口氣,站起來衝我一抱拳。"多謝少爺!"


    我站起來,抱拳還禮,"道爺客氣了。既然您和我爺爺是好朋友,那客套話就不用說了,唐小姐說您約我來是有事要跟我談,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您但說無妨。"


    "好!好!"陳道爺笑了,"少爺,坐,咱們坐下說。"


    我重新坐下,看了一眼旁邊的霍瑩玉。


    陳道爺也把目光投向了霍瑩玉,"我這個徒弟瑩玉,最近一段時間很不順,遇上了很多怪事。我找不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實在沒辦法了,所以才把少爺請來,想勞煩您幫幫她。"


    "遇上了很多怪事?"我看看霍瑩玉,"什麽樣的怪事?"


    "瑩玉,你跟少爺說說",陳道爺說。


    "是這樣的少爺,我總是夢見五個人,每天都跟著我,折磨我",霍瑩玉緊張的說,"然後自從夢見他們開始,我特別的不順,特別的倒黴。生意上總是莫名其妙的出意外,一個月不到。我先後除了四次車禍,開車出事,坐車出事,就連坐飛機,都遇上小偷,把我帶給師父的禮物給偷走了。"


    "還有別的麽?"我問。


    她歎了口氣,低下頭,"我老公跟我離婚了,我們結婚十二年了,感情一直特別好,從來沒紅臉。可是從我夢見那五個人開始,他就像變了一個人,總是找茬兒跟我吵架,我怎麽做他都不滿意。最邪門的是,從我們第一次吵架開始,僅僅過了半個月,他就非要跟我離婚,如果我不答應,他就要殺我們的孩子!我哭著求他,給他跪下,給他磕頭,可他就像中邪了一樣,就是非要離婚。我怕他傷著孩子,沒辦法,隻能答應了。"


    她淚如泉湧。


    郭辰珺一皺眉,看看我,"難道是中邪了?"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陳道爺說。"她老公也是我的弟子,人特別的好,他性情大變之後,我讓他來了一趟上京,發現他一切正常,根本沒中邪。不僅他一切正常,瑩玉家的陰陽兩宅也都正常的很。她身上也沒有絲毫中邪的跡象,可是她每天都夢到那五個人,甚至累了,走神的時候,那五個人都會出現。不怕少爺和珺小姐笑話,我陳子午在風水界闖蕩五十多年了,見過的怪事不計其數。但像瑩玉這種情況,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我找過很多大師,道家的,密宗的,風水,陣法,密咒都用過了。可是誰也看不出我到底是怎麽了,誰也不知道那五個人到底是什麽東西",霍瑩玉哭著對我說,"少爺,我現在家沒了,公司也快垮了,我的人生都快崩潰了。我師父說,您肯定能幫我,能查出那五個人到底是什麽。我求求您,求求您了……"


    她哭成了一個淚人。郭辰珺心有不忍,看看我,"吳崢,幫幫霍小姐吧。"


    我凝視著霍瑩玉,表麵上看,她除了神光有點亂,身上有點淡淡的邪氣之外,實在看不出還有什麽問題。但既然有邪氣,那就一定是不正常,可這邪氣非常的奇怪,若隱若現,似有似無,陳道爺也是有名的風水師了,他竟然沒看出來?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看向陳道爺,"道爺,您看霍小姐身上的氣場,正常麽?"


    陳道爺一愣,仔細打量霍瑩玉,"氣場……正常啊。"


    "她身上的邪氣,您看不出來?"我不解。


    "邪氣?"陳道爺一皺眉,費解的看著霍瑩玉,"有邪氣?難道是我看不出來?"


    他身後的王寶一聽這話,也看向了霍瑩玉,臉上也露出了費解的神情。


    "怎麽會這樣?"郭辰珺小聲問我。


    我略一沉思,站起來,"您這裏有沒有七星燈?"


    陳道爺趕緊站起來,"有!"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流淚的霍瑩玉,"試試就知道了。"


    陳道爺轉頭吩咐王寶,"去取七星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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