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後,百餘萬越人,便被蕭蝶衣的恐怖毒術和十萬禁衛軍,斬殺殆盡或四散而逃。


    “留下一軍收拾戰場,其餘繼續前進!”


    騎乘獅狼狼王,踩過泥淖血路。劍殤硬忍著腹內翻滾,顧作毫無不在意淡淡說道。


    “嘔、嘔、嘔……”


    連綿十數裏,腥臭猙獰血肉鋪路,薄者數尺,後者近米。不用桓軍和異人參與不對等的考驗人性的撕殺,光是他們走過這麽一條路,那就是極為殘忍的煎熬。


    隨著桓軍緩緩走過血路,無數桓軍和異人瘋狂嘔吐,在濃溢血腥氣味中,又增添了刺鼻的惡心味。


    戰爭,是鏗鏘鐵血,是生死拚殺。


    如果懷著痛打落水狗,渾水摸魚的僥幸心理而來,還是早點迴家吧!


    戰鼓震天響,熱血中瘋狂!


    沒什麽可以阻擋!!!


    ……


    走過泥淖血路,劍殤與桓國諸將、禁衛軍便停留路邊,威懾看著連綿不絕的桓軍走過……


    此時的桓軍,許多臉色蒼白,身體發軟,連走路都有點踉蹌、蹣跚。


    這樣的狀態,怎麽參與不遠處的諒山巨城之戰?!


    不過,有桓王及桓國重臣、禁衛軍等虎視眈眈,倒是讓無數桓軍咬牙硬忍,不敢表現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本來人緣極好的蕭蝶衣,經此一戰過,桓國諸將不由得自動與蕭蝶衣保持數米距離,竟然沒人敢靠近,似乎一靠近,就會渾身發涼,毛骨悚然!


    沒辦法,之前蕭蝶衣的心狠手辣和陰毒邪惡。給人的印象實在太深了,誰知道她的體香有沒有毒?!


    想想那一坨坨五彩繽紛的爛肉……


    如果不是蕭蝶衣就站在陛下旁邊,他們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最好看不到。


    越美的事物越毒啊……


    “此次我國,共出動前所未有的四千萬大軍,如果他們能從越國生還。返迴桓國。絕對能成為一支震驚天下的鐵血之軍!”


    看著那無數雙腿發軟打顫的軍卒,一個個在劍殤犀利眼神注視下,硬忍著抬頭挺胸,步伐整齊走過。帝無雙不由噓籲感歎道,頓了下,眼神怪異看向劍殤說道:


    “你的練兵效果,達到了!經此一戰,效果堪比大軍親身經曆數次戰場吧!”


    劍殤淡淡一笑,沉默。暗自嘀咕:


    “不是我太殘忍,而是為了你們的生命啊!”


    逼不得已啊!


    陣法、令法、軍技等容易訓練,但軍卒心理素質等卻很難。時間不等人,哪有那麽多時間讓新兵慢慢適應慘烈沙場,培養堅韌意誌?!


    最好的練兵之法,就是殘忍地拉上戰場,多打幾次,新兵就成老兵了!


    “劍……桓王!”


    隨著桓軍紛紛通過山嶺峽穀。一陣高昂興奮的高唿聲起。


    劍殤訝異循聲望去,卻是一行數百異人正朝己方走來。卻被禁衛攔在數十米之外,無法靠近!


    “截塵?!白晨?!任我行?!灰馬浪子!風中神話!”


    劍殤一怔,訝異脫口而出,隨後朝那些攔截的禁衛軍揮了揮手,示意通行。


    這些人,便是劍殤初入《鑄聖庭》時認識的老熟人。有朋友、有盟友、有大敵。


    其中的任我行,是當初中州城三大異人勢力之“衡行幫”幫主,卻被劍殤滅幫,不得不離開中州另謀出路,可謂仇深似海。


    “你們怎麽來了?還走到一起?”眾人靠近。劍殤親切微笑點頭,疑惑問道。


    雖然不算老鄉見老鄉,但作為當年較早認識的老熟人,讓劍殤有點小激動。因為隨著劍殤身份地位越來越高,越難認識什麽隨心所欲的朋友或敵人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幸好我當時眼光不錯,否則可就慘了!”


    沒想到劍殤還能如此對待他們,他們紛紛激動迴禮。白晨會會長白晨更是眼神犀利上下打量著劍殤連聲說道。頓了下,臉色一跨,滿臉遺憾歎息道:


    “可惜,當初我就是臉皮太薄!要是當初能放下顏麵,主動勾引你,以我的絕代風華肯定沒問題!現在就不用這麽辛苦,帶著一幫兄弟姐妹上下亂竄混飯吃!哎……遺憾終生啊!”


    說話間,還挺了挺曼妙身軀,風華盡展,頗具魅惑。


    “哈哈……”


    眾人大笑,都聽得出白晨調侃的語氣。


    當然,其中或許多多少少有點真實的感慨,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也來得及啊!天下皆知,三十六計中,對陛下最有效的就是美人計,反正陛下還未立後呢,估計陛下心中最合適的立後人選是……異人!”


    邪妃花千黛異彩漣漪,上下打量著白晨,嬌聲蠱惑道。


    “呃……”


    眾人一怔,氣氛猛然一凝,白晨更是訕訕一笑,不敢接話。


    這話,還真不好接!


    這玩笑,還真有夠冷!


    “當年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桓王大人有大量,不……”


    氣氛尷尬之際,任我行踏前一步,以江湖人士的禮儀,滿臉誠懇恭敬拱手說道。


    “任幫主此言差矣!都是老朋友了,利益權勢之爭罷了,無論結局如何,無可厚非亦無怨無悔。當年些許小鬧劇,何必在意?!很抱歉當年的年少輕狂,感謝任幫主的洗禮培養!華越決戰時我就說過,以往一切恩怨情仇,全部揭過,有恩無仇……”


    不待任我行說完,劍殤豪爽又不失親熱擺了擺手,微笑看向任我行連聲說道。


    “不愧為桓王!”任我行暗鬆了口氣,噓籲著訕笑應道。


    彼此之間,一笑泯恩仇!


    黑龍墜天、白晨、截塵、灰馬浪子等異人,臉露迴憶神色,心中卻是感慨萬千。


    想當年,初到中州的劍殤。愣頭青一個,竟敢一到就觸及他們利益,實在不入他們法眼。


    如今呢?不說桓國了,就是劍殤不還手站著任由他們攻擊,估計他們也殺不死劍殤。而劍殤一根指頭就能輕易碾死他們,差距實在太大了。還談什麽恩怨情仇?!


    對他們來說,關係到整個勢力數萬人生死興衰的大事,如今劍殤卻說成是小鬧劇。


    當然,對如今的桓國來說,當年的中州三大異人勢力,隻能算小不點。說是小鬧劇也無不可,主要是淡化仇恨,增添情義。


    “當年中州決戰後,伊利堂、白晨會、衡行幫等名存實亡。沒多久便解散。後來我們轉戰各地,結交天下英雄,學灰馬浪子等當起了遊俠和雇傭軍。之前聽說華越決戰,此次貿然跟隨而來,桓王不要介意啊!”截塵迅速收拾思緒,轉移話題大概解釋了下,並為劍殤解惑,畢竟桓國之前明說了伐越之戰不與異人勢力聯盟。


    相遇是緣。不管是朋友還是仇人,都擋不住時光的侵蝕、衝刷。


    茫茫人海獨自走。有緣才能聚聚首,人生知己故難求,哪怕緣起又緣滅。


    當年中州城三大幫會,手段盡出你死我亡,水火不容!如今,全都離開中州。成了攜手闖天下的戰友,當年誰又想得到呢?


    “言重了!要不是怕影響其他方麵戰局,成為華夏罪人。我還巴不得跟來的異人越多越好呢!當然,隻想渾水摸魚圖好處,不思拚搏的敗類。那就另當別論了!也希望大家體諒啊!”


    劍殤微笑瞪了截塵一眼,發自真心應道。


    “理解!理解!”眾人紛紛應道,事實也是如此啊!


    如今天下皆知,桓王豪言滅國,但桓國就那麽大,地廣人稀,怎麽滅掉人口基數比桓國多出百倍不止的越國?!


    要不是劍殤顧忌其他方向的國敵,隻要以“華越決戰”中的條件一號召,絕對從者雲集,而不是公告天下,南征中不與異人勢力聯盟了!


    “沿著官道走到這裏的異人,有多少?”劍殤忽然問道。


    “近四百人吧!”白晨看了下周圍,大略應道。


    “這樣吧!如果你們不介意,那我在軍製中另設個異人營,隸屬特殊軍團如何?”


    劍殤看了眼聚集而至的異人,沉思著看向眾人問道。


    四百人,實在少得可憐,卻清一色先天強者,但很多人脈極廣。如截塵、白晨、任我行等人,曾經是勢力之主。灰馬浪子、風中神話等,當了多年雇傭兵,也是威名遠播的風雲異人,自有其特殊的人脈資源。


    這是支不可忽視的力量,不管是戰鬥力,還是影響力。就算不看老熟人的關係,合則兩利,劍殤沒必要平白無故去交惡。


    “嗯?”截塵、白晨、灰馬浪子等人齊齊神情一僵,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當然,我隻是想讓你們更好與大軍融合,配合大局行事。絕不會幹涉分毫,你們完全自由,支持戰局是情義,我銘記於心;不聽軍令也沒任何義務,任何人無可厚非!若是建功,則依法補償和獎勵,如客卿那般……”


    看眾人反應,劍殤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麽,連忙補充道。


    會成為雇傭軍或遊俠的異人,大多渴望自由,渴望快意恩仇,渴望熱血橫空,不願受人約束,行為處事完全自主,更沒異人勢力的複雜關係,這也是劍殤可以接受他們的主要原因。


    當然,劍殤並無建立異人勢力的打算,隻是因勢行事,算是可有可無,當是緬懷過去、結交朋友的暫時合作!


    “桓王這麽說,難道我們還能拒絕嗎?還得感謝桓王庇護才是。”白晨微笑看向劍殤感激道。


    “舉手之勞!哈哈……”


    劍殤心情愉悅大笑,隨後看向身邊禁衛吩咐道:


    “傳令全軍,在諒山巨城城外休整一夜!同時,通告諒山巨城,投降隻誅首惡,若是明晨負隅頑抗……”


    “屠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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